第六百二十二章 試煉者前輩

  “這……這是……烈焰龍王的血？這麽多？您該不會……該不會……把他殺了吧？”老板有些慌了，如果隻是一點點，還可以理解成羅寒擊傷了烈焰龍王撿了一些漏，可殺了……那代表羅寒沒有撒謊，八級武者的實力是真的。


  八級武者是什麽概念？傳聞中的無極龍皇也不過八級，在這方圓萬裏已經是巔峰的存在，僅有兩三個老怪物可以抗衡，這也是當初羅寒隨口報出八級的時候，老板不置可否的原因。


  “沒問題的話交易吧。”羅寒滿不在乎地擺擺手，他隻關心那些空間獸皮袋，至於老板的震驚，對他一個馬上就要離開這裏的人有什麽價值嗎？


  老板忙點頭道：“好的大人，您跟我來，我這就去將幻神寶珠取來。因為您給出的並非大地龍王的龍血，所以總量上需要增加一些，二十升您看沒問題吧？”


  “隨便。”羅寒跟著老板進店，百無聊奈地四下打量。


  老板快步取出那顆幻神寶珠交給羅寒，說道：“關於大人收購空間獸皮袋的事，我已經和一些賣家達成意向。不過畢竟是貴重物品，沒有得到交易籌碼前東西不可能給我。所以如果大人您不急的話，可以在這裏稍等，我這就去聯絡賣家們過來交易。”


  “可以，去吧。”


  老板也不看店，忙不迭地跑了出去。過了半個小時，領著十幾人回到了店裏。


  “大人，這些就是有意願用空間獸皮袋換取龍族材料的賣家。您可以和他們探討一下交換的價格。”


  羅寒搖頭：“行情我不太懂，你幫我估價和他們談便是，少不了你的好處。”


  老板大喜，忙和帶來那些人私聊起來。


  羅寒四下打量，目光在一個金發青年身上停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金發青年和其他人一樣圍著老板討價還價，他卻感覺這人和其他賣家有些格格不入。


  金發青年似有所覺，看了過來，目光和羅寒對上的一刻，他的眼睛突然轉變成了赤紅色，雖然一閃即逝，但羅寒肯定，那是開啟潛能鎖的標誌。


  “這是……試煉者？”羅寒心中大驚，他所知，華夏陣營試煉者並沒有這樣一個人，而另外的一個陣營，應該早就離開了場景。難道是任務失敗被迫留在這裏的試煉者？

  金發青年徑直走了過來，說道：“看樣子大人對我很有興趣，可以單獨聊聊嗎？”


  羅寒點頭，帶著金發青年來到店裏一個角落，說道：“就在這裏吧。”


  金發青年開口道：“你很驚訝，認為我和你是一樣的人。”


  “難道不是嗎？”


  “曾經是，但現在不是了。”


  “你失敗了？”


  金發青年想了想點頭：“是的，不過不是這一次。我應該比你早進入這個地方一兩年，你知道我說的時間不是這裏的時間。”


  羅寒點頭：“也就是說，你是之前的任務淘汰下來的人。”


  金發青年繼續說道：“那時候我們應該也是和你們現在一樣，不過我們最終沒能成功，滯留在了場景裏。沒想到幾番輪回後，又見到了你們。”


  羅寒皺眉：“你這是什麽意思？”


  金發青年笑了笑，說道：“想要我給你解惑嗎？一百斤龍血，我可以告訴你所有的事，並且附帶一個勁爆的信息，絕對物超所值。”


  羅寒疑惑：“你要龍血有什麽用？”


  金發青年聳聳肩道：“當然是提升實力了。我不是說了嗎，幾番輪回，我原本的實力早就不複存在，如果不提升實力，在這世界怎麽能過得好？”


  羅寒腦子裏的疑問越來越多，左右龍血他多得是，便點頭道：“好。”


  金發青年伸了伸手問道：“有煙嗎？很久沒抽過了，來一支提提神。”


  羅寒從腕表裏翻出一盒煙和一個打火機遞給金發青年，說道：“我平常不抽，沒什麽儲備，你要就送你了。”


