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詭異的小女孩!
足足躺了三天,陳牧在第四天清晨醒來,身體終於恢複了正常。
身子骨不虛了,腰也不疼了,精神也不疲了,個頭似乎還長高了一點點,小兄弟似乎也壯實了一些。
如果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猛男!
嘩啦!
從浴桶中出來,陳牧長長舒了口氣。
感受著骨骼肌肉內蘊藏著的精純力量,仿佛有一種脫胎換骨的錯覺感,不禁感歎“真特麽爽。”
三天呐!
知道這三天我是怎麽過的嗎?
千嬌百媚的娘子整天陪在床邊伺候著。
精靈古怪的青蘿小姨子故意穿著單薄衣服發放福利。
就連平日裏最正經的芷月也不知從哪兒找來療傷方法,趁著單獨一人時,嘴對嘴渡著靈氣……
看看,這是人過的日子嗎?
天底下有哪個男人願意承受這般痛苦的折磨。
說多了都是淚啊。
擦拭幹淨身子,穿上衣衫,陳牧走出房間,享受著溫煦陽光沐浴著的暖意,又是一陣舒爽。
不知為什麽,他感覺自己的靈魂似乎與這具身體更為融洽。
怎麽說呢。
就好像以前買了一套別墅,去外麵兜兜轉轉一圈回來後,發現別墅被別人給住過,心裏膈應的慌。
重新翻修了一遍後,那種屬於自己家的感覺才算回來。
“咦?你這丫頭在這裏做什麽?”
正準備去前廳的陳牧,忽然發現青蘿站在走廊邊。
少女一襲碧綠色長裙,嬌俏婀娜,尤其一雙美眸泛著朵朵桃花,雙頰潮紅,姿態也稍有別扭。
“沒……我過來看姐夫你洗完了沒有,那個……快去吃飯吧。”
青蘿連忙朝著自己的小屋跑去,裙裾翻飛。
就像是做了什麽壞事的小女孩。
陳牧一臉無語,剛要邁步時忽然發現了什麽,走到窗戶前,便看到一角窗紙被捅破。
“……”
這種不要臉的小姨子,誰想要趕緊抱走!
……
用過早膳,陳牧先去了一趟孟言卿家,打算看看阿偉。
自從上次許大人承諾不再追究張阿偉的責任後,陳牧便將他帶到家裏,免得孟言卿經常掛念。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單獨放在小屋內,並且用一根精鐵鏈綁住腳踝。
除了去茅房外,基本不讓出門。
畢竟在沒有找到解藥前,任何疏忽都可能釀出禍端,隻能用這種辦法進行防範。
“班頭……”
看到陳牧進來,張阿偉麵露驚喜,目光裏滿是關切。“聽娘親說,你受了重傷,沒事吧。”
“要是有事,我還能站在你麵前嗎?臭小子。”
陳牧笑罵一聲,隨即問道“這幾天身體沒什麽異常吧。”
張阿偉搖頭“沒有,很正常。”
陳牧看向對方的手腕。
那黑色蜘蛛印跡依舊清晰烙印著,宛若活物,看來隻要情緒波動之後就會一直存在。
“先忍忍,等我找到‘天罰蜘蛛’的解藥你就自由了。這幾天你就在家好好待在,反思一下你曾經犯的錯誤。”
陳牧淡淡說道。
張阿偉撓頭,訕訕道“娘親也一直讓我反思,說我以後不能再拖你的後腿。”
“那倒不至於。”
陳牧笑了笑,拿出幾頁紙遞給他。“這是一些與女孩交往時的小心得,反正你也是閑著,好好研究一下。當然,隻是讓你隨便看看,畢竟人與人是不同的。”
張阿偉眼眸頓時一亮,連忙捧在手裏,如獲至寶。
“感謝班頭。”
以前看著班頭與別的女孩子談笑風生,隨隨便便就能勾搭女孩子在身邊,羨慕的厲害。
想學又學不來,好人卡倒是收了不少。
始終找不到原因在哪兒。
況且他的顏值雖然平凡,但也比陳牧差不了多少,三分之一還是有的。
既然顏值沒問題,那必然就是手段不高明。
如今陳牧竟然給了他戀愛寶典,張阿偉已經想象到,自己左擁右抱的美好日子要來了。
“對了班頭,那個小儀姑娘……”
張阿偉欲言又止。
陳牧笑吟吟的盯著他“看來你還是對她有念想啊,她現在已經回家了,等你身上的天罰蜘蛛解除後,你再去看她吧。”
關於那個小儀,陳牧暫時還沒發現什麽問題。
如果那丫頭真的挑不出毛病,他倒是很樂意看到張阿偉和對方在一起,也算是相配。
“我就隨口問問。”
張阿偉習慣性的撓頭,轉移了話題。“班頭,聽說皇上召見你了?”
