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鮮血祭祀
羅寒懶得理會身邊幾個小年輕躁動的舉止，悠哉悠哉地吃著東西。這時卻聽見一聲驚呼：“寒風哥哥！”
羅寒一驚，這聲音耳熟啊，不是小秋又能是誰？羅寒扭頭看去，人群中間站著一個嬌小可愛的女生，一臉驚喜地看著自己，顯然就是小秋的本尊。
小秋對麵站在幾個打扮時髦的女生，為首一人不屑地道：“喲，叫得真甜啊。怪不得我們的孟清秋女神一向潔身自好，原來是早就勾搭上了野男人。”
小秋柳眉倒豎，怒道：“劉萱婭，嘴巴放幹淨一點。”
羅寒搖搖頭起身走過去，微笑道：“同學哪個係的？不知道辱罵老師有什麽後果嗎？你們輔導員是誰，我想找他聊聊。”
劉萱婭眉頭一皺：“你是老師？我怎麽沒見過你？”
“鄙人張超，小名張寒風，負責教導外語係籃球課和遊泳課。小秋是我表妹，不知道哪裏得罪你了？”
小秋得意地站在羅寒身後，挑釁地看著劉萱婭。剛剛突然看到羅寒，一時激動叫了出來，沒想到對方居然是學校的老師。
劉萱婭一時有些不知所措，羅寒看起來和周圍學生沒什麽區別，又和幾個男生坐在一起吃飯，原以為隻是普通學生，憑著她校花的名頭，罵兩句應該沒什麽事，可怎麽能想到對方是個老師。這性質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那個……對不起……老師。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倒是無所謂，不過造謠誹謗至少應該和當事人道個歉吧。”
劉萱婭已經覺得無地自容，低聲道：“孟清秋同學，對不起。”隨後領著幾個跟班灰溜溜地走了。
羅寒回頭看看，在人群裏看到熟人，喊道：“郝強，幫我把碗筷收拾一下，回頭請你喝水。”
“好嘞超哥。”
“小秋，哥請你出去吃大餐。”
“嘻嘻，謝謝寒風哥哥。”
羅寒領著小秋出門，找到分部配發的車，關上車窗發動，對小秋說道：“人前別叫我寒風，萬一被有心人注意到，對你和百花都不好。”
小秋吐吐舌頭，應承道：“我知道了，超哥哥。這不會是你真麵目吧？你怎麽來蜀大當老師了？”
羅寒一邊開車一邊說道：“我現在是玄衣衛，來蜀大臥底查一件事。對了，你哪個係幾年級的？”
“播音係三年級。”
“你見過一種吊墜嗎？三麵六臂的人形那種，學校流傳說是幸運吊墜。”
小秋想了想說道：“沒太注意，不過確實有不少人掛鏈子，具體是什麽吊墜就不知道了。”
羅寒將手機遞給小秋，上麵是一張手繪的大自在菩薩吊墜形象。
“沒事的話幫我留意一下這東西，要是能知道是誰在散發這東西就更好了。”
“沒問題。”
“順便問一句，你和那個劉什麽婭的怎麽回事？”
小秋撇撇嘴道：“能怎麽回事？羨慕嫉妒恨唄，誰讓小妹人氣比她高呢？我根本懶得理她們那群人。”
“嗯，百花最近怎麽樣？”
“還好吧，我們新近補充了隊員，過了第一次考試，不過評分不太高，隻有八十五分。隊長正在閉關苦修新技能，希望下一次能拿到更高評價。你們和無極哥哥他們呢？”
羅寒摸摸鼻子，說道：“還行。”
領著小秋找了家飯店吃完飯，羅寒回到學校，提了一件水來到了籃球場。
郝強和周子川等人正在打球。看到羅寒紛紛圍了上來。
郝強腆著笑臉道：“超哥，沒想到你還有個校花妹妹，能不能介紹一下？小弟一定當牛做馬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劉旭也附和道：“我也要我也要，超哥你可不能偏心。”
“閃開，有你們這樣不要臉的嗎？”周子川義正辭嚴地嗬斥一句，轉頭對羅寒道：“大舅哥，什麽時候把清秋學姐約出來一起玩？”
“切～”眾人群鄙視。
羅寒摸摸周子川腦袋道：“好好學習，房子會有的，車子會有的，妹子也會有的。”
