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什麽價值
莫毅龍從沙發站了起來,走過我身邊對蔣一曼說道:“可惜了這大好的身材和外形,隻可惜啊,光有這些沒有腦子的女人,不適合我們這裏。”
莫毅龍又看了看我,對我說等我什麽時候明白了自己該會什麽,這裏依然會考慮我,畢竟在他的字典裏叫有容奶大。
莫毅龍走了,在我的麵前,走的徹底。
我想要追上莫毅龍,哪怕是跪下求他,可是蔣一曼卻突然從身後拉住了我的手腕,作為一個四十歲的女人,她的真很有力氣,我一下子身子被拉了回來,錯愕看著蔣一曼,自己還沒等反應過來,臉頰上就被蔣一曼一個巴掌打的火辣辣的。
我呆呆的看著她,我雖然不懂,她為什麽這麽討厭我,要打我,可是她閃爍的眼睛裏,突然有光芒閃爍。
蔣一曼為什麽眼中會有淚光?我茫然的看著她,在那雙眼睛裏,慢慢的褪去了剛才的惱怒,換上了一種無法掩飾的情誼。
“誰讓你步入這一行的?誰給你這個權利步入這一行的?蘇麗華是為了看到你這樣才將你養大的嗎?”
我一直以為在這個圈子裏除了樂芷珊沒有人認識我,也沒有人知道我是蘇麗華的妹妹,可是蔣一曼卻知道,她這麽大的反應,讓我不禁有一些心酸。
我知道,若不是和姐姐關係非同一般的人,不會知道我,更不會在乎我選擇了一條什麽樣的路。
對於這一巴掌我一點兒也不覺得委屈,“蔣姐,我想找到害死姐姐的人。”
蔣一曼的聲音軟了下來,到底還是懷念與姐姐的舊情,“你走吧,那麽精明的蘇麗華都沒能逃過,你進來不過是在自尋死路,趁著自己還是完璧之身,離開這裏,離開這個行當。”
聽到蔣一曼的這番話,我更加的確信蔣一曼是一個我可以和她說說姐姐的人,不需要隱瞞也不必隱瞞。
“蔣姐,我無法做到對姐姐莫名的死不聞不問,我知道,我現在沒有什麽人可以指望,我隻能靠我自己,若是我都任由那些害死姐姐的人逍遙法外,那麽姐姐就永遠都白白的死了。我的命是姐姐給的,我能好好的活到現在也是因為姐姐,這是我對姐姐養育之恩的最後一絲報答。”
我看著蔣一曼的眼睛閃爍了起來,我的身體直直的跪了下來,我跪在蔣一曼的身前,隻為她有心護我,在乎和姐姐的一份情誼,對我來說也值得我一跪了。
蔣一曼的眼淚終究是落了下來,“媽的,和你姐姐一樣的固執,都是一根筋的傻子。”
蔣一曼雖然罵我,但還是要服我起來,我沒動,雙手把著她扶我的胳膊,“蔣姐,留下我吧。”
“你先給我起來,起來再說。”
蔣一曼的眼神很堅定,帶著不容人抗拒的力量,我的身子因她的命令而站了起來。
蔣一曼的身子靠在辦公桌上,和很多這個行業的女人一樣,一支女士香煙,就好像真的能隨著那嫋嫋的煙霧,帶走很多犯愁一樣。
蔣一曼沒有立刻和我說留或是不留我的事情,而是陷入一種回憶裏,和我說起了我並不知道的東西。
“你知道當年蘇麗華為什麽會救你,並將你留在身邊嗎?”
我搖搖頭,回答蔣一曼的,隻是一句姐姐心善。
蔣一曼歎了口氣,“蘇麗華將你撿回去的第二天,她見到我的時候很開心,她跟我說一曼,我有家人了,一個可愛的妹妹。我當時以為她是說笑,她是一時心血來潮的,就像養一隻阿貓阿狗。可是後來我發現她對你很上心。有一次我兩坐在一起喝酒的時候她和我說,她救你不是因為你可憐,這個世界上可憐的人太多,再善良的人也救不過來。”
我問蔣一曼那是因為什麽?
