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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我陳某人是正經人!

  重簷歇山式的屋頂覆滿了金黃色的琉璃瓦,在晨光下瑩然生輝,漾著奢華般的夢幻。


  鳳鳶宮外細雨橫斜。


  積水順著斜簷悄然串瀉下來,像是拉起了一片霧簾,染出陣陣朦朧渾濁。


  “這雨倒是下個沒完了。”


  文書迭滿的桌案前,一襲薄衫的皇太後素手持著青筆,正在悠然寫字,看似心情不錯。


  白纖羽小心取出錦盒裏的朱砂墨,柔聲說道


  “倒也奇怪,上次陳牧在青玉縣辦案快結束的時候,也是雨連下了兩天。”


  聞言,皇太後輕笑了起來“怎麽,開始急了?”


  白纖羽俏臉一紅。


  離平陽王府一案過去了兩天,此案如之前所料轟動了整個朝野,在民間也是掀起了一陣熱議。


  至於平陽王複活一事,朝廷並未提及。


  但是民間依舊有一些八卦流傳出去,亦真亦假,讓人摸不著腦袋,隻當是樂子。


  案子收尾工作交給了都察院和刑部去處理。


  就在眾多官員以為此案太後會進行督查時,沒想到太後卻全權交予年輕的皇上,自己處於旁觀位置。


  朝中幾位大臣對此也是心情複雜。


  誰都知道平陽王府與小皇帝糾葛頗深,親屬關係上也是有些複雜,正常來說他應該是避諱的。


  畢竟平陽王府刺殺太後的得利人肯定是小皇帝。


  甚至於幕後主謀都有可能被牽扯。


  可如今太後卻很大度的讓小皇帝督辦此案,在眾臣麵前對皇帝進行支持,頗耐人尋味。


  不過白纖羽卻不關心這些,她隻關心陳牧。


  這兩天朝內朝外議論紛紛,案子也辦的如火如荼,唯獨極少有人提起陳牧,就好像陳牧是個透明人。


  雖然白纖羽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但內心頗為急躁。


  這才忍不住提醒一下太後。


  “好久沒這麽悠閑了。”


  皇太後放下青筆,眯著眼舒了個懶腰,蟬翼般的輕衫掩不住她傲人的身段。


  “小羽兒,看看哀家這字寫的如何?”


  白纖羽苦笑,凝目望去。


  皇太後的字很好看,娟秀柔媚,如大家閨秀一般。


  隻是配合上她的身份卻有些違和,字裏筆畫之間並未蘊有殺伐狠厲,與她性格極為不符。


  當白纖羽看完上麵寫的四句詩後卻愣住了。


  ‘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這是無名道士的詩。


  自從這首詩被有些人利用散播謠言後,她便進行調查,可惜始終沒找到那個無名道士。


  豔麗嬌媚的皇太後展顏一笑“這才氣是真的厲害啊。”


  白纖羽低聲道“小羽會盡快查——”


  “沒必要刻意去查。”


  皇太後笑道,“自從哀家執政起來,有不少看不慣哀家的文人暗中編排,隻要出來一兩首看起來苦悶孤獨的詩詞,就認為此人是懷才不遇而抒發感情。


  然後就開始瘋狂的腦補,編造出無數離譜搞笑的故事。


  他們又不是這些詩詞作者肚子裏的蛔蟲,怎麽就如此確定對方真的就是被哀家打壓,才抒發出的感情呢?”


  白纖羽也笑了起來“太後說的是。”


  “其實啊,除了一些真書呆子外,其他人一些人都精著狠,難得有話題可以製造,不添把火怎麽行。”


  皇太後眯著貓兒似的美眸,與聊家常的語氣說道。“所以啊,平陽王府這把火,哀家就送到他們手裏,讓他們自己燒,看他們能燒出個什麽樣子來。”


  白纖羽低垂螓首“太後英明。”


  “什麽英明不英明,還不是被那些老迂腐給氣的。”


  皇太後歎了口氣,剝蔥般的玉指輕撫著白紙,“聽說這兩日陛下煩躁難安,昨夜甚至一夜未眠,倒也難為他了。”


  白纖羽識趣的保持沉默。


  這兩日陛下那邊確實比較苦悶,畢竟是第一次接手這麽重大的案子,而且與自己有瓜葛。


  每一步都處理的小心翼翼,甚至昨天還跑來鳳鳶宮虛心請教。


  “關於季仲海複活一事……”


  白纖羽蹙眉。“就這麽壓著嗎?”


