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黴運當頭
幽姬是羅寒在第三次正式試煉遇到的天鬼團的一員,當初就是他們聯合昊天團隊暗算了暴風團隊一次,羅寒也是被幽姬的噬血靈咬中,不得不用自殘的方式擺脫這個幽魂。後來因為楊逸菱的事,羅寒和火雲來到日本,再次遭遇天鬼團,火雲仗著玄階的優勢,大發神威,不僅打退了鬼武者,還搶走了鬼武者的武器,並且奪走了鬼武者團隊覬覦的一顆寶石。雙方可算得上深仇大恨,隻是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和當時不在隊伍裏的影子衝突起來的。
“八嘎,竟然是你們。”脫離了海水,接著城市的燈光,鬼武者總算看清了羅寒的樣子,不由得有些惱怒。
羅寒借助旋風抵消了一部分攻擊威力,加上如今體質大漲,倒也沒什麽大礙,隻有背上的噬血靈有些礙事。當下抱著影子,在海麵一踏,就朝岸邊衝去。
鬼武者大怒,大喝道:“攔住他。”擋在羅寒前進方向的三人立刻踏著海水向著羅寒移動方向前進。
“給我滾!”一聲怒吼,岸上跳下一人,一掌按在海麵上,明亮的藍色電弧飛快地沿著海麵撲向三人,三人根本來不及防備,被電個正著,雖然依靠自身能量抵消了電擊,卻難免出現一個遲滯,被羅寒抓住機會,打飛一人,從空隙中逃了出去。
蕭雨萌立刻釋放驅散法術,聖潔的白光落在羅寒背上,那一個凶神惡煞的噬血靈如同遇到了天敵,慘叫著脫離羅寒的身體,竄進了海水中,很快回到遠處幽姬的身體裏。
“給影子治療,我不礙事。”羅寒將影子放在地上,轉身看向狂龍腳下一人,這人正是擅長操控重力的天鬼團成員櫻花。她的能力算是很強力的類型,可惜在規則壓製下發揮作用有限,對狂龍和趙錢兩個力量特長者起到的效果並不明顯,原本在岸邊防備影子上岸的她先是被流年化作液體偷襲,借著被林雅的琴音拖入幻境,等擺脫了被嚴重削弱的幻境,又被狂龍和趙錢近身,最終被趙錢用一個巨型鐵環套住,難以脫身。
“鬼武者,你的屬下成了我的俘虜,有什麽想說的嗎?”
鬼武者憤怒地看著暴風團隊眾人,心裏盤算著勝算。若是在規則壓製下,六對十肯定是處於下風的。隻是幽姬有著特殊的技能,可以屏蔽掉區域內地球規則的壓製,若是對方真實實力不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鬼武者記得,當初遇到暴風團隊時,就是和另一隻隊伍在一起,因此想當然地認為這十人是兩支五人小隊,也就是說對方很可能是勉強度過晉升試煉的。但鬼武者被火雲打得有陰影了,深怕對麵又有這樣的變態,實在拿不定主意。
“寒風,這是我們天鬼團和這個人的事,你如果帶著你的隊伍離開,我可以不追究你們之前的冒犯。”最終鬼武者還是決定碰碰運氣。
羅寒倒是一愣,想了一下才明白過來,隊伍裏的預備役成員天鬼團都沒見過,鬼武者是把他們當成兩支隊伍了。若是平時,羅寒肯定會好好利用這點,給天鬼團來一手陰的,隻是羅寒目睹了影子的慘狀,心裏憋著一股火,加之底氣十足,根本懶得虛與委蛇,直接說道:“白癡,他們都是我的隊員,你傷了他,隻有用你們的血來償還。”
說著羅寒毫不客氣地一腳踢向因為下半身被金屬環鎖死而無法動彈的櫻花腦袋。櫻花忙加強身體周圍重力,但羅寒雖然不是力量特長者,卻具有強大的能量,對作用於自身的異常狀態抵抗力極強,櫻花這被規則壓製的重力控製根本無法起到多大效果,這一腳結結實實地踢在了櫻花的太陽穴上,踢得櫻花鼻孔流出鮮血,頭暈目眩。
鬼武者卻對此不聞不問,凝視了羅寒幾秒,竟然一擺手,率領五名屬下從另一邊上岸,頭也不回地撤走了。
羅寒有些拿不準鬼武者是什麽套路,沒有讓人追擊,隻是觀察櫻花的神色,發現櫻花一點也不意外,似乎早知道這個結果。
這時影子在蕭雨萌治療下恢複了一些精力,開口道:“我就知道隊長你們一定能救我,要是再晚來幾個小時,我可能就要喂魚了。”
羅寒問道:“你怎麽招惹上他們?”
