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陸家!
人是一種情緒化很複雜的生物。
在沒有任何外來事物的刺激下,有時候莫名會變得正經起來,有時候又會莫名變成一個p。
而此刻的陳牧,便是處於一種極度聖賢狀態。
無視了刻意擺弄風騷的戲精陰冥王,推開了欲要親近的孟美婦,陳牧刀削般的俊臉上寫滿了‘正經’兩個字。
在前往六扇門的路上,結果又“碰巧”遇到了夏姑娘。
“陳公子……”
不等女人迎上前,陳牧直接抬手道“不好意思夏姑娘,今天沒興趣跟你練書法玩棋盤,你自己去玩吧。”
男人的話就是這麽無趣,很直男。
然後擦肩而過。
隻留下一臉懵然的太後在風中淩亂。
女人眨了眨杏眸,輕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確定不是在做夢後,那張俏臉頓時浮起幾分惱意。
堂堂太後竟然被無視了。
但緊接著她忽又想起了什麽,唇角露出一抹笑意。
“影兒,現在你還覺得他之前摸哀家的手是故意的嗎?”
女人眉梢染著些許得意之色。“若他真對哀家有窺覷之心,怎麽可能這般冷淡?男女情愛之事哀家比你懂得太多,什麽套路都知曉,你以後就不要再胡亂揣測妄言了。”
女人揚起精致如玉的下巴,像隻驕傲的孔雀。
……
六扇門,小院房間內。
溫煦的陽光漏過片片泛黃的葉子,湧入窗內灑下點點餘暉,許多纖細的塵埃在光中淩亂飛舞。
陳牧單手支頤,隨手翻看著案桌上的一些卷宗。
令狐君的案子雖然已經結束,但上麵結案的手續還沒完成。
陳牧現在倒是已經不期待陛下和太後會給他什麽賞賜了,畢竟這案子和祭壇一案是一體的。
之前既然給了賞賜獎勵,現在最多也就口頭誇兩句。
他現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太後為什麽到現在還不召見他?
這都破了兩個大案了,而且每個案子都對她是有利的,到如今卻始終不曾召見,什麽意思?
至少也要見個麵誇兩句吧。
雖然給個教坊司奉鑾官職很香,但如果能親自抱一下太後的大腿,那肯定會更香。
你看看人家小皇帝,都連續兩次召見了。
雖然不愉快,但誠意滿滿。
當然,陳牧也沒辦法揣摩太後的心思,畢竟對方是大佬,不見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就像剛開始他不明白太後非要把他安排到鎮魔司。
現在他已經摸出一些頭緒了。
這鎮魔司真的太亂了。
表麵看起來製度有序,然而裏麵卻龍蛇混雜。要麽是叛徒,要麽是別的國家的奸細……
尤其是昊天部。
太後或許早就察覺到不對勁,所以把他安排在鎮魔司當一顆棋子。
“看來改天去找拜訪一下朱雀使大人,畢竟她是太後身邊的紅人,或許能幫忙搭條線見一麵。”
陳牧暗暗想道。
另外陳牧現在還擔心的一件事就是蘇巧兒的父親蘇老大。
昨晚陰冥王已經給他說了具體情況。
說實話,以前陳牧對於這個天庭殺手組織頗不以為然,以為就是一個很正常的殺手組織而已。
可現在他才真正意識到背後的恐怖之處。
當時為了抓捕孟婆,他和蘇老大已經是很小心翼翼了。
而且冥衛也都是心腹。
沒想到天庭背後的老大依然知道了這件事,不得不說這位神秘幕後老板確實厲害,頗有種手眼通天的能力。
或許他背後的探子勢力已經滲透到了各處。
目前蘇老大在哪兒也不知道。
這家夥之前是去尋找洪知凡,結果丟下自己的女兒沒了蹤影,也不知道會不會被那幾個殺手找到。
就算找到,以蘇老大的實力應該也能抵擋一二。
更何況他還有個蛇精妻子。
至於蘇巧兒,陳牧讓她去保護白纖羽。
雖然有青蘿的雙胞胎妹妹這個高手,但多一個人在身邊保護總是好的。
畢竟東州那地方實在太亂。
不過說起雙胞胎,陳牧原本是打算今天就去找紅竹兒詢問這件事,卻被陰冥王阻止了。
用她的原話說就是“讓我再去勸勸這女人,如果她還不聽話,到時候就把她綁來交給你,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
聽到這話,陳牧內心裏頓時一陣抵觸和不滿。
這麽對一個女人不過分嗎?
要點臉行嗎?
