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大鬧東京（五）
團隊頻道裏傳來齊韜的輕微的聲音，羅寒四下看看，沒發現他，知道他已經進入隱形狀態，於是拍了拍土禦門美介的肩膀說道：“在這裏等我，看著點窗戶別讓她跑了。”
隨後羅寒朝著百貨商場走去，裝作隨意地抬起手腕，低聲道：“影子，守在門口，感知釋放。霹靂，準備進入附近街區監控。”
“收到。”
“收到。”
羅寒進入商場，仍舊保持著對出口位置的注意力，在一層來回搜尋。搜索了幾輪後，羅寒搭乘電扶梯上了二樓。
在羅寒消失在電扶梯上不久，一個提著一個小袋子的年輕主婦走向出口。在走到接近出口位置時，突然一愣，緊接著齊韜現身，發動技能，直衝年輕主婦。年輕主婦眼神閃爍，不避不讓，被齊韜手中匕首刺入右胸，慘叫一聲倒地。
這名年輕主婦自然就是狐妖，被隱身的齊韜發現，自知不敵，索性演戲演到底。周圍人哪知道這是一個妖物，隻以為有人光天化日行凶，於是紛紛圍攏過來。齊韜卻是百分百能肯定對方身份才下的手，因此並不慌張，抖手扔出尺子，雷光尺浮在齊韜頭頂，細碎的電流灑落，將靠近的人逼退。齊韜大聲道：“奉命捉妖，無關人等退後，否則與妖物同罪。”
圍觀人群被嚇退不少，但這時狐妖眼裏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兩個婦女不退反進，嘴裏叫嚷道：“陰陽師殺人啦！陰陽師殺人啦！”
一有人帶頭，眾人膽子就大了起來，紛紛叫嚷起來，大有將齊韜淹沒在唾沫星子裏的架勢。
狐妖捂著胸膛上的傷口，麵有得色。以柔弱形象博取同情，這一招屢試不爽。
齊韜有些左右為難，正猶豫間，一個人擠進人群，一把抱起狐妖就跑，嘴裏還叫嚷道：“老婆，你怎麽了？你堅持住，我這就送你去醫院。讓一讓！讓一讓！”
眾人以為是受害人的丈夫，紛紛讓路，但狐妖卻看得明白，這不是那個追捕自己的陰陽師還能是誰？
羅寒低著頭抱著狐妖朝外麵跑，嘴裏急切悲痛，眼神中卻是冷笑。狐妖想要張口辯解這人不是她丈夫，但剛要說話，一股強大的力量就從羅寒抱住她的手臂傳來，可憐這狐妖一身本事都在變化蒙騙上，體質力量都不突出，被羅寒突然暴力一擠，當場就斷了幾根骨頭，慘叫連連，哪裏還說得出話來。
她這一叫，更加坐實了她“危在旦夕”的處境，人們哪裏還敢有所阻攔？紛紛退開，目送羅寒抱著狐妖遠去。
這時齊韜一個隱身，就擺脫了人群，脫離了千夫所指的窘境。
羅寒抱著狐妖遠離人群，更加不客氣，一手環抱狐妖，一手灌注能量，重重打在狐妖的身體上，將其打成重傷，無法維持變化，變成了一個美豔的少女形象。
拐到一條小巷子裏，羅寒掏出幾張符咒貼在狐妖身上，狐妖再次變化，現出原形，原來是一隻三條尾巴的紅色狐狸。
狐妖哀求道：“大師饒命，小妖並沒有做什麽壞事，求您饒了小妖吧。”
羅寒冷哼：“你蠱惑平民，引誘大保靜名法師對平民出手，差點害死一個無辜的人，還不叫壞事？”
狐妖辯解道：“我隻是被逼無奈，才這樣做的，而且傷害平民的……也不是我……”
後麵半句顯得很沒有底氣，畢竟她是知道那麽做後果的，為了脫身還是去做了。
羅寒拎著狐妖的後頸皮，沉聲道：“光是我今天見到的，你就不是什麽好妖，鬼知道你之前還做過什麽壞事？不過我今天也沒打算殺你。”
狐妖聞言忙用爪子作揖：“多謝大師開恩，小妖一定改過自新，努力做一個好妖。”
羅寒接著說道：“我一個朋友打算把你收作式神……”
羅寒還沒說完，狐妖就急忙作起了揖，卻是在求饒：“大師不要，小妖不要做式神，求求大師，小妖願為奴為婢，也不要做別人的式神。”
羅寒疑惑：“做式神有這麽可怕嗎？”
