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瑣事
p() ?房門被輕輕推開,羅寒端著一個大鐵盆走進令狐玉瀾的房間。“我煮了點餃子,一起吃點,就當夜宵了。”羅寒把鐵盆放在床邊的電腦桌上,拿出兩個大碗和一個漏勺,開始盛餃子。令狐玉瀾從床上坐起來,挪到床沿,默默從羅寒手裏接過碗筷。“你手腳沒事吧?”羅寒看看令狐玉瀾的手腕,有一道細小的疤痕。令狐玉瀾沒說話,夾了一個餃子喂到嘴裏,看動作應該是“斷筋”效果過了,已經無礙。羅寒推測這種效果應該是依靠某種能量暫時切斷神經,時間到了就會自動消失,應該不會很持久。“對不住了,之前是我反應太大了。”羅寒端了一碗餃子站在床前,歉意地微笑。令狐玉瀾動作頓了頓,沒有說話,繼續吃餃子。羅寒聳聳肩,自己也吃了起來。令狐玉瀾吃得不快,羅寒已經解決了三大碗,令狐玉瀾才吃完一碗,雙腳在地上站實,想要再打一碗。羅寒連忙放下手中的碗筷,從令狐玉瀾手裏奪過了碗,一邊盛餃子一邊說道:“你歇著,我來。”令狐玉瀾呆呆地坐下去,看著羅寒的動作,不知道在想什麽。羅寒把一碗餃子送到令狐玉瀾手裏,看了看盆裏剩得不多,也不吃了,一屁股坐在令狐玉瀾右邊,勾著腰用左手撐著半邊臉,仔細打量令狐玉瀾。令狐玉瀾一個一個仔細地咀嚼,烏黑的長發散落在白嫩的肩膀上,形成鮮明的對比。“其實……真的很好看。”羅寒低聲說著,伸出右手輕輕將一縷散亂的發絲撥弄到令狐玉瀾背後。“那倒黴的老太婆,把個這麽漂亮的女孩子弄成這個樣子,真是造孽。”令狐玉瀾眉頭一皺,扭頭看羅寒,眼睛明顯瞪大了。“為什麽要罵師父?”羅寒輕笑一聲:“嘿,原來也不是對什麽都沒反應嘛,至少還會生氣。”令狐玉瀾愣了愣,轉過頭去繼續吃餃子。好半天突然說道:“謝謝,我吃飽了。”“嗬嗬。”羅寒站起來收拾碗筷,臨出門看了令狐玉瀾一眼,令狐玉瀾正拿著手機認真地看著,臉上肌肉亂七八糟地扯動。羅寒不著痕跡地瞄了一眼,手機上是蕭雨萌微笑的臉。羅寒搖搖頭,走出了房間。第二天清晨,羅寒被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吵醒,穿上衣服拉開門,令狐玉瀾提著一個塑料袋站在門口。“寒,我給你買了豆漿和油條。”令狐玉瀾舉了舉手上的袋子,臉上是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羅寒看了好笑,伸手捏捏令狐玉瀾的臉頰:“不想笑就別笑,辣眼睛啊。”令狐玉瀾表情恢複,說道:“我覺得應該要笑,可是我忘了怎麽才算笑。”“等你什麽時候真的開心了,你自己就會笑出來的。世界上最難看的表情就是強顏歡笑。”羅寒接過塑料袋,突然伸手在令狐玉瀾胳肢窩一抓,令狐玉瀾條件反射地閃身後退。“做什麽?”羅寒無語:“有些人被撓胳肢窩就會笑,看來你不在此類。”令狐玉瀾沉默不語。羅寒討了個沒趣,拿著塑料袋走到客廳開吃。“你不吃嗎?”“吃過了。”“對了,你哪來的錢?”“萌萌給的,她說我應該給你買早餐。”“嗬嗬。”看得出來,令狐玉瀾有改變的欲望,隻不過她這種情況不是教會她怎麽做就能解決的。羅寒其實見過令狐玉瀾笑,那是在拿到流光的時候。這妞並非麵癱,隻是一直全心投入到劍的世界,其他的事很難勾動她的情緒。除非有一天,她能真正意識到劍之外的世界一樣重要,她才能夠成為一個正常的女孩。“走,帶你去跟無極過兩招。”羅寒吃完油條,抽張紙巾擦擦手和嘴,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出來,對正對著蕭雨萌笑臉照折磨自己的令狐玉瀾說道。