陳牧嗯了一聲“就是見個麵而已。”
張阿偉滿臉羨慕之色“這天底下能被皇上召見的人可不多,班頭,你這是要徹底要一路高升了啊。”
看著小夥子羨豔的表情,陳牧笑道“看來你是很想當大官啊。”
“那當然了,誰不想當大官出人頭地。”
“那你想體驗一下當大官的感覺嗎?”
“啊?這還能體驗?”
張阿偉愣住了。
陳牧點了點頭,慢斯條理的“當然可以,來,你先跪下。”
腦袋跟不上對方節奏的張阿偉蒙圈片刻,便跪在了地上,滿臉疑惑道“然後呢?”
陳牧淡淡道“愛卿平身。”
“……”
張阿偉嘴角抽了抽。“班頭,你覺得我是不是像傻子。”
“像大傻春。”
陳牧踹了一腳過去,沒好氣道。“整天就知道做大官的美夢,你還真以為皇帝召我進宮是好事啊。”
“那他召見你的目的是什麽?”張阿偉站起來拍著膝蓋好奇問道。
“說了你也不懂。”
陳牧拿出小本子和炭筆,口吻嚴肅了一些。
“給我說說那天你去法越寺,接觸了什麽人,去了什麽地方。現在法越寺是唯一的線索,你和許夫人都去過那裏,我想去調查一下。”
張阿偉擰著眉頭,仔細回憶道
“當時一農夫家養的鵝跑到了法越寺的後山南院,可那執役僧不讓進,正好我在巡邏,便帶著農夫去交涉,最後鵝找回來了。
我就隻去過法越寺的後山南院,接觸的人也隻是那個農夫和後山的執役僧人。”
陳牧看著他“過程中,你有沒有遇到什麽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
張阿偉回想了許久,忽然眸光一閃。“你這麽一問,我倒是想起來了,那農夫的鵝我明明看著它進入了灌木叢,可怎麽也找不到,結果等我們回去後,它又出現在山下。”
陳牧前俯身子,目光晶亮“你確定不是自己眼花?”
“我和那農夫都看到了,當時是準備去趕鵝,可明明就看著它進入了灌木叢,死活找不到。”
張阿偉攤手。“出現在山下後,我們雖然詫異,但也沒多想。”
陳牧將這個信息記在了小本子上,又撕下一片空白的紙頁遞給他“給我大概畫個位置。”
“哦,好的。”
張阿偉點了點頭,拿起炭筆唰唰畫了起來。
……
從孟言卿家出來後,陳牧直奔六扇門。
看到陳牧平安回來,原本還人心惶惶的差役們頓時放下心來。
王發發更是喜形於色,連忙伏跪行禮“卑職拜見大人,大人洪福齊天,得上天護佑……”
“你的馬屁太尬了,趕緊起來吧。”
陳牧不耐煩的將他拽起來,問道。“許大人那邊這兩天還好吧。”
王發發訕訕一笑,連忙點頭“一切正常,大概後天許公子就要被安葬了。許夫人情緒雖然悲傷,但沒出現異常狀況。”
後天就安葬?
陳牧有些詫異,算了算日子,倒也差不多了。
到時候去祭拜一下許少爺,與許尤新搞好關係也是不錯的,順便再詢問些事情。
“關於許少爺那個宅院有沒有什麽人再接近過。”
陳牧又道。
王發發輕輕搖頭“兄弟們一直在盯著,這幾天沒有人靠近過那座院子。別說是人了,連個蒼蠅都沒飛進去過。”
陳牧示意門口的燕小二倒上茶水,端起杯子說道“估計是已經打草驚蛇了,先繼續盯著吧。”
現在許少爺案子的線索太少了,那座小院是唯一的可偵查地點,隻能碰碰運氣。
還有那個死去的秀兒,目前似乎也就成懸案了。
“是。”
王發發點頭。
驀然他想起什麽,拿出一份文箋“對了大人,昨天賀領班帶來消息,說之前你讓他們尋找的那個叫‘嚴世美’的書生有線索了。”
“嚴世美?誰呀。”
陳牧皺起蠶眉,一時沒想起來。
王發發道“就是一失蹤的書生,有個大肚女人帶著一個小女孩來我們六扇門前求幫助,說她的丈夫失蹤了,正好您出現了,便讓賀領班他們去調查。”
經對方這麽這一提醒,陳牧這才記起。
腦海中不由浮現出那個大肚婦人和穿紅色舊衫的小女孩,當時那小女孩說餓,他還給買了個燒餅吃。
這幾天事情太多,倒把這事兒倒忘了個幹幹淨淨。
“怎麽樣,人找到了?”
