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把兩位公公嚇懵了!(求訂閱)
鳳鳶宮。
窗幔揚起,摻著些許寒氣的涼風隱有些刺冷。
待女侍將寢室內的窗牖關上,已經批閱了十來份奏折的皇太後有些疲憊的捶打著香肩。
門口的侍女見狀想要上前按摩,卻被她揮手屏退。
“這些家夥啊,沒一個省心的。”
望著堆滿文書的案桌,女人輕歎了口氣。
雖然自陛下成長後,便分擔了不少政務過去,但大部分朝中事務都是由她來處理批閱。
隨著陛下執政期限將近,越來越多的尖銳事務擺在麵前。
明明有些事務,下麵的官員是可以處理的,卻非得故意呈上來讓她進行審閱,分明就是故意膈應人。
“繼續作吧,看你們能作到什麽時候。”
皇太後眼裏湧現出幾分冷蔑。
“太後……”
門外忽然傳來女官的聲音。
“進來。”
太後擱筆放於硯台一角,望著匆忙進入的女官,蹙眉問道。“怎麽了?”
女官跪在地上,呈上信函“剛剛消息傳來,刑部主事冷天鷹意圖對朱雀使不軌,已被捉拿到生死獄中。”
“什麽?”
太後麵容一呆,以為自己聽錯了耳,繃圓了好看的鳳目。“冷天鷹意圖對朱雀使不軌?”
開玩笑吧,整個京城有哪個男人有膽子敢招惹那丫頭。
嫌自己命不夠長?
她示意對方將信函呈上來,打開後仔細瀏覽了一遍,臉上神情頓時變得古怪無比。
這丫頭……竟然會釣魚執法了。
“簡直在胡鬧!”
皇太後將信函扔在書案上,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氣,玉指一橫。“把朱雀給哀家叫過來!”
“是!”
就在女官剛退出室外,卻聽太後驀然開口“等等!”
女官站定身子,聽候吩咐。
太後又拿起那份密函,默默看著,柳眉輕蹙似在思索著什麽,玉指緩緩叩著桌麵。
過了半響,她驀然笑了起來。
“先下去吧。”
“是。”
待女官退下後,太後唇角浮現出一抹豺狼般的狠厲笑容。
“有點意思,或許真能釣出魚兒來。”
……
京都詔獄所內院。
之前被陳牧一刀劈傷的緝事務總管方公公,正在一間小屋內修養,等待著審訊的開始。
身為受害者,在陳牧被審訊時他是必須在場的。
必須提供強有力的證詞。
回想起之前在酒館裏,被陳牧那王八蛋無視辱罵不,還差點把命給劈沒了,胸膛的怒火便一拱拱的衝向腦門。
“這小王八蛋真是個瘋子!”
方公公麵目猙獰,握緊了拳頭,暗暗發誓。“本官還從未受過這等折辱,若不將你小子剝皮抽骨,本官以後斷子絕孫!”
正在考慮該如何折磨陳牧時,於公公忽然火急火燎的闖入屋內。
一封信報扔在了桌上。
“方公公,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冷天鷹在幹什麽!?”
“怎麽了?”
方公公有些發懵,望著臉色鐵青的對方,隨後拿起信報看了起來。
當看完內容後,整個人徹底傻了。
冷天鷹竟然跑去欺辱朱雀使?這家夥腦子沒病吧。
於公公用力拍打著桌子“愚蠢啊!簡直就是蠢到了極致!難道冷天鷹不知道陳牧的妻子是朱雀使嗎?他腦子裏裝的是糞嗎?竟然跑去欺辱朱雀使!是誰給他的勇氣!”
“這……這……我以為他知道啊。”
方公公瞪大眼睛。
此刻他的大腦嗡嗡直響,腦子裏亂成一團。
無論如何他也想不到冷天鷹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這幾乎等於是把自己命都搭進去了。
以前的冷天鷹沒這麽蠢啊,難道是最近仕途太順開始飄了?
方公公望著信報裏的內容,咬牙道“於公公,就算冷天鷹不知道,可這朱雀使分明就是故意在設局啊。”
“廢話,我們又不是傻子!難道這都看不出來?”
於公公氣憤道。“可問題是,不管是不是設局,冷天鷹的的確確欺辱了朱雀使,甚至還下藥。別是朱雀堂的冥衛,便是客棧裏那麽多客人都可以作證!