於是他正氣凜然的說道“綁的時候綁緊一點。”
……
臨近傍晚時分,陳牧突然想排解一下獨孤感。
當然,他單純隻是想找個人聊天而已。
於是便叫上張阿偉,以及鎮魔司的文明仁、鐵布樁和嵇大春幾人,組團前去霽月樓幹點正經事。
霽月樓外,豔麗的燈籠渲染著一片旖旎之色。
一個個花枝招展的女人正挑逗著過往男人,香軟的嗓音頗為勾魂,讓男人懷裏的銀子開始變得不安分。
樓外公示板上還貼著神秘大儒‘阿偉’寫的那兩首詩,依舊有不少人評頭論足。
在老鴇的帶領下眾人進入大廳,幾人神情不一。
張阿偉努力抬高下巴,邁著螃蟹步,裝作一副很淡定的樣子,但眼珠子卻時不時黏在旁邊女子的身上。
以前他去青樓多是查案,還真沒以‘嫖’的名義去過。
哪怕是去教坊司,也隻是跟何甜甜談戀愛。
雖然之前陳牧幾次示意他可以帶著同僚去青樓玩玩,可惜這家夥卻隻有賊心沒有賊膽。
身旁的文明仁喉嚨滾動,不時吞咽著唾沫。
表麵卻一副正經模樣。
他倒是去過青樓,但礙於經濟情況不允許,隻能去低級一點的勾欄,玩不了太多花樣。
像霽月樓這種高消費場所是真沒來過。
鐵布樁始終是那副撲克臉。
看到一個個露著白大腿的女人們,眼神裏更是不屑,冷冷道“豈有此理,怎能來這種地方。”
雖然嘴上罵著,但眼睛還是很誠實的逗留在美女身上。
仔細看了一會兒,又拂袖道“豈有此理,穿這麽少不冷嗎?”
嵇大春是最猥瑣的一個,左抱抱右捏捏,嘴裏說著令人臉紅耳跳的情話,儼然一副花間浪子模樣。
“薛采青呢?”
五人來到一間靠湖的雅座,陳牧衝著老鴇問道。
聽到這名字,嵇大春跳了起來,瞪大了一雙綠豆眼睛“陳大人,京城第一花魁你都敢點,那可是說一句話都要花不少銀子啊。要不就隨便弄幾個姑娘過來,咱不挑食。”
老鴇笑眯眯道“陳大人,不巧采青正在招呼其他客人呢。”
陳牧拿出奉鑾大人的身份令牌“最近你們霽月樓一切都正常吧,有沒有什麽強買女子的行為。”
老鴇臉色變了。
隻好苦著臉說道“陳大人稍等,我去叫采青。”
她倒不是害怕查霽月樓,主要是對方若故意找茬,會影響生意。
待老鴇離開後,陳牧淡淡道“今天雖然我請客,但隻是喝茶而已,旁邊有個人奏樂就行了。”
“喝……喝茶?”
嵇大春很認真的看著陳牧臉色。
在確定對方不是在開玩笑後,他眉毛顫抖了起來,氣憤道。“你在青樓裏喝茶?這是人幹的事情嗎?”
陳牧嗬嗬一笑“你可以走人。”
“我……”
嵇大春站起身來,見其他人坐著沒動靜,又訕然坐了回去。
罷了,先看一眼薛采青再說。
約莫盞茶功夫的時間,霽月樓的花魁薛采青進入雅座。
女人衣裳豔麗,麵帶輕紗,眉橫遠岫之煙,眼媚湘江之水。蓮步走來時,好似華月初升。
一時之間,讓在場之人都看呆了眼。
哪怕是曾經見過薛采青的張阿偉,也是頗具驚豔之感。
“采青見過幾位大人。”
薛采青折腰施了一禮,聲音清冽帶著柔媚。
“坐,坐,快請坐……”
嵇大春很殷勤的拿出手帕擦了擦旁邊凳子,示意薛采青坐下,那張臉上滿是菊花般的笑容。
薛采青禮貌的婉拒了對方,盈盈美眸看向陳牧“大人是喜歡聽曲兒還是行酒令,或者采青願意輕舞……”
“隨便彈就行了,我們隻喝茶聊天。”
陳牧笑道。
“好。”
薛采青輕點螓首,隨著雲紋水袖落落而下,坐在了古琴前。
女人隨意調了幾個音節,那雙玉蔥般的手指便開始撥弄琴弦,撫起了層層泛著漣漪的樂音。
嵇大春一臉幽怨的看著陳牧。
對方都願意跳舞了,還聽什麽琴啊。這京城能讓薛采青這位頂級花魁跳舞的能有幾個。
“最近昊天部那邊有抓什麽妖嗎?”