“沒。”王發發神色怪異。“經過賀領班的不斷打聽,那嚴世美最後一次出現是在……洪大郎家門前。”
洪大郎?
陳牧一怔,拿起文箋看了起來。
內容中的調查結果說嚴世美曾連續兩天去了洪大郎那條街道,後來便再也沒出現過。
“會不會是銀蓮?”
陳牧心下一沉,暗暗想道。
之前他就懷疑銀蓮可能是與狐妖一夥的,幫助狐妖勾引男人。
如果是真的,那麽這個叫嚴世美的書生也許被這個女人給勾引了,然後遭遇了不測?
否則也不可能失蹤這麽久。
想到這裏,陳牧暗歎了一聲,可惜了那對母女,懷著孕,女兒還那麽小就要失去家裏的頂梁柱。
“那大肚婦人家的地址還在嗎?”陳牧問道。
王發發拿出紙條“還在。”
陳牧淡淡道“走吧,我們先過去看看那婦人,能幫襯一下最好。她丈夫的事情暫時瞞著。”
“嗯,卑職明白。”王發發點了點頭。
……
暗中紙條上的地址,陳牧和王發發來到了一座舊宅院前。
院子並不大,圍牆半塌,繁茂的花木四處亂長,內牆上殘留著斑駁的雨痕,一看就是半廢棄的房屋。
周圍也沒什麽鄰居,走進小巷內很安靜。
“根據之前那女人的口述,她們現在是住在親戚家的一座老院子裏了,最近倒是沒來到六扇門。”
王發發一邊說著,一邊敲響門環。
過了好一會兒,院門才緩緩開啟,是那個七八歲的小女孩,繃著靈動的目光看著陳牧二人。
“小丫頭,還記得我嗎?”
陳牧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糖栗子,俊朗的臉上帶起溫和笑容。“之前你娘親帶你去衙門找你爹爹,我答應你們去找的。”
紅衫小女孩望向陳牧的目光頗為明亮。
仿佛是看到了心愛的玩具。
她悄悄吞咽了下口水,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甜甜道“爹爹。”
“……”
“……”
陳牧和張阿偉麵麵相覷,齊聲問道“叫你?”
陳牧朝後看了看,並沒有其他人。
這孩子眼神不太好?
咋胡亂認爹呢。
陳牧笑著揉了揉紅衫女孩的腦袋“小丫頭,你認錯人了,我們不是你爹爹……你娘親在家嗎?”
“娘親去買菜了,她等一會兒才回來。”
紅衫小女孩拉開院門,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樣。“爹爹快進來,陪笙兒玩,笙兒肚子好餓,已經好幾天沒吃肉肉了。”
呃……這丫頭是傻子?
陳牧目光瞥向王發發,後者也是搖頭,表示不清楚。
“先進去吧。”
陳牧邁步進入了院內。
這麽小的丫頭,一個人在家也不安全,等那大肚婦人回來後給她留點錢財,至少不能把孩子餓著。
都好幾天都沒吃肉了,可見母女倆的生活拮據到什麽程度。
真是可憐啊。
進入屋子,一股頗為陰森的氣息襲來,明明是大白天,卻感覺屋子裏有些陰暗潮濕,冷颼颼的。
不過房間收拾的還是很整潔的,地麵拖的很幹淨。
陳牧坐在略顯冰涼的凳子上,朝著小女孩皺眉問道“家裏沒生火沒?這麽涼也不怕受風寒?”
“爹爹,我們不冷。”紅衫小女孩笑容依舊那般甜美。
長得好可愛,可惜是個傻子。
陳牧拿出兩錠銀子放在桌上,笑著說道“小丫頭,你叫什麽名字啊。”
“笙兒。”
“全名叫什麽?”
“笙兒。”
“……那你姓什麽,該曉得吧。”
“笙兒。”
“……”
陳牧張了張嘴,一時也不知道該問什麽好,有點確定這丫頭可能是大腦發育不正常。
“大人,我去廚房燒些水。”
看到茶壺中空空如也,王發發輕聲說道。
“嗯,你去吧。”
陳牧揮手,待對方離開後,又看向小女孩。“小丫頭,這幾天你父親來找過你們母女沒有?”