雖然那些人不知道是朱雀使,但他們看到冷天鷹欺辱一白衣女子,這就足夠了!懂嗎?”
望著唾沫渣子亂濺的於公公,方公公額頭沁出冷汗。
朱雀這一招也太無恥了。
明擺著告訴其他人老娘在釣魚執法,但你們卻無可奈何。
“那……那有沒有辦法把冷天鷹從冥衛先撈出來,關到別的地方,要不我們讓督主向皇上討要旨意?”
方公公抹著汗珠問道。
於公公怒級而笑“朱雀使是誰,是冥衛四使之一!太後身邊最親近的大紅人!欺辱了她,還想著把犯人撈到別處?你當冥衛都是一群小綿羊嗎?
現在冷天鷹沒有一絲出來的可能性,便是督主向皇上明此事,皇上也不可能去管,懂嗎?”
嘩啦
氣憤之餘,他將桌案上所有文書全都推搡在地上。
方公公六神無主,汗水爬滿蒼白的肌膚。
於公公陰沉的臉忽然探了過來,雙目泛著幽冷的光“方公公,你有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黑料,是被冷天鷹知曉的。”
黑料?
方公公汗毛直豎,渾身透著一股令人牙酸的激靈冷刺。
他連忙搖頭“沒……沒有。”
“真沒有?”
於公公死死盯著他。
方公公搖頭“沒有,在天子腳下,我能有什麽黑料,無非就是一些受賄而已。假設即便有,他冷天鷹也不可能知道。”
“好,有你這句話本官就放心了。”
於公公拍著對方肩膀。“隻要挖不出你的黑料,他冷天鷹是死是活與我們沒關係,懂嗎?隨便讓朱雀使折騰去。”
這是讓他棄車保帥?
麵對於公公森寒警告的眼神,方公公攥起拳頭,用力點頭“我明白了。”
朱雀堂,生死獄。
這是一座幽暗的地牢,鬼氣森森。
精鐵欄杆外暗沉猙獰的紅光,襯與濃鬱的血腥氣息,不出的陰森迫人。
白纖羽玉一般的纖細手指慢慢摩挲著溫熱的茶杯,聆聽著厚重的鐵門另一頭,傳來的陣陣慘叫之聲。
滿壁焰搖的昏光下,她的身形極為優美妖豔。
真如閻王殿裏的女修羅一般。
過了許久,厚重的鐵門緩緩打開,明明是封閉的空間,卻仿佛有寒風襲入,令人不寒而栗。
“主上……”
拖著一身血腥味的黑菱擦了擦身上的血跡,來到白纖羽麵前。
“還是不嗎?”
白纖羽品嚐著淡澀的茶水,語氣冷淡。
黑菱搖了搖頭“基本審問出了一些罪證,但方公公的黑料卻沒有,估計他是真不知道。”
話間,她將審訊後的記錄冊遞給對方。
白纖羽草草掃了一眼,唇角掀起一道嘲諷“不死心啊,他還抱有一絲幻想,等著有人來救他。”
“那我再去審訊。”黑菱道。
然而白纖羽卻起身道“時間太緊了,我去吧。”
戴上朱雀麵具,女人進入了鐵門。
隨著鐵門關閉,一股腐膿似的血腥氣味充斥在陰暗刺骨的甬道,鬼磷般的火焰漂浮映照。
兩側牢房內或綁或坐躺著不少犯人……
一些原本還在哀嚎哭泣,或是硬撐怒罵的犯人們,在看到一襲白裙卻麵帶朱雀麵具的女人後,全都硬生生閉上了嘴巴,生怕發出一絲聲音,更是有一些人嚇得失禁。
寧下十八層地獄,不入朱雀生死門。
曾經有不少人對此嗤之以鼻,然而當真正體會過後,那種鑿刻在骨子裏的恐懼是畢生難忘的。
白纖羽目光深幽,一路穿過暗昏的甬道。
青絲如瀑。
潔白如雪的裙擺輕輕搖曳。
輕盈卻無比清晰的腳步聲,宛若催命符重重敲擊在每一位犯人的心上。
“嘩啦啦”
精鐵製造的鐵鏈緩緩拉起牢房之門,兩朵綠焰“蹼、蹼”接連亮起。
“大人!”