  皇太後淡淡道“你小看了這個人的影響力,如果他複活的消息傳出去,邊關那邊真的會出亂子,而且對皇室的威嚴也是一大打擊。你要明白,信仰是最可怕的。


  另外從調查結果來,平陽王府顯然是還有一些計劃,就看陛下願不願意去深查。”


  她伸手理了理白纖羽額前的些許青絲,轉移了話題

  “說實話,陳牧那小子真的很不錯,哀家先前有些看輕他了,這才來京城沒多久就破了這麽大的案子。”


  白纖羽低聲道“陳牧的本事一向很厲害。”


  捕捉到女人眼眸裏浮現出的一抹驕傲與柔情,皇太後笑道“看來你這丫頭是真的對他有感情了。”


  聽到這話,白纖羽臉色瞬然一變。


  她想要開口說些什麽,但看到太後臉上並無生氣之態,又低下頭去,不再說話。


  “這件案子他功勞很大,隻是……”


  太後美目望著碗菱雕花的窗戶,沉默了片刻說道。“還是先看陛下那邊如何封賞吧,哀家再進行考慮。”


  “是。”白纖羽輕輕點頭。


  看著丫頭一副黯然模樣,太後被逗樂了“你這是不打算在哀家麵前裝了啊,那小子真有那麽好?”


  “他……並不好。”


  想起陳牧一肚子花花腸子,白纖羽輕撇紅唇,帶點小幽怨。


  太後無奈擺了擺手“算了,你隻要把握好分寸就行。不過哀家有些疑惑,陳牧這麽聰明,為何還沒撕破你的偽裝。到底是真糊塗,還是在裝傻?”


  “他確實不知道我的身份,因為……他不想調查。”


  白纖羽苦澀道。


  太後說得對,以陳牧的聰明程度,若真要調查身邊妻子,估計來京城幾天就調查清楚了。


  可他並不想去調查,隻是用平常心來對待。


  皇太後唇角浮現些許耐人尋味的笑容“也就是說,他真的不在乎,隻是將你當成一個普通妻子而已。”


  白纖羽默然。


  與其說是不在乎,倒不如說是兩人都在相互逃避和遷就。


  皇太後笑了起來“有趣啊,既然如此,那就順其自然吧。總有一天他會知道你身份的,哀家倒是想看看那個時候,他是一副什麽樣的表情。”


  什麽表情……


  白纖羽卻暗暗一歎。


  她寧願這一天不要到來,至少在陳牧還未真正崛起時不要到來,多給彼此一些時間。


  “狸貓太子一案,可以適當放出些消息了。”


  皇太後眸中寒芒浮現。


  白纖羽一怔,收斂起其他情緒,正色道“明白了。”


  ——


  細雨從天穹飄飛而下,如絲如縷,綿綿不絕。


  一身粗布衣衫的蘇老大默默的站在酒樓二層的欄杆前,望著街道上來往的行人,眉心愁緒不展。


  “我估計他是不會出現了。”


  陳牧端起酒碗,淡淡道。


  兩天前平陽王府一案落下帷幕後,洪知凡跟他聊了幾句話便不見了,好似蒸發消失了一般。


  在得知案情經過的蘇老大立即在京城搜尋,可惜沒有任何收獲。


  期間陳牧也派出六扇門巡邏隊,也無發現。


  “他會出現的。”


  蘇老大目光掃描著過往的行人,語氣篤定。


  陳牧撇了撇嘴,也沒說什麽,看向另一邊正在無聊伸展腰肢練功的蘇巧兒。


  穿著翠粉色衣裙的少女似乎在修煉一種鍛體術,神情專注,細柳般的腰肢擰成了驚人的柔韌弧度。


  “這腰,真的是蛇腰啊。”


  陳牧舔了舔嘴唇,暗暗讚歎,腦海中已經演練了一百零八種無法用言語表述的招式。


  正看得過癮,蘇老大回來坐在了他的麵前。


  陳牧連忙坐直身子,目不斜視,表現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他還有對你說其他事情嗎?”蘇老大問道。


  其他事情……


  陳牧陷入回憶。


  當時從陵墓出來後,洪知凡主動找到了他,兩人談了一些事情。


  比如當年的洪家慘案。


  當時帶著一眾高手圍剿洪家的正是季仲海,而他的目的很簡單,獨守‘活死人蠱’秘密,並殺掉那個太子。


  也就是那個被神秘人寄養在洪家的傻小孩。


  關於傻小孩究竟是不是太子,其實洪知凡本人也不敢確定。


  當年那個神秘人將孩子寄存在他們家中便離去了,孩子不哭也不鬧,就像是木偶人。


  吃喝睡覺都很正常,但就像是失了魂似的。


  後來季仲海前來圍剿,他和妻子想帶著女兒和傻小子先衝出去,結果在半路遭到截殺。


  生命危急時刻,是妻子用本命魂救了他一命。


  可女兒和傻小子卻不見了蹤跡。


  在偽裝成洪大郎的這些日子裏,他除了謀劃報仇,也在暗中尋找女兒的蹤跡,可惜始終未有消息。


  “在平陽王府一案沒破之前,他是有一些計劃的,所以讓林夢媛一直潛伏在季寇身邊。”


  陳牧淡淡說道。“隻不過被我打亂了,而且他在暗中調查的過程中,還有一個很嚇人的猜測,但目前並未證實,季仲海死後也沒辦法再證實了。”


  “什麽猜測?”蘇老大好奇詢問。


  陳牧將凳子往前拉了拉,壓低聲音“當年元親王隻有一個妻子,夫妻二人極為恩愛,但是兩人卻始終沒有孩子。而王妃也幾次提議讓元親王納妾,元親王都沒有同意。


  雖然沒納妾,但是在王妃的要求下,元親王還是找來兩個女子行夫妻關係,想要個孩子,可惜都沒成功。


  之後找來不少神醫,猜測元親王體質原因,無法生育。”


  蘇老大目光瞬間迸發出精芒。


  他張了張嘴,聲音沙啞道“也就是說,最後元親王妃生下的孩子,也就是當今的皇上,可能與季仲海有關係?”


