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上山
洪胖子一手捂住臉，另外一隻手在地上不住的摸索著，嘴裏麵還在叫著。小馬一把拉起我，“走，我送你去，別管他……”
小馬的力氣很大，我被他一把拽住了領口，身體不受控製的就向外麵去了，我向在櫃台的小弟擺了擺手，他衝我點了點頭，就向包廂裏麵去了。
走出了門，小馬就放開了手，自己打開捷達車的車門鑽了進去，在車子前麵抽了些紙巾，把手上和衣服上的血擦了擦。
我也鑽了進去，“馬哥……”
“什麽也不要問，這不關你的事情，我送你去見阿華……”小馬打斷了我的話，我不明白他為什麽不讓我問，我不想多問。
小馬給我的印象，是溫文爾雅的，根本不像是一個混社會的，更像是韓劇裏麵的男主角，帥氣，英俊，但是他剛才的憤怒的臉已經扭曲的像年畫一樣。
顯然紅胖子剛才的言語觸碰到了小馬的逆鱗，所以他才發這麽大的脾氣，但是紅胖子送了我一個手機，所謂拿人家的手短，我很想勸勸小馬，關係沒有必要弄的這麽僵，但此時卻不知道該怎麽說。
小馬從口袋裏麵拿出煙來，點上狠狠的抽上一口，把捷達車開動以後就再也沒有理我，我把我這一側的車窗搖了下來，默默的注視著外麵的場景，心裏麵卻都是想著剛才的事情。
捷達車在街上速度開不快，旁邊的地攤兒都已經支起來，向遠處望去，這城市遠處霧蒙蒙的，好像是起了霧一樣，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股汽車尾氣的味道。
不知道洪胖子怎麽樣了，我心裏麵默默地想著，回頭又看了看小馬，他好像已經平靜了，臉上沒有一絲的感情色彩。
“小馬哥，還有多遠？”我問了一句。
“還早，要不然你先睡一會兒……操……”小馬忽然間罵了一句，他飛快的拿出手機出來，“忘記問阿華有沒有換地方，我先打個電話……”
我忽然間想起來小馬說的，阿華和洪胖子做的事情差不多，隻不過一個是有根兒，一個是沒有根的，但是我還是不明白，如果是賭場的話，應該是在固定的地方，小馬怎麽會不知道地方，還要問呢?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小馬問了兩句，就把電話放在口袋裏麵了，“好了，不遠，一個小時就能到……”
“小馬哥，阿華到底是幹什麽的啊？”我忽然間插了一句話。
小馬看了看我，“唉……嗯……到了你自己看吧！”然後深深的呼出一口氣來。
我試探著說：“小馬哥，你今天幹嘛發這麽大的脾氣啊！都是自己的兄弟，你……”
“小風，你別多問，就算到了天哥哪裏，我也不怕，我知道他這次沒有去成瀝淋，心裏難受，但是這是天哥的決定，他是跟天哥混的，是天哥在養著他，他沒有任何的資格討價還價的餘地，你記住小風，如果有一天你像洪胖子一樣，我會做一樣的事情，我不管你是誰……”
小馬的話，每一句每一個字都好像是錘子一樣狠狠的錘在我的心上，我點了點頭，“小馬哥，我是什麽樣的人你可能還不了解，但是現在的生活是天哥給的，我記住心上……”
車子很快就上了一條偏僻的路，兩邊已經看不到大片大片的燈火，隻有偶爾才有一兩戶燈光從這裏閃過。
路邊多的是黑漆漆的樹林和荒草，甚至還有呼呼的風聲。
在一個三叉路口，小馬減了速，把車開向了右邊的岔路上，一直向上麵開了上去，這條路顯然是山路，車子隻能開的很慢，並且路麵十分的不平整，車子走上去一陣的顛簸。
沒有走多遠這路仿佛平整了很多，車子也不再那麽的顛簸，我鬆開了抓住車頂上麵把手的手。