周圍冥衛紛紛半跪在地。
白纖羽冷冷看著半隱在黑暗中的冷天鷹,隨手接過屬下遞來布滿鋼刺、由妖鱷皮製造的手套……
“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麽程度!”
女人深黝的麵具眼洞裏迸出兩道銳芒,宛若青碧色的幽焰鬼火,令人雞皮悚立。
……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白纖羽回到了房間內。
她將從冷天鷹口中審問出的最新口供扔在桌子上,淡淡道
“冷天鷹,他曾偶然一次見過方公公將一個賬本裝進了機關盒內,但那機關盒被藏在何處,他卻不曉得。”
黑菱眉梢一挑“必然是在方公公的家裏。”
“可那麽大的宅院,即便讓我們去搜,沒個一兩天也很難找出來……”
白纖羽洗了洗手,蹙著秀眉。“更何況,方公公是西廠京都緝事務的總管大人,怎麽可能隨便讓我們去搜。”
黑料張了張嘴,一時之間也難以想出更好的辦法。
“先給夫君帶個口信。”
白纖羽淡淡道。“讓他別著急,我會想辦法救他的,如果西廠的人進行審問,讓他先抗住。一旦對方準備用刑,就方公公有謀逆之案,哪怕是誣告,也能拖延點時間。”
在大炎王朝,正式審訊時若出現關於謀逆的案件,都得由冥衛、刑部與都察院進行參與。
可如果最後調查出來是誣告,那就麻煩了。
白纖羽此舉也是無奈建議。
“明白。”
黑料點了點頭。
西廠,詔獄所。
幽暗的牢房內,充斥著濃重的腐味。
陳牧坐在破舊的草墊上,敲著二郎腿,悠哉的望著牆角正在結網的蜘蛛,吹著口哨。
看著蛛網快要結成,陳牧拿起木枝再次破壞。
然後那蜘蛛呆了片刻後,繼續結網。
周而複始,樂此不疲。
被西廠詔獄所抓入大牢的陳牧並沒有流露出任何恐懼之態,更像是來悠閑度假的。
當然,表麵很平靜,但心底還是有幾分慌的。
在救回雲芷月後,陳牧便意識到自己闖下了禍事,也預料到會被西廠抓來,腦海中提前計劃脫身的方案。
思來想去,倒是有幾個可以脫身的法子,可實施起來難度太大。
不過目前的形勢並沒有那麽糟糕。
西廠詔獄所大概率是不會對他用刑的,畢竟他的身份擺著,後麵牽扯到太後與皇帝。
一旦用刑,被人做了文章就麻煩了。
當然,即便不用刑,他的處境依然很不妙。畢竟打人是事實,除非方公公和冷天鷹犯下蠢事。
另外陳牧也想看看小皇帝在背後到底要扮演什麽角色。
是打算真的報複他呢?
還是秉公處理?
雖然在這個案件裏,兩者沒有任何差別,但如果皇帝的態度稍微有一點偏移,他的麻煩就大了。
至於太後那邊,陳牧不抱任何希望。
那個老女子之前就摳的一比,現在基本上不可能救他的,站在一旁看戲估計有她的份。
“吃飯了。”
一名西廠獄衛提來一個飯盒,隔著欄杆放入牢內便離開了。
“不錯嘛,還知道給我送飯。”
陳牧笑了笑,打開飯盒後發現隻是簡單的米飯和一疊小菜,這夥食在詔獄所裏已經很不錯了。
咦?
