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小孩子是怎麽來的
“我又不是風水大師。而且哥哥沒有教我觀麵相。”
“……”要是他口裏含著一口水，說不定，已經噴出來了……“瀟兮，你哥哥究竟是幹什麽的……”
“哥哥很厲害，他是個犯罪心理學專家，全世界最年輕的犯罪心理學專家，暗中協助FBI破解過很多案件，他也是一個國家的總統候選人之一。”一說起哥哥，秦瀟兮猶如打了雞血那般興奮。隻是，她的興奮裏，帶有似有若無的落寞。
哥哥是她見過的，最厲害的人了。他會教她推斷一件事情的方法。若是哥哥在這裏，那選秀第一場的時候，就可以把那個想要殺無宸哥哥的人抓住了。
隻是，哥哥不在，而且，哥哥是不會理會這種那麽簡單的事情的。能成為哥哥的對手的，至少也要像曾經那個炸了一個小村子的人那樣。這種小糾紛，哥哥從來不理會。
晏無殊沉默了幾秒，還是放棄了理解那句話。雖然，那句話的每一個字他都聽懂。可是一組合起來，他就不知道是什麽了。
“瀟兮，要不要出去走走？”
秦瀟兮想了想，點了點頭，“好吧，我們出去玩一會兒再回來。”
晏無殊牽起她的手，緊緊握住。他家的小王妃長大了，也是時候買些她喜歡的發簪了。紅玉發簪畢竟太張揚，她不可能什麽場景都戴。
皇城內外，就屬碧坊的飾品最好看。晏無殊和秦瀟兮兩人一個一個麵具，就出現在了碧坊。碧坊裏多數是女子，至於那些少數的男人，幾乎都是陪女人來的。
碧坊一樓的飾品，很適合平民百姓。因為一樓的飾品做功精致，雖然用的材料不是最好的，但貴在它並不貴，平民百姓完全可以買得起。
碧坊二樓的飾品，則是一些大戶人家的女兒才能用得起了。當然，青樓的花魁，也還是買得起的。二樓的飾品材料多數為金銀，做功自然不賴，價格，也提高了一大截。
碧坊三樓的飾品，才是珍寶，不過，若不是達官貴人，皇親貴族，恐怕都買不起。三樓，玉飾居多，每一塊玉飾，選用的都是色澤通透的美玉，雖然比不上紅玉，但有些玉飾也隻在紅玉之下。材料是極好的，而且做功也是極其精細。沒有一點點家底的人怕是消耗不起。
穆王，不僅僅有一點點家底。
這個碧坊雖然不是相思無涯的產物，但是，不代表他消費不起。就算自家小王妃要買下碧坊三樓的所有飾品，他也能把銀子付出來。
所以，晏無殊帶著秦瀟兮，直奔三樓。
一樓，什麽人都有，二樓的人，穿著稍微上了一點檔次，三樓嘛……沒有什麽人。
秦瀟兮對飾品的興趣不大。就算穆王給她買的是一樓的飾品，她也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對的。所以她的目光，沒集中到飾品上，而是分散到三樓的一個女子身上。
那個女子穿著藍色的羅裙，畫著淡妝，手裏執著一把圓扇，給人一種清新脫俗的感覺。女子身後，跟著一個侍女打扮的人。她們兩人，似乎是在挑選飾品。
“瀟兮，這個你喜不喜歡？”晏無殊從眾玉簪中選出一個，詢問她的意見，才發現她不知道看向哪裏了。
他哭笑不得，加重了語氣，“瀟兮！”
秦瀟兮默默地掃了一眼玉簪，扯著穆王的衣袖，眼睛繼續盯著藍色羅裙的女子，“夫君，你覺不覺得那個女子很熟悉……”
晏無殊掃了一眼那個女子，淡然道，“我不認識她。”
說罷，便轉過頭吩咐人把玉簪包起來。
“夫君，是鳳一旖！”無比肯定的語氣。她怎麽說也看了鳳一旖的畫像好幾天了，如今能看到真人，倒是讓她覺得意外，而且，就算鳳一旖就快要成為無宸哥哥的妃嬪了，也不可能有錢自己跑來碧坊三樓挑飾品吧。
晏無殊淡淡地應了一聲，繼續挑發簪。
“夫君，為什麽鳳一旖會出現在這裏……她隻是一個青樓女子而已……而且還賣藝不賣身，哪來那麽多銀子。”她已經目睹鳳一旖身後的侍女挑了兩個手鐲而且吩咐店員包起來了。
晏無殊輕扯嘴角，還是沒有說話。所謂的賣藝不賣身，隻是代表沒做到最後一步而已。至於鳳一旖做到了哪一步，相思無涯調查得清楚，隻不過，他覺得自家小王妃是不一定能聽明白的。
挑了兩個鐲子付了銀票之後，鳳一旖就帶著侍女離開了三樓。
紫色眸子微眯，紅潤的小嘴輕啟，“夫君，鳳一旖有問題！”至於是不是她想像中的問題，那她就不知道了。