前麵仿佛有些亮光，小馬停下車，又打了個電話，“阿華，我和小風上來了……對，還是捷達車，白色的……嗯……好的……”
他的行為讓我有些納悶，不久是見一下阿華麽，有必要搞的麽複雜嗎？
小馬又把電話掛掉，車子向前麵慢慢的開了過去，車子開的很慢，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前麵的燈光看的越來越清楚，全部都是車子的尾燈。
但是前麵的路好像被一個卡車擋住了，看不見裏麵具體的情況，小馬把車停到了路邊兒上，叫我下車。
等下了車以後我才能看的清楚，這一片是一片開闊地，但是荒草已經被收拾的差不多了，遠處大貨車的前麵密密麻麻的排列著很多的車，遠處是一個帆布帳篷，隱隱約約有人頭在湧動。
在一邊的草叢裏麵忽然冒出了三四個人來，甚至大貨車上也跳下兩個人來，手裏麵都提著家夥，這些人我看著都麵生，沒有見過，心裏麵不免有些緊張，把包緊緊的抱在胸前。
但是這些人和小馬好像十分的熟悉，他們老遠就叫到“馬哥，你們來了，華哥在上麵，我帶您上去……”
小馬衝他們擺了擺手道：“你們看好，我們自己上去就行……”
這些人點了點頭，上車的上車上，蹲在草叢裏麵抽煙的抽煙去了。
小馬帶著我穿過了大貨車，向裏麵的開闊地走了過去。
遠處果然是和我想的一樣，的確有很多的人，各種個樣的人都有，不過在外麵的人，明顯很是悠閑，一個巨大的帆布帳篷正矗立在這一片荒草裏麵。
裏麵燈十分的明亮，不斷的傳出一聲聲吆喝的聲音，我想四周看了看，這裏的天比城市裏麵幹淨很多，不時還有涼風微微的吹過來，遠處還有偶爾還能聽見幾隻螢火蟲飛來飛去。
我第一次看見螢火蟲，很是新奇，但是小馬沒有給我好奇的心，帶著我向帳篷走了過去。
帳篷的四周站著十幾個人，在周圍小聲的交談著，不時還能聽見幾聲笑聲，看到小馬過來的時候，這些人把手裏的煙頭全部都扔在了腳下麵，看清楚是小馬的時候，都叫了聲馬哥。
阿華從帳篷的開口的地方鑽了出來，一眼就看見我和小馬兩個人，“你怎麽來了？有什麽事情電話裏麵說說不就好了麽？”
阿華迎了上去，從口帶裏麵掏出煙出來，飛散給我們兩個，接著向周圍的人擺了擺手，這些人識趣走向遠處走了過去。
“小風出事情了，天哥讓他現在你這裏避避，等沒事兒了再回去……”
阿華看了看我，“那行，小風跟我兩天玩玩也行，正好熟悉一下……”
小馬把煙叼在了嘴裏麵，我趕緊從口袋裏麵掏出打火機出來，給小馬和阿華都點上，阿華拍了拍我的手，“小馬你晚上還回去嗎？要是回去幫我捎個東西給洪胖子……”
小馬抽了一口煙，往外麵吐了一口濃煙，“行，沒有問題……”
我看了看小馬又看了看阿華，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事情說出來。
小馬拍了拍我說：“你在這裏呆兩天，有消息我給你打電話，你把你的電話給我說一下……”
我從口袋裏麵掏出手機來，遞給小馬說：“洪哥給的新電話，我還不知道電話號碼，對了我給你打過電話，你電話裏麵應該有……”
小馬看了看我手裏的手機，點了點頭，“阿華，小風就交給你了，我現在就回去，東西……”
阿華讓我們等了一下，進了帆布帳篷裏麵，然後從裏麵拿出一個紙袋和一個紙箱，遞給了小馬。
“箱子裏麵是這個月的錢，回去給天哥，我已經留下了一部分，紙袋裏麵是給洪胖子的，直接給他就行……”
小馬點了點頭向我們擺了擺手，就向來的路上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