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大鬧東京(二)
“幾位,有興趣喝一杯嗎?我請客。”羅寒將酒放在幾個混混的桌子上,順手打開了酒瓶,撲鼻的酒香惹得眾人鼻子忍不住聳動,但也沒人去碰酒瓶。
那個露紋身像是小頭目的青年審視了羅寒一眼,問道:“有什麽事嗎?”
羅寒微笑道:“我剛剛聽你說你們是島田會的,我想你們消息一定很靈通,所以想向你們打聽一點事。”
小頭目聽說是打聽事情的,揮揮手,旁邊一個馬仔立刻喜笑顏開去倒酒。小頭目問道:“我們島田會可是東京老牌幫會,打聽消息找我們就對了。不過現在是信息時代,這個是要……”說著做了一個國際化的手勢。
羅寒會意,掏出一疊日元放在桌子上說道:“隻要消息屬實,當然會給你們相應的報酬。”
小頭目滿意地點點頭:“你想知道什麽?”
“三年前曾經在機場附近發生一起車禍,上過報紙。”羅寒拿出那份報紙遞給小頭目,繼續說道:“我想知道這起車禍中死者的一切資料,以及當時處理這起事故的交警信息,其中三人已經去世,一人已經被我們找到,剩餘一人是誰,現在在哪裏,就是我需要的。”
小頭目拿起報紙仔細看了看,點頭:“我知道這起車禍,當時非常轟動,不過因為涉及到很多外國人,很多信息沒有公開。不過沒有具體線索,光靠我們幾個很難做到,我必須讓幫會裏的兄弟一起幫忙。”
羅寒再次從桌子下拿出一疊錢,和桌子上的錢一起推過去:“這是一百萬日元,作為定金和你們的行動資金。後續每得到一條線索,我會支付一筆酬金。對我來說,錢不是問題,隻要你們找到的線索有價值,我絕對會讓你們覺得物超所值。”
小頭目兩眼放光看著這一堆錢,對於他們這種看場子的馬仔,這已經是很大一筆錢,足夠他們逍遙一陣子的,更何況這隻是定金。
小頭目站起來跟羅寒握手:“你好,我叫吉川秀夫。我會發動會裏的兄弟去找尋你需要的線索,保證不讓你失望。這是我的名片。”
羅寒接過吉川秀夫遞過來的名片,點點頭,用自己手機撥打吉川秀夫電話,同時說道:“你可以稱呼我風,有消息隨時給我電話。另外給你們一個提示,或許你們可以去墓地查一查三年前下葬的人。”
吉川秀夫點頭:“我明白了。”
“那麽祝你們好運。”
羅寒回到自己的桌子前,齊韜笑了笑:“這倒是一個好主意,這種地頭蛇動員起來找東西可比我們十來個人有效率地多。不過這種幫會都是有勢力範圍的,勢力範圍之外應該就沒多大能量了吧。”
羅寒點頭:“我也是才想起這些日本黑幫,臨時起意。看來咱們今天晚上有得忙了,對了,我身上現金沒多少了,辛苦你一趟,去銀行‘借’個十億八億日元來花花?”
齊韜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站起來說道:“那我可得抓緊時間了。”說完轉身離開了酒吧。
“幫我查一查東京各大幫會的活動範圍。”羅寒給孟飛去了條消息,結賬走人。
這一夜,羅寒在東京各個酒吧會所風俗店進出,大把日元扔出去,聯係上了十幾個有勢力的幫會,幫忙尋找。同時東京三家銀行金庫內的現金不翼而飛,除了被暴力破開的防盜門,沒有任何線索。
天快亮的時候,羅寒三人找了家賓館住下,睡了三個小時恢複一下精力,醒來後到附近一家上校店吃快餐。
正喝著可樂吃著雞,突然聽到一個驚喜的聲音:“風!至!好巧在這裏遇到你們。”
羅寒扭頭看去,店門口站著一個女孩,仔細一看原來是土禦門高介的妹妹土禦門美介,也算有過一麵之緣。由於羅寒和土禦門高介關係算是比較親近,所以土禦門美介也算是熟人。
“美介,你怎麽也來東京了?”
土禦門美介走進店裏,笑道:“我奉家族命令來東京給風魔虎太郎大師賀壽。剛剛路過門口,看到了你們。”
羅寒隨口道:“要吃點東西嗎?我請你。”
土禦門美介搖頭:“我吃過了。對了,你們在這裏做什麽?”
