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果然不是好人
一個帝王，能做到如此地步，已是不易。
“晏無宸。”墨磷喊了一聲。
“尊主請講。”作為一個皇帝，名字是不能被別人亂喊的，可這個人，不是別人。
“我知道你是個君子，你會是一個很好的朋友，我欣賞你。”就憑那頓飯，就讓他對晏無宸生不起什麽厭惡來，一國之君能咽下那種食物，想必對他家女孩的喜愛是真的。難得的是，那種喜愛，無關男女之情，隻是單純地喜歡一個妹妹般，也是因為如此，他也不反對晏無宸的親近。
“晏無宸，希望你能看好你的家人。我不喜歡有人挑釁我們相思無涯的權威，相信……你也不會喜歡有人挑釁你這個皇帝的權威。”墨磷這話說得算是客氣了。
秦瀟兮眸光一閃，雖然她有繼續吃著葡萄，可是她的思緒，已經跑遠了。自家亞父……可不會那麽好說話……雖然哥哥也不會那麽好說話……可她記憶裏的亞父，是別人扇他一巴掌，他都要把那人的手砍下來那樣的人。亞父竟然就給了太後一個警告？！就算了？！
“我明白了。”晏無宸也意外。
“還有，事不過三。再有一次，我會取夏南國一座城作為代價！”
果然……亞父不是好人……夏南國一座城……
不會有人質疑相思無涯的尊主說的話。
沒了墨磷的幹涉，夏南國和西戍國很快就談好了條件，而且把協議都簽好了。
夏南國要西戍國的五座城池，並且，西戍國要每年給夏南國進貢兩箱白銀，十萬株鮮花。
夏南國開的條件不算刻薄，那是因為，不想再得罪一次相思無涯。西戍國的新君，是相思無涯捧起來的，若是條件太過刻薄，導致新君無法承擔，那就是在拆相思無涯的招牌。
事情談妥了，作為西戍國新君當然要回去了，而北冰國那位在夏南國待得也很長時間了，所以也是時候回去了。
晏無宸沒有給兩位皇帝擺什麽歡送宴，一是因為他自己不喜歡，二是因為那兩位皇帝應該也不會喜歡。
夜黑風高，適合幹各種壞事。秦瀟兮就趁著穆王沐浴的空檔，偷偷地溜出來了。
她給上官甫皇準備的禮物，她還沒有送出去呢。明日一早，上官甫皇就要回國了，她相信她明日起床的時候，他就已經離開皇城了，所以，她得要把禮物送出去再說。
上官甫皇是和皇甫以仁住在一個院子的。秦瀟兮還沒有走到那個院子，就在路上碰到了他。
他手上，腳上的鐵鏈已經被拿開了，他就坐在路邊，低著頭，手上似乎是在編織著什麽。
秦瀟兮走到他身邊，坐下，“上官，你在幹什麽？”
上官甫皇側頭對她笑了笑，“是草根而已。”說罷，就把手上的東西扔到一邊，“你怎麽那麽晚了還出來？”
“我答應給你的東西當然要給。”秦瀟兮把手上的盒子遞給他。
上官甫皇接過，沒有急著打開，“謝謝。”他說。
“唔，不用客氣，我就回去了，你也回去休息吧。”秦瀟兮心急火燎地起身，往回趕。早知道，她可是瞞著穆王跑出來的，要是穆王知道了……就有難了……
嗯，果然……有難了……
秦瀟兮呆呆地看著那個坐在床沿，隻披著浴袍的男子，腦袋短路了。穆王沐浴……什麽時候那麽速度了……
“瀟兮，過來吧。”晏無殊無奈地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秦瀟兮猶豫了一小會兒，還是乖乖地蹭到穆王身邊，低著小腦袋小聲地說，“夫君，我知錯了。”
“以後出去玩，記得告訴我一聲就可以了，現在，乖乖睡覺吧。”晏無殊把她抱上床，自己側躺在她身邊。
兩雙眸子對視了好一會兒，終究還是穆王先轉過頭，並轉了個身。
說到底他還是個正常的男人，不可能完完全全沒有反應。隻是那些反應，暫時還處在可控範圍內。
“夫君……熱……”翻滾了好一會兒，秦瀟兮可憐巴巴地滾到晏無殊身邊，可憐巴巴地拽著他的衣服。
晏無殊低歎一聲，拿過放置一旁的折扇，打開輕輕地給她扇風，“好了，乖乖睡覺吧。”
黑暗之中，她的紫色眸子特別漂亮。
秦瀟兮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晏無殊看著她的呼吸平穩，手上的動作也不敢停。好不容易睡著了，他可不願意又讓她被熱醒……他輕瞌上眼簾，淺眠。
瀟兮，快些喜歡上我吧……
喜歡上他，成為他的人，他就不用擔心有誰可以把她搶走了……