周子川拍開羅寒的手，說道：“少來，我又不是小孩子，再有一年多我可就到法定結婚年齡了。”
羅寒不理他，給眾人分發礦泉水。這時劉旭突然指著球場外說道：“咦，那不是劉萱婭嗎？她那麽急著跑哪去？”
羅寒順著劉旭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劉萱婭從籃球場旁邊小跑過去，不停地回頭張望，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追她，但她身後並沒有什麽異常。
羅寒悄悄將能量感知釋放出去，在劉萱婭身上發現了一點忽強忽弱的魔力波動，不由得一喜，正愁沒有頭緒呢。
“你們慢慢玩，我先走了。”不管眾人挽留，羅寒快步跑出球場，追了幾步，看見劉萱婭到了校門口，左顧右盼。當下來到停車點，發動汽車向校門開去。果然，沒多久，一輛黑色轎車停在校門口，劉萱婭直接拉開車門坐到了後座。羅寒駛出學校，遠遠吊住了黑色轎車。
“分部，我是寒風，幫我查一輛汽車。”羅寒將車牌號和車輛型號報給分部，很快得到了相關信息。
車主名叫李朋，本地人，一年前在蜀大附近開了一間KTV，沒有其他可疑記錄。
羅寒將KTV地址輸入導航，開了一段路，發現黑色轎車都行駛路線吻合，很可能就是到KTV去。
魔人有製造幻象的能力，尤其是隻有本人才能看到的幻象，作用者又是普通人，並不需要多強的魔力。羅寒奇怪的是，劉萱婭被幻象嚇到，為什麽要找李朋，他們到KTV是不是有解決或是暫時壓製幻象的手段。又或者，KTV其實就是一個魔人據點。
黑色轎車行駛幾分鍾後在一家KTV前停下，劉萱婭和一個青年男子並排走入KTV，看得出來，劉萱婭依舊有些害怕，不時向左右張望。
羅寒在附近找了車位停車，套上一個矽膠麵具戴上平光眼睛走向了KTV。到了接待處，羅寒要了一間小包間，跟隨服務員上了二樓。羅寒悄悄釋放能量感知，確認了劉萱婭的位置，在經過她所在的包間門口時，故意伸手進褲兜拿手機，裝作無意將一張鈔票帶了出來，蹲身拾取時隱蔽地將一枚小玩意按在了包間門的下角。這是一枚新型震動竊聽器，能夠有效收集附近聲波，通過一個手機程序可以過濾掉其他聲源，就算包間隔音效果再好，除非它的房門厚度超過十公分，並且與地麵嚴實合縫，否則都無法逃脫這枚竊聽器的監聽。
到了包間，羅寒等服務員離開，將一個耳機戴在了耳朵上，耳機裏傳出一陣嘈雜的聲音，羅寒拿出自己的衛星電話，連接上耳機，在一個小程序裏麵一通操作，很快找到了人聲。這竊聽器是錄音傳輸的，操作一下就找到了按在門上時候的點。
劉萱婭：“朋哥，該怎麽做？”
一個男聲道：“不是說了不要亂許願嗎？一旦你許的願實現難度過大，不僅無法實現，還會消耗掉幸運能量，導致神靈發怒，隻有進行祭祀補充能量才能平息神的怒火。”
看來還沒有錯過重要對話，男聲應該就是李朋了。著意思應該是劉萱婭利用所謂幸運吊墜許了比較難實現的願望，吊墜本身的魔力不足以支持。至於所謂能量耗盡，倒沒那麽誇張，隻是嚇唬持有者來進行祭祀儀式。
劉萱婭：“我隻是祈禱孟清秋那個賤人毀容，哪知道這個願望會耗盡幸運能量？”
李朋：“你是不是傻？現在東施都能整成西施，毀容有那麽簡單嗎？你現在的幸運吊墜隻是中級，還沒辦法對其他人造成重大傷害，除非你能通過測驗拿到高級吊墜，才能有達成這種願望的能力。”
劉萱婭：“算了吧，那測驗是人做的嗎？再說李家桓死了，你也做不了那個測驗吧。快開始儀式吧。”
接下來兩個人就沒了聲音。羅寒反複回放了幾遍這一段錄音，這才切換到實時監聽，坐在沙發上思考。
從對話上可以知道，李朋的權限還在死去的李家桓之下，恐怕也隻是個被蒙蔽的小嘍囉，如果貿然動了他，沒多大價值不說，說不定還會引起幕後黑手的警覺。
