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6章

  我個人對神的理解,它應該是一個比喻字眼,而非一個名詞。

  舉個例子,這個人能夠扛兩桶飲用水,一口氣爬二十層樓,氣不喘,心不慌,我們會說,這人很‘強’。‘強’是形容詞。我們不能因為,這人,很有力量和耐力,就說,他是‘強’

  地球上,宇宙中,沒有‘強’這種生命存在。

  可是喬森的目光,卻告訴我,他們找到了‘神’這個物種。

  究其根本,其實非常的簡單,我就是利用了道醫最最基本的望神的望診功夫,大概望了一下,三位長老同學的氣色。

  望診,非常的強大。有些時候,真的,它堪比現代最先進的核磁共振成像技術。

  但毫無疑問,它對人的要求極大。

  首先,如果醫生戴了一副眼鏡,那他跟望診絕對無緣。

  良好的視力是最最基本的要求。

  西方世界,卻堅持人的雙眼跟儀器沒有辦法比。

  按西方的邏輯,生命進化過程是一個,‘黑客帝國’的節奏。也就是說,機器,最牛x,終歸有一天,人要被機器取代,從而退化成為一個裝在罐子裏的大腦,而不需要做任何的事兒。(照這個進度,人類首先退化的是手寫功能,還有就是正常社交能力。)

  所以,西方人對這個東西,壓根兒就不知道!並且,就算是你跟他們講這裏邊的道家原理,他們也不知道!

  這就是‘文差’形成的結果。(文化差異。)

  我需要繼續裝下去。

  裝逼!裝一個宛如黑洞般,可以吞噬光線,分解萬物的**!

  我用冷傲的眼神兒,凝視喬森。

  0.8秒後,我淡了絲笑容,眼神一變,仿佛在告訴他,你現在才知道啊。

  喬森懵了。

  鬼穀子先生說了,辨論遊說,一定要分清楚場合,形勢,氣場,將一切建立在充份掌握住客觀的基礎上進行。

  沒錯,如果我在街頭,給一個陌生的行人,進行所謂的望診。他們可能隻會覺得我這麽個人,很神奇,很有趣,身上或許有某種不可思議的力量。但絕不會認為我是神。

  可這裏不同。

  這是什麽地兒?它是一個宗教的布道場所,人們每天接觸最多的就是這種虛無飄渺的所謂鬼神之事。

  我這時,用淡然,平靜的眼神,持久地望著喬森。

  我在分析他的五官,氣色,在進行望診。

  先不說,喬森身上的病。

  單就這種過程本身,就比較的讓人在心裏打顫。(就是說一個人,在另一個人眼中,毫無任何隱瞞,保留,而從心底生出的一種,類似害怕的情緒。)

  喬森害怕了。

  我看了一會兒,對他說:“馬上安排吧,我要跟你們的女巫見麵。”

  喬森點頭,接著他又頗為畏懼的看了我一眼,隨之,閃身,退出了房間。

  喬森這些人,好對付。

  麻煩的是新生命。

  那夥子惡徒,可是佛擋殺佛,神擋殺神的主兒。

  喬森遁走,我也長長舒了一口氣。

  同時,我感覺,這神可真心不是好當的差事。

  念及至此,我扭頭。

  忽然看到瑞秋一眼癡迷地盯著我。

  呃!我的英國大妹子喲,你這是鬧哪樣啊?你幹啥用這種眼神兒,癡呆呆地看著俺吶?

  我不太喜歡瑞秋的這種眼神兒。

  究其根本,還是時機的問題,這要是啥事沒有,我倆單獨在一間放著舒緩音樂的小房間裏,再放上一段,曲調委婉的小爵士,一人手裏端了杯紅酒,擱那兒拿小眼神兒飛著玩兒,興許還有那麽點意思。

  可是現在!

  我的女騎士啊,你是要騎我嗎?

  我坐到沙發上,微笑,凝視。

  瑞秋,大膽往前走了兩步,然後她忽然做了一個讓我吃驚的動作,就是一條腿跪下,將手放到膝蓋上,近距離,盯著我,仔細問我:“先生,您真的是,神派來的使者嗎?您是一位,神使嗎?”

  呃,神使?神使……英文倒沒什麽。若換成中文,很容易讓人誤會成神拉的粑粑。

  我在心裏翻了幾個主意。

  ok,小瑞秋,既然這麽入戲,那不如讓她,更加的入戲,這樣,也可省卻我許多的麻煩。

  於是,我說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複:“瑞秋,偉大的造物主已經將幸運和主宰人類命運的權杖,交給了古老東方的一個種族。它就是中國,在中國,很多像我這樣的男人,都在某種機會下,成為了神的使者,我隻不過是,這隻龐大軍團中的一員。”

  瑞秋崇拜:“那您一定也是,一個領袖對嗎?”

  幹嘛,非要給我扣帽子呢?

  我在心裏歎了下,又說:“我們沒有領袖,任何一個傑出的中國男性,都有可能是這其中的一員。並且……”

  我伸手,輕輕挑起瑞秋的下巴,注視她說:“告訴你身邊的年輕女孩兒,追隨他們……”(在國外混的留學**,哥隻能幫到這兒了。)

  瑞秋仰著小臉,認真說:“我會的。”

  我繼續:“告訴她們,追隨,聽從,然後學習。她們的靈魂,會在最終得到永恒的救贖!”


