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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威逼利誘

  銀票和房契對陳公公來說,的確是十分誘人,可是,他心裏也清楚,誘人的東西往往是有毒的,錢財固然重要,可是,命也著實重要啊。


  “殿下,老奴……”陳公公頂著巨大的誘惑,還要開口拒絕。


  端木恭又開口了:“前些日子,本殿聽說吳貴人侍寢的時候,在父皇的寢宮中燃了一種能讓兩人迷情的香,不知這件事情父皇知道了,會怎樣啊?陳公公是父皇身邊兒的老人了,一定是知道父皇的脾性的,陳公公覺得父皇會怎麽做?”


  聞言,陳公公臉色一下子就變的慘白異常,臉色蠟黃,一顆心像鍾擺一樣,隻是在胸腔搖來搖去,他感到一陣恐怖,連心髒都嚇得掉到褲子裏去了。


  陳公公聲音顫抖的說道:“殿……殿下……老奴……”


  宮裏的人都知道,皇上最厭惡的就是嬪妃之間的爭寵,也最不能容忍,誰在他的身邊動手腳,去年有個容妃,因為在皇上的香中,加了一點點的迷情香,被皇上發現之後,所有跟容妃有接觸的人,要麽被流放,要麽就被處以極刑,那情形真是慘不忍睹。


  “本殿不過是將了吳貴人的一件事情,陳公公怎的臉色如此難堪?可是生病了?”端木恭裝作關心的樣子,說道:“陳公公是怕吳貴人的事情牽連到公公的身上吧?”


  陳公公麵色僵硬的點了點頭,端木恭淺笑一聲說道:“原來是這個樣子,其實,這件事情本殿也隻是聽說,父皇還並不知道這件事情,所以,陳公公大可把心放到肚子裏。”


  可是,陳公公並沒有因為端木恭的話,心裏兒有絲毫的放鬆,反倒更加緊張了起來:“殿下……”


  “都說了,讓陳公公不要緊張,怎麽臉色卻越來越差了呢?”端木恭皺眉說道:“要不,本殿讓太醫給公公號號脈?”


  “不用了,不用了,老奴多謝殿下的好意,奴才隻是一時身體不適,回去休息一下也就好了。”陳公公膽戰心驚的說道。


  “既然陳公公不舒服,那本殿也就不留公公在府上用膳了,我讓人送送公公。”端木恭裝作一臉可惜的樣子。


  “不不不,不必勞煩殿下了,老奴自己回去就可以了。”聽到端木複的話,陳公公如釋重負,拱了拱手,轉身就要走,端木恭立刻喊住了他。


  “陳公公且慢,”


  陳公公立刻止住了腳步,隻是,身子始終不敢轉過去,不一會兒,端木恭直接走到陳公公的麵前,將那放在幾台上的地契塞和銀票又給了陳公公,笑著說道:“陳公公把這個忘了,幸好本殿發現了,要不,本殿還得去給陳公公送一趟。”


  陳公公拿著那千斤重的銀票和地契,驚慌得猶如冷水澆身,臉色比哭還要難看:“老奴……多謝殿下。”


  “陳公公慢走,本殿就不送了。”端木恭臉上漸漸浮上一抹弑殺的冷笑。


  看著陳公公顫顫巍巍的走遠,王聰才開口:“殿下有他的把柄在手,為何還有給他銀票和地契?”


  “你懂什麽,一頭牛,要想他一直為你工作,僅憑脖子上的套鎖是不夠的,還要給老牛吃草。”端木恭陰笑著說道。


  “殿下英名,隻是白白便宜了他了。”王聰道。


  “便宜他?嗬!”端木恭嘴角慢慢的勾起來:“他以為本殿的東西就是那麽好吃的嗎?到時候,本殿會讓他一個子兒都不剩的給我吐出來!”


  惠妃從生下端木雋那時候開始,就一直是病歪歪的,說是在月子裏得了病,是要隨一輩子的,每天從棲霞宮中飄出來的藥汁的苦澀味兒,都能蔓延到整個皇宮裏去,那些受不了這個味道的嬪妃,紛紛稟了皇後,搬離了這個他們覺得晦氣的地方,因此,這裏冷清的很,除了那四五個棲霞宮的宮人,再沒有其他人了。


  惠妃每日裏不是坐著就是躺著,整個人看起來都是無精打采的,也許是常年服藥的原因,臉色看起來有些蠟黃,給人的感覺就是病入膏肓了似的,今天天氣好些,婢女扶著惠妃坐到了院子裏。


  才坐下來,一個宮女就端著一碗濃濃的黑褐色的藥汁過來了:“娘娘,該吃藥了。”


  惠妃有氣無力的揮了揮手,道:“每天都喝藥,喝了這麽多年,還是這副模樣,不喝了。”


  宮女為難的看著惠妃,惠妃身邊站著的年齡大些的宮女喜鵲,對那宮女說:“你先下去吧,藥先溫著就是了。”


  “是。”宮女慢慢退下。


  “娘娘,起風了,奴婢還是扶您回屋吧。”喜鵲擔心的說道。


  “起風了嗎?”惠妃抬頭看了看天空,剛剛還晴朗的天空,已經慢慢的被烏雲吞噬了,低下頭,慢慢起身,道:“倒像是皇宮要變天了。”


  話才落,棲霞宮的大門就被人給推開了,以陳公公為首,一行十來個太監,朝惠妃走了過來,喜鵲心裏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似乎預感到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似的,慌忙將惠妃擋在身後,厲聲道:“你們要幹什麽?”