  金發青年點頭，拆開盒子彈出一根，迫不及待地點燃猛吸了一口，看樣子是個老煙鬼，但濃煙入喉卻劇烈咳嗽起來，顯然不太適應。不過這阻礙不了金發青年陶醉在尼古丁中，搖頭晃腦好一會兒，才說道：“謝了。我現在的名字叫傑森?卡迪爾。怎麽稱呼？”


  “寒風。”


  金發青年手指夾著煙，陷入回憶狀，慢慢說道：“很久很久以前，我和我的隊伍來到了這個世界，具體的情況我不想多說了，總之最後我和兩名隊友留在了這裏。我們都知道，這些場景是大能們開創的，可你知道這些場景用過之後的結局嗎？”


  羅寒道：“銷毀？不太可能吧？任務失敗的試煉者還要生存在這裏的……”


  卡迪爾點頭：“沒錯，並不會直接銷毀，但也差不多了。我親身經曆過好幾個世界，也和一些設計師有過交流，可以明白地告訴你，試煉場的場景是有數的。大能們開創了試煉場，留下了許許多多的場景世界，但他們可沒空去管理這些瑣事。所有場景的運行都有專人負責，稱為場景運行部。當需要某個場景時，場景運行部會根據設計師的指示，將一個混沌場景改造成需要的模樣，同時從靈界抽取靈魂注入到劇情人物身上，並為其匹配記憶。剛剛匹配記憶的劇情人物行為模式還很刻板，但經過幾年甚至幾十年的引導發展，記憶完全融合，他們就會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真人。”


  “原來如此。我一直以為這種特定劇情的場景都是直接設置的，看來設計師們想得還是很周到。”


  “嗬嗬……豈止。在場景運行過程中，場景運行部會持續監督重要劇情人物，保證他們按照設定發展劇情，靈界也會源源不斷地場景注入靈魂，實現人口的出生和死亡。但一旦這個場景利用完畢，場景運行部就不會再投入精力。這還不算什麽，頂多就是場景發展無序化，但要命的是，靈界不再投入新的靈魂，場景中的生物死亡之後靈魂卻依舊通過地府冥界等特殊場景進入靈界。這樣一來，場景中的生物隻有死亡沒有新生，最終就會滅絕。到那時，場景運行部再出麵，直接解決掉場景內剩餘的少數存在，然後抹除掉原先的一切痕跡，讓場景重歸混沌，等待下一次啟用。”


  羅寒問道：“那你是怎麽回事？”


  卡迪爾道：“我跟場景裏那些存在不同。你應該很清楚，我們是不會衰老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是不死的。”


  “什麽意思？”


  “簡單來說，如果我們在試煉場裏死亡，我們會被複活。”


  羅寒大驚：“這怎麽可能？”


  “你沒見過不代表沒有。隻不過，一般情況下被複活的試煉者都不再以試煉者身份出現在試煉場中，他們會被抹除記憶，灌輸瘋狂的戰鬥**，送到一個特別設計的場景裏，進行專門的曆練，一次又一次地死去複活，直到突破。你要知道，對於試煉場來說，任何強者都可以輕易製造，唯有潛能鎖，哪怕一階，都隻有試煉者能開啟。”


  “等等，不是說潛能鎖是因為地球人類受到法則壓製形成的嗎？盤古大陸的人族應該可以自由釋放能力，不受束縛才對。試煉場需要的是我們堅強的意誌力，避免天魔的蠱惑，而不是我們的實力才對。可為什麽會這樣追求潛能鎖的突破？難不成這種不斷被抹除記憶的人，還能擁有成為神將的資格？”


  卡迪爾嘿嘿幹笑了一聲，說道：“任何事情都是有利有弊。沒錯，盤古大陸的人族沒有潛能鎖的束縛，但並不代表他們就可以隨便釋放潛能，動用我們一階二階三階甚至更高的力量。如果把人族的修煉道路比做一根繩子，盤古大陸人族的修煉就是一根長長的繩子，而地球人族的修煉卻是將這根繩子打了幾個大大的結，雖然有了瓶頸，長度卻縮短了。我們花幾年時間突破潛能鎖，取得的成就可能是盤古人族幾百年都無法達到的。即便那些死過的試煉者不能成為神將，但隻要他們可以突破五階，依舊可以成為超強的戰士。”


