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暗流湍急
齊韜仔細觀察了有一會兒，發現這女孩並沒有涉足陰陽師的跡象，看起來就像一個很普通的大學女生。於是隱身進入宿舍，悄悄來到了上原鶴女兒的房間。
上原鶴女兒的舍友不在，宿舍內隻有她一個人。齊韜也不打算做什麽，隻是悄悄取走了對方的包包，將一枚竊聽器藏在了裏麵，然後悄悄離開了學校。
齊韜覺得，上原鶴既然在和風魔龜雄見麵後直接來找了這女孩，說明這女孩在他眼裏重要程度頗高，說不定會和她透露一些蛛絲馬跡。
現在包括羅寒在內，所有試煉者都被東京陰陽師聯盟拉黑，被當做破壞公共財產的惡霸，不受控製的暴力分子，甚至有人將東京惡靈爆發的鍋扣在了他們身上。雖然這口鍋真的是他們的，不過陰陽師們沒有真正的證據能指向他們，純粹就是甩鍋，歪打正著。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知道陰陽師聯盟的動向並不容易，偏偏對於他們來說，白天要防備的就是陰陽師聯盟和機關單位。
齊韜隻是隨手做點準備，並沒有認為能起多大作用。但在任務之中，有時候就是這麽巧合。
回到落腳的公寓，齊韜將被綁住的房間主人放開，在房間裏打開房間主人的電腦，瀏覽起東京現在的新聞。
這幾天夜裏，惡靈頻繁出沒，很多人都已經目擊過，現在東京到處都是關於惡靈的討論，一些夜晚上班的職業已經放假，商店天黑之前就關門，入夜之後街上不會再有車輛出現。不過好消息是，目前還沒有惡靈主動侵入市民家中作惡的案例，隻要晚上不出門，似乎就是安全的。
房間主人叫做小穀川步美，一名年輕女性，典型宅女，幾乎不出門，是齊韜認為非常理想的劫持對象。不過製伏小穀川步美後齊韜才知道這女人居然是一個偶像組合的成員，因為剛剛結束了一期活動暫時閑賦在家，懶得出門。
不過這也沒什麽好驚訝的，日本本就是偶像文化的發源地，各種亂七八糟的偶像組合多如牛毛，混得好的可能會轉型成演員歌手，混得不好的可能下海做了另一種演員。
齊韜選擇獨居女性倒不是有什麽非分之想，隻是女性相對容易控製，事兒少。
在齊韜刷新聞的同時，恢複“自由”的小穀川步美就老老實實地去燒水泡麵，同時還準備了麵膜，打算趁現在好好保養一下，就是沒想著報警或是逃離。
“先生，麵泡好了，您要吃嗎？”齊韜正無聊，聽到小穀川步美的聲音，扭頭看去，小穀川步美微笑著站在門口，手裏端著一碗泡麵。
“不用了，我不餓。”
“哦……”小穀川步美有些失望地應了一聲，就要去桌子上吃麵。齊韜叫住她：“小穀川小姐，你就不怪我闖入你的家裏，劫持了你嗎？”
小穀川步美甜甜地笑道：“我看了新聞，因為懷疑你們破壞了東京鐵塔，所以才被通緝，不能住旅館和酒店。我想你們都不是一般人，一定是對付惡靈的主力，所以你要在我家借住我一點都不介意。不過能不能不要在每次離開的時候都把我綁住？很難受的唉。”
齊韜單手撐著下巴看著小穀川步美，搖頭：“我不太信任你，不過，我也不是很在乎，所以你的意見我接受了，現在你自由了。”
“那現在你要吃麵嗎？”小穀川步美指著桌子上另一碗泡麵說道：“我多泡了一碗，你不吃我也吃不完。”
“你就不能吃點別的？”齊韜不耐煩地走出來，端起另一碗說道。
小穀川步美理直氣壯說道：“我肚子太餓，等不到外賣送到。”
“你就不能自己做點吃的？”
“我不會。”
齊韜白了小穀川步美一眼，走到冰箱邊拉開看了一眼。
“真的全是速食食品，一點菜都沒有。女孩子不會做飯可不行，會嫁不出去的。”
