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莫氏道醫會館!
六個鎏金大字非常的氣派。
會館大門兩側,擺了兩尊瞪眼珠子的大石獅子。
門內隱約可見有三五旗袍妹子,正徐徐走動,端茶送水。
摩羅街這個地方,房價很高,絲毫不比x京便宜。
能夠在這裏,花這麽大的價錢,搞了這麽個會館,足見此人財資雄厚,絕非一般江湖小蝦米。
我和薇薇安手拉手,在道醫會館門口來回走了那麽兩三次。
我跟薇薇安說:“這地兒,你熟嗎?”
薇薇安想了下:“應該是媽咪請佛圖的地方吧,我有聽媽咪說過,佛圖就是在摩羅街一個什麽道醫會館請來的,我還好奇,有聽過中醫,還第一次聽說道醫這樣的稱呼。”
“給你媽咪打個電話,確認下這件事。”
薇薇安了解,掏手機,給蛇口媽咪打過去。
三分鍾後,收線。
薇薇安:“媽咪說了,就是這裏。”
我點頭:“閃人,回頭讓你們同事幫忙查這家會館背景。”
“收到。”
坐回車上。
我憑預感,覺得這個莫氏道醫會館就是金子平講的那個流氓醫生老莫!
老莫這步棋走的高。
內地對中醫之類的東西限製管理非常嚴格。
他跑到香港,借港地,拿道醫說事兒。
新奇,古老,傳統!
這是個能斂大財的生意啊。
不過,我估計他玩的絕非正統道醫那些手段!找他看病,不給人整出病來,就萬事大吉燒高香了,還看病……
但目前時機不成熟,冷先生的事兒壓著呢。
先把冷先生的的單子做完,回頭再收拾老莫。
我思忖間,薇薇安那邊兒已經打了三個電話了。
“季先生,我問過了,有同事跟過這個道醫會館,當時是衛生署督促調查莫氏道醫館非法行醫一案,後來,他們補辦了手續,這個案子就結了。”
我問:“醫館負責人是誰。”
薇薇安:“是個女人叫莫青楠。”
我又想了下:“再幫個忙,把莫青楠照片搞到手。”
“ok!”
薇薇安拿手機一通打,十五分鍾後,一張女人證件照,傳到了薇薇安手機上。
我接過電話瞅了一眼。
什麽金水寒,金水暖的!
那個坐陣澳門出來哧我的黑山老騷就是莫青楠!
薇薇安見我嘴角有冷笑,好奇問:“季先生你跟這個女人認識?”
我笑了笑,把薇薇安手機照片發我手機裏,我對她說:“不是很熟,一麵之緣!莫青楠……莫青楠……”我反複念叨這個名字,又抬頭瞟眼莫氏道醫會館,我對薇薇安說:“收隊!”
“ok,阿sir!”
薇薇安說完,忽然撲哧一聲就笑了!
回去路上,我問薇薇安,怎麽她在警隊有這麽多的朋友。薇薇安說禁毒在香港一向是極其重要的工作。辦一個案子,會牽扯許多的部門和機構。有時,別的部門有案子,也會跟他們聯係,大家互相提供線索。時間久了,自然就熟絡,辦什麽事,都是一個電話的問題。
薇薇安問我,陳炫清那邊怎麽辦?他像是有料的人嗎?
我說,即便現在沒料,也能讓他爆出料來。
但,我們這邊得事先安排一下。我問她在香港有沒有認識的心理醫生。
薇薇安說有個趙先生,原來在警隊做心理谘詢師,退休辦了家心理診所。
我這時讓薇薇安停車。
薇薇安不解。
我微閉了眼,倒在車椅裏,讓大腦cpu的線程全開。
兵不厭詐!
這一次,我手上沒有這幾個關鍵人的詳細八字。但從掌握的線索和表相不難看出。
陳炫清是個綠帽男,並且在家飽受折磨,心理非常扭曲。正因如此,他才會花錢去那種場合玩唉絲唉母的遊戲來發泄對琳琳的憤恨!
怨氣啊,怨氣!
怨氣對陳炫清來說是病,但對我來說,就是一枚有用的重藥!
