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遠程打擊

  船上的乘客餐廳裏，羅寒、秦虎、星瞳、蕭雨萌、林雅、孟飛、齊韜和本名蘇密的謎八人坐在長桌兩邊。每個人的麵前都擺放著預先點好的食物，這是船上的大廚為他們特意定做的。在這艘船上，光是特級廚師就有五人，擅長各大菜係和各種西餐，足以滿足每個客人的飲食需求。


  羅寒舉起酒杯道：“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要待在海上。作為隊長，我敬大家一杯，希望大家能有一次愉快的航程。”


  眾人齊聲應和，舉杯同飲。


  羅寒放下酒杯，繼續說道：“不過在解決黑手的問題前，我們隨時都有受到攻擊的可能，我們必須要隨時提防。我這裏有一份日程表，按照兩人一組，輪流值日。考慮到這是一艘帆船，桅杆上設有了望台，我需要保持每時每刻都有人在了望台上，至於怎麽安排，組內自己安排。稍後我會把日程表貼在餐廳裏，有什麽意見可以提出來，我可以適當調整。”


  說話間，日程表被羅寒傳遞下去，給每個人過目。


  羅寒和星瞳一組，秦虎和蘇密一組，蕭雨萌和林雅一組，孟飛和齊韜一組。


  羅寒繼續說道：“為了避免我們的位置持續暴露，受到黑手的暗算，船隻會保持信號靜默，每天半天隨機解除靜默半小時，有什麽事請在這半小時內辦完。除非特別重要的事，否則不能違反規定。”


  看眾人都沒意見，羅寒道：“需要注意的暫時就這些，不值日的時候大家隨便玩，有什麽需要盡管提，我和老秦會盡可能滿足。好了，散會，吃飯。”


  羅寒三兩口刨完自己的食物，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打開電腦，拖出一張航海圖認真看了起來。


  零點一過，羅寒準時出現在甲板上，今天是第一天，由他和星瞳值守。不過羅寒不想拉星瞳來熬夜，也就自己爬上了了望台。


  現代船隻，了望台基本就是個裝飾，各種探測儀器已經將人工觀測這種落後的方式淘汰。但是對於試煉者來說，機器會被蒙蔽，遠不如自己的眼睛和感知可靠。


  了望台上風很大，羅寒倒是不在意，不過考慮到其他人整天吹風不會很舒服，羅寒便向船員要來幾塊鋼板和玻璃，打算做一個可以360度無死角觀測的小房間，順便打發無聊的時間。


  羅寒在上麵有一搭沒一搭地幹著活，路過的船員則是提心吊膽，生怕一不注意就被從天而降的東西砸死。


  上午八點，郵輪駛入寶島的一個港口，十來個青春靚麗的女孩結伴登上了遊船。羅寒從了望台上探頭看了看，確實都是很養眼的姑娘，可惜羅寒現在意興闌珊。


  郵輪在港口補給了一些物資後駛離，接下來他們將在太平洋漂泊至少五天，才會前往日本進行下一次補給。


  星瞳這個小丫頭又跳進了海裏，去跟鯊魚暢遊海底世界了。羅寒在斷斷續續焊接了幾塊鋼板後，突然靈機一動，弄了頂小帳篷放在了望台上。帳篷有一圈透明的塑料，可以支持360觀察，於是羅寒用來打發時間的工作失去了意義。無奈，羅寒隻能抓了把瓜子，爬到桅杆頂端去磕。


  “寒哥，你能不能不要往下麵扔瓜子皮了？都飄到泳池裏了。”齊韜很無奈地朝幾十米高的桅杆上羅寒喊道，身邊兩個泳裝女孩手搭涼棚看著羅寒。


  羅寒晃蕩著雙腿，大聲道：“上麵風太大，你說什麽我聽不清。”


  齊韜撇撇嘴道：“寒哥，我看你就是酸。反正星瞳也不在船上，要不我找個美女上去陪你？”


  齊韜身邊兩女孩同時身子一抖，這麽高的桅杆，普通人誰沒事往上麵爬？

  羅寒聳聳肩，收起瓜子說道：“我又不怕星瞳，就是這上麵太無聊了，等你上來的時候你就知道了。對了，阿飛那小子呢？叫他過來陪我吹吹牛。”


  齊韜壞笑道：“阿飛啊，正忙著三英戰呂布呢，哪有功夫陪你？”


