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分道揚鑣
“目前的情況是，有陰陽師知道了藤井法師曾經得到過一幅封印著強大式魔的畫，為了得到這幅畫殺死了您家的保姆，製造了怨靈嚇跑了小百合和她的同伴。現在我們在這裏，可以暫時保證她們三個的安全，並且我們已經找到了這幅畫。現在的問題是，藤井法師並不希望你們得到這幅畫，而且你們現在隻是普通人，可能沒辦法在貪婪的陰陽師窺探下保護好自己，所以需要你做出一個決斷。”
電話那頭，藤井父親沉默了許久，終於是歎了一口氣說道：“好多年了，在我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我就聽父親提起過這件事。父親一直很聽爺爺的話，自從爺爺禁止他從事陰陽師行業後就不再學習術法，隻是留下了一堆理論研究的書籍。早年的父親一直覺得爺爺的死和那幅畫有關，所以想通過看書破解那幅畫的秘密。在我長大的時候，父親已經放棄了，也不怎麽提起這件事。直到有一段時間，當時我的事業陷入了低穀，偶然間我想到了那幅畫，我覺得不管怎麽樣，那肯定是一件古董，如果能找到，一定可以賣不少錢，解決我事業上的問題。所以我就開始研究那些書，同時在家裏翻找，可惜沒能如願，父親一開始是默許，直到發現我已經開始出現瘋狂的跡象，就訓斥了我一頓，不再允許我再追查這幅畫。”
頓了頓，藤井父親說道：“現在我們藤井家已經徹底退出了陰陽師的圈子，就算得到這幅畫也沒用了。現在我的事業也還算不錯，不需要靠這幅畫賣錢，所以，如果可以，我希望您能銷毀它。我不希望我的子孫有一天也像我一樣把希望寄托在這種虛無的東西身上，它根本就不應該存在。”
羅寒沉默片刻說道：“我不得不強調一點，我們幫小百合解決這一次事件，還沒有收取報酬。如果你要銷毀這幅畫，那麽我們需要一大筆金錢作為我們的酬勞。但實際上，我們並不缺錢，所以如果你能將這幅畫送給我們，我們可以不收取其他報酬。”
藤井父親猶豫了一下，說道：“現在我還不能下決定，今晚之前，我會回來，了解事情的經過之後，再做決定。”
“好，我們等你。”
掛斷電話，羅寒看了看齊韜：“先收起來吧，這東西我們沒辦法直接使用，價值不大，等他回來看他決定。走，我們去看看清衛的信物做了多少了。”
海上，秦虎一行人順著航道航行，在沿途不斷發現疑似北島梨紗留下的線索。東京，各隊伍集合後發現了華夏和日本兩方隊伍下落不明，聯係後才知道他們去了北海道，對此非常不滿，卻又無可奈何。
羅寒和齊韜將陶瓷管子放在身邊看管著。三個女生也不知道怎麽和羅寒齊韜兩人搭訕，便想跟看起來差不多年紀的星瞳說話，但星瞳卻明顯對她們的話題不感興趣，很快就聊不下去。三女生隻好跑到隔壁房間去聊自己的事。
羅寒突然問道：“星瞳，今天你好像沒什麽精神？”
“是嗎？”星瞳隨口應了一句，坐在一邊撐著下巴發呆。
羅寒有些納悶，雖然今天忙著找畫，並沒有怎麽注意星瞳的狀態，但以他對星瞳的了解，不應該會是這種態度跟自己說話。
羅寒突然釋放出自己的精神力，直接通過精神烙印下達指令：“星瞳，去幫我倒杯水。”
星瞳身子一顫，站了起來，眉頭卻是皺在了一起，步劃有些僵硬地走向飲水機。
“星女王！”羅寒毫無征兆地喊了一句。
星瞳猛然回頭，目光直視羅寒，身子卻依舊在朝飲水機走。
羅寒心裏明了：“回來吧，星女王。你是什麽時候控製星瞳的身體的？”
星瞳走了過來，坐在羅寒對麵，沉默了一會兒，苦笑道：“你早就知道了？”
“以前隻是猜測，剛剛看你的反應才確認的。”