我腦中忽然一亮,閃出那個被捆在床上的妹子。
我睜眼,拿背包,從資料裏翻出那張照片遞給薇薇安說:“這個妹子!你想辦法,幫我找到真人。約出來,見一麵。”
薇薇安不解:“你是想……”
我笑了下:“先不急,明天,我們先約心理醫生,然後,再去找這個妹子。”
“別外……”我補充對薇薇安說:“你得幫我在趙醫生麵前,編一個身份。”
薇薇安眼睛一轉,瞬間明白。
末了,她低低說:“季先生,我覺得你……真的好壞,好壞。”
我嘿嘿,又樂了。
趙醫生提供的心理診所主要服務對象是現役的警員。
警察屬高危行業,尤其香港警察,雖然沒電影裏演的那麽驚心動魄,但現實仍舊比較挑戰心理承受能力。
趙醫生的心理診所在香港算不上什麽大診所,裝修也一般,但好在收費不是很貴,價格相對一小時數千港幣的費用而言,這裏一小時才五百不到,已經很便宜了。
第二天清早,薇薇安領我過去了趙醫生的診所。
她在趙醫生麵前說我是內地中醫學院畢業的學生,現在又主攻心理學,想到他的診所,做一個實習生。工資不要,打雜什麽的全能幹。
趙醫生先是看了我的各式證件,然後很高興地給我一個擁抱:“歡迎內地同行到港來發展,歡迎,歡迎。”
心理診所拿執照的心理醫生一共有五位。
五位分別是三男兩女。
他們嚴格遵守,朝九晚五的上下班製度,準時到崗,準時走人。
實習生,沒有單獨診室,隻被分配在前台,跟個小妹在一起整理病曆。
我做事,一向很認真。
很快,短短一天,就贏得了診所前輩們的讚許。
但請不要得意,人家隻是讚許而已。要是想單獨麵對患者診病,那可是得考取一係列的執照才行。
我不想在心理這行發展,所以,我隻是一名優秀的雜工。
晚上,下班,我最後一個走,檢查燈有沒有關,電有沒有斷,一切妥當,這才離診所。
我走時,注意到,身後有雙眼睛,一直在觀注。
那是趙醫生的眼睛……
出了診所,薇薇安開車來接我。
我上車。
薇薇安打趣:“季先生,給人家做雜工的感覺怎麽樣啊?”
我微笑:“妙極了!”
薇薇安搖頭笑了笑:“你呀,我真是看不透你。噢,那個女孩兒叫美美(假名)我約了晚九點請她吃東西的。”
我說:“ok,我們去吧。”
我們跟美美約在一個茶餐廳見麵。
她出現在我眼中時,給我第一印象就是,此女絕對天生風塵女子。
那眼神,叫一個不羈,行為舉止,那叫一個豪放。
她嘴裏叨著根煙,桌上擺了瓶冰鎮啤酒。
身套一件大花睡衣,趿拖鞋,一隻腳丫子還踩到椅子上。
整個氣質,渾然天成,完美無暇。
我和薇薇安走近。
美美嘴叨煙:“阿sir,又什麽事啊,我都很久沒有吃那個東西啦。”
薇薇安開門見山,啪,將幾張照片拍在了美美麵前。
美美拿起,斜眼瞅了瞅,不屑說:“燈光太差!照的不成樣子。”
薇薇安:“我問你,那個男人是誰。”
“銀行哥啊,聽說他在銀行做,老婆不聽話,總給他綠帽戴。去了我那裏,就玩最貴的,一個鍾三千蚊吶!”美美伸三個指頭比劃一下。
“人很老實啊,就是怕老婆,拿我當他老婆,一邊打一邊喊,我打死你個臭三八,打死個爛女人,哈哈哈……”美美模仿陳炫清語氣,比劃了幾下,末了搖了搖頭說:“很可憐的,內地來港,家境不好,兄弟姐妹一大幫,都要他出錢供。老婆家有錢,可又不是他的,他沒辦法啦。”
我陪美美歎了口氣。
美美瞟我一眼:“帥哥麵生啊,大陸人。”
薇薇安瞪她一眼說:“看我,別跟他說話。”
美美嘻嘻:“阿sir男朋友,哇哦,好man,好有型。”
薇薇安臉通紅,咬牙說:“再胡亂說話,我給你拷起來。”
美美大咧咧:“無所謂啦,阿sir想拷就拷嘍。”她伸了兩手。
薇薇安無語,黑臉,抱臂,扭頭。
美美嘻嘻怪笑。
我正色,拿出幾張港幣,遞給美美說:“這次來,主要是想請你幫個忙。”
美美毫不客氣地收了錢:“帥哥想玩什麽呀。”
我笑:“我不玩,我讓你,跟銀行哥,玩個遊戲……”說完,我遞給薇薇安一個眼色。
薇薇安把事先印好的名片拿出來,交到美美手中說:“我知道你有辦法,讓他找時間,打這個電話。”
美美拿名片念到:“xx診所資深心理醫生。哎,阿sir這不是搶我生意嘛。”。
我黑臉,旋即,我又明白,我這的確像是搶美美生意。
我回頭,瞅了眼薇薇安。
薇薇安歎氣,從包裏拿出五千港幣。
美美不客氣:“阿sir放心,這個周末,他來,我保證讓他打這個電話。”
我一愣:“他每個周末都去嗎?”
美美:“差不多吧。”說完,她露了下肩膀。
我看到上麵青痕累累。
“搵錢,不容易啊。”美美說完,又拿了貼滿卡通紙的手機瞟眼上麵時間說:“阿sir有沒別的事,沒有,我要回去開工啦。”
薇薇安:“去吧。”、
美美抻個大懶腰,叨了煙,懶洋洋地踢打著下了樓。
看到美美離開,我跟薇薇安對視,無奈笑了下。
“吃東西了嗎?”薇薇安問。
我:“沒有。”
“這家炒牛河很正,我幫你點。”薇薇安伸手招呼服務生。
當晚離開茶餐廳。
接連三天,我都在趙醫生診所打雜工。
趙醫生很信任,晚上走時,會先走,然後吩咐我鎖門。
這天,周五。
我剛用拖把給屋裏的地拖了一下。
診所的前台的電話響了。
接起。
一個略顯焦虛的聲音說:“請問,是達醫生嗎?”
我笑了:“是,我就是達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