蔣一曼告訴我說,蘇姐姐說,當她看到那麽小的我,卻為了一個並不相識的人,而奮不顧身,她的心裏是震撼的。當我的好心卻得不到小莫媽媽的回報時,她內心是氣憤的。
也正是這件事情以後,蘇姐姐和小莫的母親斷了交情,因為她覺得那樣的人不可交。
蔣一曼還說,蘇姐姐經常會和她提起我,誇我懂事,小小的我還去學著下廚做飯給蘇姐姐吃,蘇姐姐曾是個很優秀的人,可是家門不幸,父母在一場車禍中去世,生活所迫進了這個行業。
蔣一曼看著我身上穿的衣服,她說記得第一次蘇麗華進入純色的時候,好像就是穿了這麽一件衣服,雖然生澀,卻很努力的去做。蔣一曼說蘇姐姐是一個很努力,悟性也很高的女人。
然而說道最後的時候,蔣一曼自責的說了一句:如果當初我不放任她去九宮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了吧。
我問蔣一曼,在她心裏有沒有懷疑的對象。
蔣一曼一笑置之無奈的搖搖頭,“那些人,誰都有可能是,誰又都可能不是,這裏麵到底有什麽不為人知的事情,我們這些局外人,根本無從得知。更何況,就算我們有懷疑的對象又有什麽用,若是我們手裏沒有確鑿的證據,警方才不會和我們一起胡鬧的去得罪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
在我眼裏,蔣一曼是我可以信賴的人,我便將我的想法告訴了蔣一曼,“蔣姐,我想做到姐姐從前的位置,接觸姐姐曾經接觸過的人,找出害死姐姐的人,掌握足夠的證據,為姐姐報仇。”
蔣一曼手指夾著香煙,歎息的搖搖頭,“傻孩子。”
“幫我吧,蔣姐求你,我現在已經知道了姐姐的一位客人,秦翊含,我想接近他,能告訴我應該怎麽做嗎?”
蔣一曼的眉目皺了起來,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將那煙頭按滅在煙灰缸裏。
“看來不好好的管管你,你真的是在自己找死。就當是看在你姐姐的份上,我也想看到那些人受到懲罰,好,我可以幫你,但是你要聽我的安排,如果不聽我的,你就滾,而且我告訴你,隻要我一句話,在這個城市,沒有一家夜總會敢要你。”
聽到蔣一曼鬆了口,我立刻點頭,我說我願意聽她的,隻要她能幫我找出真凶,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這個行業不缺少身材好,臉蛋俏的女人,腦袋聰明,管好自己的褲腰帶才是最主要的,在這一行也有高低貴賤之分,小姐也是有尊嚴的,不要以為入了這行就是一個誰都可以上的公交車,腰帶控製的緊,又能讓客人心甘情願的掏出錢來,那才是本事。這才是高級小姐,有腦子的人幹的事情。你先要做好的就是這一點。”
我認真的聽著蔣一曼對我說的話,將她的每一句教訓都牢牢的記在心裏。
“還是雛是嗎?”
我點點頭,“是,還是。”
“很好,純色是莫毅龍手裏目前最高級的夜總會,但是其實他的手裏還控製著好多家檔次不一的酒吧,歌舞廳和低檔次的夜總會。我會先將你送到最底層的酒吧,我們俗稱那裏是野雞店。消費檔次很低,客人參差不齊,多是普通人居多,給的小費也不多,你先到那裏做坐台小姐,記住,當你憑本事掙夠十萬塊,卻依舊是完璧之身的回來時,我會幫你繼續安排,直到我認為你有資格和那些人打交道的時候。”
“去那種地方?那要到什麽嗎時候才能接觸到那些害死姐姐的人?那樣做是不是太慢了?”
蔣一曼毫無商量餘地的看著我,“你以為以現在的你接觸到他們能做什麽?除了被他們給睡了,你還有什麽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