陳牧開口問道。
嵇大春癡癡的看著彈琴的薛采青,並不理會陳牧的問話。
反倒是一直陣板著臉的鐵布樁淡淡道“昊天部每天都在捉妖,隻不過京城的妖最近少了很多,也沒什麽可捉的。”
陳牧輕撇嘴唇“說實話,你們昊天部的能力很一般啊,上次我記得你們說九尾狐實力不行,結果人家修為高的厲害,我們抓的時候差點翻車,你們能不能好好調查一下妖物的情況再去捉。”
鐵布樁搖頭“這不怪我,是嵇大春他們判斷有誤……”
“喂,別怨我啊。”
嵇大春眼珠子始終不曾離開薛采青優美的身形,嘴裏卻說道。“主要那九尾狐太狡猾了,況且之前那個許夫人狐妖誤導了我們。”
陳牧說道“說起來,到現在我還沒見過鎮魔司的總司大人。”
對於這麽一位人物,陳牧還是很好奇的。
他隻知道總司大人姓‘陳’,跟他是同一個姓,當年也是從六扇門出去的,當上了鎮魔司總司。
在他的改製下,鎮魔司重新煥發出了生機,一改往日頹廢。
除了這位總司大人,陳牧沒見過的大佬還有很多。
朝中那些亂七八糟的官員就不說了。其他比如冥衛都指揮使,冥衛白虎使等等,來京城這麽久都未能見上一麵。
鐵布樁搖頭道“總司大人神龍見首不見尾,上次為嵇無命籌辦葬禮時他也沒來過,別說是你,我們見得也少。”
“他的實力有多高?”陳牧麵露好奇。
嵇大春接過話茬“聽傳聞有一次他跟冥衛青龍使打過一架,具體原因也不太曉得。”
“結果如何?”
聽到‘青龍’這個名字,陳牧便不由想起了那次和孟言卿在酒樓裏遇到對方的情景。
當時這家夥輕易破開雨少欽的攻擊救下他,那實力令人驚歎。
比之陰冥王要厲害。
“輸了。”
嵇大春吐出兩個字。
陳牧皺眉“怎麽個輸法?到底過了幾招才輸的?堅持了多久?”
嵇大春抓起一粒花生米丟在嘴裏“不知道,反正就是輸了,到底過程如何,也隻有他們才知曉了。”
陳牧若有所思。
這麽說來,兩人是私下決鬥的。
是因為矛盾嗎?
陳牧目光看向默默喝茶的張阿偉,開口問道“這兩天你跟那個何甜甜怎麽樣了?有進展沒?”
“就隨便聊聊天,也沒啥進展。”張阿偉滿臉鬱悶。
陳牧微微一笑“那就說明進展不錯,繼續保持下去,估計最多一個多月你就能親到對方小嘴兒了。”
張阿偉一臉怪異的看著陳牧“一個月?真的嗎?”
陳牧輕歎了口氣“你隻要別再犯傻,一個月就夠了,如果你犯了傻,那我隻能給你介紹寡婦了。”
“能不能給我介紹個寡婦?”文明仁忍不住說道。
陳牧沒理會他,望著琴聲結束的薛采青,揮手道“接著奏樂。”
然而薛采青卻看向了房門,清澈的美眸帶著幾分無奈“陳大人,你們有麻煩了,很抱歉。”
擁有禪修的她感知能力還是很強的。
嘭!
房門突然推開。
一個三十歲左右、醉醺醺的男子忽然闖了進來,嘴裏一直嚷嚷著‘采青姑娘’‘陪我’之類的話。
男子相貌英武,渾身透著一股殺戮之氣。
身後的老鴇拚力的想要阻止,可惜被男人推開,隻得著急幹跺腳。
“采青姑娘!”
看到古琴後麵的薛采青,男子眼神灼熱,裂開嘴笑道。“你怎麽就趁著我醉酒睡著的時候突然跑了呢,來,咱們繼續聊天。”
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大把銀票扔了過去“本少爺有的是錢。”
而他的身子卻箭步來到薛采青麵前,便要伸手拉她。可手臂伸出去,卻拉了個空,反而身子一個踉蹌將古琴撞翻在地。
閃到一旁的薛采青默默看著,目光透著淡淡無奈。
不過下一秒,她的眼神卻盯向了門口的老鴇,銳利中帶著幾分寒意。
老鴇訕訕一笑,不敢對視。
“陸將軍的兒子,舞衣郡主的哥哥,看樣子剛從邊疆回來不久。”鐵布樁說出了男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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