“嗯。”羅寒驅車到了a市港口附近一棟寫字樓,上到7層。剛出電梯門,就見到一個慌慌張張的女職員跑向電梯。女職員抬頭時候看見羅寒,連忙站住,恭敬地叫道:“羅董好。”羅寒掃了一眼女職員脖子上的工牌,是財務科的,順口問道:“慌慌張張的做什麽?”女職員忙道:“沒什麽,碼頭那邊有些小麻煩,宋科長叫我過去處理一下。”羅寒點頭,帶著令狐玉瀾朝總經理辦公室走了。女職員看著羅寒的背影,拍拍胸膛,長出口氣,趕緊進了電梯。總經理辦公室裏,無極正和孟飛遊戲solo。無極掛的是董事的名頭,和孟飛這個顧問沒事幹就跑公司來混日子。身為董事兼總經理的巫山坐在一邊喝茶,看到羅寒進來,笑道:“董事長來了。”羅寒笑笑,招呼無極:“大高手,來練練。”無極抬頭看了一眼,鼠標一扔,應道:“又來找虐啊?隨時奉陪。”“不是和我,玉瀾要和你過過招。”羅寒把令狐玉瀾推出來,說道:“師父早年也是混江湖的,傳的劍法不知道和你的拳法誰厲害。”無極看看令狐玉瀾,走到辦公室中間開闊處,紮下一個馬步,沉聲道:“來試試。”令狐玉瀾手中出現一把長劍,劍尖斜指地板,快步向前衝向無極,快到了攻擊距離突然劍尖上揚,直取無極腰腹。“來得好!”無極一拳揮出,擦著劍身過去,突然拳頭打開,指節敲在劍身上,將長劍撞開,另一個拳頭已經打向令狐玉瀾的腰間。令狐玉瀾側身閃避,長劍劃出一個半圓,逼得無極退讓。羅寒三人看著這兩個人過招,頗有些看表演的意思。兩人招式變幻,有來有往,卻少有正麵對抗。羅寒看出來,無極根本沒用全力,招式都是收著打的,有種掌控局勢的感覺。兩人打了五六分鍾,無極突然叫停。令狐收劍站在一邊,無極點評道:“劍法不錯,進退有度。不過實力有限,還要多練。”羅寒疑惑:“我覺得她已經練到極限了,還要怎麽練?”無極白了羅寒一眼,道:“對普通人當然是極限了,問題是我們對付的是普通人嗎?她這手劍法確實是犀利,但也就隻是針對普通人而言。劍的主要殺傷方式是穿透,和普通人交手的時候,攻其要害就可以逼迫對手放棄當前行動,從而達到以攻代守的目的。但是,就比如說阿飛,完全可以拚著硬吃一劍限製住長劍進行反擊,哪怕你劍法再精妙也沒用。又比如說你,完全可以依靠速度優勢與之纏鬥,逼迫其隻能防守。所以說,她的劍法還有的練。”令狐玉瀾握緊了劍柄,緊緊盯著無極。無極笑笑,挑下眉毛:“怎麽?不服氣?那再來。”無極手上出現一雙黑色手套,飛快套上,就和令狐玉瀾戰鬥在一起。五秒後,戰鬥結束,無極右手握著半截斷劍,左手扼住了令狐玉瀾的咽喉。令狐玉瀾一臉震驚。無極放手,脫下手套解釋:“這是我剛得到的,算是武器吧,品質很高,硬接同級武器不是難事。剛剛我利用力量優勢震得你暫時失去對劍的掌握,趁機斷劍,你根本沒有辦法,服氣了吧。”令狐玉瀾默然,羅寒忙道:“好了,我帶玉瀾過來不是讓你打擊的,沒事時候教教她,技巧方麵還是你比較厲害,我是比不上的。”無極很是受用:“成,玉瀾一是力量不足,二是經驗匱乏,前者可以規避,後者多和我們過過招也就行了。對了,去非洲工作簽證辦好了,和我們一起去的還有三個進口部的員工,去真正考察。”羅寒想起之前那個女職員,問巫山:“大叔,我來的時候遇到財務科一位員工,說是碼頭出了點事,急著去處理,怎麽回事?”巫山一愣,拿起電話邊撥號邊說:“沒聽說啊,我問問。”電話接通,巫山問道:“小宋,羅董說遇到你們科的人出去,說是碼頭出了點事,怎麽回事?”幾分鍾後,巫山掛電話,臉色有些難看。“怎麽了,大叔?”羅寒感覺有些不妙。巫山搖頭:“確實是一點小事。你們也知道,我們是直接接了之前老板的盤,包括碼頭勞工的拖欠工資也是計算到負資產裏,由我們支付。