“嗯。”依舊是不冷不餓的應了一聲，晏無殊沒有過多的表情和話語。
“夫君，無論鳳一旖是不是想加害無宸哥哥的人，她都不能留！她未必是幹淨的！”
沒想到瀟兮能和自己想到一塊兒去，穆王吃驚。不過，讓他更吃驚的是：她竟然主動要求他給她講生理知識。例如，小孩子究竟是怎麽來的。
這種事情，他還真的……說不出口……雖然16歲也算是大姑娘了，在一般人家都是可以嫁人了的，但是，不代表她的心智成熟了。她為了更理解吳玉環和鳳一旖，擴大想問題的思路，竟然要求學習那些羞於啟齒的東西。
穆王不願意說，秦瀟兮也不會那麽輕易放棄，於是，她想到了亞父。作為亞父，教她所不明白的東西，那是理所當然的吧。
墨磷聽了她的要求之後，隻說了一句話，“日後，等你長大，無殊會告訴你的。”這句話，明擺著是拒絕。
連亞父都不願意告訴自己，秦瀟兮雖然還是不想放棄，但不得不放棄。或許是為了補償她，亞父多給了一個友情提示：“吳玉環可以放棄。關注鳳一旖和翠煙就可以了。”
關注兩個人，非常好辦。
到了選秀第三場開始的那一天，梧桐宮迎來了一個貴客，對於晏無宸來說的貴客——穆王。
這一場，也就隻有皇上皇後，穆王穆王妃可以參加。為了避免麻煩，晏無宸吩咐貴妃和四妃遠離梧桐宮，畢竟，穆王……太難伺候了，就怕貴妃和四妃得罪了穆王……
秦瀟兮早就準備好了問題，就等著鳳一旖和翠煙出來了。鳳一旖她雖然有印象，翠煙卻是她沒有印象的。
第一個到大殿被詢問問題的，就是翠煙。她穿著一條綠色的裙子，身上的飾品不多，給人一種自然，生機勃勃的感覺。
按照規矩，皇上和皇後要意思意思問兩句才到別人問。
晏無宸隻問了一句：“你叫什麽名字。”宇文靜音也隻問了一句：“你今年幾歲了。”接下來，就交給穆王妃了。
至於他們兩人，沒有他們的事了就盯著瀟兮發呆。第一次！他們第一次看到瀟兮梳了一個嫁作人妻才會梳的發髻！第一次看到她頭上戴了除了紅玉之外發簪！也是第一次，能隱隱約約看到她嫻靜溫柔的模樣。梳著這樣的發髻，隻要她安靜下來不鬧騰，她絕對是畫一般的存在，隻是……她怎麽可能不鬧騰……
晏無殊總是能擋住晏無宸和宇文靜音的半邊視線。他給她梳婦人的發髻，也不過就是為了提醒別人，瀟兮長大了，他的瀟兮長大了。宇文靜音目光的欣賞，他可以接受。隻是，晏無宸用那種如同餓狼的目光盯著他的小王妃，他接受不了！
他們花花繞繞的腸子，秦瀟兮一點也不想知道。她的目標，可是站在下麵，眉眼處一股灑脫的翠煙。“能告訴我你家裏都有些什麽人嗎？”她笑得高深莫測。
“回王妃，民女家中有幹爹和幹娘，還有一個弟弟。”翠煙不卑不亢地回答。
秦瀟兮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舉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那渾身上下當家主母的氣場，讓晏無宸和宇文靜音硬是愣了一下。
“聽聞你是武林盟主的幹女兒，不知你的親生父母是？”
“回王妃，民女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我自小就是在幹爹家裏長大的，後來出去曆練，近幾年才回到幹爹家。”翠煙斂眉，手抓著兩側的裙子。
回答沒有不對的地方。
秦瀟兮微微一笑，笑得……讓人輕鬆不起來。要不是她的臉頰還太過稚嫩，聲音也還帶了幾點奶氣，這會是一個威嚴的當家主母。
“能否問一下，你為何要選擇入宮選秀。”
“民女愛慕皇上已久，想要借此機會，留在皇上身邊。”說著，抬頭看了一眼晏無宸，又迅速低下頭，她的臉，已經帶上了少女的嬌羞與緋紅，十指也因為緊張握緊了裙子。
“愛慕無宸哥哥？你見過無宸哥哥麽？怎麽會愛慕他？”眾人周知，她喚夏南國皇上一聲無宸哥哥。
翠煙臉上的紅暈更甚，“民女……民女雖沒有見過皇上，可早早就聽說過了皇上。”
“好了，你下去吧。”秦瀟兮低眸喝茶，沒有再看翠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