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你知道愛一個人的感覺麽
“瀟兮，你……愛你哥哥？”也就是……愛著言妄？
秦瀟兮毫不猶豫地點頭。
冷汗滑下，司書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然後，他溜了，理由很簡單，“去看看兩軍打起來沒有。”
書房內，晏無殊鐵青著臉。他手上捏著的書卷已經快要成為廢紙了。
司書！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得知瀟兮心裏還有他的一席之地已經很開心了，司書搗什麽亂！
陪她出生入死，與她同生共死，無條件相信她，他也能做的到，隻是……機會不多罷了……
司書沒有溜多遠，他找了一個隱秘的小角落，想了想，還是咬破手指給尊主寫了一封信。信上寫著：尊主，瀟兮深愛著她的哥哥。
寫好之後，一聲口哨喚來一隻白鴿。他把信綁在白鴿的腿上，就把白鴿放飛了。
望著遠去的白鴿，他笑得神秘。也不知道，尊主看到這句話之後，會有什麽反應。會不會立刻趕過來。
而他失望了。
墨磷看到那封信後，隻是笑了笑。他知道他家的女孩深愛言妄，言妄也深愛他家女孩。但是如今出現在她麵前的，隻是晏無殊。就算如此，他也從未懷疑過，言妄會回來的，屬於言妄的那段記憶，會回來的。
舞雨悅竟然還活著……秦瀟兮看到被司畫押著的舞雨悅的那一刹那，就知道，楚夏修師父可能會更恨他們了。因為……舞雨悅雖然還活著，可是，她沒有了右臂，衣袖是空的了。
“司畫哥哥？你們這是要和楚夏修談判嗎？”秦瀟兮圍著那個裝舞雨悅的鐵籠子轉了幾圈之後，問那個負責拉籠子的人。
司畫依舊是小孩模樣，所以娃娃音聽起來不是很詭異，“算不上談判吧，隻是尊主說既然有人願意為了舞雨悅付出那麽多，她要死就死得好看一點。”
“……”要死……就死得好看一點……“莫非……在相思無涯不能死得好看？”
“要不是楚夏修這一鬧，舞雨悅會在被剔除筋骨之後，被扔進蛇窟。”司畫回答得很認真，看得出不是開玩笑。
秦瀟兮默了。果然……亞父還是一如既往的殘忍……
“那我們什麽時候去談判……”
“當然是越快越好，舞雨悅不知道能不能撐那麽多天。”
一個看上去，不到十歲的小男孩，嘴角的那抹嗜血殘忍的笑意，怎麽看怎麽心驚。
越快越好麽……秦瀟兮派出熠歌去給那隻鷹傳信，雖然不知道楚夏修師父能不能聽得懂鷹語……
兵臨城下，萬軍待發之際，晏無殊購置的小院子迎來了很多客人。
司書司畫在，舞雨悅也在，而楚夏修和那隻鷹，自然也來了。
秦瀟兮打著哈欠走到大廳的時候，兩撥人在對峙。她默默地走到穆王身邊坐下，越發不明白愛情是什麽了。明明她讓熠歌傳的是天亮之後，可是……天還灰蒙蒙的，兩方人，都到齊了。
司書司畫都戴著麵具。秦瀟兮和晏無殊倒是沒有戴麵具。
“楚夏修師父，早啊。”秦瀟兮揮了揮小爪子，昏昏欲睡。
“……早……”楚夏修心不在焉，一直看著秦瀟兮……的身後方向……
順著楚夏修的視線，秦瀟兮轉頭看去，就看到一個鐵籠子裏麵裝著一個瘋婆子……嗯，對，瘋婆子……要不是瘋婆子的嘴被塞住了的話，應該就破口大罵了吧……
“舞雨悅公主，早……”想了想，秦瀟兮還是友好地打了個招呼。
司書嗤笑出聲。
秦瀟兮狠狠地瞪了一眼司書。
不遠處，射來的憤恨的目光，秦瀟兮非常熟悉。想當初，二姐姐不也是這樣看著她的，沒想到……舞雨悅的目光和二姐姐的那麽像。
“你們想要什麽，才可以放過舞雨悅。”這句話，楚夏修是對著司書說的。
“嗯哼？瀟兮，你說我們為什麽要放過舞雨悅？”司書笑，語氣嘲諷，手裏的折扇遮住了他的嘴角，沒人看得到他的笑，是不是也是嘲諷的。
“……”關她什麽事……秦瀟兮直視楚夏修，看到了他眸子裏的心痛。那畢竟是教了她三天的師父，哥哥教過，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她怎麽忍心說實話，實話就是不可能放了舞雨悅。
“穆王妃，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隻要你放了她。”楚夏修也看著秦瀟兮。
“那要你的命呢？”一句話不受控製就說了出來。
“可以。”回答得沒有一絲遲鈍。
就好像……別人問她愛的人是誰的時候，她回答哥哥，那是想不不用想的答案。
