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他從不過生辰
“嗯，聰明。我已經派人去調查了，待會兒，我們就能得到答案。”
晏無殊說的待會兒，顯然不是一般的久。他都把豆漿喝完了，他們都把午飯吃了，就在他們快要吃晚飯的時候，派出去調查的暗衛才回來。
那是相思無涯的暗衛，或許是實力差距過大，熠歌也不敢撲上去，隻是乖乖地坐在一邊。
“主上，小王妃，查出來了，確實和舞雨悅有關，昨夜，那是最後一批死士了，今夜，主上和小王妃不妨去侯爺府看一看，若是舞雨悅有本事，就會成功慫恿侯爺出動侯爺自己的暗衛。”
就知道……就算有漏網之魚，也不會有太多……秦瀟兮眼巴巴地看著穆王。去不去，穆王的一句話而已。
“嗯，吃了晚飯，我們就準備出發好了。”晏無殊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隻要她想要做的，他都會讓她做。
“我下去拿晚飯上來，瀟兮和熠歌玩一會兒吧。”晏無殊揮退暗衛，戴上麵具走出了房間。
若是隻是拿晚飯，完全不用他親自下去，隻是……自家小王妃很久沒吃餛飩了吧……
一張數額巨大的銀票，換來客棧膳房的一會兒的使用權。客棧有現成的餛飩，可是……他要做的，是瀟兮在封季國皇城最喜歡吃的那一家的餛飩。那個……必須從餛飩皮一步一步來做。
晏無殊挽起衣袖，默默地燒開水，然後開始和麵，一張又一張薄薄的餃子皮出自那雙玉石一般的手。餡料，也是要他自己調配。當初，他花了最多的時間學如何調配餡料。好在那個人耐心足夠，教會了他。
把餛飩包好之後，全部一起放下鍋裏，待到餛飩剛剛熟了，他就把餛飩撈了起來，放在也是特意製作的湯汁裏麵。
他再做了幾樣小菜，就收手了，把它們放在托盤上，端上了房間。
香味蔓延了一路。
秦瀟兮已經乖乖地坐在桌子旁等待晚餐的到來了。
門被推開，接著，就是熟悉的香味。秦瀟兮吸了吸鼻子，雙目放光地看著穆王……手裏端著的東西。
晏無殊無奈地搖了搖頭，加快了腳步。他把托盤裏的東西都放在桌子上，把托盤放在一邊，就坐在了秦瀟兮身邊。
“熠歌待會兒再吃，我沒有做多少肉。”晏無殊低頭，對著趴在地上的灰狼說。
熠歌搖了搖尾巴，表示知道了。
秦瀟兮盯著放在自己麵前的餛飩，口水就快流下來了。
“慢點吃，還有些燙。”晏無殊把勺子放到碗裏，含笑看著她。
“夫君，這是你做的？”
晏無殊含笑點頭。
秦瀟兮迫不及待地勺了一個放入嘴裏。很熟悉地味道，這個味道的餛飩，她隻在封季國皇城某個路邊的小攤檔吃過。
“夫君……你什麽時候學的？”
“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晏無殊沒打算說出來，“好了，乖乖吃了吧，待會兒，我們還要去侯爺府做客呢。”
秦瀟兮也沒有多問，乖乖地吃著晚飯。
待兩人把桌子上的東西都解決完了，已經是黃昏時分了。晏無殊牽著熠歌下去吃肉，而秦瀟兮懶洋洋地待在房間，不願意動了。
熠歌吃東西的速度，絕對算不上快，所以，秦瀟兮無聊之際，就把暗衛喚出來聊天了。
“你說，穆王的生辰是什麽時候？”
“屬下不知……”兩人都成親那麽久了，都可以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王妃竟然還問得出這種問題……哦，也不對，老夫老妻什麽的……主上都還沒有和小王妃圓房……
秦瀟兮當然不知道，她從來不主動問，而且……王府裏除了她的生辰和一些節日之外，從來沒有什麽特殊的氣氛。她怎麽知道穆王的生日是什麽時候。
“為什麽夫君從來不過生辰啊……”這話倒有點像自言自語。
“屬下不知……”
“唔……莫非是夫君生辰那天，是誰的忌日？”小王妃已經陷入了無邊的猜測之中。
暗衛已經不知道要不要回答了。
接下來，又是一堆自言自語，暗衛默默地站在一旁，沒有插嘴。
晏無殊和熠歌回來後，秦瀟兮就把問題扔到一邊去了。本來就是無聊的時候突然想出來的，而且想太多也沒用，倒不如到時候，問問司書。
不久之前，她就明白了為什麽從司書口中就能說出那麽多故事，而且真實性那麽高。原來司書是相思無涯裏，管理情報的。