影子苦笑一聲,將事情經過說了出來。
三天前,影子和朋友來到日本旅行。在遊玩兩天後,正巧碰上某政要宣布將要參拜靖國神社,出於某種華夏人都懂的心理,影子很不舒服,於是在昨天夜裏偷偷來到神社外,隱身潛入,準備搞點動靜。沒想到進入神社之後,卻在一間房間外聽見了有人商議刺殺首相。原本影子還有些幸災樂禍,想聽聽對方準備怎麽做,誰知對方隨後的話讓影子感到了無比憤怒。對方的打算竟然借用這次參拜,以華夏人的身份刺殺首相,嫁禍華夏,從而激化兩國民間矛盾,從而推舉具有明確態度的人物上台。
這種事影子當然不希望發生,於是錄了音,準備發到媒體上曝光,將這個卑劣的陰謀扼殺在搖籃之中。但沒想到一不小心暴露了,被對方追殺。這群人自然就是天鬼團,天鬼團仗著人數優勢打傷了影子,從而釋放出噬血靈依附在影子身上,原本這種東西在規則壓製下沒什麽威力,但幽姬卻能借此感知到影子的位置,使得影子的隱身能力被破,隻能一路逃亡。試煉者很難被殺死是建立在一對一的情況下,若是被群毆,血再厚也有流盡的時候。影子被天鬼團如同附骨之蛆一樣追殺,幾次險些被留住,無奈之下隻能在逃亡中向羅寒尋求幫助,隻是剛說幾句話就被追上,最後不得已跳進大海,獲得了一絲喘息的機會,借鑒羅寒曾經使用過的辦法,用不透氣的膠帶阻隔血液流出,同時割肉擺脫噬血靈。沒有了可以追蹤的血,噬血靈本能地選擇了影子割下的大塊血肉,影子得以潛藏在海底,等待救援。
聽完影子的敘述,羅寒看向櫻花:“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櫻花搖頭苦笑:“做錯了就要自己承擔責任,這是天鬼團的法則。並且隊長早就對我不滿意了,所以我能猜到會是這種結果。你們也別想我說出什麽秘密,我不會背叛我的民族。”
“嗯。”羅寒點了點頭,一招手,霜寒劍從海水中衝出,射穿櫻花的身體,隨後反複轉向切割,將櫻花的心髒切割得支離破碎,死得不能再死。
狂龍皺眉道:“為什麽不放她回去?”
“你是說反間計嗎?”羅寒搖頭:“沒用的,她既然認為幫助我們對付天鬼團是背叛民族,肯定是民粹,這種民粹,根本就不能以常理判斷。再說,櫻花不滿鬼武者也不是一天兩天,她能對付得了鬼武者也不會到現在還是鬼武者一條狗。而且,日本人的武士道精神注定了下層不會輕易背叛上層,與其讓她回去助長天鬼團的實力,不如殺了一了百了,也算是給影子出一口氣。”
狂龍點頭,俯身取下了櫻花的麵具:“我不討厭日本人,但日本民粹不能原諒。”
“隨你便。”羅寒並不在意櫻花的真實身份,以這種畸形的團體結構,想從櫻花的身份查到鬼武者等人很難,狂龍能做的不過是對櫻花的親朋下手,畢竟民粹思想的形成和家庭環境有很大關係。
處理掉櫻花的屍體,眾人迅速離開了碼頭。有事的回去辦事,沒事的權當旅遊。
當天晚上,京都地區一處民宅失火,祖孫三代五人命喪火海,現場發現了助燃劑的痕跡,死者體內也檢測出了安眠藥的成分,可以肯定為謀殺,隻是沒有任何線索能找到凶手。
次日上午,在日本首相前往靖國神社的時候,一段錄音在網絡上流傳開來,其中詳細敘述了某團體陰謀,引起群情激憤,官方被迫中止活動,調查錄音來源。
後續怎麽發展已經不關羅寒的事,羅寒不是恐怖份子,也不想摻合政治,這份錄音也不是他發出去的,他僅僅傳回了玄衣衛,由玄衣衛和日本方麵的試煉者組織交涉。至於為什麽會流傳出來,誰知道呢?
