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哀家可是情感專家
雖說陳牧的舉動很突然,但早有防範的夏姑娘在倒向對方懷中之時,還是及時將手臂撐在了男人的胸膛處。
??在手臂的支撐下,兩人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不至於發生尷尬的親密接觸。
??“這王八蛋喝醉酒這麽不老實嗎?”
??女人氣罵道。
??不過她顯然高估了自己的氣力。
??原本想要雙手撐著男人的胸膛站起來,但陳牧一個無意識的翻身,將她將牢牢壓在了身下。
??兩人的身子結結實實的緊貼在一起,兩座大山瞬間坍塌下去。
??甚至於,太後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心跳。
??“你——你給我起來!”
??男人呼出的酒氣將夏姑娘醺的有些暈乎乎的,渾身每一處皮膚都似乎開始發熱。
??她憤怒推著身上的男人,心跳如擊鼓般加快。
??這王八蛋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娘子……”
??陳牧倒也並未做逾越的舉動,隻是將臉頰埋在女人的脖頸處,醉醺醺的聲調帶著無盡的自責和難過。“我應該能救下的,我如果能早點回來,那些人就不會死……還有那些孩子,他們是無辜的。”
??原本在掙紮的夏姑娘聽著男人的話語,停了下來,眼眸裏流淌著複雜的情緒。
??不知為什麽,她感覺此刻的陳牧就像是一個孩子。
??一個讓人有些心疼的孩子。
??看到暗衛忽然現身想要將陳牧拉開,她忙做了個手勢,示意對方退下。
??暗衛看著如情侶般壓在太後身上的陳牧,麵色怪異,猶豫再三,最終不敢違背太後命令,隻能隱去身子。
??可對方隱去身子後,太後又突然後悔了。
??畢竟一個男人壓在她的身上,而自己又沒辦法掙脫,這屬實有些不像話。
??若是被那些大臣得知,還不翻了天。
??不過後悔歸後悔,傲嬌的太後終究沒再召喚暗衛出來。
??聽著男人呼吸均勻,又漸漸沉睡過去,太後鬆了口氣,憤怒也一點一點的消褪。
??算了,這家夥也不是有意的。
??太後暗暗想著。
??很明顯對方習慣於把身邊的女人當成了自家妻子。
??從這一點也看出,陳牧和小羽兒的感情比她預想中的要好,跟真正夫妻無任何區別。
??這就難辦了。
??畢竟她和天命穀之間還有一些計劃要施行。
??男人鼻息間呼出的熱氣打在女人細膩的脖頸,蒸得紅霞如海棠般的妖豔,偶爾嘴唇觸碰到了玉雪般的肌膚,讓太後嬌軀微微一顫,下意識緊咬住了嘴唇。
??在悄悄推搡了幾下無果後,索性也就任由對方壓著。
??也不知道為什麽,她不但沒有了排斥,竟有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迷戀。
??“可能……是把陳牧當成真正的朋友了吧。”
??女人也隻能這麽認為。
??況且在她看來,此刻陳牧也不算占了她的便宜,畢竟對方已經醉酒睡著了。
??時間緩緩流逝……
??兩人始終以這種姿態保持著。
??過了許久,陳牧嘟囔著一個翻身睡到了裏側,順手將手臂摟在女人纖細柔韌的腰間,這才讓夏姑娘有了自由活動的空間。
??女人輕喘了口氣,卻沒有起身。
??她側頭望著男人沉睡著中俊美的側臉,柔柔的眼波裏蕩漾著嫵媚的情緒。
??“早知道,就不讓你來東洲了。”
??太後暗暗想著。
??與陳牧離別了兩個多月,幾乎每一天都會想起這家夥,那本故事集也被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
??如今來東州的大半原因,就是想見見陳牧。
??當然,在她看來這並不是什麽愛情或者迷戀,隻是朋友間的想念罷了。
??她可不像白纖羽那丫頭是個感情白癡。
??她可是情感專家。
??想到這裏,太後微微翹起降唇兒,就連男人摟著她腰間的手臂也不介意,玉手輕撫著陳牧臉頰暗暗道:
