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待我長發及腰
太子殿下這話的隱藏信息是：二姐姐偷了她的紅玉手鏈？
秦瀟兮疑惑，卻也真的把一點點注意分到了二姐姐身上。
該來的都來了，晏致看也差不多了，開口說道：“今兒朕的目的眾愛卿也清楚，今兒諸位未出閣的少女可要努力了，無論如何，朕今日都要挑出一名太子妃和一名穆王妃。眾愛卿不必顧慮太多，今日宮宴，隻管放開一些。”
皇上並沒有采用那種公開選秀的方式選妃，證明他真的鐵了心的，隻為選出太子妃和穆王妃。
有女兒的當然把女兒帶來了，沒女兒的也把女兒帶來了。宴會上，倒是風景無限好，什麽樣的美人都有。
秦瀟兮吃著桌子上的吃食，時不時抬頭看看爭先獻藝的美人們，悠閑自在。
夏南規矩地坐在他爹爹身邊，可是，夏南的姐姐，她卻沒看到。
皇上含笑看著眾位少女獻藝，時不時側頭和皇後低聲交談。群臣也是笑容滿麵。
這景象，若是忽略冷著臉的兄弟倆的話，會很和諧的。
穆王也就算了，他似乎一直都是這模樣，可是太子殿下竟然對這些人，也是興致闌珊。
黑衣人都很努力地收斂自己身上的冷氣了，可是晏無宸和晏無殊硬是很不給麵子地冷著臉。
“太子哥哥，都是美人哎，你今兒怎麽不看一下。”秦瀟兮很是不解。在她的印象裏，太子殿下就算再不喜歡，也不會這般不給麵子。
“我在等好戲呢，小娃娃一會兒就知道了。”晏無宸挑了一塊糕點扔到她碟子裏，淡淡一笑，“小娃娃要不要也表演一個才藝？”
秦瀟兮搖了搖頭，“我什麽都不會。”
晏無宸皺了皺眉，“怎麽會什麽都不會，丞相大人沒有請先生教你嗎？”一般官家子女，五六歲就開始識文斷字了，她都十五歲了。
秦瀟兮搖頭。
晏無宸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不過，太子哥哥，我會念詩。”看不懂夏南國的字，也不會寫字。還好哥哥教過她幾首詩，那些詩，她都有記住的。
“那待會兒念給太子哥哥和皇上皇後聽好不好？”晏無宸問，桃花眼眯了起來，臉上掛著壞笑。
秦瀟兮點了點頭，應好。
待一曲罷了，晏無宸起身，對著晏致彎腰行禮，“父皇，瀟兮也想要表演才藝，不如我們看看瀟兮的表現。”
秦瀟兮一愣。這是太子殿下第一次正兒八經地叫她的名字，還真是……不習慣……
晏致哈哈一笑，“那就看看吧。”
皇上終於笑了。群臣抹了下把冷汗。太子和穆王兄弟倆終於有一個願意出聲了。
晏無宸示意秦瀟兮起身。
秦瀟兮頂著眾人悠悠的目光，慢騰騰地站了起來，對高座之上的兩個人行了一個標準的宮禮。確實沒有人教過她，但是，她還是可以學的。
群臣都下意識地安靜了下來，因為那個站起來的小姑娘太過耀眼了。
秦瀟兮心裏默念了一遍詩詞，待晏無宸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開口。
“待我長發及腰，將軍歸來可好？此身君子意逍遙，怎料山河蕭蕭。天光乍破遇，暮雪白頭老。寒劍默聽奔雷，長槍獨守空壕。醉臥沙場君莫笑，一夜吹徹畫角。江南晚來客，紅繩結發梢。”小姑娘嬌嫩的聲音傳進了每個人耳裏。
晏無宸震驚。雖說她會作詩，可是一出口就是難度那麽高的……還真是……而且，這分明就是情詩！
晏無殊還是那般淡然的模樣，隻是，墨色的眸子出現了一條小小的裂痕。
這首詩，對於他來說.……
似乎有點太過熟悉了呢……
可是，熟悉在哪裏，他說不出來……
隻是心裏突然生出了一種渴望，渴望將那個吟詩的小姑娘抱在懷裏.……
晏致眸子裏含著淡淡的笑意，對這首詩，他也是極其滿意的。“待我長發及腰，將軍歸來可好？”無殊就征戰回來了，這詩，莫非是這小丫頭寫給無殊的？若真是這樣，那就真正皆大歡喜了……
秦世塵則是有些擔憂。這情詩的內容是不是.……有點兒容易讓人誤會.……
秦姒兮緊緊地捏住拳頭，眸子裏閃過怨毒。
“小丫頭，這首詩是打算送給誰的？”皇後開口，語氣帶著笑意。
秦瀟兮環視四周，發現，沒有一個人適合她送出這首詩。醉臥沙場君莫笑，在場那麽多人中，上過戰場的，又比她大不了多少的，隻有大哥。可是當初哥哥教自己這首詩的時候就說過，這是一首情詩。她總不能送情詩給大哥吧。
“這是送給穆王的！”咬牙，秦瀟兮不情不願地說。
晏無宸頓覺搬了石頭砸到了自己的腳，“送給穆王？小娃娃真偏心，怎麽不送我一首詩。”
秦瀟兮：“.……”因為沒有一首詩是適合你的。
晏無宸誤以為她害羞了，俊臉垮了下來。“小娃娃莫非喜歡穆王？枉我對你那麽好，竟然喜歡別人。”
秦瀟兮：“……”
這是要發生兄弟倆搶一個女孩的故事嗎。群臣靜靜地等著看好戲。不過，他們還是希望小女孩和穆王在一起的，把太子殿下留給他們的女兒。
眼見著秦瀟兮和晏無宸眉來眼去，秦姒兮怒了。她忍了又忍，才把怒氣忍了下去，拿過侍女手裏捧著的瑤琴，她緩步上前，嬌聲說，“姒兮聽聞太子殿下吹得好簫，不知太子殿下可否和姒兮共奏一曲？”
盈盈一笑，秦姒兮含情脈脈地看著那個美豔的男子。
晏無宸抬眸看了她一眼，嘴角竟勾勒出了些許笑意。
群臣看到這笑，再想到之前太子殿下看都不看獻藝的女子，心裏打起了如意算盤。看樣子，太子殿下對秦府二小姐也有點意思，看來，太子妃這個位子……
威武大將軍卻不屑一顧。自家女兒還沒有出來，那些嬌柔作勢的花瓶，怎麽比得上他的女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