相思無涯之所以有著不可撼動的地位，那也是因為相思無涯手上握著的信息太多，那些信息，有部分是能讓一個國家，改朝換代的。很少有人願意得罪相思無涯，因為……每個人都有汙點，而誰也不想讓自己的汙點公諸於眾。
相思無涯的大部分錢財，都是靠賣情報賺來的。當然，負責操縱情報買賣的，自然是司書。
都說是夜探侯爺府，必不可少的就是夜行衣。晏無殊和秦瀟兮的夜行衣也是錦衣，隻不過是黑色的罷了。
熠歌被留在了客棧，讓一部分暗衛看著，而另一部分暗衛，則是跟著秦瀟兮和晏無殊潛入侯爺府。
秦瀟兮也不祈望一到侯爺府就能打探到什麽有用的信息，所以，她跟著穆王，乖乖地待在屋頂上。
楚夏修有專門的院子飼養寵物，夜裏不會把寵物放出來，隻要他們離那個院子遠一些，就不會被那隻鷹發現。
湊巧的是，舞雨悅的院子，離飼養寵物的院子還是蠻遠的。
秦瀟兮沒有內力，也能聽到，她腳下這個屋子裏的吵鬧聲，可見吵鬧聲不是一般大。
吵鬧的大概內容就是：舞雨悅非要見楚夏修，她身邊的侍女打算帶她去。而年長一點的姑姑則知道侯爺在處理公務，就攔著舞雨悅不讓她去見楚夏修。兩人意見不和，也隻能吵鬧了。那個姑姑似乎身份不低，竟然敢和舞雨悅身邊的人吵鬧。
不多時，就在秦瀟兮快要忍不住下去堵住她們兩個的嘴的時候，不遠處，一個美人的輪廓出現了。
晏無殊抱著她，不動聲色地屏住了呼吸。
黑暗中，他們兩人的身影消失了一般，無跡可尋。
暗衛能隱匿，晏無殊當然也可以，而且，楚夏修並沒有發現。
秦瀟兮看到，楚夏修進了屋子，然後，那個姑姑和舞雨悅的侍女被趕了出來。
晏無殊連瓦片都懶得掀了，光明正大地站在屋頂上。而秦瀟兮為了聽清楚楚夏修說的話，隻能蹲著，盡量縮短距離。
屋子裏，隻有隱隱約約的說話聲。秦瀟兮很努力去聽，可是……聽不清楚啊……
蹲了好一會兒，被夜風吹了好一會兒，瓷器被摔破的聲音傳來，接著，聲音大了不少，至少，秦瀟兮聽得清楚了。
她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腳，避免待會兒腳發麻。
舞雨悅的嗓子被徹底毀了，也不指望她能說話，所以……屋子裏，隻有楚夏修的聲音，那種帶著淡淡的無奈的聲音。
“雨悅，你答應了他們的，不能食言……”
“抱歉……我真的幫不了你……”
“你別這樣，秦瀟兮也是我的朋友……”
秦瀟兮正聽得認真，突然，就聽到一聲銳利的鷹鳴，她被嚇得小身子一抖，差點因為踩不穩摔了下去。
還好晏無殊及時把她摟在懷裏。
他抱著她，跳下屋頂，瞬間，持劍的守衛把他們兩人圍了起來，他們的上方，一隻老鷹盤旋。
要不是他們不是來鬧事的，晏無殊絕對把那隻害瀟兮差點摔倒的鷹抓回去喂蛇。
秦瀟兮掙脫穆王的懷抱，落落大方地站到他身邊。沒想到……又一次被圍住了……這情景，和他們曾經去拜訪夏南國太後娘娘時候的好像。都是被侍衛包圍，不同的是，上一次自己這邊人多，這一次自己這邊人少。
房門被推開了，楚夏修和舞雨悅一起走了出來。
見到麵目有些猙獰的舞雨悅，秦瀟兮笑道，“舞雨悅公主，我在這裏呢，你要不要回避一下，你可是答應了，不出現在我麵前的。”
楚夏修一愣，剛要說些什麽，就被舞雨悅的舉動嚇到了。
隻見舞雨悅不管不顧地往秦瀟兮衝了過去。那些侍衛，幾乎是下意識地側了側身子讓出一條道給舞雨悅。
秦瀟兮還在思考舞雨悅究竟過來是找穆王哭訴的，還是找她算賬的，就抬腿，毫不猶豫地往那個漸漸逼近的舞雨悅踢去。
由於身高問題，她隻是踢了舞雨悅的膝蓋，也成功地把舞雨悅踢倒在地。
過去的好幾個月，亞父有事沒事就會訓練一下她的近身搏鬥能力，而之前，在另一個世界，亞父最常教的，也是近身搏鬥術。所以……對付自己送上門而且還沒有武器的舞雨悅，她還是可以的。
“舞雨悅，我最討厭說話不算數的人了，你呢？”秦瀟兮上前幾步，準確無誤地踩在了她唯一的手背上。
楚夏修緊張了，“小丫頭，不要傷害她。”
“可是，楚夏修師父，她想要傷害我。”秦瀟兮靜靜地看著楚夏修，語氣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