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撒謊有這麽三層境界,一是精密編織,滴水不漏,講的時候,把一件本沒發生的事兒,描述的有理有據,令人信服。二隨機應變,手到掂來,雖細節不夠嚴密,但運氣好,仍可蒙混過關。三,就是睜眼珠子說瞎話,死皮賴臉,硬挺硬撐,硬是胡說!
無需置疑,我現在就是第三種的典範,標桿,模板。
我耷拉一對大眼皮,死皮賴臉地說自個兒是什麽季柏曉。
我他大爺地都服了我自個兒了!
這麽拙劣的謊言都能編出來,我簡直是沒有底線。
三大妖蛾子聽了我自報的名字後,兩秒鍾內,她們先是呆愕一下。很快,三人笑了,笑的哈哈的。
“季柏曉,曉季柏,哈哈哈!老季,你……你存心想逗死我嗎?”沫沫這家夥笑的,哈拉子都出來了。
我淡定,麵無表情,一字一句,拿出死磕到底的無賴精神說:“我就是季柏曉,季八達不在,真的不在!在這裏的隻有季柏曉。”
我瞪大眼珠,直勾盯著沫沫,衣葉青,李雪。
我表情天真,無邪,不爛漫!
三人被我搞的有些糊塗。
沫沫:“老季,你丟了魂了還是怎麽著?沒事兒吧。”
說著,這大妖蛾子就要上來,跟我動手動腳。
我那個急啊!
我猛地眨了數下眼睛,我擠眉,弄眼,撇嘴,吐舌頭,總而言之,我能想到的表情我全用上了。
到底還是李雪腦子反應快,她第一時間感覺這裏麵有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問題,她果斷阻止沫沫調戲我的打算。
“嗯,那好,季柏曉,你先忙,有空兒托我給你哥哥捎個話兒,就說,我們找他有事商量。”
我點頭回答:“好的,沒問題!”
轉身,我撒丫子就跑啊!
好懸吶,關鍵時候,多虧李雪出麵,不然沫沫這個大咧咧非得給我弄穿幫不可。
其實,穿幫也沒什麽事兒。
但問題是,一旦我承認自個兒是季八達,那這三妖蛾子肯定會對我沒完沒了地糾纏這個那個。
可我又不能把考核的事兒泄露。
總之,就是各種麻煩!
行了,今兒算是我又欠李雪一個人情,改‘日’,再回報吧!
甩開了三大妖蛾子,我又重拾拉轟小道醫的風範兒,我背小爪兒在身後,我眼神兒玩味,我一邊晃悠,一邊朝遊泳池那片兒走去。
船一直南下,天氣已漸漸變熱。
甲板聚了不少人,不過,天氣雖熱,但還沒到穿小泳衣曬太陽的地步。估計這船,還得再走一天吧,才能脫了外套,穿小泳衣。
人們三五成群地聚在甲板,聊著天,看海,嬉笑。
我轉了一圈,找位子坐下,目光落在一對彪形大漢身上。
這兩哥們兒長的那叫一個猛啊!
光個大膀子,坐那兒,一人麵前擺了好幾個大豬蹄子,一堆的啤酒瓶子,正擱那兒,啃豬蹄子喝啤酒。
兩人身上,左青龍,右白虎,老牛當中坐,玄武背後頭。
那畫的叫一個花花兒呀,看的人眼花繚亂。
但別看這倆家夥長的挺嚇人,但他們有病!
左邊那個兒,不停地揉膀子,一邊揉一邊還說:“媽了個巴子的,上次跟小剛他們砍人,完了我這肩膀讓人砍了六七刀,媽的,那大夫純是個獸醫,縫完了,***不給我拆線兒,整到現在,見天兒地疼啊。”
右邊兒那位灌了一大口啤酒說:“你就吹吧,你那就三道疤,你就說讓人砍六七刀,靠!我都不好意思說我砍死三十多人那事兒。”
這二位大哥,看來是真喝高了,吹牛,草稿不打!並且走的完全是玄幻路線!
太都市異能黑道兒火拚風兒了。
右邊兒的說完他砍死三十多人的事兒以後,又揉了下腰子說:“媽的,這腎結石,次奧,早晚有天,老子這對兒腰子得變成石頭。”
左邊兒的回:“石頭好啊,石頭多他媽實稱,幹起活兒來,就不虛了!哈哈哈!”
右邊兒地:“x你媽,你媽才石頭呢,你媽x都是石頭做的。”
“次奧,你說啥呢?”
瞅瞅……這兩大哥,大有切磋的意思啊。
我正琢磨幫把手兒。
忽然,身邊輕風悠蕩,又一枚拉轟小少年,車明同學,坐在我身邊兒了。
車明瞅了眼二位大哥,又把頭轉向我,那意思是說,這活兒歸誰。
我這人大方,我一般不搶任務。
我壓低聲音說:“一會兒,讓他們打起來,完事兒,腰子裏有結石的那個歸我,肩關節組織有粘連的那個歸你。”
車明:“好吧!”
我點頭。
然後,我瞅了瞅四周,我在桌子上看到一個啤酒瓶蓋子,我拿在手裏,捏巴兩下,弄個棱,整個尖兒出來。我瞅冷子,屈指把蓋子彈到肩關節大哥的小腿迎麵骨上。
“噝,哎喲……”大哥一彎腰,摸把迎麵骨,張口跟對麵的吼:“x你x,你踢我幹屁!”
“我他媽沒踢你!”