這幾天羅寒和令狐玉瀾留在了日本,過著你儂我儂的甜蜜生活。爬爬山,潛潛水,吃吃喝喝,不亦樂乎。當然,對於霜寒劍的來曆,羅寒也交代得一幹二淨,令狐玉瀾極度眼饞,可惜這東西認主,被羅寒給綁定了,別人拿了也隻能當把普通兵器耍耍,羅寒捏個劍訣就跑了。
在日本待了一個星期,兩人搭上了飛機,返回A市。
飛機起飛不久,羅寒突然問道:“玉瀾,你有想過找你的親生父母嗎?”
令狐玉瀾愣了愣,仰起了頭,四十五度角看機艙,半天才回答道:“我不知道,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從我記事起,就是師父陪著我,教我劍法,教我識字,照顧我的衣食起居。在我知道父母的概念的時候,我就認定師父就是我的父母,從來沒想過這世上還有其他人配得上這個稱呼。”
羅寒輕撫著令狐玉瀾的頭發,有些憐惜地說道:“也許你的父母隻是因為意外弄丟了你,或許他們一直在找你,隻是你和師父一直隱居,所以沒有找到。不管怎麽說,血脈連心,我想你應該去嚐試一下。況且……”
說到這,羅寒頓了頓,接著說道:“我也想知道是誰給我送來了這麽一個美麗溫柔的老婆。”
令狐玉瀾俏臉一紅,將頭靠在羅寒肩膀上,小聲道:“我們還沒結婚呢。”
羅寒壓低聲音道:“這次我回家的時候把戶口本複印件帶了出來,等找到你父母,咱們就去登記。你也不想用個不明不白的身份和我結婚吧?”
“嗯,好吧。”令狐玉瀾想了想,還是點了頭,她對找父母似乎並不是很感興趣。不過羅寒覺得,令狐玉瀾隻是沒做好怎麽麵對對她生而不養的人的心理準備,所以才這樣說。其實羅寒根本就沒去拿戶口本,當時根本沒想這件事,反正回家又不是什麽難事,先說服令狐玉瀾再說。
令狐玉瀾突然想起什麽,問道:“阿寒,我什麽信物都沒有,你怎麽幫我找?”
羅寒自信道:“我記得你說過,你的姓是寫在你的繈褓內的,也因此師父才知道你姓令狐。令狐這個姓在華夏用的人不多,現在網絡這麽發達,隻要在網上貼出你的年齡和遺失地點,你的父母看到後肯定會來和你相認的。”
令狐玉瀾不太相信:“真的嗎?”
“要是你姓張王李陳這些大姓,可能還不好說,令狐這個姓全國也才幾萬人,就算你父母不上網,他們周圍的人知道這件事的,也會跟他們說起的。放心吧。”
令狐玉瀾突然握住羅寒的手:“不管找不找得到,在我心裏,你和師父才是我最親近的人。”
羅寒心裏一暖,嘴上卻笑道:“你這麽說,萌萌可是會吃醋的。”
令狐玉瀾想了想,點頭:“好吧,也算上萌萌。”
這時飛機突然一陣顛簸,惹得機艙裏一陣騷亂,接著廣播響起:“各位乘客,我是本次航班的機長,剛剛隻是一點小意外,請大家不要驚慌,係好安全帶,聽從乘務人員的安排。”
乘客慢慢安靜下來,飛行過程中出現顛簸並不少見,大多數時候是氣流原因,並沒有什麽危險,既然機長說沒事,乘客們自然不會去瞎操心。
隻是羅寒卻皺起了眉頭,看向了舷窗外。陽光從舷窗外灑了進來,而這,在剛才是沒有的,這說明飛機的飛行方向發生了改變。如果不是飛機出現了故障緊急趕往附近機場降落的話,就隻有一個可能——有人劫機。
一還是二?羅寒偏向二。一的話,如果是小故障,機長沒必要欺騙乘客,如果是大故障,機長的語氣不會那麽平靜。所以很可能,剛剛說話的人,根本不是機長,而是劫機的恐怖分子,而這架飛機,即將飛往未知的目的地,去執行一次不明目的的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