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留下來陪我
憑借著本能的求生**,江清月趁著襲擊她的人躺著喘粗氣時,用盡全力跑出巷子。
她當時害怕那個人追上來,於是隨手拽住一個離她最近的人,她隻求自己遇到的是一個好人,可以把腿軟的她送回公寓,公寓裏有監控,襲擊她的人不敢追過來。
至於她為什麽會知道襲擊她的人跟葉雅紀有關,因為當時那個人一邊拽她的褲子一邊說,如果她安分點不去勾搭葉雅紀,也不會有人找上她,要怪就怪她入了葉雅紀的青眼。
其實熱搜當天她刷到很多語氣不善的帖子,還有很多陌生人發給她的私信,內容有很多是威脅和咒罵的。
她當時以為這些隻是腦殘在網上大放厥詞,沒想到真的有人因為莫須有的謠言來傷害她。
當認出抱她進電梯的是葉雅紀時,她第一反應不是怪受到他的牽連,而是想撲進他的胸膛大哭一場。
沒有人知道她當時有多絕望,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個陌生的國家,出了事也找不到人幫忙。
她想回家大哭一場,在浴室裏放水掩飾自己的大吼大叫,但是葉雅紀一直不願意離開。
此刻他的溫柔成了甜蜜的包袱,她承受不起。現在有多喜歡他,離開的時候就有多痛苦。
她一直強忍著眼淚,直到葉雅紀的大手輕飄飄的落在了她的頭上。
她像一個憋哭的小孩子一樣,明明可以自己消化委屈,但是一旦有人安慰,便會把委屈放大,最後眼淚嘩嘩的流下來。
她好害怕啊,盡管從壞人手裏逃了出來,也沒辦法跟身邊的人傾訴。她甚至覺得自己的房間也不安全,擔心晚上睡覺的時候壞人會偷偷溜進來傷害她。
葉雅紀被她緊緊的摟住腰,輕拍她頭頂的手頓了一下,然後立馬將雙手垂在兩側,他不想驚擾到她。
江清月哭了個夠,直到眼睛又紅又腫,最後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了。
哭過後的她眼睛和鼻頭都紅撲撲的,讓人看了心生憐愛。
葉雅紀給她洗了兩個水果,終於找到機會詢問事情經過了。
江清月哭過以後就沒剛開始那麽難受了,她說話的時候聲音不再顫抖,把事情經過大概說了一邊。
“我沒有受到傷害,我今天穿的是緊身牛仔褲,不好脫。”
葉雅紀眼神裏的擔憂她看的很清楚,不想讓他擔心,她又解釋了一句。
“沒事就好,你好好休息,這件事交給我。”葉雅紀恨不得立馬抓到傷害她的人,在送他進監獄之前,他會給他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江清月漫不經心的吃著蘋果,等葉雅紀走到門口時,她鼓起勇氣站起來,一隻手拉住他的衣擺,低著頭不敢看他。
葉雅紀感覺到她的小動作,微笑著回過頭問她:“嗯?怎麽了?”
“我……”江清月欲言又止,拉著他衣服下擺的手轉移到自己身後,她背著手像小孩子站在老師麵前背課文一樣。
“沒關係,想做什麽可以說出來。”他像一個鄰家哥哥一樣屈膝,將就她的身高和她平視。
“我想讓你留下來陪我一晚……”她真的感到後怕,要是那個壞人不打算放過她怎麽辦?
“可以的哦。”
葉雅紀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推到沙發邊,說道:“你先洗漱,我去八樓換身衣服再下來。”
江清月的耳朵裏反複回響他剛才說的可以,以至於他關門的聲音都被她忽視掉了。
她坐在沙發上捂著臉頰不知所措,抬頭看看天花板又不停的給自己的兩頰扇風,其實她現在已經腿軟了。
“我不是瘋了吧?!”她還是不敢相信自己伸出鹹豬手拉住想要離開的葉雅紀,還很裝作的讓他留下來陪她。
她是很後怕沒錯,可是把人留在自己屋子裏可就不像話了。
她自己就是寫小說的,最喜歡天馬行空想一下有的沒的,此刻她滿腦子都是和葉雅紀獨處一室的畫麵。
他知道留下來代表什麽嗎?他要在這個房間裏和她一起待到明天,如果她是個變態,半夜偷襲他怎麽辦?
“他真是好單純呀,就不怕我使壞嗎?”江清月對自己接連發出疑問,假如她鬼迷心竅,偷拍葉雅紀的睡顏照,到時候是珍藏還是偷偷賣錢呢?
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我是個有道德底線的人,我不會偷看葉雅紀睡覺的。”
問題又來了,葉雅紀睡哪裏呢?她這裏隻有一張床……她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想什麽呢,人家自己在八樓有住處,說不定已經回去洗澡睡覺了,或許是她把安慰的話當真了。
她站起來聞了聞身上的衣服,一股子汗味,特別是背上,白衣服已經被蹭黑了。她就是這樣子的形象抱著葉雅紀大哭的?
簡直沒眼看,她趕緊去浴室洗個澡。
葉雅紀回到自己的公寓以後,後背抵著玄關處的大門,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情緒裏走出來。
他犯錯了,本來該立刻離開的,但是他留下來了。
事務所裏因為和女性私底下見麵鬧出事的前輩不少,很多人在這上麵栽倒,可是當嬌弱的她第一次有求於他時,他應下了。
其實這已經超過了同事和朋友可以幫助的範圍。從聯係警察到找人保護她這些他都一手包攬,沒想到最後自己也搭進去了。
他是一個偶像,能夠走到今天靠得不是自己一個人的努力,他有共進退的夥伴。
如果他陷得太深,後果不是他一個人承擔。他怕自己為這個漂亮堅強的女孩兒心動。
葉雅紀怕長野明天會撲空,所以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明天來這邊接他。
長野倍感驚訝,那邊的房子以前也不見他去得這麽勤快,總感覺他有事瞞著自己。
“你不會背著我偷偷和別人交往了吧?”他這個經紀人不會被當成擺設了吧?
“你想多了,我來這邊處理一點事。”
長野絮絮叨叨念了幾句,葉雅紀不想聽就掛了。之後他又打了一個電話,語氣很嚴肅,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在江清月這件事上,他溫柔的氣息不複存在。
他找出幹淨的睡衣去浴室洗漱,後來臨下樓時,換了一套很正規的西裝,他怕江清月覺得他不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