??“相比於那個無情冷血的皇帝,你倒是比他更心念百姓。朝堂裏,那些大臣們說起愛民如子頭頭是道,可死了百姓,他們卻不見得會掉一滴眼淚。”
??女人歎了口氣,腦海中又思索這次東州的狀況。
??此次雲征王爺謀反導致東州陷入混亂,表麵上看事態頗為嚴重,但涉及到一些隱秘內情,估計到時候朝堂裏不會有內閣的人進行摻和。
??可畢竟死了兩多萬的百姓,這筆賬多少也得讓她這位太後擔著。
??當然,她不介意背鍋。
??可她得弄清楚這場混亂背後,到底還隱藏著多少她不為人知的秘密。
??皇帝還有什麽底牌沒亮出來。
??“真是小瞧了你啊。”
??女人喁喁細語,一雙瞇起的杏眼中寒光浮動。
??……
??當陳牧醒來時,已是淩晨三點左右,窗外依舊一片漆黑。
??屋內豆大的燈光燃著幾分慘淡明亮。
??陳牧晃了晃腦袋,坐在床邊還未徹底清醒過來,一隻玉手端著茶杯遞了過來。
??“你這酒量真是夠低的。”
??燈光下,夏姑娘粉頰清秀如常,隻是秀頸間染著幾分淺霞之色,暈出幾分旖旎。
??陳牧接過茶杯一飲而盡,玩笑道:“你該不會在我酒裏下了藥吧。”
??“就算下,也是毒藥。”
??夏姑娘白了一眼。
??陳牧笑著用力搓了搓臉:“失誤啊,早知道應該先把你灌醉的,至少能占點便宜。”
??“你就算沒把我灌醉,我也被——”
??夏姑娘忙止住話頭。
??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半是鬱悶半是氣惱道:“以後你還是少喝酒,如果是其他女人,你現在還真不一定能活著醒來。”
??“我如果不想醉,千倍也不會倒。”
??陳牧整理了一下衣服,笑著說道。“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也不方便,我就先走了。”
??“啊,這就走了?”
??太後愣住了。
??早知道這樣,她還不如拿個棍子把這貨打暈多陪一會兒呢。
??陳牧道:“還有很多事,再說家中的娘子還在等著我呢,你也早點休息吧,照顧我這麽久確實辛苦你了。”
??說完,男人便離開了屋子。
??對方如此幹脆的道別讓女人有點發懵,下意識想要追出去,但追到門口後,又停了下來。
??好歹也是堂堂太後,追一個男人像什麽話。
??聽著陳牧遠去的腳步聲,太後氣的跺了跺玉足,暗罵道:“沒良心的家夥!”
??不過陳牧這番舉動,倒也說明他確實是正人君子。
??按照書上的一些男人泡妞套路,這種情況下是絕不可能離開的,也不會提及自己的妻子,而是繼續找借口留下來,發生些小曖昧舉動。
??看來陳牧之前確實不是故意要占她便宜。
??想到這裏,太後總算釋然了。
??隻是在確信陳牧對她沒有想法後,女人內心卻莫名患得患失起來。
??為什麽陳牧那小子會對我沒想法呢?
??哀家就那麽沒有魅力?
??太後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越氣,躺在床上也是難以入眠,腦子裏全是疑惑。
??要不……下次試著主動勾引一下那家夥?
??女人有了古怪的想法。
??反正也不可能愛上那家夥,就當是實驗一下他的品行,點到即止,自己也不吃虧。
??——
??陳牧回到之前白纖羽居住的小院裏。
??悄悄翻入院內,發現白纖羽寢室內的燈果然還亮著,與此同時他還感應到一股氣息。
??氣息是從旁邊屋子發出來的,門口坐著五顏六色的蘿。
??少女應該是在充當保鏢角色。
??“你好,小蘿。”
??陳牧衝著正在吃甘蔗的小蘿打了聲招呼。
??少女麵無表情,壓根就沒正眼瞧過他。
??陳牧笑了笑,推門進入主屋。
??燈光下,一襲雪裙的白纖羽倚坐在桌前打著瞌睡。
??女人手托著香腮,沐浴過的發絲披在肩上,如浸乳脂的臉蛋在墨色發絲映襯下極為誘人。
??“夫君!”
??看到丈夫回來,白纖羽杏眸一亮,連忙起身。
??陳牧也沒說什麽,大步走過去將女人橫抱起來,放在床榻上……
??直到裙子褪去後,白纖羽這才反應過來,忙紅著臉將自己的內衫掩住,嬌嗔道:“夫君,你……你這一身酒氣,先去沐浴不行嗎?”
??“言卿她們安排好了嗎?”