狐妖連連點頭：“根據狐族祖先記載，妖物做式神有兩種方式，一種是被殺死後抽取妖魂成為式神，一種是有肉身被直接製成式神。不管哪一種，一旦成為式神，就再沒有了修煉的機會，永遠隻能成為陰陽師的附庸，供人奴役，任人驅使，而且連死都死不了，除非被打到魂飛魄散。而且身為式神，隻有在主人放出來的時候，才能在外活動，平時隻能待在寄物之中。求求你，大師，小妖不想成為別人的傀儡。”
聽起來是挺慘的，一旦成為式神，就根本不算是生物，更像是一件工具，完全遵循使用者的意誌，用的時候就拿出來，不用的時候就收在工具箱裏不管。
“風，你抓到這隻狐妖了？好厲害。”土禦門美介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快把她打成瀕死狀態，我好收服她做式神。”
狐妖劇烈地掙紮起來，口中叫嚷道：“放開我，我不要做式神！求求你，饒了我吧，你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隻求你別讓我做式神。”
狐妖甚至不敢死，因為她知道，自己一旦死，妖魂絕對逃不出陰陽師的掌控，無非就是做一個有**的式神和沒有**的式神的區別。
羅寒有些同情這狐妖，但他還指望著土禦門美介帶他參加風魔虎太郎的壽宴，沒必要為一隻非親非故的妖狐惹土禦門美介不高興，於是舉起了空著的一隻手。
狐妖眼中滿是絕望，突然大聲道：“小妖願奉大師為主，一生一世，永不背離，求大師不要讓小妖成為式神。”
與此同時，羅寒受到提示：“狐妖願奉你為主，自願成為你的妖寵，是否接受？注意：你目前已有一名人族仆從，拓展一個妖寵位需要支付2000試煉點，通關之後結算，下一個仆從類位置拓展將需要支付5000試煉點。”
羅寒停住了手，有些猶豫，雖然他擁有隊長加成，試煉點獲取比隊員更多，但長期以來，他都有額外支出，包括在寒清衛那邊打造裝備之類，都是他一個人出試煉點，別人的試煉點又不能交易，所以他其實試煉點也不是很富餘。2000試煉點不多，但下次拓展就要5000了，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況且，這是土禦門美介想要的東西。
土禦門美介看出了羅寒的猶豫，想想說道：“風，要不你把她收了吧，反正我也沒出什麽力。”
羅寒心中一動，突然感覺到一股精神力試圖影響自己，下意識防禦住，便見到狐妖嘴裏噴出一股鮮血，萎頓下去。
“也罷，你以後就跟著我吧。”羅寒知道狐妖剛剛是想要魅惑自己同意，可以感受到這隻狐狸對於成為式神的恐懼，一時有些於心不忍，再加上這狐妖的能力也算有些作用，便下了決定，選擇了接受。
“狐妖玉瑤（可命名）：三尾妖狐，出自玄幻類場景日本，天賦：魅惑，增加劇情人物好感度。技能1：化形，可化作人形。技能2：千變萬化，可幻化成任意形態，非特定能力無法驅除。技能3：蠱惑，可短暫控製目標思維。技能4：妖狐火，釋放出狐火點燃目標。忠誠度：50，好感度10。該單位為妖寵，最高可進化為九尾靈狐。”
羅寒隨手查看了狐妖資料，倒是有些驚訝，這才是真正的成長型戰寵，相比之下，寒清衛那簡直就是個垃圾，當然不可否認寒清衛轉型技術方麵後給隊伍帶來了很大好處，但寒清衛確實是沒什麽戰鬥力可言，也就比普通人強點。
不過忠誠度是個問題，50的忠誠度代表狐妖隨時都可能背叛自己，10的超低好感度代表狐妖的忠誠度很難提升，還會隨時間推移越來越低。說實話羅寒對培養仆從根本沒什麽經驗，寒清衛那是自己主動倒貼的，一來忠誠度就很高，然後迅速就滿值了，現在是死心塌地，估計打都打不走。但這狐妖是被迫選擇成為羅寒的妖寵，內心肯定是拒絕的。