羅寒聳聳肩道:“我們不是在調查那個給我們下了印記的人嗎?昨天我去見了高介給我推薦的川澤堀刹大師,得到了一份名單,忙了一晚上,剛剛睡醒來吃點東西,這個點又沒什麽可吃的,隻好來這裏吃點漢堡炸雞。嗯,你說的風魔虎太郎也在這份名單上,說是東京最厲害的四大陰陽師之一,還有他的兒子風魔龜雄,被稱作和川澤堀刹一個等級的陰陽師。美介你應該對他們有一些了解吧。”
土禦門美介點頭:“風魔虎太郎前輩是東京久負盛名的陰陽師,今年七十歲。風魔龜雄是他的次子,今年四十三歲,也是天賦異稟,實力出眾。其實川澤堀刹前輩雖然說是和風魔龜雄一個等級,但風魔龜雄肯定是這個等級你最強的。”
羅寒試探問道:“你覺得風魔虎太郎和風魔龜雄有可能使用那種邪惡的手段嗎?”
土禦門美介認真地想了想,搖頭:“風魔虎太郎前輩是出了名地嫉惡如仇,一向最反對這種邪術。而且他自己擁有一個非常強大的鴉天狗式神,沒必要再去製造一個惡靈式神。風魔龜雄雖然我不太了解,但身為風魔虎太郎前輩的兒子,我想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才對。”
羅寒點點頭,在心裏劃去了風魔虎太郎的名字,但仍舊對風魔龜雄保持懷疑,這東西有需要就有可能去做,人心隔肚皮,不能因為他有個正直的爸爸就認為他也正直。
齊韜突然問道:“美介,你說來給風魔虎太郎前輩賀壽,是哪一天?”
土禦門美介回答道:“後天就是風魔虎太郎前輩的七十大壽。我提前兩天來是為了辦一點私事,同時避免遲到。”
羅寒靈關一閃,問道:“美介,風魔虎太郎前輩的大壽,是不是會有很多陰陽師前來?”
土禦門美介點頭:“當然,風魔虎太郎前輩是陰陽師之中的泰山級人物,威望很高,尤其在東京圈,幾乎每個陰陽師都以能見到風魔虎太郎前輩為榮。”
“那麽,能帶我們一起去嗎?”
土禦門美介皺了皺眉說道:“如果隻帶一個人,是沒有問題的。不過人太多的話,不太好……”
羅寒忙道:“不用太多人,我一個人去就夠了。”
“那就沒問題了,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羅寒點頭:“你盡管開口。”
土禦門美介神秘笑笑:“你快吃,吃完跟我走就是。到了地方你自然明白該怎麽做。”
羅寒不疑有他,自信土禦門美介的事自己應該有能力辦到,於是三下五除二吃完東西,交代齊韜和寒清衛兩句,跟隨土禦門美介走了出去。
兩人搭上一輛出租車,土禦門美介將一張卡片遞給司機說道:“去這個地方。”便不再言語。
出租車行駛一個多小時後,停在了一幢公寓樓外。羅寒跟隨土禦門美介下車,進入公寓電梯。
“牽著我的手,風。”剛剛按下樓層,土禦門美介就向羅寒伸出了手。
羅寒皺了皺眉,握住土禦門美介的手問道:“現在你可以說是什麽事了嗎?”
土禦門美介撇了撇嘴道:“我跟蘆屋千花打了個賭。蘆屋千花你知道嗎?她來自和我們土禦門家族世代對立的蘆屋家族,先祖是晴明公的對手蘆屋道滿。上一次我和她在東京遇到,有些過節,約定了再見麵的時候解決。”
羅寒眯眼:“這跟牽手有什麽關係?”
