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肆意踐踏
我的情緒很激動,我的呼吸也變得急促,我在說到最後的時候,我看見柯逸飛的眼睛裏冒了火。
柯逸飛的樣子反而讓我覺得舒服了許多,我接著說道:“沒錯,我姐是妓女,但那又怎樣,她的過錯能是什麽?從來找上門來的又何嚐不是你們這群臭男人,在別人的身體上肆意踐踏,卻又貶低我們,說我們髒的人,又何嚐不是你們這些自稱正人君子的男人們?柯逸飛,我就是個婊子,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我有自知之明不用你提醒我,就算我對天宇有什麽非分之想,這樣的家庭怎麽可能接納我。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擔心什麽?你不覺得你自己很可笑嗎?”
我不想再和柯逸飛多說下去,看不起我又怎樣,我根本就不需要他看的起我。
我轉身出了房門,即便我的身體還是有些不舒服。我沿著別墅外唯一的一條板油馬路往出走。
這棟別墅建在半山腰,周圍沒有什麽人家,從高處遠眺,一眼竟也沒有看到高樓,我的心一涼,不知道用歨量要走到什麽時候。
我的腿還是覺得隱隱的疼,我擼起褲腿看了一眼,膝蓋和小腿骨那有好幾處淤青。
我的電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是田璐,接通的時候她問我上哪裏瘋了,怎麽一晚上都不回家,打電話也不回。
我告訴田璐很快就會回去,本來想讓她幫我叫一輛出租車來我這,可是同一時間我看到尚啟榮的電話也打了進來。
我說一會兒再和她說,就掛了田璐的電話,接通了尚啟榮的電話。
尚啟榮上來就問我在哪,此時的我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我現在在半山別墅下山的路上,你能來接我一趟嗎?”
“好,你等我。”
尚啟榮掛了電話,我吐了一口氣,看著眼前似乎沒有盡頭的公路,終於是為我的腿鬆了一口氣。
我聽到我的身後傳來了車聲,然後一輛跑車從我身邊飛馳而過。
我看到裏麵坐著柯逸飛,我沒有奢望過他會載我一程,我隻希望我們這輩子都不要再見麵。
我自己走了一會兒實在覺得腿有些受不了,也實在走不動了,就在一棵樹下休息,等著尚啟榮。
過了好一會兒,我看到柯逸飛的車子竟然倒退著開了回來,停在我的身邊。柯逸飛搖下車窗,摘下了臉上的太陽鏡,用著他一貫對我很不友善的語氣,命令我上車。
我別過頭去,全當沒有聽見的不去理他,“叫你快點上車別犯賤,就你這速度,一會兒天宇回來保準會遇上。”
“不用你提醒,我一個婊子還怕找不到男人接我嗎?”我扯動了一下嘴角,語氣中帶著對柯逸飛的不屑。
因為此時的我已經看到了尚啟榮的車子。
尚啟榮的車子在柯逸飛車的麵前雖然差了好幾個等級,但是也讓我趾高氣揚的向尚啟榮迎了過去。
我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我看見柯逸飛冷冷的向我的方向瞪了一眼,然後一腳油門的衝了出去,一瞬間就消失在了我們的視野裏。
“你怎麽會來這種地方?”尚啟榮見柯逸飛走了,便問起我來。
“不想提剛剛的王八蛋,心煩。謝謝你能來接我,你打電話找我有事嗎?”
尚啟榮開動了車子,沒走出幾步遠我看見我們的正前方有車子駛來。
那是天宇的車,我急忙彎下身子,不想讓他看見我。
“已經過去了。”尚啟榮提醒我,我抬起身子的時候,尚啟榮問我為什麽會認識洛家的少爺。
我沒有扯上我的工作作為搪塞,因為我不想往天宇的身上潑髒水。
“你打電話找我是不是有事?”
我打斷了尚啟榮的問話,又繼續剛才的話題。
“曹牧找到了。”
“那我的手機呢?”
我看到尚啟榮臉色有些沉重,“手機弄壞了?”
