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這女人饞我身子!(加更章)
華燈初上,街道上車馬往來,行人出沒。
轉過外城春柳街,便看到湖畔小巷都懸滿了飄搖的豔麗燈籠,暖意融融地照著溫涼夜色。
“小心一點,盡量朝我這裏靠攏,別被其他男人占了便宜。”
陳牧對著身後三女說道。
三女分別是麵帶蒙紗的白纖羽、小姨子青蘿和美婦孟言卿。
至於雲芷月,因為在處理叛徒齊長老一事並不在這裏。
聽到陳牧的話,白纖羽柔柔一笑,伸出藕臂挽住夫君的手臂“那夫君得好好保護妾身了。”
青蘿想要挽住陳牧另一隻手臂,但被男人無情拒絕。
“滾一邊去。”
小丫頭有隻能撅著小嘴挽住白纖羽的手。
孟言卿也想跟陳牧親近,奈何身份特殊,隻能默默跟在身後。
跟陳牧料想的一樣,當他帶著這三個風情各異的美麗女子逛街,自然收獲了不少羨豔嫉妒的眼神。
好在沒什麽登徒子來騷擾,陳牧也就放下心來。
廟會的盛典極為熱鬧,兩側花樓倚著不少嬌豔女子,鶯聲燕語,說不盡旖旎奢華的光景。
路過時,陳牧目不斜視,一副正人君子派頭。
簡單來說就是,別晃了,我對乃至過敏。
但這番模樣反而吸引了不少女子目光,尤其那俊俏的臉蛋惹得女人們頻頻送出秋波。
‘小哥哥’、‘小哥哥’的叫。
叫的越歡快,陳牧腰間的軟肉就被某位母老虎擰的越厲害。
陳牧都快哭了“娘子,我沒招惹她們啊。”
白纖羽麵無表情“夫君應該學學妾身,把臉給蒙起來,自然也就招惹不了她們了。”
“我又不是采花賊,我蒙臉幹嘛。”
陳牧鬱悶道。
好在轉過外街頭後,那些女人聲音才漸漸遠去,陳牧鬆了口氣。
“姐姐,姐夫,那裏就是舉辦詩詞大會的地方。”
青蘿抬起玉蔥般的細根,指著遠處一片簡單搭建起來的露天場所,已經有不少青衫文人聚在那裏。
白纖羽隻是瞥了眼,便移開了。
而陳牧更沒興趣。
他現在隻想找到名妓跳舞的地方,看乃至,看大大香香的乃至。
轉過一圈後才找到了名妓跳舞的地方,可惜的是舞會還未開始,不過已經有很多p等在那裏。
大家聚在一起,皆是一副表麵君子的模樣,正經談論。
但談論的內容正經不正經就不知道了。
湊近時,就會聽到這樣的對話
“我昨晚堅強了半個時辰。”
“我扛了三個時辰。”
“我十個時辰不帶歇的。”
“我從出生到現在就沒疲乏過。”
“……”
如果不是娘子拉走,陳牧真想也加入吹牛皮環節。
此次舉辦典會的有霽月樓,乃是京城數一數二的風月場所,位於東湖之側,畫棟雕梁,氣派非常。
據說背後老板地位頗高,在全國各地都開了不少分店。
包括青玉縣的鞠春樓也是。
陳牧領著三美四處瞎逛,遇到一些賣首飾的就會停下來給她們挑選幾件……對了,給小姨子沒有買。
遇到了美味小吃,就會給她們買來——除了小姨子。
廟會還是很熱鬧的,耍雜役的、猜燈謎的、唱曲的……
“煙鎖池塘柳?”
路過一家猜字謎的閣樓前,白纖羽望著貼出來的一副聯句,美眸熠熠生輝。“這是誰出的,好厲害。”
陳牧很無語。
這不就是那天他和陸舞衣郡主去參加一場聚會時,臨走前扔下了一句聯句嗎?
怎麽被貼到了這裏。
署名呢?
我陳大美男不配有名字?
版權費不給?
