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 尷尬的衝突
接下來的幾天，眾人每天抓住白天的幾個小時，分組探索附近區域，尋找擁有癸水之靈的冰原怪物，一旦遇到實力明顯強橫的怪物，立刻呼喚附近的同伴一同獵殺，倒也收獲了幾顆癸水之靈。總體來說，這些實力得到強化的怪物生活的地方還是較為靠近深處，越往深處走遇到的機會越高。在一開始的探路之後，一天有一半的時間都用在了趕路上。
為了方便聯係支援，各隊伍都是將可以使用團隊頻道的成員打散混編出去，羅寒帶了一隊，沒事就朝山旮旯裏鑽，但金克所說的金屬礦卻一點沒見蹤影。甚至於別說礦了，很多山洞裏都全是幾米厚的冰塊，連石頭都看不見。羅寒有些惡意地想，這座山該不會就是一座冰山吧。
幾天後，該來的還是來了。冰原路很多，可以說處處是路，但界山可以方便行走的路卻很少。帝國陣營的試煉者早已深入冰原不提，逍遙等人組成的聯盟卻終於是來到這裏。他們並不是從外進來的，而是從裏麵出來的。畢竟他們的目標是帝國陣營試煉者，當時集結之後就跟著進入了冰原深處。之所以會出來，卻是故意來找羅寒等人的。
正在和一隻變異了的怪物纏鬥的羅寒突然看到營地方向升起一朵炫目的煙花，心中一緊，這是有緊急情況需要回援的信號。當下舍棄了目標，帶著人全速趕回了營地。意料之中的戰鬥並沒有，隻看到逍遙和莊周領著數十號試煉者堵在營地門口。
“逍遙，你們這是什麽意思？”羅寒皺著眉問著，毫不客氣地擺出了戰鬥姿態，蟲生劍懸浮在空中，手中出現黑褐色的大盾。
莊周出首道：“寒風，解釋一下吧，你的營地裏為什麽會有韓國人？”
羅寒嗬嗬：“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如果不是從他嘴裏知道了真相，我怎麽會退出呢？”
莊周冷笑：“你相信一個外國人，卻懷疑自己的同胞？”
羅寒搖搖頭：“我隻是不相信你。”
莊周轉身對旁邊的試煉者道：“你們都看到了吧，我早說過暴風已經和帝國陣營勾結，可憐孟離，沒死在敵人手裏，卻死在了這群漢奸手裏。”
羅寒眉頭擰在了一起，冷笑道：“怎麽？這是領著不知情的群眾來尋仇了？我也不否認，孟離是我們的人殺的，準確的說，他是死在無極的手裏。隻不過，那是他自己找死，主動出手要殺落單的無極，被無極反殺了，怨不得誰。”
莊周不怒反笑：“你們都聽到了，他說什麽？孟離主動去殺一個隊長級強者被反殺！你們信嗎？孟離是腦子進水了還是被門夾了？自不量力去尋死？我想問問在做的各位，誰有膽氣孤身一人去殺無極小隊的隊長？”
羅寒的臉色難看起來，誠如莊周所說，任何一個不知道事情真相的人都不會認為孟離會有膽量孤身一人去殺無極這樣的隊長級人物，他又不是一擊斷魂的刺客。需要解釋嗎？沒必要，因為沒證據。莊周敢找上門來，一定是有足夠的把握。之所以晚了幾天，估計著是取信於眾人。更可怕的是，羅寒知道，為孟離複仇是沒辦法吸引這麽多試煉者和他一起來的，他一定有別的說法，孟離之死隻不過是一個佐證罷了。
果然，莊周繼續說道：“我之前就懷疑，有人在我們背後搞鬼，直到我無意間探查出，他們中間居然有一個韓國人。現在情況已經很明白，就是他們，聯合了帝國陣營，在我們背後偷偷捅刀子，今天我們就要鏟除這些毒瘤，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眾人沒有被鼓動著叫喊起來，但看向羅寒等人的眼神也是明顯不善。不過羅寒心裏有底，如果真要動手，也沒必要等到他趕回來，之間就可以先對營地裏的人出手了。
羅寒看向逍遙：“逍遙，你怎麽看？”