再等了一會兒，耳機裏再次傳來說話聲。
劉萱婭：“夠了嗎？”
李朋：“吃下去。”
劉萱婭：“你開玩笑吧？這是生的。”
李朋：“讓神看到你的誠意，才會原諒你的過失。放心，幸運吊墜會保佑你，不會有事的。我示範給你看。”
接著就是一陣惡心的拒絕吞咽聲。
劉萱婭：“嘔～好惡心，打死我也不要。”
李朋：“那我也沒辦法，你不願意就等著厄運纏身吧，到時候別怪我沒幫你。”
“啊——”一聲尖叫震動羅寒耳朵疼，劉萱婭似乎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走開！別過來！你走開啊！”
李朋：“沒用的，得不到寬恕，你遲早被折磨成瘋子，或者像李家桓一樣自殺。吃下去吧，吃下去你就可以重新擁有幸運，隻要不過分，就可以心想事成。”
“呼～呼～別過來！我吃！快給我！”
隨著一陣咀嚼吞咽，羅寒的能量感知察覺到了一股與魔人力量相似的能量迅速滋生，然後又隱匿不見。
李朋：“怎麽樣？沒你想像那麽難對吧。”
劉萱婭沒有說話，隻是呼呼喘著粗氣。
李朋：“好了，你的問題我幫你解決了，該怎麽做你知道的。”
羅寒再聽了一會兒，摘下耳機出門，路過劉萱婭所在房間時用鞋底踩在竊聽器上的按鈕，竊聽器跌落下來，羅寒用腳背接住，輕輕一抬，抓入手中，離開了這裏。
到前台結賬，服務員疑惑道：“先生，你這就走了？”
羅寒臉上沒有表情，冷聲道：“被人放了鴿子不行嗎？房間裏麵的東西送你了，別亂說話。”
服務員會意，男人最怕丟麵子嘛。離開KTV，上了車，羅寒卻沒有發動。想了想，羅寒撥通了夢魘的電話：“我是寒風，我想知道一個人今晚的夢境。不清楚她什麽入夢，嗯，我在蓉城，半個小時之後你拉我入夢。”
掛斷電話，羅寒驅車返回了宿舍，躺在床上，很快入睡。
“隊長，回憶一下你要入夢的對象。”
羅寒出現在一個電影院裏，身旁坐著夢魘。
羅寒沒有說話，劉萱婭出現在身邊，重複著在食堂的言行，不過在羅寒的刻意控製之下，省去了小秋的名字。
夢魘笑道：“這不是蜀大校花劉萱婭嗎？隊長你去蜀大當老師了？”
“玄衣衛任務，去臥底調查魔人的事。”羅寒也不隱瞞，玄衣衛的身份在試煉者中並沒有什麽不可告人的。“話說你怎麽認識她？”
“嘿嘿……”夢魘笑了笑說道：“沒事的時候看了看全國名校校花排行榜，自從有了這能力之後過目不忘，就記下來了。我看看她睡了沒。”
夢魘眼神空洞了一會兒，再恢複神采後搖頭：“沒睡，繼續等吧。對了隊長，玄衣衛的工作有意思嗎？”
“還行吧，主要是和超能力存在打交道，一個月能出個三四次任務。你要是無聊我可以推薦你，你這種能力現在應該能派得上用場，反正玄衣衛也沒什麽強製要求，隻要不是無故推脫任務，沒人管的。最近我們在做一個大任務，試煉場發布的，按貢獻分獎勵，可以試試。不過你得長期待在A市，別的地方分部我不熟。”
“哈，那我明天去A市，你指個路。”
“你去中心廣場，我讓人去接你。記得別泄露真實身份。”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夢魘突然說道：“她睡了。”
電影屏幕亮了起來，隻是一片混沌。
“需要引導嗎？”
“嗯，讓她夢見今天看到的恐怖畫麵。”
“這個簡單。”
畫麵一閃，出現了一張玻璃桌，桌上擺著一堆鮮血淋漓的動物屍體。李朋用刀子從一條死狗身上割下一條血肉，說道：“吃下去。”
劉萱婭：“你開玩笑吧？這是生的。”
李朋眯著眼說道：“讓神看到你的誠意，才會原諒你的過失。放心，幸運吊墜會保佑你，不會有事的。我示範給你看。”
接著李朋就將那塊帶血的狗肉放在了嘴裏，用力地咀嚼起來，血從嘴角滴下，李朋的臉上卻是享受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