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多年不見,大叔老嘍,額際已然浮現幾縷刺眼的白發。
但大叔人老,可心不老。仍舊口若懸河地大肆談論著道,意念,物質,氣功,轉移,術法,特異功能,神通。
我清楚記得,有一次我拿著一本盜版印刷的xx氣功紀實報告,我問家爺,這裏麵是真的嗎?
家爺笑了,然後他告訴兩件事。
第一,世上有神通,但有了神通不能賣弄,一旦賣弄,會遭天譴,後果非常嚴重,比如說某某開了天眼,能看過去未來之事,完事兒他用這收錢。好嘛,過不了多久,興許他眼珠子都得瞎掉!第二講邪術,凡用邪術賺錢,續命者,要麽老了死的非常,非常慘。要麽死後被貶……鎮元大仙說了,那地兒叫九幽之地,永世不得輪回!
那人在世間,如何才能賺得財命兩旺,永保富貴呢?答案,還是道,不過,那是人間道!
但眼麽前兒,這位孫姓大叔,講的就跟道沒邊兒了。
他那套說辭,叫切口,是21世紀江湖騙子慣用的伎倆。
路子跟我剛才同莫青楠扯的差不多,都是把一些模棱兩可玄虛不可捉摸的東西,擺出來,忽悠的大夥兒一愣一愣,完事兒再彰顯自個兒多麽的高深。
這個國外也有,叫做科學神教!
走的是個野路子,邪性,根本上,就是騙人錢財。
我和薇薇安找個地兒坐了。
抱臂冷觀孫姓大師橫飛的唾沫星子。
這時,陳炫清忽然扭頭,下意識地朝我這邊兒望了一眼,下一秒,他臉色唰的一下就變白了。
能不白嗎?
我微笑,沒多說話,起身,徑直過去。
“陳先生您好。”我伸出了手。
陳炫清略驚訝,微張嘴,伸手,木然:“啊,季先生,您……您好。”
這會兒,坐在陳炫清身邊的陳夫人,就是那個琳琳,忽然就扭頭,望了一眼我。
就是這麽一望。
讓我瞬間看清楚此枚女子的氣運!
這家夥,那桃花兒爛的,都能釀酒了。
有人會問了,小季你擱哪兒看出來的。答案就在此女的眼角。眼角,那一抹微微的上揚粉氣。
民間,多有比喻,稱其為風流眼,桃花眼。
講的就是這種眼睛。
但也有人,長的是此種眼形兒,但本性並不風流。皆因,有形無氣,自然不能稱之為風流眼了。
氣在哪兒觀呢?眼珠,瞳孔,其中流露的神采。一觀,就了然。
琳琳看到我,瞥眼她的綠帽老公問:“這位先生是?”
我自我介紹:“季八達,季醫生。”
“噢……”琳琳吃驚伸手捂了下小嘴兒,喃喃:“季八達,先生,很達嗎?”
我含蓄:“達,非常達!”
琳琳略懂:“很好,我就喜歡達的!”
陳炫清一臉迷惑,搞不懂她的尊夫人這是在跟我玩什麽暗語。
我微微一笑,收回了凝視琳琳同學的目光,複又投向了藍雪娥同誌身上。
我坦然:“小藍,最後一關,你是怎麽出來的?”
藍雪娥永遠想不到,我居然會用這樣一種方式跟她說話,搭訕。沒有敵意,非常自然,且隱含一絲若有若無的調戲在其中。
所以,她呆了。
而就在她呆愣間隙,莫青楠手裏拿著電話抱臂走過來了。
到身邊,她輕輕拍了下我肩膀。
我會意,起身,跟她到遊泳池邊兒上。
莫青楠凝視池中水說:“我剛跟幹爹通了電話,他說了,隻對你的兩百萬港幣感興趣。至於你的人……他表示,要觀察一段時間。”
我笑說:“具體想怎麽觀察?”
莫青楠微微仰頭:“明天,你到莫氏道醫館,帶上兩百萬,我會告訴你怎麽觀察。”
“ok,一言為定。”我伸的握了握莫青楠的手。
莫青楠包臂冷笑:“季先生,我奉勸你,最好不要玩什麽路子。醫館裏,都是高人,不是那麽好騙的。”
我微笑:“了解。”
接下來,我和薇薇安又聽了會兒孫姓大師的臨場表演。
完事兒,我們告辭,開車離開了淺水灣。
莫青楠說的沒錯,會館裏都是高人。
高人怎樣厲害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一定有精通術數推算的高人在裏邊兒。
這也就是說,我的目地和行為,他可以推過數術卦象推演得出一個大概的脈絡。
行走江湖,如何破解同道中人的這種數術預測呢?
我在聽海窟中學到了一個法子。
叫做,一念不生!