小穀川步美皺著鼻子說道：“我沒有時間學嘛，再說我可以掙到足夠多的錢養活自己，為什麽要去當家庭主婦？這一點我特別羨慕華夏，聽說那邊女孩子不用做家務，不用做飯，全都是男人的責任，簡直就是女孩子的天堂。”
齊韜聳聳肩，不知道說什麽好。這時孟飛在團隊頻道說道：“穆吉那邊來消息了，上原鶴召集了東京殘存的陰陽師中的三成，說是要做一個重要決定，但內容還不明確，穆吉還在調查。”
齊韜問道：“能定位上原鶴的位置嗎？”
“不能。這老家夥用的是衛星電話，不通話沒辦法定位。”
齊韜沒再多問，三兩下吃完泡麵，再次外出。
羅寒在泳池邊曬了一會兒太陽，感覺身體有點勁了，於是問身邊幾個傀儡：“你們知道這棟別墅的主人在哪嗎？”
其中一個女孩用冰冷沒有一絲語氣的聲音說道：“他在客廳。”
“帶我去。”
“好。”
女孩在前麵慢慢走，羅寒就跟在後麵問道：“你叫什麽名字，是做什麽的？”
“我叫長野忍，無業，是這個家裏的女兒？”
羅寒好奇道：“你是這家的主人，那你一定知道這裏的情況了？介紹一下情況。”
長野忍低頭思索，似乎在組織語言。這時兩人來到了寬廣的客廳。一對中年夫妻坐在沙發上，目光淡漠地看著電視上無聊的廣告，對於羅寒和長野忍的到來絲毫不在意。
長野忍看到這對中年夫妻，似乎想了起來，說道：“這是我的父親長野近良和母親長野幸子。父親是大河建築公司的總經理，母親是全職太太，負責照顧我和一個哥哥，一個弟弟。”
羅寒探出精神力，知道長野夫婦也是被星女王控製成了傀儡，於是毫不客氣地撿了便宜，用自己的精神力代替了星女王的，從而將這些人變成自己的傀儡。不過羅寒沒有盜取別人記憶的能力，隻能找長野近良打聽他公司的情況。
在了解大河建築公司的情況後，羅寒讓長野近良離開別墅，去公司辦理公務。長野近良在遠離羅寒後將會重新開啟自主意識，隻是這種自主意識依舊是以遵循羅寒的意誌為前提的，不會搞出什麽幺蛾子來。
長野近良走了，羅寒看向一邊的長野幸子，雖然已經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但長野幸子也不過三十七八，保養得很好，皮膚雪白柔嫩，身材豐腴飽滿，真個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尤其是現在這女人還是言聽計從的狀態，讓羅寒都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趕緊讓她回房間去，別出來禍害人。
長野幸子剛走，電視上就插播了一條新聞，一個記者站在一艘船上，對著鏡頭說道：“根據群眾舉報，我們在這艘貨運船上找到了當日破壞東京鐵塔的外國人，可惜這些外國人非常暴力，強行突破了我們的封鎖逃走了。我們來采訪一下當時目擊了這一幕的船員……”
羅寒聽幾個船員鬼扯一通，其中大部分都是誇大其詞，不過還是從幾個要點中判斷出這艘船上的人是印度隊。這支倒黴隊伍因為消滅指定惡靈時被其他惡靈搗亂，功虧一簣還死了人，隻好求助暴風。與美國隊一戰，印度隊和韓國隊拿到了美國隊的部分戰利品，實力有所提升，但沒有暴風出麵，他們還是不太敢再去碰那三個惡靈，隻好躲在貨運船船艙裏，免得被人逮到。
羅寒估摸一下自己的狀態，估計還得兩三天才能出手，秦虎那邊可能休息的時間更長。不過時間還早，不用著急，趁著這段時間早點把幕後黑手找出來才是正事。
齊韜回到學校，潛入到那個女孩身邊，取出竊聽器裏的存儲卡，換上另一張，將竊聽器重新藏在女孩的包裏，返回了小穀川步美的公寓。
將內存卡插入讀卡器裏，連接到電腦上，出現一段音頻。齊韜將音頻快進後終於聽到說話的聲音。說話的是兩個女聲。其中一個說道：“小靜，剛剛那大叔找你幹嘛？我看你們很親密，是你家親戚嗎？”
