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阿龍的救贖
就在我個洪胖子打電話的時候，天哥和小馬從直接把收費站的柵欄給撞飛了，直接衝了過去，引的收費站裏麵的小姑娘驚嚇的大哭起來，當然這不是我看到的，後來小馬給我說的。
天哥和小馬一路基本上沒有停歇，這輛破舊的捷達開的好像是要飛起來一樣，一路上闖了七八個紅燈，但是這是深夜的時候，並沒有上演電影上才出現的警匪追逐的大戲。
小馬的開車技術一流，路上幾次闖紅燈都是險險的，差點被左右開過來的車撞上，捷達車上的時速表上已經到了一百七十五的速度，小馬把腳踩在油門上已經踩到了底了，但是這破舊的捷達車時速就再也上不上去了。
天哥在一邊狠狠的吼叫道：“小馬，你他媽的能不能再開快一點？”他身上沒有係安全帶，手緊緊的抓住車頂上麵的扶手，因為吼叫用力，脖子上麵的青筋都爆了起來。
小馬的額頭上已經掛滿了汗水，他一邊注視著前麵的路，雙手緊緊的抓住了方向盤，一邊向天哥吼叫道：“油門已經踩到底了……快不了了……”
的確這台老舊的捷達已經到了超負荷的狀態了，小馬已經不能讓這台捷達再快上一點點。
於此同時，阿華他們也上也車，許無瑕同樣也上了金杯車上。
這些本來是在許無瑕手下的馬仔的命運無非是有三種，第一就是轉投到其他人的手下。第二就是洗手不幹。第三就是接著在這場子裏麵混，等天哥前來接收這裏的場子。
接收地盤的事情一般情況下都是小馬和黃毛做的，阿華從來都沒有做過，所以他不懂，所以也也沒有做。
但是當拉許無瑕的時候了，幾個小弟向華哥說了一句，阿龍是許無瑕手下的衷心馬仔，阿華就順手把阿龍也塞進了車裏。
屋子裏麵的人在阿華走了以後，全部都散掉了，
許無瑕能爬上這裏老大的位置，完全是依靠老黑的能耐和關係，並且也是最近一段時間許無瑕才上位的，他這樣的地位十分的不穩固，所以現在許無瑕被天哥徹底的打壓以後，也隻有跟著許無瑕一起起來的阿龍猶豫了一下。
而他在老黑的手裏麵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棋子，老黑以為他能夠動的了天哥，但是現在證明，他動不了，現在老黑已經放棄了許無瑕，所以許無瑕現在已經有些萬念俱灰了。
“阿華哥，你放過我吧！你放過我吧！”許無瑕完全已經癱軟在金杯車的車廂裏麵，阿華冷冷的看著他，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絲的鄙視。
阿龍一直默不作聲，他已經知道他和許無瑕兩個人的下場，天哥既然已經說要他們沉到河裏，那他麽肯定是要被沉到河裏，除非奇跡出現。
金杯車一直向東開著，去往陳江的莞惠公路，往東走上不遠路邊兒上不遠就會有一個小小的河流，緊挨著君子營路的旁邊。
開車也就十分鍾的事情，很快，金貝車就到了這裏，開車的小弟很快從君子營路上轉了過去，往裏麵開了幾百米以後，把車停在了路邊兒上。而另外的幾輛金杯車直接向陳江開了過去。
夜半，這裏根本就沒有人，空氣更顯得有些潮濕和悶熱，不時還會有螢火蟲從這裏飛過，阿華把阿龍和許無瑕從金杯車上拉了下來。
因為許無瑕一路上的求饒，阿華用許無瑕的襪子把他的嘴堵的嚴嚴實實，路邊上長著齊腰深的野草，兩個小弟用砍刀把這些野草砍斷，弄出一條能從這裏通過的路出來，
接著阿華就拉起許無瑕向這一片草地裏麵鑽了進去，許無瑕這一會兒已經驚慌了起來，他的眼睛睜的大大的，渾身抖的跟篩糠一樣，褲子上也濕了很大的一片。
阿華不管這麽多，天哥交代的事情，阿華辦的都十分的仔細，一百米的距離，麵前就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河流，許無瑕掙紮的更是厲害，也許是人的潛能爆發，阿華甚至都有些拿捏不住被他抓在手裏的許無瑕。