??陳牧一邊脫著自己的衣服,抱起女人一雙嫩如凝脂般的長腿放在懷裏問道。
??見對方壓根就沒沐浴的打算,白纖羽貝齒輕咬著櫻唇,想要一腳踢過去,可猶豫了一下,最終作罷。
??內衫被男人強行脫下後,女人歎了口氣,放棄了抵抗,柔聲說道:“孟姐姐和小萱兒在對麵的屋子裏,小萱兒醒來過一次,妾身檢查了一下她的身體,沒——嗯……”
??白纖羽聲音停頓了一下,蹙眉抓緊了床單。
??緩過片刻,才繼續說道:“小萱兒的身子沒有任何問題,體內也查不出魔氣,夫君不必擔心。”
??“那就好。”
??陳牧俯下身子,鼻尖對著女人的鼻尖,“娘子,這幾天我們就努力造個孩子吧。”
??“不行,妾身——”
??白纖羽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用嘴唇堵住了。
??過了良久,她嫣紅著俏臉說道:“先回京吧,把孟姐姐娶了再說,如果青蘿願意,把她也一塊娶了。”
??青蘿那丫頭還需要願意?直接自己就撲過來倒貼了。
??陳牧笑道:“也行,等成婚後我和芷月去陰陽宗一堂,把她的事情給解決了,然後也娶了。”
??“雲姐姐已經走了。”
??“啥?”
??陳牧停下了動作,皺起眉頭。“芷月走了?”
??白纖羽點了點螓首,不漏痕跡的將身子往下挪了挪:“傍晚時候她收到了陰陽宗的一條訊息,然後就離開了,說過幾天回來。”
??陳牧很是詫異。
??目前而言,雲芷月在天地會還有任務在身,突然離開,莫不是天地會有了狀況?
??正思考著,手臂陡然傳來一陣疼痛,卻是被娘子掐了一下。
??看著女人幽怨不滿的表情,陳牧笑了笑,再次俯下了身子,一邊繼續玩鼓掌遊戲,一邊順口問道:“太後那邊有沒有給你來什麽消息。”
??“還沒有。”
??白纖羽死咬住唇瓣,緩了緩說道。“目前東州形勢雖然沒那麽糟糕,但太後必然會遭受朝堂多方實力的抨擊,估計現在也是在愁緒中。”
??陳牧苦笑:“想必她老人家對我已經很失望了。”
??“失望?不見得,好歹你又破了一件案子。”
??白纖羽道。
??陳牧低頭噙住女人的耳垂,少傾後說道:“現在想想,太後當初派我們來真的隻是為了解決天地會問題嗎?”
??紅霞滿麵的白纖羽一怔,睜開眼睛看著丈夫:“夫君你的意思是……太後早就知道東州會亂?”
??“東州遲早要亂,就看怎麽個亂法。”
??陳牧笑道。“我感覺太後可能是感覺到了什麽,隻是不敢確定,所以才借著天地會情況派你我前來。
??當然,天地會確實也有問題,比如到現在我們還不知道總舵主到底什麽情況,傷勢如何,他是否得到了‘天外之物’等等。”
??聽著丈夫的分析,白纖羽苦笑道:“夫君,這個時候就不要再說這些了好嗎?”
??明明兩人還在辦著正事,結果男人卻大煞風景的談論亂七八糟的案情,也是讓人無語。
??陳牧愣了愣,意識到自己確實不應該在這時候談論其他事。
??他親了親女人的臉蛋笑道:“既然朱雀大人不願意談正事,那下官就不談了,好好伺候您。”
??說著,直接將女人抱了起來。
??一時間,屋子裏充滿了愛情的狂歡味道。
??——
??幽暗的密室內,縈繞著陣陣陰風。
??女人凝視著手裏的情報,若有所思。
??與陳牧離別後的太後並沒有待在酒樓裏,而是出現在了這座極為隱蔽的暗室。
??戴著麵具的忠衛守在兩側,實力皆是頂尖。
??“把門打開。”
??太後用手帕掩住鼻子,示意護衛打開房門。
??在密室內側的一間房子裏,鐵鏈鎖著一個長相平庸的婦人,衣衫襤褸。
??婦人四十多歲,隻是一個普通人。
??隻是此刻的她卻仿佛失去理智一般,朝著眾人怒吼掙紮,如同是一隻發瘋了的母豹子。
??仔細看,就會發現她的眉心處有一處紋路。
??另外,她的雙目赤紅一片。
??這就是之前在東州城中了蠱的暴民之一,沒想到這裏竟還幸存著一個。
??望著衝她嘶吼的女婦人,太後想要上前細致觀察,卻被暗衛攔住:“太後,她很危險!”
??正說著,婦人手臂上冒出了很多黑色的氣泡。
??然後下一秒,她的身子陡然爆炸。
??幸好有暗衛及時布下結界,才沒有讓太後處於危險之中。
??太後定定的看著屍體碎末,臉上並無懼色,對旁邊的一位手下問道:“怎麽樣,查出什麽沒有?”
??屬下拿出一張記錄的紙遞給她。
??太後接過細細讀了一遍,眼眸裏浮動著複雜之色,喃喃道:“先帝究竟還有多少秘密,終歸是季姓的天下啊,對哀家早就防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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