正在陳牧鬱悶之時,一道如蘭香氣忽然飄入鼻息。
卻是一位相貌清麗的年輕女子出現在了身旁,細細品讀著帖子上的半闋聯句,好看的柳葉眉微微蹙起。
女子孤身一人。
長得不算太漂亮,但也不醜,身上帶著一股娟秀清冷氣質,就如養在深閨的大小姐。
陳牧的第一眼並不是女子的臉,而是脖頸下的——
好特麽凶!
陳牧呲了呲牙,忍不住倒吸涼氣,暗暗道“走路不累嗎?睡覺時心口不悶嗎?孩子以後太幸福了吧。”
白纖羽也注意到了女人。
當看到對方的那一對巍峨高山時,腦海中卻是想起了太後,這女人都與太後不相上下了。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有些自卑的悄悄站遠了一些。
不對比,就不會有傷害。
“煙鎖池塘柳……”
女人細細品嚼著,不由讚歎道。“出對子的人絕對腹有大才氣,看似簡單,卻暗藏無數玄機。”
閣樓前的一位書童笑道“我家少爺說了,誰能對的出來,便賞賜黃金五十兩。”
黃金五十兩!
眾人一片嘩然,目光熱切,但看著那對句後滿腔激動瞬間被一盆涼水澆滅,一個個不說話。
“這位先生不打算對一對?”
女人看向陳牧,唇角帶著一抹淡淡笑意。
陳牧愣住了,指著自己“你在說我?”
女人微笑道“觀先生豐姿英偉,相貌軒昂,必然腹中藏有萬般詩書才氣。更何況身旁又有如此佳人美眷相伴,若能對上一二,也算留下一段佳話,不是嗎?”
陳牧皺眉。
這女人是故意找我茬?
還是看我長得帥,想引起我陳大美男的注意?女人呐,你這一招也太老土了。
信不信老子捏爆你未來孩子的營養之家。
陳牧淡淡一笑“姑娘過獎了,我沒啥文化,看姑娘靈秀中慧,帶有一股子才氣,要不您試試?”
女人沒料到陳牧這麽容易大方的承認自己不行。
她眼底掠過一絲失望,想了想,走到案桌前從筆架上拿下紫狼硬毫,便要去寫。
我擦,還真能對出來?
陳牧頗為驚訝。
其他人也紛紛上前圍觀。
女人露出皓腕剛要抬筆,忽然瞥了眼白纖羽,又將筆換到了左手,然後落墨寫字。
即便是左手,她的字體依舊很娟秀。
但字體之間卻透出一股子淩厲,遒勁有力,似有鋒芒透出紙麵。
“鐵橫沙場烽!”
看到女人寫出的對子,眾人麵麵相覷。
陳牧驚歎之餘,不禁有些感慨,這女人骨子裏真是透著一股子強勢,連對出的對子都大氣磅礴。
女人擱下狼毫,看向陳牧“先生覺得如何?”
眉宇間帶著一絲戲謔。
那書童已經拿著寫好的對子跑去閣樓報告那位少爺。
陳牧抱拳“佩服,很厲害。”
女人唇角不自覺揚起一彎弧度,看了眼白纖羽,便要離去。
“五十兩金子不要了?”陳牧問道。
“不要了,送給你吧。”女人毫不在意的說道。
富婆啊。
陳牧伸出大拇指。
“姑娘留步!”這時,閣樓內跑出一位白衫男子,看到要走的女人連忙出聲叫住。
正準備說話時,忽然瞥見了陳牧,頓時眼眸一亮。
上前行禮“陳大人。”
“我認識你嗎?”陳牧皺眉,似乎有點眼熟。
白衫男子說道“上次您與郡主參加了那次聚會,正好我也在,也見識到了陳大人無上的風采。”
“這樣呀。”
陳牧還是沒啥深的印象,笑道。“這個時候就別叫我陳大人了,叫我陳公子便是。”
“明白,明白。”
白衫男子連忙點頭,看到紙帖上的對子後,忽然對圍觀人們說道。“諸位,這帖上的對子,便是這位陳公子所出。”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全都愣住了,目光齊刷刷射來。
白纖羽杏眸微睜,透著盈盈光芒。
而原本要走的女人腳下一頓,轉身直愣愣的看著陳牧,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被對方給戲耍了。
一雙明媚濕潤的眸子,泛起幾分冷惱之意。
“我不是……”
麵對眾人熱忱的目光,陳牧欲要辯解,但在白衫男子的驗證下眾人已經開始議論了。
陳牧也隻能暫時放棄辯解。
好吧,這家夥幫我裝了一次逼,還是挺香的。
“夫君,這真是你寫的?”