  羅寒翻個白眼：“這小子，有女朋友了還胡來，膽兒夠肥的啊。”


  齊韜搖頭：“這就是你落後了吧，隻要不被抓到，就是沒做。順便說一句，其實是我慫恿的，這樣我就抓了他一個把柄，以後有事的時候就可以隨便提要求了。嘿嘿……”


  羅寒幹咳一聲：“你這家夥，一肚子壞水，遲早要被人收拾。不好！”正說著，羅寒突然瞳孔一縮，腳在桅杆上一用力，衝天而起。


  雲層中，一個黑點俯衝而下，直指郵輪。羅寒來不及交代，清風盾出現在身前，迅速放大成數米長寬的巨盾，迎著黑點衝了上去。


  一聲劇烈的爆炸後，羅寒和清風盾跌落大海，濺起兩朵巨大的水花。郵輪不敢停留，迅速偏轉方向，做著不規則的變向。同時一條大鯊魚馱著羅寒和星瞳衝出海麵，緊隨郵輪離開了這片海麵。


  羅寒回到甲板上，秦虎等人已經圍攏過來詢問。羅寒揉了揉手腕道：“沒什麽事，就是衝擊力太大了，手腕有點酸痛。”


  秦虎問道：“究竟是什麽東西？”


  羅寒道：“看樣子應該是一枚導彈。這裏是公海，很難判斷導彈從何而來，不過應該和黑手脫不了幹係。”


  秦虎皺眉道：“奇怪，我們明明已經屏蔽了信號，他們是怎麽精確定位到我們的位置的？”


  羅寒思索下道：“這枚導彈攻擊目標十分明確，就是衝著我們的發動機艙來的。顯然對方有著十分精準的位置坐標。兩個可能：一是通過衛星觀測到了我們的位置，二是我們船上有定位器。”


  孟飛道：“衛星確實能找到我們，但要提供精確的打擊坐標，需要軍事級別的科技，以黑手的等級，應該不具備這個能力。定位器的話……我們已經屏蔽了信號，按理說不可能有電子信號傳出去。”


  秦虎皺眉：“會不會不是電子信號，而是別的信號？”


  孟飛道：“這個不太可能。”


  齊韜突然道：“我想到一個可能。黑手雖然隻是一個試煉者組織，但它和魔人有勾結，而之前我們就知道魔人參與了某些戰亂地帶的軍事衝突，這也可以解釋他們的導彈是怎麽來的。”


  孟飛搖頭：“那些地方的勢力也不會擁有通過衛星捕捉我們的能力。”


  齊韜道：“未必是衛星。如果他們知道我們的大概位置，然後出動飛機利用高精度器材高空觀察，也可以做到。”


  孟飛還是疑惑：“可是海麵這麽大……”


  齊韜道：“阿飛你忘了一點，我們隨時屏蔽信號，但範圍僅限於以船為中心的小塊區域。”


  羅寒眼前一亮：“你是說，有人在船上拋下帶有信號源的物件，在離開船隻信號屏蔽區域後就會讓對方偵測到。我們的信號屏蔽範圍並不大，用肉眼都可以觀察到。不過……有一點說不通，戰機從那幾個國家過來，怎麽也有三四千公裏，續航是個問題。”


  齊韜愣了愣，說道：“會不會是在公海小島上加油？”


  羅寒搖頭：“你當機場是那麽好修的？除非直升機，但直升機航程更加短。”


  一直聽著眾人說話的蘇密突然開口道：“隊長，其實有一個最簡單的解釋。”


  眾人好奇，蘇密悠悠道：“隊長你們就沒想過為什麽就打了一枚導彈就沒動靜了嗎？難道他們窮到隻有一枚導彈？肯定不是。隻不過他們現在摸不到我們的位置了。我覺得，就是有人偷偷關閉了信號屏蔽。”


  秦虎一驚，立刻轉身衝進船艙。隻是沒多久，秦虎的聲音就穿透幾層船艙傳出：“來幫忙。”