星瞳那種帶精神烙印的，屬於奴役關係，無法反抗主人意誌。而仆從關係是完全自主，羅寒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搞好和狐妖之間的關係。於是，羅寒撕下符咒，取出幾顆丹藥喂到狐妖嘴裏。狐妖沒有反抗吞服下去，神情迅速好轉，眼神中的戒備消散了一些，雙爪作揖道：“謝謝主人為小妖療傷。”
羅寒點點頭，將狐妖放下，明知故問：“說說吧，你叫什麽名字，你的來曆，還有你為什麽會出現在東京。”
狐妖在地上活動一下，這種秘境出品的丹藥效果雖然不如蕭雨萌的治療術強大，但也是很不錯了，狐妖明顯感覺狀態好了很多，恭恭敬敬地趴在地上說道：“小妖名叫玉瑤，今年三百八十歲，是居住在九州北部山林裏的狐妖。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被陰陽師殺死了，所以我一直躲在山林深處。直到兩年前，我遇到一群自稱是探險隊的人，從他們那裏得知外麵的世界已經大變樣，所以我就化成人形悄悄溜進了人類社會。但是我沒有身份證，也沒有錢，我又怕被陰陽師發現，不敢用自己的能力害人，隻好在一些鄉村偷取鄉民的錢財生活。三個月前，我遇到一個開車到九州來旅遊的男孩子，覺得他很有趣，而且他一點也不排斥我是狐妖，所以我就跟著他到了東京，居住在他家裏。”
羅寒好奇道：“玉瑤，你喜歡她？”
小狐狸搖頭不屑道：“我才不會喜歡一個普通人呢，隻要我想，我一根爪子就可以殺死他。要不是他經常給我買好吃的，我早就離開那個色咪咪的家夥了。”
土禦門美介嘟嘟嘴道：“這就是為什麽我們陰陽師要抓捕人類社會裏的妖物，它們從來不會認為自己和普通人是平等的，狐妖這類性格相對溫和的妖物一衝動就有可能殺人，更不要說另外一些脾氣本來就不太好的妖物。好了，風，這隻狐狸現在是你的了。我幫你抓了一隻妖寵，你怎麽感謝我呢？”
羅寒提起小狐狸放在肩頭，說道：“玉瑤，把你尾巴收一下，當隻普通狐狸。小美，我請你吃飯，地點你挑，行嗎？”
土禦門美介想想說道：“才吃過不久，還不是很餓，不如定在晚上吧，我再仔細想想去哪兒吃。”
羅寒點頭：“那你先挑，我還有事，想好就打我電話。再見。”
“喂……”土禦門美介鬱悶看著羅寒離開，跺了跺腳。
“主人，她好像喜歡你呢。”小狐狸在羅寒耳朵邊小聲說著，“你為什麽要拒絕她？”
羅寒朝著遠處出現的齊韜揮了揮手，對小狐狸說道：“玉瑤，像主人這樣又帥又能打的男人，有很多女人喜歡是正常的，我又不能全部接受。”
小狐狸搓搓爪子：“主人太自戀了。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去找一個人，給你治療，我的丹藥也隻能緩解你的傷勢，想快速痊愈，還要我這位朋友出手。”
“哇，玉瑤好感動，主人你對我真的太好了。”
“少拍馬屁。”羅寒瞄了眼小狐狸的數據，忠誠度還是50，好感度稍微提升了一點，到達了20，依舊是一言不合就要跑路的水準。
和齊韜匯合後，羅寒簡單介紹了一下小狐狸的狀況，引來齊韜一陣羨慕嫉妒恨，可惜妖寵雖然可以轉讓，但轉讓後忠誠度會暴跌，最關鍵是拓展的這個仆從名額還是被占用，必須找辦法去洗掉這個名額才行。
兩人一妖搭乘出租車去和秦虎等人匯合，而這時秦虎等人正在東京一處公墓裏遊蕩。說起來煩人，背著死亡印記，秦虎一行人出門沒多久就被車撞了兩回，雖然不至於受傷，車肯定是坐不了了，隻能靠兩條腿趕路。
在公墓匯合後，幾個女孩子第一時間對小狐狸表示了喜愛之情，蕭雨萌還瞪了羅寒一眼，質問他為什麽下手這麽狠，然後才開始釋放技能幫助小狐狸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