被叫做小靜的女孩否認道：“不，哪有很親密啊？那是我父親的一個朋友，他向我打聽我父親最近的情況。”
開始那人驚訝道：“小靜，你父親不是皇室首席陰陽師嗎？他的事情應該算是機密吧，那個大叔是誰，為什麽要打聽這個？”
皇室首席陰陽師，那不就是八神空？上原鶴打聽八神空的近況，難道是懷疑八神空？無緣無故地，八神空身為皇室首席陰陽師，應該不會惹上嫌疑的，既然上原鶴找上了八神空，這個八神空多半有問題。齊韜拿出一個筆記本在上麵記下這一點，思索了一下，還是通知了羅寒。
羅寒也是驚訝，關於幕後黑手的懷疑，羅寒一直是在風魔龜雄和平城勇龜之間徘徊，這其中風魔龜雄是直接利益獲得者，得到了風魔家族家主的地位。而平城勇龜則具有殺死風魔勝和風魔虎太郎的能力。
關鍵是他們兩個人名字裏都有一個龜字，對應著羅寒從高堂秀俊家找到的“龜字”徽章。而八神空，一直被認為是最沒有可能的，因為對於他來說，民間陰陽師的爭鬥實在太低級了。可沒想到，上原鶴居然找上了他，難道還有自己遺漏掉了的東西嗎？
就在羅寒糾結的時候，星女王回來了。
“風魔家是個什麽情況？”羅寒看著星女王不太好看的臉色，隱約有不祥的預感。
星女王想了想說道：“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羅寒挑了挑眉說道：“那就先聽壞消息再聽好消息，這樣最後會開心點。”
“壞消息是，風魔勝和風魔虎太郎的生魂，確實被人煉成了強大的惡靈。”
羅寒悚然一驚，前些天就已經出現不少由陰陽師轉化的惡靈，擁有不少陰陽師的招數，相當惡心，尤其是身前實力越強死後越難纏。而風魔虎太郎是東京四大陰陽師之一，風魔勝在東京也能排在前十五之列，他們所化惡靈實力那可就是非同小可了。
羅寒試探性問道：“那麽，好消息是什麽？”
星女王一攤手道：“好消息是，這兩個惡靈雖然不記得活著的事，隻知道憑本能**辦事，但他們也不受任何人直接控製，頂多通過一些惡靈還有印象的東西對惡靈進行引導。也就是說，他們倆雖然在風魔家，但隻要你們不去搗亂，這兩個惡靈就不會出來找你們麻煩。”
羅寒想了想，終究還是搖了搖頭，目前自己狀態還沒恢複，很多事情不方便去做，就算有想法，穩妥起見還是暫時不要去搞事好了。
到了這一天晚上，璀璨的燈光依舊閃爍，將城市夜晚的街道照得通明，但空無一人的街道還是讓人知道，現在的夜已經不同以往。
羅寒正在客廳看電視，身邊是長野忍在內的幾個傀儡女孩分別幫羅寒和星女王捶肩捏背。
突然樓上傳來一聲尖叫，星女王的精神力立刻釋放出去，隨後怒道：“敢在我麵前裝神弄鬼，就算你是真的鬼我也要讓你再死一次。”
羅寒不開三階是沒辦法遠程運用精神力的，隻能是直接衝向二樓尖叫發出的房間。
推開房門，羅寒就看見長野幸子抓著被子驚恐地看著幾米外窗口附近一隻青麵獠牙的惡靈，這隻惡靈正憋足力氣想撲向長野幸子，但星女王的能力可不是開玩笑的，輕輕鬆鬆就把這隻惡靈束縛在原地。羅寒拔出蟲生劍，衝過去刷刷幾劍就將惡靈殺死。
長野幸子見惡靈已死，放下心來，臉上驚恐的表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木訥和呆滯。
羅寒看向窗外，今夜的惡靈似乎相比前幾天要更加活躍。這才不到八點，惡靈就成群結隊在街上溜達。而且這是惡靈第一次對任務目標之外的普通人發動攻擊。這就代表著，在未來一段時間，惡靈的攻擊對象不再是掛著死亡印記的試煉者，東京八位數的市民，也將受到惡靈的威脅。局勢，看不起來不太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