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 做我的人
田璐對我說道：“我跟你去吧，你將我直接介紹給她如何？”
我點點頭，“也好，出來一趟也不容易，能多辦點事情最好。”
我們兩個聊的差不多的時候，田璐便將音樂關了，從衛生間裏將手機拿了出來。
我一邊能接過手機，一邊說道，“我想回家了，我想天宇了。”
田璐翻著白眼地對我說道：“再陪我一會兒，陪我去個地方。”
我站起身說了句，“下不為例。”
我和田璐就忍不住啞然失笑起來。
再次回到純色，感覺依舊不好，打從心底裏對這種地方充滿了厭惡。
“裏麵的客人還找你呢，快點兒進去吧，我們可頂替不了你。”
“不是說了嗎等我抽完這支煙的，抽完我自然會進去，媽的，裏麵快把人憋死。”
拐角的走廊裏傳來的聲音很像是樂芷珊的，我快走了兩步，果然是她站在一個包廂的門口，靠著牆的抽著手裏的煙。
和她說話的應該是一個包廂裏的小姐，見樂芷珊不肯馬上回去，恐怕是覺得自己回去也還是會被客人訓斥，就索性的也和樂芷珊一起靠在牆上。
“芷珊姐，你最近怎麽了？我看著你的情緒不太好啊。”
樂芷珊斜睨了一眼身邊的女人，吐了一口眼圈，反問道：“你情緒好嗎？整日被安排那種培訓，你情緒好嗎？”
那個女人聽了樂芷珊的話，也無語的不再說話，隨手的從樂芷珊手中的煙盒裏也抽出了一支煙，不過隻是抽了一口，應該是並不會吸煙，把自己嗆的咳嗽了起來。
樂芷珊扔掉了自己手中快要燃盡的香煙，兩根手指一夾的從那個女人的手裏將香煙夾到了自己的手裏，“既然不會抽，這東西還是少沾的好，你來幾天了？”
樂芷珊身邊的女人掰著手指頭的算了算，“六天了。”
“你又是為什麽幹這行？”
女人還未等回答樂芷珊，樂芷珊不經意間便瞥見了我，便對身邊的女人說道，“你進去幫我頂一會兒，我朋友來了。”
那女的哦了一聲，然後眼睛上下的打量了一下我，便回了包廂。
樂芷珊沒有著急和我打招呼，而是向我身後看了一眼跟在我身後的田璐，因為不認識，樂芷珊便沒有開口和我說什麽。
我對樂芷珊指了一下田璐，“你認識田澤明嗎？”
樂芷珊點點頭，“算不上認識，但知道這個人，是個皮條客，這邊偶爾缺人的時候，他會送人過來，我記得你就是他送來的吧？”
“這是他的女兒田璐，田澤明被我牽連已經死了，不知道你聽說沒。”
樂芷珊又仔細的看了看我身後已經走過來的田璐，哼笑一聲，“她也想走你的套路，來這裏給她爹報仇？”
我知道樂芷珊並不想我們來，她心中對這裏的厭惡，也讓她不希望別的女人再進來。
“那到不是，我想讓她在這裏當媽咪，你是這裏的老人，以後幫我照顧著點兒。”
“看她這個年紀也應該沒做過吧？聽說你嫁給洛長風的兒子了，也算是飛上枝頭變鳳凰，好好做你的少奶奶不好嗎？我看你是有癮是吧，就轉不出去這個圈子了嗎？”
我知道樂芷珊越是如此，越是因為她不想讓我再回到這種地方，也不想看到我步了姐姐的後塵。
“這個姐姐的性子我喜歡，我覺得咱兩肯定能對脾氣，交個朋友吧。”
田璐很主動的對樂芷珊伸出手。
樂芷珊看了看田璐，扔了手裏剛從那個小姐手裏搶來的煙，與田璐竟真的握起手來，“你倒也像個爽快的。”
田璐也是自來熟般的和樂芷珊來了個並排站，手臂抬起勾上樂芷珊的肩膀，“姐姐，我手裏沒有人，你要是和這家夥關係不錯，就轉到我手下吧。”
“芷珊是純色的頭牌之一，哪是你想要就要的來的。”
頭牌本就是撈金的主，哪個媽咪會肯放。
田璐咧嘴一笑，“用你的身份壓不就好了，若是你的不好使，就搬出洛天宇，不過呢……”
