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九十三章 山村魔影
羅寒感覺最近和吸血鬼是杠上了，前麵剛抓了五個，現在又碰上一個，未來說不定還要在試煉場裏遇到八成是敵人的血族能力試煉者。羅寒不禁感歎，是不是自己血氣旺盛，特招吸血鬼？
沒有試煉，又沒有閉關時間的日子是無聊的，羅寒現在隻能天天拉著令狐玉瀾約會，但是吧，天天在一起也是會膩的，隻有小女生才喜歡天天約會，畢竟約會的節目不用女人來想。
玄衣衛最近也沒什麽事，大部分的試煉者還是比較謹慎的，華夏的其他超人類們也恪守著隱世的條例，隻是偶爾會有一兩件意外事件。比如一個星期之前，一個隱世苦修的宗門傳人因為沒有路費，扒火車進城被拍到；三天之前，臨市一個老頭從十一層跳下去沒摔死，還追著一個小偷跑了八條街；昨天，A市玄衣衛轄區內的C市有網友拍到有人在大樓牆壁上爬行。像這種事件玄衣衛也就象征性地出動一兩人，找當事人聊聊，提醒一下，如果找不到人，也就直接放棄，讓有關部門遮掩一下就是。
這天上午，羅寒正在海邊懸崖上和令狐玉瀾吹風，嗯不對，是享受海洋的氣息。突然通訊器震動起來，羅寒回到汽車裏拿出通訊器，發現是副部長發出的信息。A市玄衣衛有正副部長各一位，平常輪流坐鎮基地執勤，部長值夜班，副部長值白班，一般事情副部長擁有和部長相同的權限。
“鑒於最近玄衣衛發展壯大很快，成員表示事情太少無所事事，總部特意申請了一項權限，想聽聽嗎？”
一號：“少賣關子，十幾個妞等著大爺從廁所出去呢。”
六號：“有話快說，十幾個美男等著老娘從廁所出去呢。”
三號：“同在廁所，不知道外麵是美女還是帥哥。”
十號：“部長，幾位老大腿都蹲麻了。”
副部長：“咳咳，我也知道大家躲著聯絡很辛苦，就不廢話了，直接說正事。總部申請了介入某些犯罪的打擊和調查的權限。總部知道你們對普通犯罪無感，所以主要是毒品和拐賣人口兩方麵。從今往後，你們可以針對這兩方麵的犯罪行為進行打擊，對於罪大惡極的罪犯可以酌情處理，隻要不做得太過火，警方那邊可以接受。”
十一號：“怎麽個酌情法？過火的標準是什麽？別到時候警方又來找我們麻煩，做好事還惹得一身騷。”
副部長：“這個你們要理解嘛，警察代表的是法律，維護的是司法公正，是社會的穩定秩序，是普通人的合法權益。”
一號：“別扯這些沒用的，道理我都懂，毒販和人販子也都是罪大惡極該下十八層地獄的人渣，但你不能讓我們賣了自己去做好事。你就說我們能做到什麽程度吧。”
“同上。”
“同上。”
“同上。”
副部長：“這個嘛，司法部門有三條要求。一是首犯不能殺，必須交給警方定罪；二是殺人比例不能超過百分之十，否則會引起社會注意；三是你們做事要幹淨，不能留下可以讓罪犯反咬一口的證據。”
十一號：“嗬嗬……做事幹淨還要司法允許幹什麽？合著你們就換來司法部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許諾？”
副部長：“沒辦法，法律是立國之本，社會穩定之基，我們不能給社會塑造一個法外英雄的形象，這對社會有害無利。”
十一號：“道理我懂，所以……我拒絕執行相關任務。”
副部長：“為什麽？”
十一號：“這麽說吧，如果除了我們，沒人能對付這些罪犯，哪怕背負罵名，我也願意出手。但是我們有全世界最負責的人民警察，原諒我隻是個庸人，要我冒著被製裁的風險進行違法執法，我做不到。僅此而已。”
聊天群裏一陣沉寂，良久才彈出一條消息。
一號：“我也做不到，所以我選擇相信警察。”
二號：“同意。”
五號：“同上。”
……