  “我不懂。”


  “說白了，當你在試煉場死亡那一刻，你的身體就不屬於你自己了。如果不是為了靈魂的契合度，他們可能直接給你換魂，而不是抹除記憶。試煉場會讓你在場景內有一段新的生活，產生新的感情和牽掛，時機成熟的時候，就會讓你麵對死亡威脅，激發你突破。隻不過，這種頻繁抹除記憶的手段會損傷魂魄，讓心智會出現殘缺，即便最終到了五階，也達不到神將的要求，最後的結果多半是成為某個神將靈魂仆從。而更大的可能是，在頻繁的被抹除記憶的過程中，靈魂崩潰。”


  “幸運的是，有資格享受這種待遇的隻有開啟了二階的試煉者。一階的太爛大街了，試煉場根本看不上。而如果在第一次死亡的時候，達到了三階，那麽就可以和我一樣，保留記憶，進入一次次輪回尋求突破，並且仍舊有望成為神將。我猜想試煉場是覺得，三階努努力就是四階，再突破就到五階，能在自然情況下達到三階的天賦都不弱，是個好苗子吧。”


  羅寒道：“那應該讓你繼續試煉才對。”


  卡迪爾搖頭：“規矩就是規矩，我任務失敗了，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試煉。這是我第五次輪回，每一次我都會失去所有能力，就連身體屬性也回落到普通人水平，僅保留了潛能鎖。我必須在不妨礙正常試煉者試煉的情況下，在場景崩塌前達到規定的某種程度，並且中途不能死，否則也會和二階那些人一樣。幸好雖然一直沒能突破，每一次都還是能達成目標，讓我經曆了一次又一次場景毀滅，一次又一次從零開始。這一次，是你主動接觸到了我，我才可以跟你說這些，不然我是不能去找你們的。”


  羅寒心中五味雜陳，應該沒有人願意自己在**不滅的情況下，被一次次抹除記憶然後去承受死亡吧。可以猜想到，這個過程必然伴隨著其他一些不人道的事。就算是卡迪爾這樣，不斷重生，在死亡壓力下不斷變強，又不斷歸零，也不是什麽讓人期待的活法。


  卡迪爾倒是不以為意，說道：“我自己的事說完了，再提供給你一個信息。如果你能達成一個條件，可以將該場景變成一個持續發展的場景，這樣場景就可以自給自足，魂魄不再由地府去往靈界，場景內有生有死，生機不滅。而你也可以隨時返回這個場景，將之設置成基地也未嚐不可。”


  羅寒大吃一驚：“真的可以這樣？”


  卡迪爾點頭說道：“是上一次清洗場景的時候一個設計師跟我抱怨時說的，他說這個設定一開始就存在，想不到經曆了這麽多波試煉，還是沒人觸發，讓他很失望。”


  “那是怎麽回事？”羅寒想起他的白獅國和暴風洞府，心一下子火熱起來。


  卡迪爾突然陰險一笑：“之前的龍血隻夠我告訴你有這種設定，想知道具體的，差太遠了。”


  羅寒大怒：“你玩我？”


  卡迪爾聳聳肩道：“兄弟，我也要生活的，這消息對你無價，可別人我又不能說，總要讓我有足夠的利益，不然我故意給你個假情報你也不好受是吧。”


  羅寒平複一下心情，主要是剛剛反轉太快有些激動，這時候靜下來便說道：“烈焰龍王，植物人狀態，交換這個情報足夠了吧？如果你騙我，後果你懂的。”


  “植物人狀態的七級魔龍？這你都能辦到，看來你也是這一屆試煉者裏最頂尖的存在了。”卡迪爾伸手：“有筆記本和筆嗎？內容比較多，另外我需要仔細回憶一下，一時半會說不出來。”


  羅寒摸出紙筆遞給卡迪爾，卡迪爾拿了東西就走一邊去寫東西了。這時候老板和賣家們也商議好了價格，羅寒卻已經完全無心理會，讓老板看著交易，自己在一旁等著卡迪爾的東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