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關鍵線索!
這完全是意外收獲啊!
陳牧心情激動。
本來鞠春樓一案就難有太多頭緒,如今有了這幅畫,等於是在密集的線索蛛網中撕裂了一道口子。
前景豁然明朗!
天底下沒有那麽多巧合的事情。
既然那十一位女子死亡時的姿態與畫中女人一樣,足以說明凶手的目的性很強。
要麽是為了複仇!
要麽就是因為畫中女子的緣故,刻意發泄心中情緒。
參考古往今來很多凶殺案例,有不少變態凶手會製造一模一樣的凶案現場,作為獨屬於自己的標識。
如果探究這些凶手的內心,就會得出一個結論。
那些變態凶手大多都是因為童年被虐待或者感情挫傷而受到刺激,開始報複性傷害其他人。
但鞠春樓慘案隻有一次,之後便再未出現過相同凶案。
而且一次性殺了十一位女子。
由此可大膽推斷,凶手是為了複仇!
“這畫中女人究竟是誰?她和蛇妖是什麽關係?”
陳牧陷入思索。
既然這畫是從蛇妖身上掉落的,那便說明十一位女子確實是被蛇妖所殺。
而殺人的目的,是為了畫中女人。
從畫像上所描繪的情形以及所透露出的細膩情感來看,畫師與女子的關係很不簡單。
是情人?
陳牧隱隱感覺到,自己抓住了一條極其重要的線索。
如果能順著這條線索調查,一定可以破獲鞠春樓慘案,甚至揪住蛇妖!
……
回到家中,陳牧迫不及待的來到書房翻看鞠春樓那些女子的筆錄。
兩百多頁筆錄,要從裏麵篩選出重要信息很是費力。
昨天陳牧也隻分析了三十來頁。
而且大多數篩選出的信息都很零散,對案情幫助不大。
但現在不一樣了。
有了‘複仇’這個明確的方向,隻需要找出這十一位女子平日裏與什麽人有矛盾即可。
青樓的外表與內在情況完全是兩個世界。
在外人看來,青樓每天歌舞升平,靡靡豔豔,一片熱鬧景象,姐妹們關係融洽,很是親近。
但內部的競爭卻遠超外人想象。
記得陳牧曾經看到一部記載青樓的曆史與事跡,一些女子為了打壓競爭對手,對同伴進行毀容、下毒、紮針……
看完後讓人毛骨悚然。
對部分女人天生的嫉妒之心有了更深層次的了解。
拉幫結派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拿鞠春樓的薛采青來舉例子。
這女人性情淡然,無欲無爭,甚至對於‘花魁’這個稱號也是刻意避讓,不進行參與。
然而即便如此,鞠春樓內依舊有不少女人排擠她,刻意孤立。
甚至這些筆錄中,都有不少女人對薛采青進行誹謗。
說她跟不少男人睡過、說她是假清高,還說她暗中被縣太爺包養、說她有花柳病等等。
由此可見,在這樣的環境下哪怕你再謙卑避讓,也會招人妒忌。
姐妹算什麽?
大家都是兩腿一張做生意的,憑什麽隻有你裝清高?
時間飛速流逝。
隨著線索的深入,陳牧完全處於忘我狀態。
期間小姨子吃飯時叫過幾次,但都被陳牧給推了,氣的小丫頭罵了兩句沒再打擾。
白纖羽也來過兩次。
第一次她隻是在桌案旁靜靜坐了一會兒,也不出聲打擾丈夫。
望著夫君俊美的側臉,仿佛在欣賞一幅畫。
唇角始終噙著一抹溫柔的笑。
直到她不小心咳了一聲,連忙用手背抵住嘴唇,強忍著咳嗽,悄悄的退出書房。
陳牧對於她的離開渾然不覺。
第二次是天色將暗時,她輕聲輕腳的進入書房為沉浸在案情分析中的丈夫披上袍子。
臨走時提前點燃了油燈,又放了一盤點心在旁邊。
此後便再未進來過書房。
一直到夜深時分,陳牧才將兩百頁筆錄全部分析完畢。
桌案完全被密密麻麻寫有字的紙張給淹沒,白纖羽提前點燃的油燈也快要耗盡最後一絲亮芒,苦苦搖曳支撐。
“真特麽累啊!”
陳牧長舒了口氣,眼眶腫脹的難受。
他起身活動著幾乎僵硬的腰部,隨手抓起桌上的點心一邊吃著,目光卻緊盯著記錄本上篩選出的一些名字。
一共三十四個名字!
這些名字的主人與那十一位死去的青樓女子或多或少有過矛盾。
比如今天我把你的琴不小心弄壞了,又或者吃壞了肚子懷疑是別人下的藥,又或者在床榻用力太猛不小心閃了腰,又或者搶了誰的心上人……
總之雜七雜八的矛盾造就了平日裏的怨氣。
別看這三十四個‘仇人’很多,要知道這些僅僅是從旁人筆錄中大致篩選出的。
究竟她們內心討厭誰,嫉妒誰,這外人看不出來。
但有一個名字,被陳牧重點圈注出來。
柳香君!
在陳牧的記憶裏,有這女人的信息。
她曾經是鞠春樓人氣最高的頭牌,連奪四屆花魁頭銜,性情有些外向直爽,得罪了不少姐妹。
其中就包括上任花魁袁杏兒——
也就是那位‘吹蕭達人’。
然而在去年十一月中旬一次外出聚會時,柳香君不小心失足掉入湖中,不慎溺亡!
當時陳牧還未穿越,隻是一個小小捕快。
這案子最終定性為意外落水。
如今再回過頭來看,這案子多少有些異常。
“身份是花魁、被不少姐妹嫉妒、死於七個多月前……”
陳牧拿起那張無臉畫,注視中畫中女人妖嬈動人的身姿,眼眸裏閃動著精芒,喃喃輕語:
“畫中的女人是你嗎?柳香君。”
……
孤月高懸夜空,朦朧的夜色籠罩著一座幽靜的宅院。
忽然——
一道曼妙的身影出現在矮牆上,青絲輕舞。
正是白天與陳牧約好的小影。
此時的她一身夜行衣,融於夜色之中,唯有一雙明亮的眼睛熠熠生輝。
啪!
她如靈巧的夜貓子翻過宅院牆壁,足尖於池麵輕輕一點,輕飄飄飛落在假山上。
除卻漣漪出波紋的池麵,沒有發出一絲聲息。
輕的如紙片一樣。
“身為一個小捕頭,住的院子倒是挺豪氣,平日裏沒少貪。”
小影心裏誹謗了兩句,拿出哨子。
“啁啁——”
哨子發出鳥鳴之聲,回蕩在夜空裏。
就在她準備吹第二次時,莫名感覺後頸傳來一陣涼意,不像是風,更像是……殺氣!
唰!
一柄細絲般的柳劍從小蠻腰抽出,小影皓腕一抖,持劍朝著身後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