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土木之神”加藤清正

  p() ?討論無果，羅寒也不再糾結這事，來到甲板上扶著欄杆吹海風。孟飛和巫山湊在一起看電影，蕭雨萌拉著令狐玉瀾和秋雨看電視劇，淺川靜美和井田美枝子在一起聊天，唯有上原正村孤零零站在一邊。“上原，過來。”羅寒招了招手，用日語招呼。上原正村連忙跑幾步過來，恭敬地鞠躬說道：“羅桑，有什麽事？”“感覺怎麽樣？我是說明明作為拯救世界的關鍵，卻隻能依靠別人的保護，所有一切都聽從一群外人的安排，這樣的感覺怎麽樣？”上原正村有些難以置信羅寒會這麽說，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羅寒拿出一把手槍遞到上原正村麵前，語氣變得嚴厲：“感覺很難受是吧？可是你什麽都不能做，因為你沒有能力，你甚至沒辦法獲得一絲尊重。”上原正村麵紅耳赤，低著頭捏緊了拳頭，卻什麽也說不出來。“尊重是需要自己爭取的，如果你什麽都做不了，憑什麽讓我們尊重你？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上原正村的身體抖動了一下。“我需要一個向導，拿著這把槍，和我到清正井去看看。抬起頭，像個男人一樣，證明你自己。我的團隊，不需要懦夫，如果你能展現你的勇氣，證明你是個男人，而不是隻會喝你媽媽奶水的毛孩子。現在，告訴我，你敢不敢？”上原正村脖子一梗，從羅寒手裏搶過手槍，大聲道：“嗨！”“好！這才像個男人。”羅寒滿意拍拍上原正村的肩膀，十六七歲的少年實在太好忽悠了。羅寒和孟飛等人打了聲招呼，帶著上原正村登上橡皮艇登陸，開著汽車朝千代田區前進。坐在副駕駛的上原正村緊緊抓著手槍，身體顯得十分僵硬，顯然離開大部隊讓這個少年有些害怕。羅寒安慰道：“不用擔心，按照規律，今天不會再有惡靈襲擊，隻是讓你帶路。當然，也許我們現在正被警察通緝，所以可能會有些麻煩。”上原正村驚道：“警察？我們要和警察作戰嗎？”“安心啦，隻是有可能，事實上電視上還沒有我們的通緝令。而且我想即使通緝，警察也更想要活的。另外，你要相信我的實力，我可是隊長。”上原正村心下稍安，深呼吸幾口後問道：“羅桑，能告訴我你們為什麽這麽厲害嗎？你們的速度和力量簡直和超人一樣，還可以像哆啦a夢一樣憑空拿出各種東西。”羅寒笑笑：“因為我們是異界勇士啊。哈哈哈哈哈哈……”上原正村訕訕地低下頭，繼續把玩手槍。“喜歡嗎？”羅寒笑了一會問道。“嗯。有了它我就可以保護靜美和美枝子了。”“先收起來，如果你這次表現得好，回去我送你一把長槍，步槍衝鋒槍都行。”“真的嗎？”上原正村驚喜道：“可以給我一把機槍嗎，就是你們在天台上用那種？”羅寒笑道：“如果你不嫌太重，也可以。”上原正村忙把手槍插到皮帶裏，拉拉襯衫蓋好，大聲說道：“請您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的。”羅寒點點頭，想起蕭雨萌說過的話，心道：“這子就一中二少年，調教得好哪會有什麽壞心思。”汽車已經被清洗過，還重新噴了漆，除非看車牌，否則即使失主報警也看不出這是被盜的汽車，加上羅寒現在有了日元，索性也不浪費時間，直接上了高速，沒多久就到了澀穀區。澀穀與新宿並列“4時不眠之街”擁有明治神宮、忠犬八公像、代代木公園等景點，同時也是時尚前沿的原宿所在地，前來觀光旅遊的各國人士絡繹不絕，也造成此地交通擁擠。羅寒根據上原正村提示在一家商場停車場停車，步行向明治神宮。