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隻要哥哥在,刀山火海都不怕
現在她明白了,女子隻能嫁給一個人。她最想嫁給哥哥了……
穆王……
紫色眸子看向窗外,秦瀟兮裹著被子坐了起來,淡定地問,“你是司棋哥哥還是司畫哥哥?”
屋子裏有陌生的氣息,不是司書,也不像司琴姐姐,而能躲過相思無涯暗衛,悄無聲息地進來的,隻能是相思無涯的人。
黑暗中,有人打了一個響指。蠟燭燃燒起來了。屋子裏唯一一張破舊的桌子邊,坐著一個小男孩。
秦瀟兮看著小男孩,咽了一口口水。許久未見司畫哥哥,司畫哥哥還是一如既往的……可愛啊……那帶著嬰兒肥的小臉,好想捏一捏……
“小王妃,你怎麽知道不是司書。”司畫好奇地問。
“我對司書比較熟悉嘛。司畫哥哥,你怎麽會在這裏?”
“一個小孩子,跑那麽遠很危險的!”語氣變得嚴肅。
秦瀟兮吐了吐小舌頭,“司畫哥哥,我這不是沒遇到危險麽……”那撒嬌的小語氣,聽著人心都要軟了。
夏南雖然比她大,她把夏南當成同齡朋友,很少對夏南撒嬌。如今好不容易來了一個長輩,她又好久沒有撒嬌。語氣不知不覺就有了撒嬌的意味。
司畫的心確實軟了,他正了正臉色,說道,“罷了,你要去哪裏,我陪你去。我保護你。”
司畫哥哥保護她?秦瀟兮臉色一僵。司畫哥哥要是待在她身邊,那她豈不是做什麽都會被亞父知道?
仿佛得知她所想,司畫道,“我知道你是去找人。放心好了,無論你去哪裏,做什麽,我都不會告訴尊主和主上。隻不過你要答應我,隻要找到了你想要找的人,你就要跟我回王府。”
雖然他也知道,那個她想要找的人,是一定找不到的。
秦瀟兮歡呼,“司畫哥哥真好!”
被她的開心感染,司畫的眸子裏也帶了笑意。
“對了,司畫哥哥,你可不可以把那些暗衛叫走。有司畫哥哥保護我,我不需要他們了。”小小少女驕傲地說。
司畫點了點頭,“好,我叫走他們。”這小嘴甜的……難怪司書那麽喜歡和她在一起玩……
第二日一早,宇文夏南進屋子裏做早餐,驚覺屋子裏多了一個小男孩。小男孩看了他一眼,便低下頭繼續淺眠。
床上的小人兒還在睡,宇文夏南多打量了小男孩幾眼,沒有問他是誰。
秦瀟兮是被早餐的香味喚醒的。她睜開眼睛一轉身,就看到一個少年一個男孩坐在一起,對著桌子上的麵條不語。
她打了一個哈欠,“夏南,司畫哥哥,早上好。”說罷,旁若無人地穿起了狐裘。
宇文夏南眼皮一跳,司畫?!相思無涯,琴棋書畫中的畫?那個畫藝冠絕天下的司畫?那個易容手法一流的司畫?!這不科學啊!怎麽會是一個小孩子?!
“夏南,接下來的路,我們要和司畫哥哥一起走。”穿好衣服,秦瀟兮也坐到了桌邊,拿起一個饅頭吃了起來。
“嗯,好。”宇文夏南沒有多問。他勺了半碗麵條給她,把小菜推到她麵前,“吃些麵條暖胃吧。”
“嗯,夏南,司畫哥哥也吃。吃完我們就離開。”繼續啃饅頭。
“小王妃,我們去哪。”司畫不動聲色地問。
這娃娃音……宇文夏南瞥了司畫一眼,忍著笑意。
“往北走。北冰國的北方,還有一個國家,我想去那個國家看看。”
“那裏很冷。”
“我知道,不過我不怕。”隻要能找到哥哥,刀山火海都不怕。
一抹幽光閃過,司畫垂下眼簾,小口小口地喝著粥。
往北走,他們就真的隻能用走的。因為他們沒有馬車,這種地方過往的人不多,也買不到馬車。
而北冰國和那一個國家的接壤地,是一座又一座的山脈,雪白的山脈。想要到達那個國家,他們必須經過那些山脈。
秦瀟兮除了那個水晶雕像和幾件換洗的裏衣,沒有帶別的東西。她知道路途遙遠,她不會給自己增添負擔。
宇文夏南帶著的就多了一點,因為他需要帶糧食。若是進入了接壤處的雪山,那他們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的了,要是沒有足夠的糧食,他們餓死的幾率很大。
司畫也明白這個道理,他那小身板背了一個大大的包裹,包裹裏裝的都是可以長久存放的事物。
“司畫哥哥,你知道那個國家是怎麽樣的麽?”