土禦門美介鼓起腮幫子道:“賭氣你知道嗎?這叫賭氣!我和她從小就認識,人生中一直被相互比較,前些天她帶了一個男朋友,嘲諷我沒有人喜歡,而且她的男朋友還是東京有名的青年陰陽師大保靜名。”
羅寒點頭:“所以你找我假扮你男朋友,幫你打敗那個大保靜名?我想想,大保靜名……這名字好像是川澤堀刹給我的名單上的人。嗯,最後八個其中的一個。行,我幫你這個忙。”
電梯門打開,土禦門美介拉著羅寒就走,羅寒手一抬,環住土禦門美介的脖子,將她圈到自己的肩頭。
土禦門美介臉刷地紅了,腳步不由得放緩,羅寒卻不管,拖著土禦門美介朝前,讓她亦步亦趨地走著。
到了一間房間門口,土禦門美介終於拉了拉羅寒,小聲道:“就是這裏了,風。”
羅寒露出微笑,按響了門鈴。
幾秒鍾後,房門打開,一個身材高挑的年輕女子打開房門,看了羅寒一眼,將目光轉移到土禦門美介身上,用挑釁的語氣說道:“喲喲喲,這不是土禦門家族的美介小姐嗎?怎麽,才幾天不見,就找到了幫你出氣的男人?不過我看你這男人,一點男子漢氣概都沒有,是不是中看不中用啊?看看我的靜名,這才叫男人。”
一個身高一米九,體格壯碩,穿著黑背心的男子出現在蘆屋千花身後,示威地舉起雙手,向羅寒展示自己發達的肱二頭肌。
羅寒身高隻算普通,作為敏捷特長者,肌肉走的是勻稱路線,加上穿著衣服,與大保靜名比起來明顯小了一號。
“等我把他揍趴下的時候,你就知道誰更有男子漢氣概了。”麵對蘆屋千花的譏諷,羅寒也有些火氣,冷冷看了大保靜名一眼,輕輕推了推土禦門美介。
土禦門美介反應過來,大聲道:“不要以為他有幾塊肌肉就很了不起,風可是擊敗了小島平則的強者。”
大保靜名不屑道:“小島平則?那個家夥如果被我近身,我能打得他叫爸爸。”
羅寒反唇相譏:“如果你被我近了身,我會讓你連叫爸爸的機會都沒有。”
大保靜名大怒,一揮拳頭就朝羅寒砸了過來。這家夥乃是陰陽師中少見的近身高手,由於身體天賦極強,所以從小就走的是格鬥路線。很多同輩陰陽師因為式神無法攔住他,被他近身後打得體無完膚,因而對自己的近身格鬥能力極為自信。
砂鍋大的拳頭砸過來,光是聽風聲,羅寒就知道這家夥的力量相當可怕,當下輕輕推開土禦門美介,一拳對了過去,卻是差之毫厘地錯開,隨後一擺臂,砸在大保靜名的肘彎上,同時矮身欺近,手臂彎曲,肘關節狠狠頂在大保靜名的下巴上,將之頂得連連後退。
這還沒完,羅寒小碎步跟上,雙拳如同雨點落在大保靜名的胸膛上,不斷推動失去重心的大保靜名後退。
大保靜名被打得大怒,索性不再費力保持平衡,往後一仰,身軀重重砸在地板上,借勢上撩腿踢向羅寒。羅寒反應迅速,雙臂一架,擋住攻擊,借力一個後空翻落在地上,冷笑道:“起來,繼續,你這個滿腦子肌肉的白癡。”
大保靜名怒火中燒,向來引以為傲的近身格鬥被欺負得這麽慘,哪裏咽得下這口氣?當下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邁著大步咚咚咚地衝向羅寒,右手收在身後,準備打出一記凶狠的拳擊,整條手臂都閃耀著光芒,顯然是要釋放技能了。
羅寒也不敢輕敵,釋放能力,控製著周圍的氣流,隨時準備著。大保靜名衝到近處,猛然轟出右拳,如同一顆流星劃過空氣,瞬間落在羅寒胸前。
“啊——”土禦門美介發出了一聲尖叫。
但正在這時,她看到羅寒的身體輕飄飄地往後躍出,大保靜名的拳頭雖然一直跟著羅寒的胸口,卻始終連羅寒的衣服都沒挨到。
等到大保靜名拳勢用盡,處在巨大的收招空檔的時候,羅寒卻是腳尖一點,再次衝進大保靜名懷裏,這一次卻是一拳接一拳打在大保靜名的下巴上,將大保靜名龐大的身軀活生生地打得離地起飛,兩個女人都可以聽到可怕的脊椎脆響聲。
一拳、兩拳、三拳、四拳……一直打到第八拳,羅寒將手臂收到極限,猛地轟出,打在大保靜名的下巴上,隨著一聲清晰的骨頭脆響,大保靜名生生衝上天花板,腦袋將吊頂撞穿,頂到天花板,然後重重摔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