  “看來不是一般人。”羅寒和齊韜帶頭衝向聲音來源。


  船員餐廳內，秦虎和一個中年男子正在進行肉搏。秦虎拳勢凶猛，對方卻靈巧敏捷，一時誰也奈何不了誰。


  羅寒衝入餐廳，一眼就認出這人是船上的大副。不過顯然，他不是真正的大副，而是被掉了包。


  “關門。”羅寒對齊韜交代一聲，拔出一把長劍衝了上去。齊韜衝入另一邊，將沿途艙門關閉，退了回來。


  大副眼看隻有羅寒兩人進來的那道門開著，心裏有些著急，拚著被秦虎和羅寒擊中，就要從那邊突圍。


  孟飛從艙門出現，藍色電弧在身上閃動，直接撞向大副。大副雖然被電擊，不過並沒有受到太大影響，抱著孟飛一個鐵板橋，想要將孟飛扔出去，不料一聲口琴聲響起，大副大腦一空，身體不由自主地放鬆了一下，力道泄掉，反倒是被孟飛用雙腿鉗製住腰，拖倒在地。


  眼看就要陷入圍毆，大副身體突然崩潰一樣，化成無數細小的沙粒，從孟飛控製下脫身，向著艙門席卷而去。


  羅寒伸手一按，一股旋風在艙門口升騰，阻擋住沙粒去向。有流年這個隊友，羅寒很清楚崩散的身體小單元具備的力量是極小的。


  果然旋風一起，沙粒立刻停住，在原地聚合成大副的模樣，化成人形後大副一刻不停地衝向艙門，隻是這點時間一耽擱，蕭雨萌和林雅已經堵住了艙門。


  大副咬咬牙，仗著規則壓製下傷害有限，索性耍起無奈，直接朝兩女撞過去。


  但這時，一柄尖刀卻從他的心口刺了出來。


  大副滿臉驚愕，無法相信有人能在地球上給予他這麽大的傷害。但還沒有任何反應，一股強大的力量就鉗製住他，緊接著一股無可匹敵的電流侵入身體，這一次再不是剛剛那酥酥麻麻的過電感覺，而是瞬間麻痹，炙熱高溫。


  大副在失去意識前最後的念頭是：這是一個陷阱。可惜他再也沒有機會了。


  “怪不得他能混上船，原來是用了這個能力。可惜了真正的大副。”羅寒隨手從已經失去生命的試煉者手上取下腕表，感歎了一句。


  謎臉色有些蒼白地走了進來，羅寒問道：“感覺怎麽樣？”


  謎搖搖頭道：“還好，隻是船在移動，需要隔離出來的空間大了些，有些吃力。”


  剛剛謎沒有出現，就是去準備將郵輪所在空間隔離出來，脫離規則壓製，讓孟飛等人可以全力施為。黑手組織成立時間不是很長，除了核心團隊外，大多數成員僅僅剛剛跨入玄階，哪裏會是這一群惡狼的對手？


  蕭雨萌好奇道：“寒哥，你說他用能力混上船，是怎麽回事？”


  羅寒拍拍衣服道：“如果你的衣兜裏進了一粒沙子，你會注意到嗎？”


  “不會。”


  “他應該早就跟蹤我們了。我們上船的時候他應該是想到我們要出海躲避，所以就使用能力化成沙子飄到了船上。我們雖然會放出感知探查，但他化整為零後能量波動太過微弱，很難被感知到。我們也不可能一直保持感知狀態，隻要一鬆懈，他就可以找機會恢複成人。船上空房間不少，躲避一段時間不難。不過他要偽裝成大副需要易容麵具，應該是趁我們在寶島停靠時去專門兌換的。”


  “那他為什麽會等到現在才發送信號出去？”


  齊韜插嘴：“他們不敢攻擊他國領海。”


  “可他也可以等到船上主動關閉信號屏蔽，這樣就不容易暴露了。”


  羅寒搖頭：“他對大副的工作一點都不熟練，而且大副和其他人的人際關係他也不清楚，時間一長就會露餡。不信你可以去問問其他船員，大副是不是有些奇怪？所以他必須在被揭穿前下手。”


  秦虎心情有些不好：“我去找找他的屍體，這艘船的船員跟了我也有兩年了。”


  孟飛道：“肯定被拋到海裏了吧。”


  羅寒道：“未必，你去他房間看看，對方擔心拋屍被發現，可能藏了起來。”


  “嗯。”秦虎低著頭走了。


  羅寒歎氣：“叫人把這裏收拾一下吧，船員還要用呢。我去值守去了。”


  回到了望台上，羅寒歎了口氣，秦虎因為身邊沒親人，反而特別珍惜身邊人，這艘船上一些高級船員基本上都是他的熟人，有些還是跟著他創業的老人，難免有些感情。


  發生了這檔子事情，暴風幾個人是沒心情玩鬧了，甲板上也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