  “難說。”


  陳牧搖了搖頭。“我一直在想,季仲海的行為明顯是妄想當皇上的,可複活後他有多少資本能坐上龍椅?

  即便在邊關他還有信仰追隨者,即便在京城也收買不少官員,即便他殺了太後,可要當皇上終究不是那麽容易的。


  除非,他能把如今的皇上變成傀儡,而他在幕後控製。


  要知道這是個妖物橫行的世界,父子血脈之間可以大做文章,弄點蠱之類的……”


  陳牧點到為止,沒有繼續說下去。


  雖然現在周圍沒有旁聽者,但有些話題還是適可而言。


  蘇老大道“這件事你給朱雀使說了嗎?”


  陳牧搖頭“畢竟隻是八卦猜測,如果要說,洪知凡早就說了。如今季仲海已死,一切都沒意義了,太後的意思不是很明白嗎?早在十五年前季仲海就已經病逝了。”


  蘇老大笑了笑“雖然我不懂朝堂上的一些政治,但我覺得,即便你給太後說了,她也會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


  “倒也是。”


  陳牧笑了起來。“畢竟在名義上,皇帝是她的兒子,並非元親王的兒子。”


  當年先帝將嬰兒從元親王府帶出來,就已經跟元親王斷絕了關係,所以這個八卦在季仲海死後沒必要深究了。


  “這次你破平陽王府一案,可謂是立了大功勞,你覺得皇上會如何封賞你。”


  蘇老大好奇問道。


  另一邊正在練鍛體術的蘇巧兒湊了上來,笑嘻嘻的說道“要不,你去跟皇帝討要十個美女,他肯定會給的。”


  “嗬嗬,我是那種人嗎?”


  陳牧冷笑。“說句不好聽的,我陳某人從來就不是貪戀美色之人,別說十個美女,便是一百個美女,我看都不看一眼,我是正經人。”


  “切,誰信你是正經人。”


  蘇巧兒俏白了一眼。


  看著小丫頭紅潤潤的嘴唇,陳牧本來想調戲兩句,但瞥了眼老丈人,隻好作罷,正色道

  “有點難,我來京時日不多,突然再加官進爵有點不現實,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腳踩兩隻船,要是真封了大官,估計第二天就會被彈劾死,所以啊,最多就是些黃金什麽的賞賜。”


  正說著,門外傳來了王發發的聲音“大人!”


  “怎麽了。”


  陳牧看著氣喘籲籲跑進來的王發發問道。


  “升了!升了!”


  王發發滿臉激動之色。


  陳牧一愣“誰生了?”


  王發發喜形於色“大人您升了。”


  “……”


  陳牧嘴角抽搐了兩下,差點沒一巴掌呼過去,老子生你大爺!


  他起身說道“爺去接旨了。”


  ——


  鳳鳶宮。


  練字結束的皇太後與白纖羽坐在桌前悠閑品茶。


  不多時,一名女官匆匆而來,跪在地上,呈上一份密函。


  “太後,有消息了。”


  “哦,看來陛下那邊已經考慮好給你夫君如何賞賜了。”


  皇太後接過密函,揮手示意女官退下,對白纖羽笑道。“猜猜看,升了多大的官?”


  白纖羽粉唇輕抿,想了想道“應該不會升官。”


  “錯了。”


  皇太後打開密函,鳳眉微微一挑,笑靨如花。“你夫君被升為六扇門總捕頭,冷天鷹被調任別處,也就會說,以後六扇門你夫君一人說了算。”


  白纖羽愣住了。


  她擰起秀眉,仔細考量陛下這番用意。


  “另外……”


  皇太後唇角多了一抹玩味笑容。“陛下還給你夫君賞賜了兩個美女。”


  白纖羽一怔,頗為無語“陛下……”


  “他啊終究是小孩子心性,純粹是想惡心一下你們夫妻兩。”


  皇太後笑道。“那你猜猜,你夫君要了沒?”


  “陳牧不敢抗旨。”


  白纖羽端起茶杯,輕飲著了一口略帶點苦澀的茶水,眼裏卻是幽怨。“而且他也不是正經人。”


  “……那你可猜錯了,他拒絕了。”


  皇太後巧笑嫣然。


  聽到這話,白纖羽稍稍鬆了口氣,唇角微微翹起一抹小弧度,忽然感覺嘴裏的茶水也不苦了。


  “不過,他要了十個美女。”


  “噗——”


  茶水噴出,白纖羽臉色黑的如焦炭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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