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降伏式魔
羅寒斷然道：“不行，僅僅是你一個人的幫助實在太少，值不了這一個強大式魔。你要知道，這可是連藤井法師都無法完全馴服的式魔，有了他，你的實力必然暴漲。你別告訴我，以土禦門神道的能力，馴服不了這個式魔？”
土禦門三和反駁：“在我們土禦門神道之中，有比這個式魔更強大的式神，我之所以來和你談，隻是因為我自己還沒有這種強力式神。你想用它換取整個土禦門神道的幫助，是不可能的。”
羅寒搖頭：“你也說了是幫助，但你肯定不會為此做出太大犧牲，一旦有危險，你必定放棄，這樣的助力太過有限。”
土禦門三和轉頭看藤井山：“藤井先生，如果這東西不給我們土禦門神道，你還能給誰？留著它隻會給你帶來無盡的麻煩。”
羅寒不屑道：“我可以帶走它，雖然我的影響力和土禦門神道不能比，但我也有在神社的朋友，可以代為宣傳。而且這個式魔，我是有方法將其意識抹去，用來鑄造靈器的，隻是代價會比較大，我不希望這樣做罷了。”
土禦門三和猶豫了一下，口風有些鬆動：“或許我們可以再談談？”
羅寒問道：“所以你能給出什麽條件？”
土禦門三和思索了一下，從腰間取下一枚風鈴：“這裏麵是我早年馴化的一個山精，屬性是風屬性，是我手中最強的式神之一。雖然可能比不上這個式魔，但也是極為少見的風屬性靈體。我可以用它交換，同時我可以幫你全力出手一次。但你必須出手幫我降伏這個式魔，否則我還需要付出其他代價請家族其他人幫忙。我知道你擊敗了小島平則，他是一個相當有名的陰陽師，所以你的實力應該可以幫到我。”
羅寒點頭：“這個條件我可以答應。”
土禦門三和將風鈴遞給羅寒：“這是我自己的式神，我可以幫你抹除它的記憶，讓它以後隻忠誠於你。等我收服畫中的式魔，它就完全屬於你了。”
羅寒也不廢話，將陶管遞給土禦門三和。
土禦門三和仔細打量了管子上的紋路，對藤井山說道：“藤井先生，請你暫時離開房間，避免遭到式魔攻擊。”
“好。”藤井山走出房間，看見土禦門高介站在門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房間裏，土禦門三和開始在房間各處張貼符咒，布置結界，避免式魔逃竄。
羅寒在一邊靜靜看著。土禦門三和忙完才說道：“羅桑，待會我釋放出式魔，你我聯手將其打成重傷，讓他陷入虛弱，然後我會用秘法將其收服。我這裏有一張符咒，可以避免式魔侵入你的身體，你一定要注意，不能讓符咒離身。”
羅寒接過土禦門三和遞過來的符咒，仔細感受了一下，卻是收入囊中，說道：“我暫時用不到，如果確實扛不住，我會用的。”
土禦門三和正色道：“這不是逞能的時候，如果被式魔入體，很難驅除，到時候我隻能召喚同族高手，先殺了你，逼出式魔。”
羅寒自信道：“如果真有那時候，盡管動手就是。”
土禦門三和也不再廢話，雙手握持陶管，口中默念咒語。便見陶管上紋路逐漸亮起，最終完全貫通，光華大作。土禦門三和拔掉管口塞子，一幅卷起來的畫從陶管之中慢慢挪了出來，停留在空中，並緩緩展開。
土禦門三和將陶管輕輕放在一旁的地上，緊張地注視著正在展開的畫卷。隻見一個醜陋猙獰的蛇頭隨著畫卷展開慢慢出現，隨後兩邊各出現一個蛇頭，然後又是兩個，然後第六個蛇頭出現。再下麵，露出一截蛇軀。