笙兒點頭“找過。”
陳牧瞳孔一縮“找過,什麽時候?”
“現在啊。”笙兒認認真真的說道。“爹爹就坐在我麵前,看起來可好吃啦。”
“……”
陳牧歎了口氣。
這一家子也確實困難,丈夫失蹤可能遭遇不測,小女兒是個腦癱,妻子又懷有身孕,太難了。
實在不行,就把這寡婦介紹給文明仁。
畢竟那家夥適合找寡婦。
看到桌上放著幾個編織的草螞蚱,陳牧隨手拿起一隻問道“這是你娘親給你編的嗎?”
“是笙兒自己編得。”
小女孩脆聲說道。“笙兒還幫一個小姐姐教會了編螞蚱,小姐姐看起來也可好吃啦。”
好家夥,三句不離吃,這是餓到什麽程度了。
……
王發發進入廚房,一股子類似於黴臭的味道充斥於鼻間。
灶台上放著一口生了鏽的鐵鍋。
鍋內有兩塊吃剩下的肉,黑乎乎的,已經發臭了,王發發捏著鼻子搖了搖頭,喃喃道
“都這麽臭了,還留著做什麽。”
他將鍋蓋合上阻斷了臭味,準備燒水。
火爐還是生著的,添了幾根木材後漸漸燒旺了起來,發出了劈啪的木材燒裂聲。
“水呢?”
王發發在廚房了轉了一圈,終於看到角落裏放著的一口小缸,便走過去揭開缸蓋,裏麵果然是水。
因為角落陰影籠罩的原因,看不清缸裏的情況。
他拿起葫蘆幹殼做的瓢,將茶壺盛滿,發現水質很清澈,便放在爐上進行燒。
而就在他轉身後的那一刻,卻不知道缸內一張女人慘白的臉緩緩浮了上來,雙目緊閉。
僅僅數秒後,她猛地睜開眼皮。
眼睛空洞無神,就好像被挖去了瞳仁,嘴角帶著詭異的笑。
她如縮骨功似的,一點一點將慘白的手臂伸出小缸口,發出輕微的喀嚓摩擦聲音……
“吃……好好吃……”
……
陳牧無聊的敲打著桌子。
手指如敲擊的電機,發出一陣噠噠富有節奏韻律的聲音。
紅衫小女孩坐在他的身邊,那雙漂亮清澈的眸子始終沒有離開他的身子,雙腿輕輕搖晃著,模樣頗為乖巧可愛。
待著無聊了,陳牧起身在屋子裏隨意瞎轉悠。
小女孩跟在身邊。
陳牧也沒理會她,隨意打量著屋子,家裏除了最基礎的一些家具用品之外,也沒多餘的裝飾,頂多就是幾塊吸水石頭。
轉過木桌後,一枚耳墜無意間闖入了他的視野。
耳墜藏在牆角青磚縫隙內。
呈半透明狀。
若非無意間發現,平日裏很難看到。
陳牧蹲下身子,好奇將耳墜拿起來,恍惚間,莫名感覺這耳墜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
他閉上眼睛,仔細回想。
而這時,站在身後的紅衫小女孩緩緩張開嘴巴,一條猩紅宛若長蛇的舌頭緩緩伸出……
舌尖開裂,產生了無數尖銳的牙齒。
“爹爹,看起來好好吃啊。”
小女孩嘴角滴淌著口水。
不過很快,她便將長長的舌頭收了回去,她覺得不應該那麽粗魯的吃,應該像個正常人類一樣去品嚐。
畢竟爹爹不是小兔兔,要有儀式感。
她湊到陳牧身邊,雙手捧在手心,聞著對方身上傳來的一股奇怪香味,口水流淌的更厲害了。
然後張開嘴,用力在陳牧脖頸上咬了一口。
咬下一口血肉後,她奇怪的發現陳牧沒有任何疼痛反應,而且脖頸間竟然沒有傷口。
不對啊,她明明咬了一口的。
小女孩感受著嘴裏的肉,下意識嚼了起來。
沒有任何味道……
吐出一看,卻是黑乎乎的一坨不知道什麽東西。
皺著小眉頭想要仔細看,結果眼前一黑,撲通一聲直挺挺倒在了地上,然後渾身抽搐,口吐白沫,雙眼狂翻……
察覺到身後的動靜,陳牧下意識回過頭,頓時懵了。
“小丫頭你怎麽了?”
陳牧嚇了一大跳,連忙跑過去。
小女孩吐著白沫子……喉嚨裏擠出一句話“爹爹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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