但是有些事情沒交代清楚,有幾個工人上個月工傷住院,本來應該公司支付醫療費,財務正在走流程,上個老板卻在交接的時候隱瞞了這事。之前的財務主管是前老板的小姨子,走之前跟下麵人說已經結清了,所以就沒人管。”“來要錢了?多少?先給他們就是,碼頭工人也不容易,回頭找那無良老板要就是。”羅寒也沒說怎麽要,孟飛已經一臉不懷好意地捏拳頭,這種事情走正規途徑也許可以,卻要麻煩許多,而且錢還是小事,被坑這麽一下不教訓一番實在對不起在試煉場的出生入死。巫山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宋科長已經讓人去處理,主要是金額方麵因為檔案遺失需要重新界定,打算弄清楚再報告給我。”“能聯係到那個無良老板嗎?”“聽說出國了,電話都換了,阿飛,你查一查最近的出入境記錄,應該會有線索。”“好勒!”孟飛退出遊戲界麵,開始忙活,用黑客技術調取出入境記錄。這時電話響了,巫山接起電話,聽了幾句,臉色又有些難看,對著電話說道:“好,我們過去,你讓他們別衝動。”“怎麽回事?”羅寒奇怪了,今天好像不太吉利似的。巫山抓起西裝朝門口走,急匆匆地說道:“那夥工人扣押了財務科派過去的人,讓公司高層過去談判。”“擦了,這麽橫的嗎?”孟飛騰的站起來,跟著巫山就出門。無極聳聳肩,看羅寒:“左右沒事,一起去看看?”羅寒點頭,以試煉者的能力麵對普通人確實沒什麽可擔憂的,主要還是無聊。幾人風風火火地進電梯,下樓,巫山開了一輛大奔載著四個看熱鬧的人朝碼頭駛去。為了方便,公司租的寫字樓距離碼頭很近,汽車幾分鍾就到達了公司租賃的碼頭,遠遠就看見一群人圍在一起。巫山把車停在停車場,當先走向人群。一行人氣勢洶洶,圍觀的人自發地讓開了路,露出十來個年青漢子,羅寒之前見到的那女職員被反綁了雙手,背對著一群漢子跪在地上,滿臉是淚。巫山眉頭一皺,沉聲道:“我是無限進出口有限公司總經理吳遠成,有什麽事衝我來,放了我的員工。”一群漢子裏走出一個二十五六寸頭青年,雙手插在褲兜裏,不屑地哼了一聲:“總算來了個說得上話的人,二毛,把人放了。”一個胖乎乎的漢子小跑到女職員身邊,一邊解繩子一邊說道:“鐵娃,沒有人人質還能談不?”青年斜了巫山一群人一眼,冷笑:“老子就是懶得跑,不然直接打上門了。”孟飛不滿叫道:“小子,裝什麽逼啊?有種跟爸爸過兩招。”青年怒視孟飛,朝地上啐了一口,昂起頭用鼻孔對準孟飛,不屑道:“有種你過來打爺爺。”“爺爺來教訓教訓你。”巫山一把拉住就要衝出去的孟飛,臉色有些冰冷,本以為隻是工人討要賠償,給錢就完事了,沒想到看架勢完全是來鬧事的。“你們的事我聽說了。我是十來天前接手公司的,之前的老板在交接的時候沒有跟我們說起過這事,既然你們找上門來,董事們體諒你們,願意給你們補償。但是……你們憑什麽扣人?你們這是綁架!是犯罪!”巫山指著剛被鬆綁,還坐在地上哭泣的女職員發生說道:“現在給她道歉,我們還可以繼續談。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十幾個漢子麵麵相覷,他們都是住院工人的親戚朋友,因為公司一直沒有出麵,才在青年挑頭下來鬧事。結果女職員告訴他們公司換老板了,以前的資料不在了,需要重新登記,以為公司要賴賬,才在青年帶頭下綁了女職員。既然新老板願意給錢,這些農民工也是不願意惹麻煩的,隻是這次帶頭的寸頭青年,一群人都用期冀的眼神看向青年。(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