秦瀟兮求救似的看向穆王，晏無殊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乖，我相信瀟兮有很好的解決方法。”言下之意就是：我幫不了你，你乖乖地自己解決。
“……”所以說……壞人要她當是麽……
秦瀟兮看向舞雨悅，然後，她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司畫哥哥，麻煩你把塞住舞雨悅公主的那團東西拿走。”
司畫微微點頭，然後……叫出一個暗衛，把舞雨悅口中的棉花拿走。
秦瀟兮無語了。司畫哥哥這是赤裸裸的嫌棄啊……
“賤人！秦瀟兮你這個賤人！”一能說話，舞雨悅就對著秦瀟兮破口大罵。那聲音沙啞到，已經聽不出來是女子的聲音了。
賤人？真是久違的稱呼……似乎，當初二姐姐也這樣叫過她……
秦瀟兮默默無語，沒有反駁，就任由她罵。
“賤人！水性楊花，勾三搭四的賤人！你對得起穆王麽？！你配得上穆王麽？！像你這種人……”
話說到這裏，她的嘴已經被不耐煩的暗衛堵上了。
這種辱罵，秦瀟兮聽二姐姐罵過了，現在再聽差不多的也不覺得有什麽委屈什麽之類的，也不知道自己身旁人恨不得把舞雨悅千刀萬剮。
她看著對麵坐著的人一臉悲痛地看著舞雨悅，輕歎一口氣，“楚夏修師父，你確定……你愛的是這樣的舞雨悅麽……”
“隻要她是舞雨悅。”他愛的……是舞雨悅，當初的那個舞雨悅……就算她變了，她也還是舞雨悅。
那麽癡情的人，不多見了啊……要是舞雨悅愛的是楚夏修，他們也用不著那麽麻煩了啊……司書抿了一口茶。
“還是那句話，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隻要你願意放了她。”楚夏修看得出來，佩戴著紅玉飾品的穆王妃，是在場這些人的話事人。
先不說秦瀟兮沒什麽想要的，讓她那麽輕易放了當初害她差點沒命的舞雨悅，也不太可能。當然，她可以不讓舞雨悅回去相思無涯，那樣，會死得很痛苦。
她並不算什麽壞人，但是她也絕對不是好人。
“楚夏修師父，想讓我放了舞雨悅公主也可以，隻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條件，隻要她能說出她不愛穆王，以後離穆王遠遠的，我就放了她。”秦瀟兮笑得狡黠。她就不信，舞雨悅舍得說出這句話，“而且啊，我要求在她身上留下劇毒，要是違背，毒發身亡。”
“穆王妃，你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麽感覺麽？”楚夏修搖了搖頭，嘴角勾勒的笑容帶著淡淡的苦澀。若是真的愛一個人，哪是那麽輕易就能放開的。
秦瀟兮想了想，很鄭重地回答，“知道啊。”
楚夏修錯愕，可她的眸子依舊清亮，看得出她的認真。
“算了……”跟一個孩子……說愛情感覺不太對，“你究竟想要什麽？”
秦瀟兮不想做得太絕，她是蠻喜歡和楚夏修玩的，而楚夏修愛誰不好，偏偏愛舞雨悅。“司畫哥哥，讓舞雨悅說話吧。”
司畫沒有動手，依然是他身邊的暗衛替他動手。
“舞雨悅，我問你一個問題，你是願意跟楚夏修走，還是留在相思無涯，留在相思無涯的話，以後，還是有機會見到穆王的。要是你跟楚夏修走，以後，就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跟楚夏修走……”過了好半響，秦瀟兮才聽到舞雨悅的答案。
她撇了撇嘴，笑意倩然地看向楚夏修，“明日一早，你就來接她吧，我放她走。楚夏修師父，你也要……把神物那件事處理好。”
舞雨悅口中的愛穆王，也不過如此嘛……要是她自己，她或許就選擇留下來了。隻要能看到哥哥……什麽非人的待遇……她也能接受！
楚夏修走了之後，秦瀟兮膩在穆王的懷裏，笑眯眯地對司書說，“司書，嗯哼，我希望，不要再聽到舞雨悅的聲音。”
司書嘴角一勾，“是，屬下……明白了……”
楚夏修如約前來接舞雨悅，而那是，舞雨悅被關在籠子裏，長大嘴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她抓著籠子，眸子裏的怨懟，直直射向守在一旁的暗衛。
見到楚夏修前來，暗衛把鐵籠子的鎖打開，就不見了蹤影。
楚夏修小心翼翼地扶著舞雨悅，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雨悅，我們回家吧。”
剛進來時，他就發現了，小院子少了人氣。或許……他們都離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