白纖羽眸中染著幾分期待與疑惑。
雖然她很希望是夫君寫的,但對方平日裏也沒展現出多少文氣啊。
陳牧剛要張嘴,那女人又折了回來,笑道“原來這對子是先生所出,那剛才先生為何要謙虛呢?想必先生更好的對子吧。”
我謙虛個錘子。
這女人是不是真的饞上我的身子了。
女人呐女人,你的‘大乃至’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陳牧本想拒絕,但看到娘子滿心期待的眼神後,突然覺得在她麵前爭點麵子也不錯,其他的等日後再解釋。
“還行吧,這對子我確實有一個。”
陳牧咳嗽了一聲,緩緩念出五個字。“桃燃錦江堤。”
說完,便摟著白纖羽轉身離去了。
順手將白衫男子手裏捧著的五十兩黃金拿走。
女人檀口微張。
腦海中仔細默念著陳牧這句對子,雖然組合起來稍稍有些缺憾,但比她的好多了。
“這家夥有點意思。”
女人搖頭笑了笑,輕拍著自己的臉蛋。“不過怎麽這家夥的行為跟書裏寫的那些浪蕩男人不太一樣,我演的不夠好嗎?”
——
在三女崇拜的目光中,陳牧帶著她們回到了霽月樓湖畔一側,準備看歌舞。
“夫君,你……”
在短暫的崇拜過後,白纖羽逐漸冷靜起來。
她看著似乎有點不太一樣的夫君,張口欲要問什麽,陳牧卻搖頭道“回去再給你說,反正你夫君很牛逼就對了。”
白纖羽俏白了一眼,便不再詢問。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前來聚集的人們越來越多,翹首等待著。
“鏘——”
一聲箏音驀然穿透層層喧嘩於夜幕中炸開。
滿堂喧鬧瞬間安靜。
正在眾人驚疑時,水榭上的簾幕白紗緩緩拉開,高台上伶人歌姬早已登台。
燈燭輝煌,映照如白晝。
十來位素衣環佩的嬌豔女子伴隨著琴韻悠揚,長袖飛舞,風過處輕紗飛揚,一片粉香脂豔。
行人坐客或站或坐,靜靜觀賞。
陳牧幾人也尋了個位置坐下,愜意觀看。
不過一眼望去之後,頗有些失望“雖然姿色都不錯,但也配不上之前吹的那樣啊,說什麽九天仙女下凡。”
“能讓夫君失望,妾身倒是很高興。”白纖羽滿眼促狹。
陳牧歎了口氣,興趣缺缺。
索性眼睛餘光偷偷欣賞著美婦孟言卿。
今日美婦特意打扮了一番,一身粉豔單衫長裙,雖然包裹的極為嚴實,卻充滿成熟的魅力。
剛才一路,可是粘來了不少熾熱的目光。
尤其是那如鮮采桃櫻般的潤紅唇珠,忍不住想讓人嚐一口胭脂。
女人的第六感還是很準的,或許是察覺到了陳牧熾熱的眼神,美婦細膩如玉的脖頸間浮上一層桃紅。
“那天沒采摘這顆石榴真的是太失策了。”
陳牧心頭火熱,剛準備伸手悄悄的探過去,旁邊白纖羽輕咳了一聲,陳牧連忙正襟危坐。
假裝看著那些歌舞女子,頻頻點頭“不錯,不錯。”
白纖羽抬起明眸,言笑晏晏,對孟言卿說道“孟姐姐,你那裏看不清楚吧,來坐我旁邊。”
“……好。”
孟言卿猶豫了一下,起身坐到白纖羽另一側。
她螓首微垂,明明什麽都沒做,卻有一種被捉了奸的羞愧感,臉蛋燒紅燒紅的,心跳加速。
白纖羽倒是很親和的挽住她的手臂,模樣十分親熱。
兩人一邊看著歌舞,一邊閑聊著。