突然得到這樣一條線索，不弄明白羅寒總覺得不舒服，加之遊艇上的等待實在太無聊，羅寒才有了來清正井看一看的念頭。至於上原正村，說實話，羅寒根本不需要向導，騙他來完全是用來做誘餌的，反正這倒黴孩子也沒太大用處，又不如兩個女孩討喜，更不是兩隊的保護目標。當然羅寒還是會盡可能保護上原正村，畢竟也是目標之一，能不死最好。也許有人認為羅寒冷血，明知道這些都是有血有肉的活人，還漠視他們生死。但是在羅寒看來，惡靈每次出現，都帶走大量人命，相比起來，一個上原正村算得了什麽？誰去拯救那些無辜的生命？試煉者沒有聖母，所在乎的除了地球上的親朋，就隻有和自己出生入死的隊友。試煉場景裏的生命，他們沒空管，也沒能力去管，哪怕最終成神，試煉場一個念頭，場景裏的人一樣該死就死。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是萬古鐵律，誰都改變不了，隻能努力去超脫，脫離天地的束縛。羅寒和上原正村戴著棒球帽走在街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裏穿梭，沒有花太多時間就到達了明治神宮所在。羅寒對參觀日本神宮沒什麽興趣，讓上原正村去買了禦苑的票就直接進去。參觀清正井的人很多，不少人對著清正井拍照，據說用清正井的照片做壁紙可以帶來好運。羅寒和上原正村像一對兄弟一樣跟著遊客走向這口由“土木之神”加藤清正修建的古井。遠遠看去，清正井隻是一口平平無奇的水井，井口填滿了鵝卵石，有水流從縫隙中流出，滿溢到井外的地麵，在清正井旁還有幾塊磨得油光水亮的石板，被清水浸潤的表麵在陽光下格外明亮。羅寒悄悄釋放出真氣，探查清正井的位置，確確實實在井口感應到一種奇特的能量，證明這口井的的確確有問題。當兩人跟著人流接近到清正井二十米左右時候，羅寒突然感覺到清正井中能量開始躁動。羅寒默不作聲跟著人流繼續前進幾步，清正井中開始彌散出一股黑色，並且越來越濃鬱，將井水染得好像墨汁一樣。最前麵的遊客發現了這種情況，驚疑叫道：“這是怎麽回事？騙人的吧？清正井的水變成了黑色！”靠近的遊客紛紛拿著手機相機對著井口拍照，然後，他們就看到了一支穿戴著手甲的手從黑色的水麵伸了出來。“啊！有鬼啊！”不知是誰尖叫起來，前麵的遊客不由自主地後退，後麵的遊客卻好奇心大起，使勁朝前擠，人群亂作一團。上原正村也嚇住了，那熟悉的戰國武將裝扮，十有八九是來找他的。羅寒沒有動，還想再看看情況。從水麵冒出的手越來越高，接著一頂高高的兜從黑色的水麵升起，漸漸露出一個有著腐爛臉龐的頭顱。“鄙人……加藤清正……參上！”隨著頭顱上那張露出牙齦的血盆大口一張一合，一個威嚴的聲音傳到在場所有人耳中。緊接著，加藤清正跳出井口，高舉的手用力一揮，一股黑氣源源不斷地從井口噴出，化作一個個足輕武士，朝著上原正村的方向殺來。人群尖叫著四散奔逃，跑得慢的被足輕武士追上，直接就是一刀或者一槍，收割掉生命。“怎麽會？不是說今天不會再有襲擊了嗎？羅桑，這是怎麽回事？”上原正村害怕極了，抓住羅寒的手用力搖晃著，希望羅寒能給他安全感。羅寒默不作聲地扯出兩條黑色麵巾，遞給上原正村一條，說道：“戴好，”上原正村還在遲疑，羅寒直接扔在他臉上，自己飛快係好麵巾，右手垂下，隱蔽地取出級戰刀。衝得最快的幾名足輕已經接近了羅寒，此時羅寒身前的遊客死的死，逃的逃，已經沒有了活人。羅寒猛然橫向揮出一刀，刀風乍現，將最前方幾個足輕攔腰斬斷。“保護好自己，記住他們的要害是大腦。”羅寒左手拔出左邊腰間一把手槍，隨手一槍打在一個足輕武士的額頭上，足輕武士搖晃一下，倒在了地上。