星瞳的表情變幻，原來的稚氣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高貴冷傲的女王氣質，她思索下說道：“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可以壓製星瞳的意識了，我本來打算離開的，隻是一旦我付諸實踐，星瞳的意識就會劇烈掙紮反撲，她很依賴你，不希望離開你。”
羅寒盯著她的眼睛說道：“說一說你現在的情況吧。不要撒謊，我的精神烙印可以識別你的謊言。”
星瞳歎口氣道：“我知道，現在我和星瞳其實就是一體，你的精神烙印也根植在了我的精神之中，否則我就不會是想離開，而是殺了你。”
羅寒不為所動：“你以前殺不了我，現在更加做不到。”
星瞳也不反駁：“當初，你突然進入那種讓人恐懼的狀態，我意識到自己可能不是你的對手，再加上我的**已經被毀，即使勉強逃走，也會元氣大傷。而且，我從別的人……就是試煉者，從他們的記憶裏知道了試煉場的事，身為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王，我希望能掙脫被試煉場強加的命運，所以我當時靈機一動，選擇了進入那顆蟲卵之中，吞噬掉其中原本的意識，借機離開那個世界。隻是在吞噬掉蟲卵中原本的意識後，我自己也因為受創嚴重陷入了沉睡。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這個身體裏又催生出了一個新的意識，也就是星瞳。而且，我的精神之中多了一個烙印，讓我沒辦法反抗你的命令。所以我一直不敢有什麽動作，害怕被你發現。星瞳雖然繼承了我的傳承記憶，但她的智商終究還是太幼稚，我就暗中影響她，讓她在短短幾個月時間將身體催生成熟，攝取足夠的能量，讓我恢複狀態，方便我找機會控製這具身體。在進入這個世界後，她頻繁使用精神力，導致她自己的精神力強度降低，我就找到了機會，一點點地布置下去，削弱她對這具身體的控製，直到今天早上，我發覺時機成熟，就發動了攻擊，將她的意識壓製下去，取得了這具身體的完整控製權。”
羅寒沉聲道：“星瞳現在怎麽樣了？”
星瞳搖頭：“她隻是暫時被我壓製，剝奪了身體控製權，並沒有受什麽傷害。”
羅寒暗暗鬆了一口氣，問道：“所以你現在有什麽打算？”
星瞳思索下說道：“我不知道，如果沒有那個烙印，我可以徹底吞噬掉星瞳的意識，借助這具身體重生。但我知道，如果我這麽幹了，你饒不了我。所以，做個交易，我和星瞳輪流使用這具身體，你不能指使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我不傷害星瞳，甚至可以協助她提升實力。必要的時候，我可以幫你作戰。拋開我和星瞳的精神力強度區別，單單在精神力的運用上，我也遠在星瞳之上。”
羅寒陷入沉思，盡管擁有對星瞳的控製權，但他並沒有能力幫助星瞳消滅星女王的意識，頂多就是讓星瞳和星女王同歸於盡，這並不是他願意看到的，而且星女王的實力也確實是羅寒所需要的。
“我想和星瞳談一談，這需要她的同意，否則我寧願讓你給星瞳陪葬。”
“好。”星瞳略一思索便答應下來。很快，星瞳的氣質一變，一下子撲倒羅寒懷裏，抽噎道：“爸爸，星瞳以為再也不能和您說話了，星瞳好難過。”
羅寒輕撫星瞳的後背，愛憐道：“星瞳別怕，有爸爸在呢，她要是敢傷害你，爸爸一定讓她生不如死。”
“嗯，爸爸最好了。”
“剛剛的事你知道嗎？”
“星瞳都知道，隻是沒辦法控製身體。”
“所以，你願意和星女王共用一具身體，輪流控製嗎？”
星瞳點頭：“隻要能和爸爸在一起，星瞳什麽都願意。”
話音剛落，星瞳口中語氣變換：“你聽到了，她已經同意了。”
“星瞳願意，但你不能傷害爸爸和他的朋友。”這又變成了星瞳的語氣。