“x你x,你他媽玩兒呢?”對方站起身,伸手就推了腎結石大哥一下。
腎結石大哥:“次奧!你他x你非逼我出手啊。”
“你出啊,你x了個x的!你吹吧!你砍死三十多人,你砍的是草人兒吧!你讓三十多人追著砍還差不多!”
“我次奧,你xx!我……”
妥妥兒地了!
這二位哥,本來就脾氣爆,再加上灌了一肚子貓尿,火氣更大了。
這家夥,轉眼功夫,兩人胳膊搭胳膊,支上黃瓜架了。
我給車明遞個眼色,後者會意。
我倆走過去,我說:“哎喲,都是兄弟,坐船觀光,別動手啊。”
我這不勸還好,一勸,對方來勁了。
“x你x,誰也別攔我,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腎結石大哥,伸手,掄巴掌就打呀。
我急忙跑到腎結石大哥的腰後,伸手摟了腰說:“別動手呀,別動手。”
腎結石大哥腰被摟,胳膊不閑著,仍舊打:“靠,我弄死你,弄死你!”
車明跑到另一位那兒,他摟的就不是腰了,而是胳膊。
結果,肩關節大哥胳膊被摟就開始踢腿,一腳又一腳地踹。
倆人情緒高漲,打的不亦樂乎。
我沒閑著,騰起一隻小爪,對準大哥的腰子,又是揉,又搓,各種小暗勁,小手段。
期間,不忘把大哥腰轉個方向,讓肩關節大哥踢兩腳上來。
車明呢,他扳著肩關節大哥的手臂,也是一陣忙活,時不時再讓腎結石大哥打兩拳,拍兩巴掌。
我和車明,拉了十幾分鍾的架。
最後,肩關節大哥飛起一腳踢在腰子大哥的後腰上,我趁機用兩手,在腰上使勁地一震一按!
腎結石大哥擺手:“媽的,先等會兒,我去放水,回來再跟你打。”
肩關節大哥:“我等你,靠……”
車明鬆開他,他活動下膀子:“媽的!這架打的,肩膀兒……哎喲……哎……怎麽疼一陣,又不疼了呢。”
他奇怪地捂著肩膀發呆。
我和車明,擱一旁偷樂。
約摸十分鍾後,腎結石大哥回來了。
一出現,他就嚷:“次奧!不打了,媽的,你個玩蛋操的,給我結石都踢出來了!”
我和車明相視一笑。
我們閃身,遁了!
搞定這倆大哥身上的毛病,也給我整出一身的臭汗。我返身,往客房裏走,尋思著,進去沖個涼。
剛進客房走廊,前進了沒五步,突然,一側的門被打開。
擱裏邊伸出一個戴了玉環兒的小白爪,抓住我胳膊,嗖,一下就給我揪裏邊兒去了。
哥的尊嚴吶!節操啊!哥不是小雞,你們這些人,不行這樣兒!
我一進屋,我正色,我一臉正氣地看揪我的到底是哪個小妖蛾子。
呃……
不對,這不是妖蛾子,而是嫵媚漂亮的苗女,苗真真。
苗真真笑吟吟:“小哥兒,來,坐!”
我木愣,發呆,我搞不懂是怎麽一檔子事兒。
我往前走了兩步,正要一屁股坐床上。
突然,背後香風輕動。
我正欲回頭看清楚來的是誰。
叭嗒,一個噴香的小手帕,就捂我嘴上了。
我去!我咋能忘了,苗真真還有個妹子,苗媛媛呢?
小手帕真香啊。
那股子香氣,似蘭花,又似檀香。
我聞了兩下,心中一動,暗說,這小苗醫,手段真不錯,弄翻個人,簡直就跟玩兒一樣。
心中動過,我兩眼一抹黑,妥妥兒地,暈了!
仿佛一瞬間。
咦,我又醒了。
睜眼,打量,隻見苗真真,苗媛媛,正繃著一臉的小殺氣,虎視眈眈地看著我。
我笑了笑,我要動。
一低頭,好嘛,小麻繩兒,給捆上了。
我去,這姐倆兒,這是要給人治病,還是組團兒出來打劫來了。蒙汗藥,麻繩,再來一把刀……
呃……
果然,想什麽來什麽。
一把鋒芒勁透的小彎刀,明晃晃地就架在我脖子上了。
我咧嘴:“這是搞啥子喲。”
“哼!”苗真真一仰頭,啪!把昨晚我見過的那張,隻畫了一團火和一個葫蘆的紙,拍到我麵前。
“說!你是啥子意思,前後,發兩道!你這是要做啥子?拿我們當猴子耍嗎?”
我耷拉腦袋,想了一小下。
下一秒,我抬頭,展露死皮賴臉,迷死妞兒不償命隻償達季柏的笑容對兩位苗女說:“想知道真相嗎?想的話,就解開這個小繩繩。”
“哼!不解!”苗媛媛緊張地提醒她姐姐。
我笑了笑:“你們不給解,我就自行解了哦。”
說了最後一個字,我果斷起身,深吸口氣,運了虎豹雷音的功夫,渾身肌肉一縮,再猛地一掙。
那麻繩兒本就不粗,隻有幾毫米的直徑。
因此,在我奮力一掙之下。
嘣嘣!
寸寸迸斷!
哈哈哈哈!我仰頭爆出一串長笑!
可我剛笑了兩秒,我就不笑了。
因為,我看到有隻可愛的小動物,正不懷好意地趴在我的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