陳牧苦笑一聲,無視了小姨子的嘲諷鬼臉,看著水榭上跳舞的女子。
嗯,看乃至還是不錯的。
片刻之後,一聲悠揚曲樂忽然響起,四麵叮叮咚咚的樂音如奏揚琴,旋律連綿不絕。
在眾人驚豔的視線中,一位女子於朦朧薄霧中緩緩出現。
此刻的她仿佛是沐浴在溫柔的月色裏,襯著天上月牙,水中倒影,宛若從天上冉冉而落。
女子一手拎著裙幅,足尖輕踮,於伴奏合音中飄然而舞。
裙如熒光飛舞。
約束裙腰的係帶長長曳地,隨著舞姿飄動,當真是坐牽織草,說不出的優雅動人。
這一刻,眾人屏住了呼吸。
當看到女子的陳牧,腦袋頓時一片懵“怎麽是她?”
台上蒙麵而舞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青玉縣鞠春樓的薛采青——準確說是拉拉美人。
當初鞠春樓一案結束後,陳牧便與對方作別。
臨走時這女人還跳了一支舞給他。
她說那是她第一次給男人跳舞,所以陳牧也算是得到了她的第一次。
原以為兩人不會再有任何交集,沒曾想這女人竟然來京城發展了,這不符合她那淡雅如菊的性子啊。
在陳牧印象中,這女人就是一塊冰玉。
無欲無求。
怎麽就突然跑來這個地方了。
箏聲如怨如慕,如泣如訴。琴聲戚戚然然,勾勒著離人愁緒。
女子的舞姿仿佛融入了這箏調琴聲之中。
袖若流水清泓,靈動如巧的足尖踮起裙擺翻飛,時刻攥住眾人的情緒。
遺世清絕間自是萬種風情。
在她身上捕捉不到任何青樓女子該有的妖冶風塵,反而如清齋名刹裏默然綻放的幽蘭清菊。
“真美……”
即便是白纖羽美眸也是異彩連連。
她自然是認得薛采青的,畢竟在青玉縣住了半年。
隻是她從未想過薛采青的舞姿竟如此之美。
望著丈夫嘴角哈喇子都差點要流了下來,白纖羽咬了咬銀牙,抬起玉足踩了對方一腳。
帶著濃重醋味,脫口而出“回家我給你跳。”
說完後,她便後悔了。
她連彈琴都不會,更別說什麽跳舞了。
陳牧卻瞪大了眼睛,吞咽著口水期待道“娘子也會跳舞?會跳那種脫衣的嗎?”
脫衣的?
白纖羽一怔,紅著臉啐罵道“讓雲姐姐給你去跳。”
可芷月不在啊。
陳牧小聲嘀咕道。
過了一會兒,薛采青一曲舞完,周圍依舊安靜一片。
淡淡的水上薄霧籠罩於水榭之上,整個天地都似因她而被層層濃鬱芳香的仙氣氤氳包圍。
直到她慢慢退到幕後,人群才爆出連串采聲。
掌聲如雷,鋪天蓋地,震耳欲聾。
陳牧也跟著鼓掌。
目光隨意環視一圈後,陡然發現剛才遇到的那個女人也坐在不遠處,孤身一人,周圍竟無人靠近。
或許是感應到了陳牧的目光,女人扭頭望來。
神情卻是有些淡漠。
陳牧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不該打個招呼什麽的,正猶豫之時,女人卻起身走了過來。
陳牧懵了。
好家夥,還是第一次見主動往鍋裏跳的。
“娘子,你家夫君被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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