副部長：“是否接受是你們的權利，玄衣衛不會強製要求你們。我會向上反映你們的觀點。行吧，散會。”
羅寒將通訊器塞進褲兜，打開車窗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他並非一個完全沒有正義感的人，否則也不會讓陳鐵去幹掉M國那個販毒點，但是那是因為不會危急到自己，並且是在國外。這一次的事情，卻讓羅寒想起了多年以前的遇到的一個人。那是一個陽光開朗的大男孩，高考之後興奮地告訴羅寒，他要去當警察了。然而六年之後，羅寒再見到他時，已經是在監獄，曾經那個陽光男孩，變得頹廢陰鬱，眼神中滿是痛苦和愧疚。為了打入犯罪集團內部，他吸毒，打架，傷人，最終失手殺死了犯罪集團一名叛徒。當他最終掌握到了犯罪集團的證據，將之繩之以法的時候，卻被以殺人、販毒、惡意傷人等多項罪名起訴，盡管臥底的身份幫助他獲得了減刑，卻也不得不在監獄中度過最好的時光。
毫無疑問，他是個英雄，然而羅寒見過他的父母，四十多歲的人，已然白頭，總是下意識地拿出兒子的照片，一聲聲地歎氣。一個身在監獄的英雄兒子，怎麽也沒辦法讓他們開心起來。羅寒不想做這樣的英雄，當然他和他不同，他有超能力，他可以改換容貌，他不會讓人抓住他的把柄，但他無法接受這種方式，費心費力做好事，卻還要小心翼翼不被警察抓，他沒那麽偉大。
這項決議同樣在全國各地的玄衣衛中引起軒然大波，結果卻是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沒有試煉者願意在法律不允許的情況下去執行這類任務，司法部門的承諾讓玄衣衛們看不到任何誠意。但是玄衣衛高層和相關部門的討價還價也沒有了下文。有關部門認為可以給予玄衣衛一些特權，前提是不妨礙司法公正，但玄衣衛高層再征求試煉者意見後拒絕了所謂特權，表示隻想專注超人類事件，不願意摻和到常規執法中來，最終雙方隻能放棄談判。
羅寒雖然不願意接受提案，但這倒是給了羅寒一些靈感，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暗黑執法不成，不如去做公益，就當攢人品。想到這，羅寒撥通了狂龍電話，有錢好辦事，狂龍這個有錢人不拉入夥怎麽能行呢？
公益分很多種，羅寒想的是修路和建學校。在羅寒看來，修路有百利，建學校可以從根本上幫助到貧困地區的孩子，都是實打實的工程，比捐錢捐物要好得多。羅寒本就是農村出身，雖然家裏算不上窮得揭不開鍋，卻也比城市裏隻能從電視裏了解貧困的人們更明白窮人家孩子需要什麽。不是施舍，而是一個機會，一個走出去的機會，一個學習的機會。施舍隻會讓人安逸現狀，希望才能讓人奮發圖強。一條走出去的路，一間能學習的教室，遠比那短時間的物質補助更能改變貧困山區的孩子。
當然，修路和建學校都需要大筆資金，並非一般愛心人士能夠涉足的，好在羅寒有秦氏這樣的大金主，錢就是個數字。不過在哪裏修也是有講究的，羅寒需要實地考察才能做決定。
於是乎，羅寒頂著秦氏慈善基金會負責人的頭銜回到了蜀省。一是肥水先流自己田，二是蜀省確實有很多山區需要幫助。
這一次羅寒隻有自己一個人，孟飛自從被公司解雇後就開始專注和騰雲集團的一眾網絡工程師們切磋學習，誓要成為世界最好的網絡技術大神，聽說最近和幾個工程師在私底下演算入侵FBI係統不被發覺的方法。令狐玉瀾是想跟來的，但羅寒一是不想成天膩在一起，二是覺得這一次是去山區，沒必要讓女朋友跟著吃苦。其他人各有各的事，自不必說。
蜀省北部區域大山縱橫，古有蜀道難難於上青天的描述，由於交通不便，這裏經濟發展相對落後，羅寒早已經決定在這裏修建第一條路，這次考察的就是學校的選址。