給上原正村打了個樣，羅寒就不再理會這些足輕武士，提著戰刀直接朝著加藤清正衝了過去。身旁狂風大作，吹得靠近的足輕武士左搖右晃，完全影響不到羅寒。加藤清正是戰國時代赫赫有名的大將，賤嶽七本槍之一，在曆史上留下過濃墨重彩的記載，絕非黑田一成這種龍套可比。眼見羅寒衝過來，加藤清正右手在黑色的井水裏一撈，抓出一把精鐵長槍，等待羅寒接近到攻擊距離，狠狠一槍刺向羅寒。鋒利的槍頭刺穿空氣，帶出一聲尖銳的呼嘯，可見這一槍的力道和速度。槍太快，羅寒直覺無法躲閃，戰刀猛地撩起，劈在長槍槍杆上。加藤清正一時控製不住，長槍斜飛而起，羅寒趁勢欺近加藤清正，戰刀直取加藤清正咽喉。加藤清正索性放開長槍，任由長槍脫手飛出，抓起腰間佩刀擋在身前，格擋住了羅寒的攻擊。此時一名足輕已經貼近了上原正村，少年慌了神，一步一步地後退著，眼見足輕揚起長槍，就要刺過來，上原正村終於是想起自己還有槍，慌忙抽出手槍，對著麵前的足輕扣動了扳機。然而並沒有子彈射出，從未用過槍的少年忘記打開保險，隻是盲目地扣動扳機，眼睜睜地看著足輕的長槍槍頭在視野裏越來越大。關鍵時刻，一道風刃切斷了長槍槍杆，這些足輕使用的槍杆不比武將，多是木製，甚至還有竹竿上綁個槍頭的，很容易就能切斷。“先打開保險。”羅寒提醒一句，和已經拔刀的加藤清正又硬碰了一記。交手發現，加藤清正的力量要比50強出兩到三成，敏捷方麵大概是因為肉體的原因，隻在40左右。兩相抵消，羅寒憑借出手速度在大多數時候保持攻勢。隻是圍向上原正村的足輕越來越多，少年得到提醒後成功開火，卻也隻是將最近一個足輕爆了頭，還浪費了好幾發子彈。羅寒自知加藤清正並非活人，一般攻擊難以殺死他，即使開啟潛能鎖，隻怕一時半會也解決不了，便決定離開。狠狠一刀劈向加藤清正的脖子，被加藤清正的武士刀格擋後借助反彈的力道，羅寒飛向上原正村，幾道刀風斬出，將離上原正村最近的幾個足輕斬成兩段，羅寒落在上原正村身邊。“拿著，記得換。”羅寒左手掏出兩個彈夾塞進上原正村褲兜裏，右手揮出一道巨大刀風，將通向出口的路上的足輕清理幹淨，反身擋住追來的加藤清正。“快走。”羅寒叫了一聲，和加藤清正對拚幾刀，逼退加藤清正，追上上原正村，單手拽住少年的皮帶，提起少年就跑。加藤清正見狀，卻將武士刀插入地下，口中念念有詞。隨著加藤清正口中迷糊不清的聲音，以加藤清正為中心，三百米半徑的圓形區域邊緣迅速冒出一堵石牆。羅寒剛好衝到石牆邊，用力一踏，就要越過石牆，卻見石牆上血紅色光芒一閃，羅寒的頭一到達和石牆最高處平齊的位置，就如同撞到一塊看不見的鋼板一樣，整個人墜落下來。與此同時，在這半徑三百米的石牆範圍內，數不清的骷髏士兵頂開石板，從地裏爬了出來，搖搖晃晃地殺向附近的活人。一些變故開始時沒來得及跑出三百米範圍的遊客驚懼地看到這些骷髏士兵揮舞著鏽跡斑斑的武器，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他們怎麽也想不通，地底不應該是下水道排汙管嗎，哪裏來的骷髏？隻有羅寒清楚，石牆起來的那一刻，這裏就成了另一個空間，一個屬於早已死去的加藤清正的空間。落在地上的羅寒放開上原正村，上原正村一下子坐倒在地，握住手槍的雙手青筋暴起，劇烈地顫抖。羅寒將戰刀插入地下，雙手搭在刀柄上，閉上了雙眼，真氣飛速擴散，感知覆蓋了身前的石牆。不遠處的加藤清正凹陷的眼窩看著羅寒，卻沒有一點移動腳步的意思。“原來是這樣！”羅寒感知覆蓋石牆的那一刻，心中突然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