  “那我呢?”瑞秋不無狂熱。

  我淡淡:“你已經在追隨了。”

  一種文化,對另外一種文化的占領,不要在開始階段,直接的針鋒相對,那樣是不對的。包括鬼穀子前輩也說過,不能這麽幹。

  跟一個外國妹子打交道,你開口閉口,東方哲學,她隻能認為你是一枚怪咖。

  一定要建立在以對方文化為主導的地位上,摻雜進東方的小智慧。最終,當她的興趣點一點點被吸引後,想辦法,給她來點猛藥!

  比如,觀楓的書法什麽的!

  然後!這妹子,應該,就是你的了。

  瑞秋持續狂熱:“我會用騎士的精神,追隨您,先生。”

  我抱臂,微微點頭。

  就在瑞秋,跟我‘表白’沒多久。她直立,站起身的時候,喬森先生進來了。同時,他拿過了一把鑰匙。

  “先生,都安排好了。我找了幾個人,把看守女巫的護衛支開。但是,我們隻能半個多小時的時間跟她接觸。這個是鑰匙。”說了話,喬森把門鑰匙交給了我。

  女巫是一個關鍵點。

  必須搞清楚,這貨究竟是個人,還是個鬼,亦或其它什麽不為人知的物種。

  拿到鑰匙。

  我在房間裏等了約有十分鍾,然後我一揮手,示意瑞秋跟我一起,上了三樓。

  三樓房間很多,喬森給我們帶頭西側的一個臥室,他緊張地看著表說:“最多二十分鍾,屋裏有一個門禁對講,到時如果護衛回來,我會在第一時間,通知你。”

  我拿鑰匙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很大。

  我審視了一圈,最終目光落在窗前的一把沙發椅上。

  椅子朝向窗戶,上麵坐了一個人,正背對著我和瑞秋。

  我給了瑞秋一個眼色,示意她小心,接著我慢慢靠近,走到椅子後背,坐著的那人還是沒有反應。

  我伸手,輕輕碰了一下她的肩。

  咦,還是沒反應。

  我心感奇怪,又稍微用了一點點的大力。

  大力推了一下。

  沒想到,這一下,椅子上這位偉大的女巫,居然撲通一聲,倒在了地板上。

  死了?

  我心咯噔!

  又往前小移兩步。

  這才看清,這位身著白裙的女巫,瞪著一對眼睛,空洞無視地注視眼前,身體,卻仍舊是一動不動。


  我蹲下,抓起她的脈搏。

  心跳,很淩亂!很急。

  我又扳過她的頭,對著眼睛,看了看。

  瞳孔無神!

  五識皆空!

  活死人!這個倒黴的美利堅大姑娘,讓人給封印了!

  好吧,說封印,就顯的玄幻。換個說法兒,她是讓人用藥物給催眠了。

  醫學上,麻醉學,是一門很深的學問。資深的麻醉師,在美利堅,都擁有極高的收入。

  而麻醉,也並非我們傳統意義上的,一針下去,人徹底暈菜那樣。那隻能算是麻醉技工,而談不上大師。

  大師級的人物,通過不同劑量藥物的配比,完全可以實現封地魂的效果。

  我就先不提,涉及這方麵的藥品名稱和術語了,一大堆,並且我對此也不是特別的精通。

  我仔細看著這個姑娘。

  開始檢查她的身體。

  首先,我看的是小手臂。這一查看不要緊,給我嚇了一小跳。原來,她小手臂肘部靜脈那裏,插著一個大大的針頭。當然,尾端給封死了。

  但這個針頭表明,她可以隨時被人注射進去不同的藥物。

  由此,這個女巫的真相,就徹底浮現。

  通過藥物控製,然後加入一定劑量的致幻劑,再加以誘導,她就能向眾人描述出一個栩栩如生的,並不存在的撒旦世界。

  而平時,則需要讓她保持在一個完全被催眠的狀態。因為,一旦她清醒,她就是瘋了的樣子。

  新生命,太他大爺地殘忍了。一個好端端的姑娘,估計,都還沒嫁人,就讓他們給折磨成這樣兒了!

  這幫子家夥,果然,妥妥兒地,惡魔!

  這個女孩兒,說實話,很難,很難再恢複成正常人的樣子了。

  她不僅肉身受到了重創,地魂,感知,等等的一切,都受到了非常殘酷的折磨。

  她已經……

  說句實在話,從道家角度講,這樣的人,比被人淩遲分身處死還要殘忍。

  道家講,人有地魂,地魂歸陰,屬於另外一個世界。而她的地魂感知通過藥物,在她肉身這個環節,經曆了許多,我們平常人無法想像的痛苦。

  如果真有地獄,那樣的痛苦,比地獄還要可怕。

  我該怎麽辦?

  就在我下決定的時候,門外傳來腳步音,而喬森之前所說的那個什麽對講,它沒有響。

  這個……

  是喬森在耍我,還是出了什麽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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