田璐對著樂芷珊呲牙一笑，“別人願不願意我不管，但是我得尊重這位姐姐的意見，她要是不同意我自然不會強求。”
樂芷珊歪頭看了看田璐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拂了下去，“你在這等我們一會兒。”
樂芷珊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然後指了指斜對麵一間還沒待客的包廂。
我跟著樂芷珊進了包廂，田璐則撇撇嘴的在外麵等我們。
“她可靠嗎？”
“當然，我最信任的一個。”
樂芷珊點點頭，略有所思地道：“我知道，你不論是自己來，還是安排人來，目的也都是為了你姐姐的事情吧？”
我覺得對於樂芷珊我倒是沒有什麽可隱瞞的，至少在這件事上。
我點點頭，“是。”
“莫毅龍為了建造一座超過過去九宮的存在，還在不停的選拔、培訓、篩選、淘汰，訓練的內容也是五花八門的，有的時候我都會覺得惡心，說實話這行我幹膩了，不想再幹了。”
我問樂芷珊，“既然不想幹為什麽還勉強？”
樂芷珊無聲的一笑，然後很認真的看著我，“很多時候我想退出了，可是想到你姐，我就有點不甘心，怕自己萬一真的能幫上什麽忙呢！”
我看著樂芷珊，心裏湧起一股暖流，滿是感激。
樂芷珊又是問了我一遍，“那個小丫頭真的可靠？”
我對樂芷珊鄭重的點點頭，“你放心吧。”
樂芷珊恩了一聲，又從煙盒裏拿了一支煙出來，剛要點的時候想起這包房本身就不允許隨便進來，更何況是在裏麵抽煙，於是又索然無味的放了回去，“我不會主動和蔣一曼說的，在純色我還不想得罪她，你們自己和蔣一曼說好了，反正我跟著誰都無所謂，一天接不到客，對我來說才更好呢。”
樂芷珊打開門離開了包房，臨出門的時候看到在門口等著我們的田璐，眼睛掃了一眼的便進了自己所在的包房。
田璐問我道：“你們說了什麽？”
“她說她跟誰都無所謂，隻要我們做通工作就行。”
田璐高興的打了一個響指，“我看著她順眼，這倒是個好兆頭。”
“芷珊姐是個好人，當年姐姐死的時候，肯來吊唁的人也隻有她了。”
田璐拍拍我的肩算作安慰，我對她說道，“走吧，我們去蔣一曼的辦公室，一會兒你先在外麵等我一會兒，我一會兒再叫你進去，蔣一曼對你不熟悉，你在場，她可能有些話就不會和我說的。”
田璐理解的點點頭，“我明白，我就在門口等你。”
我來到蔣一曼的辦公室門前，敲了兩下房門，我聽到蔣一曼的聲音從辦公室裏傳來。
我推開門進來的時候，蔣一曼正雙手環抱在胸前，端坐在沙發上，在她的身前站著兩個小姐，兩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眼淚。
蔣一曼將茶幾上的兩個信封分別往兩個女人的麵前推了一下，“這些錢你們拿著，你們在純色的賬目已經結清，明天開始就不用再來了。”
兩個女人聽了蔣一曼的話，哭的更凶，哀求道：“一曼姐，之前我們兩個做的也都挺好的，這次雖然表現的不好，但是能不能再給我們兩個一次機會，就一次，讓我們留下吧，離開純色，我們兩個真的不知道還能做什麽。”
“不行，這是選人的規矩，不是我難為你們，當初也是說的很清楚的。”
那兩個女人見蔣一曼神色冰冷，沒有一絲回旋的餘地，便心有不甘的拿起桌子上的錢，我看著這一幕，開口道：“她們到底是犯了什麽錯，一曼姐非要趕走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