他渴望她長大，別人又何嚐不是。
半後，封季國內——
封季國皇城有一個鬥獸場，其規格，和羅馬鬥獸場差不到。鬥獸場的規矩很簡單，哪家的大型動物想挑戰另一家的動物，就要在鬥獸場下挑戰書，然後鬥獸場的工作人員就會安排他們動物決鬥的時間。
封季國的貴族愛好養大型動物，所以鬥獸場，一般的決鬥都是貴族之間的事，百姓可能隻是去看個熱鬧。
秦瀟兮到了封季國皇城幾天而已，就有種打道回府的衝動。
她剛到封季國的時候還好，封季國的大部分城池裏的人養的都是貓貓狗狗，沒有什麽特別危險的大型動物。
而她到了封季國皇城之後，滿大街都能見到蛇，幼虎，豹子什麽之類的大型寵物。
托小乖的福，她已經不怎麽害怕蛇了，可是……看到那些稀奇古怪，都不及小乖十分之一可愛的蛇，她的雞皮疙瘩就那樣冒了出來。
封季國養殺傷力彪悍的大型寵物的這種特殊愛好，和她見過的原始部落差不到……但是，封季國百姓又都彬彬有禮……
秦瀟兮到封季國皇城的這幾天，去過了鬥獸場，能放在鬥獸場決鬥的那些動物，那叫一個……凶猛。她竟然見到了黑熊！！特麽大隻的黑熊……那隻凶猛的黑熊，非常愉快地把一隻成年老虎撕了，然後吃了……
“瀟兮，想不想養寵物？”晏無殊問。
“養了……可以帶回夏南國嗎？”
“可以！”
“那我要養！”
短短幾句話，穆王就把自從看到黑熊的待在客棧不願意出去的秦瀟兮給哄出去了。
由於害怕走著走著突然一條蛇出現在自己腳底下，已經將近十六歲的秦瀟兮還是賴著穆王要背。而穆王不可能不依著她。
封季國各種奇葩，首先，養大型寵物是一絕，其次，封季國男多女少，在街上看到兩個男人手拉手什麽的，完全沒必要吃驚。
封季國皇城有不少寵物店，寵物店裏養著的，大多數是幼年期的猛獸。
秦瀟兮喜歡狼，特別是白狼。雖然老虎獅子什麽的看上去更加威武霸氣，可是，白狼對她來說，代表凶狠殘暴。
因為，在她以前生活過的那個世界，她遇到過白狼，而且……她受到過白狼的庇護。
可是，寵物店裏，幼狼太少，更何況是白狼。
“瀟兮想要養什麽？”逛了兩三間寵物店之後，晏無殊問。
“唔……我想要養白狼。”秦瀟兮望天，興致勃勃地指揮穆王往下一個寵物店出發。
“……”白狼……自家小王妃養寵物也要養獨特的……白狼他沒有見到，白色的狐狸他倒見到不少。“瀟兮，白狼很難找……”關鍵是封季國的百姓好像不怎麽喜歡養狼……
“沒有白狼的話……我可以考慮一下白色的老虎……”秦瀟兮的語氣低落了一點。
“瀟兮很喜歡狼？”
秦瀟兮重重地點頭。
“好，那我幫瀟兮找，就算把皇城的寵物店都走一遍，我也會為瀟兮找到白狼的。”他的語氣淡然，隱隱透露出幾分堅定。
夢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晏無殊抱著秦瀟兮走了大半個皇城的寵物店，直到月上柳梢頭才回到客棧，可是，別說白狼了，就連狼，他們都見不到幾匹。
“夫君……明明狼也很凶猛的，為什麽他們都不喜歡養狼？”秦瀟兮攤在床上，有氣無力地問。
“不知道……或許是先祖的偏見的……”晏無殊也累得夠嗆，他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地走到床邊服侍某個長不大的小孩子。
先祖的偏見？秦瀟兮撇了撇嘴，好像是哦……狼心狗肺？狼子野心？狼狽為奸？這些詞語，都是形容不好的事情或人，它們的共同點就是——都有一個狼字。
“我覺得狼很勇敢很聰明！”狼可是她最喜歡的動物之一。
“嗯。”晏無殊抱起她，把她的外衫脫下，再把她的鞋子脫下。
秦瀟兮猛然坐起，濕漉漉的眸子盯著晏無殊，“夫君，你累不累？”她問。
晏無殊搖頭，眉眼處帶著柔和的笑意，“我不累。”就算累，也在她問出來那句話的時候，也沒感覺了。
秦瀟兮往後一仰，又躺回床上，“夫君，我要沐浴。”哪怕她隻是待在穆王的懷裏，她也出了一身汗。
晏無殊無奈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把床簾放下，出門吩咐店小二把浴桶和熱水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