“不知道,我沒有去過那裏。”他隻是聽說到.……那個地方.……曾經那個人待過。
“能在那麽寒冷的地方建立一個國家,國君真不簡單啊。”
“或許吧,誰知道那個國家是個怎麽樣的國家。”
六行腳印留在雪地上,隱隱約約的話語留在空氣中。
晏無殊得知自己的小王妃往北去了之後,差點就沒忍住追了上去。北方……多冷,瀟兮又不會武功,不能用內力禦寒,要是生病了怎麽辦……
可是,還是被人攔住了。攔住他的,是墨磷。墨磷隻說了一句話,讓他止住腳步。
他說:“要是你現在去把她接回來,她會對你生疏。她自己會回來的!再等等好了。”
他何嚐不擔心他家女孩,可是,她想要做的事情,她何時放棄過。所以……不能阻攔,要等她,自己回來。而且,他接到暗衛的消息,她一直在往北走,比北方更北方的地方……
“墨,你在這裏,她根本就找不到她哥哥的,萬一她不回來了呢?”
“不會的!夏南國終究還是她的家,她會回來。”他信她,不會拋下那麽多親人的。
司書還是沒有追到北冰國,先不說他已經追不上了,而且熠歌萬一受不了北方的寒冷出了事,那他就罪大了。
司畫已經派人傳話給他了,司畫說要耐心等待。而且有司畫陪著,瀟兮不會出事,司畫可是他們中最厲害的那個。
瀟兮,無論如何,平安回來才是最重要的。他還欠著的故事,還要說給她聽的啊……
深山裏,樹木的樹枝上都是白色的雪。天是白色的,地是白色的,褐色的樹幹是白色天地裏唯一的色彩。
秦瀟兮每看到一根樹幹,都會盯著樹幹看很久,看太多白色的對眼睛不好,她不想出了雪山就看不清東西了。
夏南和司畫哥哥都要背著一大袋食物,她也不好意思讓他們背。
雪山……她和哥哥也進入過雪山,和傭兵團玩捉迷藏。那時候,哥哥抱著她,而現在,她要自己走。
冷,是她現在唯一的感受。寒風刺骨,時不時有雪花飄下來。她該慶幸,沒有下大雪,不然會更冷。
“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出去啊……”
“應該……快了吧……”進來都快一周了,再不出去……瀟兮的身體就受不住了……
“唔……夏南,司畫哥哥你們冷嗎?”幾乎每天都要問的一句話。
宇文夏南和司畫一左一右地牽著她帶了手套的小手,聽聞那句聽了不知多少遍的話,他們還是覺得很暖。
冷?他們都可以用內力禦寒,怎麽會冷,倒是她……冷嗎?
“我們不冷,要是瀟兮冷了記得告訴我們,我們把衣服給你穿。”夏南摸了摸她的頭,笑得爽朗,“我才不怕冷呢!”
秦瀟兮抬眸,衝他笑了笑,小鼻子被冷得通紅。夏南依舊還是記憶中那個少年的模樣,哥哥……應該也會是記憶中哥哥的模樣吧……
有時候,秦瀟兮真的懷疑她自己的運氣。路上被一撥又一撥土匪盯上也就算了,他們隻不過過個雪山,老天爺還要降大雪……
山上,哪來地方躲避突然降下來的大雪,他們隻能停在原地,等待雪停。
大雪紛紛揚揚,周圍一片雪白,他們已看不清前方的路。
“瀟兮,你要找的那個人,對你來說很重要?”司畫問。
幾天的相處,足以讓兩個人熟悉起來。自然而然的,司畫就不再叫著客氣的稱呼。
“對啊,很重要……所以,要是穆王或者亞父阻止我,我會很難過。”她的語氣有些飄渺。
“那萬一……你找不到那個人怎麽辦?”司畫知道她要找的是誰,他到她身邊,也是突然接到尊主的命令,前來保護她。
“唔……找不到……不可能的!我相信他在那個國家!我能感受到的!”她相信她的判斷……
司畫沒有再搭話。雖然他沒有去過那個國家,可是他知道啊……那個國家僅僅是頂著一個國家的名義,哪裏……出現人的機會十分少……她去那裏,能找到她想要的麽……
大雪下得時間不久,不然,他們三個可能就被埋了。三人吃了一點東西之後,繼續出發。
一個星期都熬過去了,也不差多少了。瀟兮,希望到時能如你所願。司畫深深地看了秦瀟兮一眼,走在前麵帶路。
若說北冰國是雪的國度,那麽那個國家,就是冰的國度。
一片又一片成年男子那般高度的冰片立在冰地上,排列整齊,壯觀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