出於某些原因，羅寒並沒有帶任何人，也沒有知會縣政府，孤身一人進入了山區。
七月的蜀省正是酷暑難耐的時節，即使行走在荒茫的大山裏，依舊感覺十分難受。大概半個月沒有下過雨，空氣沉悶而壓抑，毒辣的陽光和令人煩躁的蟲鳴讓羅寒有些心浮氣躁，不得不使用能力製造出輕風來給自己降降溫。
沿著崎嶇的山路前行了一個多小時，終於看到竹林間露出的一片灰色的瓦片覆蓋的屋頂。羅寒擦了擦額角的汗水，露出一抹微笑，正打算過去看看，心裏卻生出了一股極其不舒服的感覺。羅寒閉上眼睛，仔細感受沉悶的空氣傳來的訊息，卻隻是感受到了十來個普通人的存在。羅寒有些拿不準，又進行能量感知，這一感知卻把羅寒嚇了一跳，前方那片區域內具有有著一股不算強大，卻讓羅寒有些熟悉和……畏懼的能量波動。
那是魔族的能量波動！羅寒和魔人交手過兩次，太熟悉這種波動了。前方的能量波動雖然微弱，性質卻是和羅寒曾經遇到過的魔人幾乎一模一樣。
羅寒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坐在雜草之中想了想，拿出衛星電話，撥通了孟飛的電話：“阿飛，跟我進去一趟，借用一下你的令牌。”
羅寒直接原地進入試煉場，不一會兒孟飛也出現在廣場上，一邊摸出孫元冥給的拿塊令牌使用，一邊問道：“老大，什麽事這麽急？”
羅寒沒有回答，隻是靜靜看著眼前慢慢成形的猴子。
“你們又找我什麽事？”孫元冥看起來似乎不太高興：“最近黃階試煉場頻繁出現魔人，搞得我們頭都大了。”
羅寒沉聲道：“也許我知道事情的緣由，不過能不能單獨聊聊？”
孫元冥一愣，不過他對羅寒還是比較看好的，願意相信羅寒，當下打個響指，一層無形壁障將三人圍了起來。
“這樣就不會有人知道我們說了什麽。你說你知道緣由，是怎麽一回事？”
羅寒點頭道：“我在地球某個偏遠山區感知到了一股魔族的能量波動，非常微弱，但我可以肯定。”
孫元冥一驚，差點跳起來：“你是說地球？魔族難道已經侵蝕到地球了嗎？”
“否則你以為我最初在訓練營遇到的李隆興是怎麽變成魔人的？我早該想到，地球上已經有人受到了魔族的影響，隻是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直到我感知到了這股波動。”
孫元冥定了定神，問道：“就是你現在進入試煉者的位置附近嗎？”
“對。”
“你等等。”孫元冥嗖地消失不見。羅寒和孟飛停在原地等待。孟飛這才問道：“老大，你說的魔族什麽的，到底怎麽回事？你在地球遇到魔族了？”
羅寒搖頭：“我可能遇到了一個信奉魔族的村落，我現在還沒去看，猴子他們應該能幫我證實。”
很快，孫元冥再次出現，神情有些激動。
“已經通過天眼探查過了，那個村子裏確實供奉了魔族神像，並且魔族神像上有魔族氣息，懷疑是魔氣滲透入地球後影響了某個人類，從而將之轉化為魔人，然後在偏遠地區傳播魔族信仰。”
羅寒悠悠道：“恐怕不隻是偏遠地區吧。”
孫元冥苦笑：“傳是在偏遠地區傳，又不是在與世隔絕的地方傳，總會慢慢流傳出去。這些人一開始隻是被種下魔種，一旦因為種種原因進入試煉場，獲得了能量後就會激活壯大，成為真正的魔人。魔種虛無縹緲，隻有特殊的手段才能探測到，我們又不能在招募試煉者的時候對每一個人進行這種探測，自然無法阻止魔人頻繁出現。目前我們隻能是發現一個滅一個，費時費力，還會讓很多有潛質的試煉者中途隕落，要解決這個問題，隻能從根源入手。”
“比如？”
“拔除這個教派，滅殺掉這個根源的魔人，然後針對教派成員進行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