我們平常做事,需要在心裏思考一個大概的計劃,然後有目標地一步步去實現。
這個,心裏起了念,就會產生一種類時空的效應,就會被卦象捕捉,從而得出預測的內容。
但如果不生念,就是沒有目標,計劃,一切都以無序,無組織,無邏輯,無下限,無法推理的方式進行,那ok,再牛x的大師也預言不出你下一步要幹什麽。
更進一步說,就是把自個放空,心思,想法,行為,一切都放空如白紙。不存在主觀邏輯上的任何思維,一切行為,都以客觀事實為主。
所以,在數術推算這個圈子裏,如果大夥發現一個測不住的人。那麽對方隻有兩種可能,要麽是瘋子,要麽就是高手!
我心裏沒有任何的念頭,想法兒,至少現在是這樣。
我隻把這次香港之行,當做是考核後的一次度假,僅此而已。
度假嘛,平凡的度當然沒意思。
哥,需要玩兒點心跳的東西。
回薇薇安家,沖涼,上床,死覺。
早起,我跟薇薇安和段薇湊著吃了頓飯。兩人各忙各的,上班去了,我獨自揣銀行卡上街,順道買一大包,去銀行,提了兩百萬的港幣現金。
港幣最大麵額1000.。兩百萬,兩千張紙,不算多。
我把錢裝在大包裏,出了銀行,打車,直到莫氏道醫會館。
到地兒,下車,背包兒,抬頭一看,兩旗袍妹子正沖我樂呢。我也沖她們樂了一下,完事兒,背包兒進了大屋兒。
屋子中間是個很大的神案,上供一青銅人像。
這人我認識,孫思邈,孫前輩。
兩側分別是四張清代太師椅,一瞅,不像是仿的,估計是真貨。
神像後邊有一實木的大櫃子,格局類似舊時候的藥房大櫃。櫃後邊兒,站了兩俊俏的旗袍妹子。
我繞過神像直到妹子前邊.
妹子俏生生:“先生,請問是求醫還是報班學習?”
我把大背包,拿到櫃子上,拉開鏈子,露出真金白銀,使勁拍了下說:“我來入夥!”
妹子吃驚捂小嘴,一臉不解。
稍許,另一妹子拿電話,果斷內線撥打。
三分鍾後,我扭頭,隻見一身ol麗人裝的莫青楠正搖著大屁股蛋子,一擰一擰地朝我走來。
“咦,季先生,你還真來了。”莫青楠略意外。
我:“說話算話,能不來嗎?”
莫青楠:“那你稍等,我通知幹爹。”
說完,莫青楠拿一小對講機出來:“爹地,人來了,你要見嗎?”
裏麵傳一渾和聲音。
“見,帶他到我辦公室。”
莫青楠淡淡一笑,沖我招手:“來吧。”
我背大包,跟大尼股後邊兒,拐進一層的通道,然後在盡頭處,走進了一間很大的辦公室。
辦公室三十餘平,正對方是張很大的花梨木桌子,桌子對麵兩邊兒擺有兩副太師椅,如今椅子上沒人,隻在辦公桌後邊,坐了個瞇著眼的,胖呼呼的小老頭兒。
我一瞅這小老頭兒,我樂了,長的挺像那個叫什麽偉的明星。不過,他比不上人明星,因為他眉宇間多了股淫蕩悶騷的老爺們兒氣質。
我進屋,莫青楠淡淡一笑,擰屁股走了。
桌子後邊兒那位,抬眼,抱臂:“你這小夥子,好大的膽子呀。把我徒弟害的那麽慘,你還敢親自到我這兒來。”
我不動聲色:“金子平拿弓弩傷人,逼不得已,我出手自救,事後,別人要帶他走,我又不能阻攔,事情就是這樣。”
桌子後邊兒那位不說話了,擱手裏攥著兩個圓溜的大核桃,低頭,鎖眉不語。
顯然,我讓他不會了。
並且看上去他從卦象上也沒推出個大概來。
沉默了大概三分鍾,他忽然抬頭:“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我微笑:“沒有什麽想法兒,就是覺得,這世上不存在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合作,攜手,賺錢是王道。”
我借著話題發揮。
“香港是塊吸金寶地,我想入主這裏,可缺那份實力,現在閣下先入為主,那我隻好為輔了。”
“咦,你這話,說的,有那麽點意思。”
我笑了,上前,提大包,放在桌子上,拉開。
一捆捆的,真金白銀吶!
“這位先生,這是我的誠意。”我注意對方。
我瞅著這個小老頭兒,我發現,他眼珠子都快掉裏邊兒去了。錢吶!全是明晃晃的錢吶!
是的,數字什麽,沒意思!
一捆捆的現金,擺在這裏,才叫一個震撼!
老頭兒,動心了!
我淡淡:“我的名字,閣下已經知道,還沒請教閣下怎樣稱呼。”
“莫,莫言的莫,子,老子的子,謀,張藝謀的謀。”老頭兒,抬頭,背靠椅子上,故意擺出一副對金錢無所謂的樣子,把自家名頭報出來。
“莫子謀!嗯,幸會,幸會。”
我抱拳……
莫子謀一揮手:“那什麽,你先把錢拿到財務,入個帳,然後,我們再商量,你的事情。”
我笑了。
“莫先生,這是我的誠意,我亮出誠意在這裏的同時,我也想看看你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