逍遙沉著臉道：“我隻問你，暗中偷襲我們的一隻隊伍，害死十幾名同胞的，是不是你們？”
羅寒深吸一口氣，老實說，他現在才發現逍遙他們這行人裏少了十幾個麵孔。
“我對創建試煉場的大能發誓，如果是我謀害了這些同胞，就讓我死在這場試煉之中，永世不得輪回。”
逍遙點頭：“好，我信你。”
隨即轉頭對身後眾人說道：“這件事我們會繼續調查，我相信不是暴風他們做的。”
莊周道：“可他們都承認是無極殺了孟離！”
逍遙道：“那是你們的私人恩怨，既然他們沒有加入聯盟，甚至我們會盟的時候孟離都不在，那我們就沒義務去管。”
“逍遙你.……”
“這就是我的看法，如果你不服氣，我可以帶隊退出聯盟，或者你也可以退出。”
這話一出，原本還有些議論的聯盟眾人沒了聲音，事實上大家都明白，逍遙並不想和暴風這個小團體開戰，問羅寒的話隻是找個台階下，就算暗算他們的真是暴風這個小團體，他們也沒有足夠的底氣報複。這是身為盟主的無奈，換了其他任何一個人，都沒有勇氣和這個六支隊伍組成的小團體硬鋼。或許他們實力占優，但要付出多大代價？哪怕是有成員在這一次遇難的隊伍，還能承受和這個小團體火並的損失嗎？
莊周被噎得啞口無言，他的陰謀被羅寒看破，彼此基本沒有和解的可能性了，所以如果能唆使聯盟和他們火並，是再好不過的，哪怕夢境小隊也要付出很大代價，總好過最後被他們清算。但逍遙慫了，除非他能整合所有人全力出手，不然他們並沒有勝算。
羅寒冷眼看著他們，他大概知道莊周一開始的陰謀是什麽了。隻不過他已經懶得說。這時火雲帶著隊伍趕回來，看到現場有些緊張的氛圍，低聲問道：“怎麽回事？”
羅寒道：“有人想讓我們背鍋，但逍遙不想跟我們結仇。看著吧，我想已經沒我們什麽事。”
莊周別了半天終於說道：“逍遙，我看你就是怕了他們。事情很明顯，冰原上除了我們和帝國陣營，就隻有他們。帝國陣營每一支隊伍的行蹤都在我的掌控之中，除了他們還有誰能有機會偷襲到我們？”
逍遙冷笑：“那倒也未必，說不定你算漏了呢？別忘了，這個韓國人你一開始也沒算到。”
莊周道：“近兩百人我當然不可能每個成員都去算位置，但能夠快速擊殺十幾名同伴，起碼也要出動三四十人，不可能在我的推算之外。”
逍遙麵無表情：“隨你怎麽說，反正我不會動手。如果你們覺得我不配再當盟主，我可以退出，這樣你滿意了吧？”
莊周看向其他人，尤其是在這次襲擊中失去了隊員那幾名隊長。這些人一臉的掙紮，一方麵當然是希望能夠給自己死去的隊友一個交代，另一方麵，如果逍遙和他的隊伍不參戰，那他們的勝率會急劇降低，損失將會大到無法接受。
在複仇和現有成員的生命之間，大家最終都選擇了後者，沒有發聲，此時他們甚至希望之前死的那些人裏有幾個逍遙小隊的，那該多好？
見眾人默不作聲，逍遙道：“好了，我們走。”說完不理會莊周，和自己隊伍的眾人不回頭地走向冰原深處。餘下人互相看看，也跟了上去。莊周無奈，惡狠狠瞪了羅寒等人幾眼，也走了。
“看來逍遙這個盟主當得很不如意啊。”火雲有些幸災樂禍地對羅寒說著，順手招呼隊員們回營地休息，這個時間想繼續工作已經不現實了。
羅寒聳聳肩道：“現在這個聯盟誰當盟主都不好辦吧。我現在有些明白莊周這個陰謀到底是幹什麽的了。”
“什麽？”
“確實有人勾結了帝國陣營，不，說勾結談不上，因為他們根本就是一夥的。莊周應該是聯合某一群帝國陣營試煉者，由他帶著聯盟圍剿不知情的一部分帝國陣營試煉者，而他們則暗中針對聯盟。一開始肯定是準備最後做黃雀的，但我們的退出使得他們的獵物變少了，可能是帝國陣營那邊有人按捺不住私自出手，偷襲了聯盟，結果莊周隻能將髒水潑在我們頭上。隻可惜啊，他們沒能刺激到逍遙，逍遙慫了，不敢為了聯盟和我們翻臉，結果整出來一場鬧劇。不過我感覺，逍遙其實還是懷疑我們的，隻是單純不想出頭罷了。所以我也懶得提醒他們。既然不相信我，就自生自滅吧。”