“竟然是六岐惡蛇，難怪連藤井法師這樣的前輩都無法完全馴服。”土禦門三和低沉的聲音響起：“六岐惡蛇，傳說擁有上古八岐大蛇的血統，出生之時有一頭一尾，每兩百年多生一頭一尾，千年長為六頭六尾，稱為六岐惡蛇。再五百年生一頭一尾，為七岐魔蛇。再五百年生一頭一尾，則為八岐大蛇，可比神靈。這頭六岐惡蛇顯然是被古代大陰陽師斬殺，提煉魂魄轉化成式魔，雖然沒有實體，卻仍舊具備生前一些能力。小心它的六個蛇頭。”
土禦門三和說完的時候，畫卷已經完全展開，一條擁有六個頭顱和六條蛇尾的大蛇盤踞在畫中，活靈活現。
突然畫卷上白光閃耀，炫目刺眼，兩人不由得閉眼，便聽見“嘶嘶”的聲音，待光芒扇去，畫卷已經不見，隻剩下一條六頭大蛇盤踞在地上，幾乎填滿半個房間，三分之一的身子直立，地麵卻又分出六條蛇尾，六顆蛇頭不斷吐出猩紅的蛇信，菱形的瞳孔冰冷地注視著兩人，身上的鱗片也是一張一合地。要不是身體還有些虛幻，還真像是一條活生生的惡蛇。
六岐惡蛇注視了兩人片刻，突然六嘴齊張，分別吐出冰刺、閃電、火球、毒霧、石塊、利劍，席卷向兩人。
土禦門三和扔出一塊玉玨，隨後雙手飛快結印，在身前形成一層淡黃色光暈，抵擋攻擊，玉玨卻是化作一頭兩米多長的惡犬，撲向六岐惡蛇。
羅寒一口蟲生劍在身前翻飛，抵擋著六岐惡蛇的攻擊，同時無數風刃反擊過去。他的蛟龍棍不能在土禦門三和麵前使用，隻好是先試探一下六岐惡蛇的虛實。
土禦門三和的犬神靈巧地閃躲開六岐惡蛇的攻擊，一口就咬在了六岐惡蛇軀幹位置。這裏是蛇頭和蛇尾的分叉處，一下子就讓六岐惡蛇發了狂，噴吐毒霧的一顆蛇頭直接就咬向了犬神。犬神嘴巴發力，從六岐惡蛇的蛇軀上撕下一塊肉，然後連忙躲閃，卻被一條粗壯的蛇尾淩空拍中，如同斷線風箏一樣砸在牆壁上。已經被土禦門三和施加了結界的牆壁光華一閃，完好無缺，犬神落在地上吐出口中的肉塊，肉塊化成一片光華消逝，犬神嗚嗚叫了兩聲，無所畏懼地再次衝向六岐惡蛇。
“羅桑，不要敷衍我，趕快出手，我的犬神堅持不了多久。”
“我已經試出它的實力，這就出手。”羅寒回應一句，突然握住蟲生劍，瞄準六岐惡蛇因為毒霧頭顱停止攻擊露出的空檔，疾速衝向六岐惡蛇。這種距離下，六岐惡蛇根本來不及阻擋，羅寒已經衝到六岐惡蛇身下，蟲生劍上灌注真元，一劍刺入六岐惡蛇的身體中，劃拉開一條巨大的傷口，鮮血噴灑而出，在空中消散。
六岐惡蛇吃了體型的虧，難以招架身法敏捷的羅寒攻擊，呼吸間身上就多了好幾條傷痕。明白這樣下去不行，六岐惡蛇身軀突然疾速收縮，變成兩米長短，速度陡增，閃開羅寒的一劍，六條蛇尾在地上一彈，如同一塊隕石衝向羅寒。羅寒也沒想到六岐惡蛇會突然擁有這樣的速度，一不留神被六岐惡蛇撞中，手腕一疼，身子倒飛出去撞在牆上。
這時犬神從後麵撲上，咬住了六岐惡蛇的一條尾巴，避免了六岐惡蛇追擊。
羅寒落地低頭一看，手腕上多了四個牙印，傷口處傳來冰冷的感覺，想來應該是被六岐惡蛇冰屬性的頭顱咬中。當下驅動真元，將傷口處的毒性驅除，返身殺了回去。
犬神咬住六岐惡蛇，六岐惡蛇自然不肯輕饒，六個頭顱同時對犬神發起攻擊，幾乎同時咬中犬神。但犬神乃是靈體，並不畏懼毒性，反倒是因為力大無窮，硬生生又從六岐惡蛇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六岐惡蛇大怒，一顆頭顱咬住犬神，其餘五顆頭顱高高揚起，狠狠砸向犬神，又將犬神砸了出去。但這時羅寒又已經殺到，借著這機會直接砍在了一個蛇頭的根部，幾乎就要將其斬斷。
六岐惡蛇連忙用其他蛇頭去砸蟲生劍，同時將受傷的蛇頭護住，全力療傷。現在它這體型，蛇頭長度反倒是不如蟲生劍，根本不能攻擊到羅寒。羅寒揚手抖出十幾個劍花，在幾顆蛇頭上留下一個個窟窿。