“傻子，我就算想傷害他們，也要能做到，我能傷害的隻有你這個小傻瓜。”
“星瞳才不是小傻瓜，星瞳隻是年紀小。”
“好了，我要和他談，你自己下去還是我把你壓製下去？”
星瞳臉上表情變幻，片刻後說道：“寒風，現在可以談談了吧。”
羅寒點頭：“一人一天，誰也不吃虧。”
星瞳搖頭：“我如今不再是蟲族女王，對我而言有意義的事就是遊曆不同的世界，一天太短。三天，在試煉場景中我三天她一天，回到你們那個星球，我可以不主動出現。”
羅寒思索下道：“三天太長，我擔心你暗地裏吞噬掉她後冒充她。畢竟你們是一體，很難分辨。除非……”
“除非怎樣？”
“除非每次交換控製權的時候，你允許我探入你們的精神世界之中，確認你的狀態。”
星女王猶豫了，一旦她允許羅寒探入她們的精神世界，他就有可能對她的精神進行攻擊，由於烙印的存在，她連反擊的能力都沒有，隻能被動防禦。別看羅寒平常精神力也就一般，但她知道羅寒一旦開啟三階潛能鎖，精神力徹底釋放，她是擋不住的。
思索良久，星女王開口：“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
“在你檢查我們的精神狀態時，我會壓製星瞳的意識，一旦你試圖攻擊我，我就摧毀她。”
“可以，但我也有一個條件。三天之後，不管你去了哪裏，都必須準時回到我身邊。”
“沒問題。”
“好，今天算贈送，明天、後天、大後天屬於你，大後天午夜十二點之前，你必須回來，你能感應到我的位置。”
星女王點頭：“隻要你催動烙印，我就能知道你的位置。臨走之前，我讓她給你道個別。”
“爸爸，星瞳會想您的，您要保重。”
“嗯，星瞳乖。她要是用你的身體做了什麽過份的事，你回來告訴爸爸，爸爸會好好教訓她的。”
“嗯。”
旋即，星瞳變換表情，冷冷說道：“你放心，我不是那種不自愛的女人。況且，說到底，這具身體也是我的女兒的，我不會不愛惜。”
羅寒冷眼道：“好自為之。”
星女王哼了一聲，大步走出了房間。
一直沒發聲的齊韜苦笑：“隊長你就這麽放她走了？”
羅寒無奈道：“如果有機會，我當然想抹掉她。隻是我的烙印隻能控製她的身體動作，不管是誰掌控身體，都不能做出違背我命令的事，但她們精神層麵的較量，我也無能為力。如果我把她逼急了，她肯定會和星瞳同歸於盡的。”
齊韜搖頭：“其實她也很憋屈吧，堂堂一顆星球的女王，卻要叫你爸爸。”
羅寒斜了齊韜一眼：“你哪邊的？這是她鳩占鵲巢，又不是我強迫她的。”
齊韜道：“可要不是她進入蟲卵，你也不能把蟲卵帶出場景啊。”
“我們損失了一個任務。”羅寒辯駁，然後搖搖頭：“隻希望她老實點，別做出對星瞳不利的事，否則大不了我連星瞳一起傷害，也不能讓她好過。”
齊韜沒再說什麽，他清楚羅寒對星瞳是有感情的，如果真有這麽一天，羅寒必然非常心痛，但羅寒必須這麽做，婦人之仁隻會讓星女王有恃無恐。
“大人，影子大人的信物做好了。”寒清衛從房間出來，左右看看，驚訝道：“星瞳怎麽不見了？”
羅寒搖頭：“別管她了。你以前是神官，來看看這東西。”
寒清衛目光落在陶瓷管上，驚訝道：“這是很高級的封魔符咒，這裏麵肯定是個大魔王。大人你從哪裏弄來這東西的？”
“這就是藤井法師藏起來那幅畫。據說裏麵封印著一個很容易反噬主人的式魔。我們在等藤井先生回來商量怎麽處理這東西。”
寒清衛想了想說道：“如果是式魔，這幅畫應該是它的依憑物。但它現在是無主狀態，如果沒有強大的陰陽師收服它，它就跟惡靈沒什麽區別。這東西我們拿著沒什麽用。”
羅寒點頭：“我也是這麽覺得，否則我早就拿著東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