我看過田璐給我拿回來的一小塊碎片,心裏也有了一些準備。
“曹牧死啦!”
我震驚的看著尚啟榮,有些不敢相信,尚啟榮沉了口氣:“被人綁在椅子上,割了舌頭,剁了手指,挖了眼睛,總之折磨死的,死的很慘。”
“他那種人能有什麽仇家?”
“現場有一小塊手機屏幕的碎片,不過沒有找到手機。”
我的手心裏滲出了汗來,“是被我牽連而死的嗎?”
尚啟榮看著我,對我說:別自責,我猜想這個曹牧一定是看了手機裏的重要文件,不過他沒有安分的交還給你,而是用來勒索這個人了。
“你怎麽知道?”
“我的推測,因為若不是他自己將自己暴露給那些人,是不可能被發現的。”
“我現在沒有了線索,手機也落入到了那些人的手中。”
“我覺得你現在絕望還有些早了。”
我看著尚啟榮,滿眼期待的問他是不是有什麽辦法了。
尚啟榮對我說道:“曹牧這個案子是明顯的謀殺案,警方已經立案偵查了。如果能找到殺死曹牧的幕後真凶,那麽我想就等同於找到了害死你姐姐的人。”
聽到尚啟榮的話,我的眼中又燃起了希望。雖然沒有了手機內容裏的直接證據,但是能間接得到警方的幫助也是一件好事。
車子終於開進了市區,尚啟榮在路邊停了下來,很憂心的看著我,“這些人下手太很辣了,你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你還是離開這裏,別攪進來了,這種事就交給警方吧,有什麽動向我會告訴你的。”
我看著尚啟榮,問他為什麽隻有他選擇從一開始就相信我?
他沒有回答,眼中透著某種我看不懂的流轉,重新開動了車子。
我告訴尚啟榮,我不會走,我要親手將那些人繩之以法,我要看著他們為我姐姐償命。
尚啟榮將我送到樓下,最後無奈的囑咐了我一句多保重。
我回到家裏的時候,看到家中的房門虛掩著,我推開門走進去,卻毫無防備的被人扇了一個耳光。
“田澤明你抽什麽風?”田璐大聲的訓斥打我的田澤明。
田澤明指著我的鼻子道,“做我的人去哪裏都要報備,敢不還完錢就跑掉我就打斷你的腿。還有,出去過夜掙來的錢也要如數上繳,敢私吞,有你好看。”
田澤明說著就像我伸出來了手,“我昨晚沒接客,沒有錢。”
田澤明聽著很生氣,抬手習慣性的又要打我,被田璐攔了下來。
“我告訴你,要耍威風你去別地方,別在這就知道拿女人撒氣。”
田澤明礙於田璐手沒有落在我的身上,但還是指著我教訓道:“不賣錢就給人玩的女人才叫賤,出去就能換錢回來才叫本事。剛誇你兩天就不知道規矩了,還他媽的想不想待?”
田澤明打量著我的一身衣服,緊緊的皺起了眉頭,“你穿的是什麽,扮清純扮上癮了是嗎?我告訴你,快點收拾一下,給我弄的性感點兒,別給老子丟人。”
我不禁問道:“凱煊不是已經被停業整頓了嗎?今天能開工嗎?”
“這麽大的城市,難道就隻有凱煊一家嗎?哪還沒有容納你們幾個臭婊子的地方。”
一個個都喜歡將婊子兩個字掛在嘴上,可是他們卻從來都想從我們身上或掙錢,或取樂。口口聲聲看不起我們,卻又離不開我們的不就是這些人們。
我在田澤明的要求下精心的描畫了一番,這些濃妝,讓我少了幾分我這個年齡女孩子的清純,帶著一股有些別扭的嫵媚。
車子在夜色中開了一段我並不熟悉的路段,在一座很氣派的霓虹燈堆砌的大樓旁停了下來。
我不禁看向從頂樓一通到底的巨大匾額,我的心狂跳了起來,“純色夜總會”,這個現如今最接近上流社會的地方,我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