  “惠妃娘娘,老奴奉命排查這宮中疫病的嫌疑者,聽宮人們說,娘娘最近的症狀與疫病極為相似,恕老奴鬥膽,還請娘娘隨老奴一起離開皇宮。”陳公公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一派胡言,我家娘娘從來都是這個樣子,怎麽就患了疫病了?你不要在這裏血口噴人!”喜鵲一臉氣憤的說道。


  “哼!”陳公公冷聲一笑,接著道:“奴才也是奉命行事,要怪舊隻能怪娘娘偏偏這個時候還在吃藥。”


  喜鵲正要怒斥,惠妃拉了一下她的衣服,喜鵲住聲,趕緊扶著惠妃,惠妃麵對陳公公的刻意為難,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慌之色,慢慢的說道:“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讓本宮離開皇宮?”


  “正是,”陳公公道,要不是自己在端木複蓉的耳邊不停的說惠妃對這個皇宮的危害,自己哪裏敢這樣明目張膽的來棲霞宮攆人。


  “好,本宮相信陳公公的話,本宮願意離開宮裏,不過,在本宮離開之前,還請陳公公幫本宮做一件事情。”惠妃麵色沉靜的說道。


  惠妃如此,讓陳公公十分詫異,本來以為自己要費不少的功夫,所以才帶了了這麽多人,沒想到……這倒是讓陳公公心裏有些愧疚了,頓了頓道:“奴才也是迫不得已,還請娘娘出宮之後,不要記恨老奴。”


  “陳公公嚴重了,本宮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惠妃淡淡的說道。


  這卻讓陳公公的心裏更是不自在了,道:“娘娘,您說讓老奴辦的事,不知是?”


  “請陳公公去跟皇上請一道聖旨,貶本宮為庶人。”惠妃認認真真的說道。


  ……


  “什麽!惠妃要朕貶她為庶人?”端木複蓉停留陳公公的稟報,心中一陣詫然。


  “是,惠妃娘娘就是如此與老奴說的。”陳公公聽到這話也是十分震驚,直到現在,他還不敢相信,那些話是從惠妃的口中說出來的。


  “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可是怨恨與朕?”端木複蓉眼中劃過一抹不忍,對於惠妃,自己從來都是沒有辦法的,二十多年了,卻也隻碰過她一次。


  “惠妃娘娘說,她早就已經是百病纏身,命不久矣,但是,若讓天下人知道皇上是因為瘟疫而放棄了娘娘,免不了是要落人口舌,所以,就請皇上,隨便給娘娘賜個什麽罪名,貶為庶人,這樣,就能名正言順的送娘娘出宮,外人也不會嚼舌根子。”陳公公接著說道。


  端木複蓉聽了這話,心裏久久不能平靜,心中也漸漸的生出一抹不忍來,但是,一想到那可怕的瘟疫,搖晃的心瞬間就堅定了下來,道:“好,朕就成全她。”


  端木複蓉從來都是心狠的,怎麽可能為了一個女人,而讓自己有陷入危險的境地,他喜歡的女人又如何,該犧牲的時候,他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惠妃這麽大的事情,想捂是捂不住的,很快就傳到了宮心月的耳中,宮心月心裏慌慌的,立刻問赫連乾:“宮裏有幾個惠妃?”


  赫連乾也是臉色不怎麽好,道:“隻有一個,就是端木雋的母妃。”


  “果然是。”宮心月心裏一陣翻滾,對於端木雋,宮心月總覺得是虧欠的:“阿乾,我曾聽端木雋說過,他母妃常年臥病在床,怎麽可能會衝撞了皇後?”


  “這件事情的確蹊蹺,或許是有別的什麽原因。”赫連乾道,心裏雖然不願意承認端木雋的好,但是他也的確幫過自己,如今端木雋不知在什麽地方,自己也不能對她母妃的事情袖手旁觀。


  “阿乾,你能不能打聽到惠妃出宮的時辰?還有要去什麽地方,我怕有人會在半道兒上對人不利。”宮心月一臉緊張的說道。


  “月兒,別擔心,我這就讓衛然去查。”赫連乾道,話音剛落,方林就進來了,手裏拿著一封信。


  “主子,有人從外麵扔了一封信進來。”方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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