正在想飯菜會不會放毒的陳牧,驀然瞥見米飯裏埋有一卷紙條。
拿出來一看,頓時皺起眉頭。
“什麽情況?冷天鷹竟然得罪了冥衛朱雀使,被抓入生死獄?這家夥是不是瘋了。”
陳牧有些蒙圈。
之前這貨還跑來詔獄所諷刺他,這才沒多久,就被冥衛給抓了。
報應啊。
但究竟是怎麽得罪的,內容裏也沒清楚。
“根據冷天鷹提供的線索,方公公有一個神秘賬本裝在機關木盒裏,但木盒埋藏地點尚未知曉。”
陳牧看著紙條裏的信息,眸光閃爍。
這紙條是冥衛朱雀堂遞來的,明在詔獄所也有她們的內應。
信息中,讓他先堅持一陣子,如果西廠用刑便誣告方公公有謀逆之罪,可以拖延一點時間。
“這朱雀堂夠意思啊。”
陳牧心中拂過一陣暖流,以後誰特麽敢冥衛朱雀堂壞話,老子第一個不答應。
朱雀堂都是好人。
大大滴好人。
將紙條揉成齏粉,陳牧陷入了沉思。
賬本……
他敏銳的意識到,這個方公公身上絕對藏著大秘密。
“本來打算用個笨法子脫身,可現在朱雀堂卻提供了這麽關鍵的一個信息,有點意思啊。”
陳牧雙手抱在腦後,靜靜的望著結網到一半的蜘蛛。
忍不住拿起木棍破壞後,暗暗想道
“如果方公公這個賬本裏藏著大秘密,那我不僅可以翻身,甚至還可以打臉西廠和小皇帝。
雖然可能會徹底得罪西廠,但無所謂了,本來大家就不是朋友。
可問題是,如何幫助朱雀堂找到這個賬本。如今冷天鷹被抓,就怕方公公將賬本銷毀或者轉移……”
陳牧一邊思索,重新組織著脫身計劃。
“不行,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那個賬本給找出來。不然朱雀堂和我都會很被動。”
目前唯一得知賬本的辦法就是撬開方公公的嘴!
“那麽這張嘴,該如何撬開呢。”
陳牧摩挲著下巴,開始思考。
漸漸的,他的眼眸裏點點連線出一抹亮芒,麵目浮現一抹狠厲之色“媽的,幹脆就用最直接的方法!”
之前在被抓來詔獄所時,他看到了方公公,對方就在獄外的一座院內小屋。
而且西廠詔獄所的護衛雖然多,但似乎實力……
試試再!
想到這裏,陳牧再無半分猶豫,起身走向牢房柵欄,衝著門口駐守的一位西廠護衛大聲喊道
“兄弟,過來一下。”
那護衛眉頭一皺,走了過來“什麽事?”
“把你的刀借我一下,謝謝。”
……
院內小屋。
方公公還沉浸在冷天鷹被抓的信息中,手心滿是細汗,內心焦躁一片。
“那小子應該不知道賬本的事……應該不知道……”
方公公暗暗自我安慰。
而且即便冷天鷹知道,對方也不會曉得那機關盒藏在什麽地方,畢竟那地方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想到這裏,方公公緊張的情緒平緩了不少。
旁邊的於公公淡淡道“冷天鷹被抓,對我們有些不利,等今晚我們便審訊陳牧,必要的時候,可以用刑!”
“可是就怕……”
方公公麵帶憂慮。
於公公冷笑道“他現在犯的案子是事實,有什麽可爭辯的,到時候即便他承認罪行,我們也可以稍微動點刑,別太重就行。”
“嘿嘿,倒也是,那本官親自動手。”
方公公冷笑出聲。
就在兩人話間,外麵忽然傳來了一陣慘叫打鬥之聲。
什麽情況?
於公公眉頭一緊,打開房屋門望去,然後屋內的兩人便全部呆住了,看到了此生他們最為難忘的一幕。
殺戮!
徹徹底底的殺戮!
隻見渾身浴血的陳牧,仿佛是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惡魔,周身泛著層層黑霧,瘋狂斬殺著阻攔他的西廠護衛。
一刀一個!
殘肢斷臂漫天飛舞,整個地麵被鮮血染成一片血海。
“這……這……”
兩人傻傻的看著,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宛如修羅地獄般的血腥場景,眼中的恐懼之色頓時增長到了一個極致。
此刻連話都不出來。
一瞬間,他們認為自己是在做夢,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
開什麽玩笑!
有人在西廠製造殺戮,這特麽出去誰信啊。
轟隆!
伴隨著一股衝天殺意,數十位西廠護衛被黑色粘稠的液體衝上天空,化為一團團血霧。
殘影一閃,方公公還未反應過來,整個人倒飛了出去,噴出鮮血。
直接將牆壁轟碎!
被渾身煞氣侵染的陳牧,拿著染紅的血色大刀架在對方脖子上,怒吼道“媽賣批的,時間不多了,告訴老子賬本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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