六岐惡蛇吃虧在身處狹窄空間內，無法釋放體型，靈體狀態下防禦也遠不如生前，縮小體型提高速度隻是無奈之舉，但羅寒明顯比他更快，劍法也是快捷無比，實力又強橫非常。很快地，六岐惡蛇就已經傷痕累累。
見此情形，土禦門三和念動咒語，配合手印，打出一個金光閃閃的“封”字，襲向六岐惡蛇。六岐惡蛇大驚，他不是第一次被陰陽師收服，早就見多了這種符咒，當下一狠心，突然化作一縷精光，朝著羅寒身體裏鑽去。
“小心！”土禦門三和大驚，作為陰陽師，他們的精神力主要依靠咒法和符咒發揮，自身的精神力未必比得過這種式魔，因此非常擔心羅寒被式魔控製。
但下一刻，一團精光彈出羅寒的身體，六岐惡蛇重新現身，明顯萎靡了許多，倉惶地撞向一側牆壁，試圖衝破結界逃生。
六岐惡蛇撞在牆壁上，整個屋子都抖了一抖，顯然結界遭受到了極大的衝擊，但並沒被衝破。
一縷寒芒閃過，六岐惡蛇四顆頭顱落地，僅剩的兩顆頭顱絕望地嘶鳴著。這時土禦門三和的“封”字終於圓滿，瞬間飛到六岐惡蛇頭頂，落下一道白光，將他罩住。
“羅桑，繼續攻擊，削弱它的反抗力度。”
“明白。”羅寒不想以身試光，扔出飛劍，遙控指揮，不斷切割六岐惡蛇的身體。六岐惡蛇在“封”字之下瘋狂掙紮，卻怎麽也無法移開半步，被羅寒的飛劍不斷攻擊，削弱著實力。
大約三分鍾後，六岐惡蛇揚起的僅剩的兩顆頭顱突然撲倒在地，整個身體貼在地板上，不再動彈。
“封！”土禦門三和大喝一聲，“封”字驟然砸下，落在六岐惡蛇的身體上，一卷畫軸從六岐惡蛇的身體裏浮現，隨後將六岐惡蛇吸入其中，光芒隨之散去，隻剩畫軸浮在空中。
土禦門三和一招手，畫軸落入手中，一展開，六岐惡蛇的形象躍然紙上，隻是已經隻剩兩頭，且傷痕累累。
土禦門三和長出口氣，將畫卷收起，插在腰間說道：“如今這個式魔已經被我收服，隻需要再用土禦門神道的秘法將其完全馴服，就可以為我所用。羅桑，現在我就履行諾言，幫你抹除山精的記憶。”
羅寒收劍，拿出風鈴交給土禦門三和，土禦門三和左手持風鈴，右手食指伸入口中咬破，念動咒語，將帶血的食指按在風鈴上，風鈴紅光大盛，飄出一個形狀如同貓頭鷹的靈體，在紅光中發出有如夜梟一樣的哀鳴，一股血色霧氣不斷從靈體之中蒸發出來，消散在空氣中。持續了三十秒左右，靈體中不再有血色霧氣升起，靈體本身也不再動彈，隻是呆呆地飄在空中。
“羅桑，給我一滴你的血。”
羅寒用劍劃破手指，輕輕一彈，一滴濃稠的血珠飛向土禦門三和。土禦門三和用手指引動血珠，落入靈體之中，靈體迅速變得血紅，甚至比身周的紅光顏色更深。
土禦門三和再次念動咒語，靈體回到風鈴之中。
土禦門三和將風鈴交給羅寒，說道：“他現在已經完全打上了你的記號，新的記憶將從此刻開始，除非有比我更強的陰陽師得到它的載體，驅除掉你的精血，再抹去他的記憶，否則它永遠不會背叛你。我再教你兩道口訣，一道可以將他召喚出來，一道可以將他從風鈴裏剝離。你記好……”
羅寒將口訣默記在心，用腕表掃描風鈴，得到了風鈴的信息：“靈體載體（風鈴），陰陽師製作的用於靈體寄生的物品，其中寄居著一個山精靈體。”
羅寒默念口訣，就見之前見到的山精靈體飄出風鈴，乖巧地浮在自己身前。
“按照你的用途，我抹去了它的所有記憶，所以它現在什麽不會，不能用於戰鬥。如果你想讓他像式神一樣戰鬥，可以教導它一些戰鬥技巧。”
羅寒再念口訣，將山精靈體收回，這東西就是用來修複蟲生劍，等成了劍靈再教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