沒過多久，其他人也陸續趕回來，聽說了這件事，都是唏噓。不過也就是唏噓一下罷了，站在自私的角度想，少幾隻隊伍和自己搶，任務也要輕鬆一些，何必費力不討好？說到底，大家真沒多少交情可言。
所有人都回來了，幾個隊長合計了一下，這附近清理得也差不多了，現在能找到的變異怪物越來越遠，同時現在的營地被聯盟發現，說不準有誰頭腦發熱來找麻煩，索性就遷徙一下，朝更深處進發，節約一點日常趕路的時間。
集體行動不用在乎狀態下滑，至少在界山內還沒有能夠威脅到這麽一支龐大隊伍的生物存在，一行人走到天黑，終於是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再次搭建營地。忙活了一段時間後新的營地完工，眾人正要準備晚飯的時候，從遙遠的冰原深處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似乎是龍吟，又似乎荒古怪獸在發怒，整個界山都為之震顫，積累下來的積雪再次發生了崩塌，將眾人好不容易搭建好的營地毀於一旦。隻是這時候已經沒人在意營地的毀滅。所有人的心裏都想象，發出這種聲音的，究竟該是一個怎樣的存在？或許，那就是這片冰原上真的主宰，也是他們在這裏可能遇到的最強大的對手。
巨大的聲響在山中回蕩良久，伴隨著日常的雪崩聲，終於緩緩退去。眾人清理掉積雪，頂著零下六七十度的溫度，重新搭建好營地，升起篝火烤上白天捕獲的獵物，圍著火堆七嘴八舌地討論起剛剛的聲音。大部分人都認為那是一條龍，雖然西遊記中龍的實力並不強悍，四海龍王被孫悟空呼來喚去，堂堂龍王太子被指派當給唐僧當坐騎贖罪，魏征凡人斬龍。但那些龍都是水龍，大抵就是被大鵬之類凶獸吞吃的貨色，真正強大的是神獸青龍、五爪金龍、應龍等龍族，誰知道這茫茫冰原，連天庭都不願意涉足的地方有著怎樣的存在？
談論終究是討論，是茶餘飯後的談資，並沒有什麽實際意義，他們也未必需要與之碰麵，所以在晚飯後，大家各自回到帳篷，好好休息，等待白天的到來，繼續搜尋變異怪物獲取任務物品。
又花了兩天時間，將之間探測出來的相對安全區域掃蕩完之後，六支隊伍一共獲得了九枚“癸水之靈”，按照這個進度當然是滿足不了大家的任務需求，不過考慮到越往深處獲得“癸水之靈”的機會越大，持續下去一定是能夠完成任務的。
不過到了這裏，為了安全考慮，大家也不得不增加隊伍人數，減少派出的隊伍數量，同時也不敢再離營地太遠，以免營地出事沒辦法及時趕回支援。於是乎營地隻能每天跟隨著隊伍移動，漸漸就要穿過界山。
羅寒也終於是在一處山洞內發現了挖掘過的痕跡，說明帝國陣營試煉者在這裏活動過，並且認為這裏有他們要的東西。羅寒在被挖過的地方仔細搜索，找到了一些泛著藍色光彩的細碎礦石碎粒，想來就是他們妖找的東西了。帶回到營地，讓金克看了眼，確認之後暴風的任務清單裏就多了搜尋礦石一項。當然也不是到處看見石頭就挖，這種礦石帶有一些特殊的能量波動，仔細感知是能夠感受到的。
暴風的成員開始挖石頭，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暴風也不隱瞞，告訴他們帝國陣營可能需要這東西，有機會用這個找他們換“癸水之靈”，於是整個團隊每天出門必備一把高品質的鏟子，出門隨時釋放著感知，一有反應就開挖，安全倒是又提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