一番折騰之後，許無瑕的肚子上又挨了幾下，這才老老實實的跪在了河岸邊兒上，周圍夜蟲的聲音不斷的響著，阿華手上不斷的把玩著他慣用的匕首，在月亮的反光下，閃起一道一道的的寒光。
阿華一把抓起了阿龍。
這個跟著許無瑕很快上位的阿龍，有些落寞，但是他沒有像許無瑕一樣掙紮，他知道這都是白費，出來混的時候，很多人早就明白了自己是這樣的下場，早就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華哥，我求你一件事情！”
就在阿華要落刀的時候，阿龍忽然間說道。
正要落下的刀緩了一緩，阿華看了看抬頭正看著他的阿龍，頓了頓道：“你說……”
“華哥，我住的地方還有一些錢，我死了，您能幫我寄回貴州老家麽？”
阿華有楞了一下，從來沒有人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來，他覺的有些扯，但是看著阿龍的期待的臉，阿華點了點頭。
看到阿華點了頭，阿龍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感覺，把眼睛輕輕的閉上了。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錢自己私自吞了？”
阿龍笑了笑說道：“華哥，說實話，我不相信你，但是我知道你，我聽說過你的很多事情，我知道你是最講義氣，今天我折在你的手裏，我無話可說，隻是跟錯了人，可惜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跟著你，就算是死了也值了，但是現在……”
阿龍看了看躺在地上不住呻吟還不斷向外小聲求饒的許無瑕，阿龍又笑了笑，“華哥，動手吧……”
阿華沒有動手，他忽然間把阿龍從地上拉了起來，一把把自己的匕首放在了他的手上。
阿龍有些詫異，從死的邊緣忽然間又回到了生的希望中，讓他有些發愣。
“華哥？您這是？”
阿華也露出了為數不多的笑容，“想跟我混，那也要看看你夠不夠分量，匕首在你的手裏，給我看看……”
說完以後阿華往後退了兩步，在邊兒上站著的小弟殷勤的把一把西瓜刀遞了過來，阿華看了看，把刀推開道：“不需要……”
阿龍看了看手上的匕首，再看看阿華，把匕首在空中拋了一下，忽然間匕首狠狠的插在了許無瑕的脖前麵的部位，接著阿龍輕輕的一拔匕首，一股鮮血從這脖子上噴射了出來，灑在河水中，順著河水不斷的向下遊流了過去。
許無瑕的身體猛烈的抖動著，可以聽見被割斷的氣管中不斷的傳出呼嚕的聲響，但是隻是持續了很短的一段時間，脖子上傷口裏麵往外噴射出來的鮮血就越來越微弱，最終許無瑕好像是一灘爛泥一樣倒在了地上。
阿龍在許無瑕的身上擦了一下匕首，抬起頭來對阿華說道：“華哥，您看我怎麽樣？”
阿華一時間也楞了住，剛才阿龍匕首下的幹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這讓他忽然間想起很多年前的那個晚上，他把所有的人脖子上都放了血，他的心中忽然間有一絲的觸動。
“匕首送給你了，跟我走吧……”阿華說了一句讓自己都有些不相信的話出來，另外的兩個小弟也楞了起來，這和他們平日裏接觸的華哥根本不一樣，以前的華哥絲毫沒有對人心軟過，殺人就跟殺雞一樣，但是今天卻放過了麵前的這個人。
但是他們都是跟阿華出去跑流動賭場的，阿華就是他們的老大，他們沒有做聲，隻是拿出一個麻袋出來，把許無瑕的屍體裝在裏麵，又把裏麵塞了很多的石頭，最後用鐵絲把口紮緊了，兩個人抬著把這麻袋扔進了河裏麵。
隻有一聲噗通的響聲，麻袋落進了河裏，河麵上泛起一片帶泡沫的水花，就再也沒有了聲息。
四周的夜蟲還在靜靜的叫著，阿華帶著阿龍向外麵走了過去，兩個小弟緊緊的跟在他們的後麵。
剛才阿龍的放血很是幹淨，不但身上沒有沾上一點，而且地上也沒有一絲，全部都飆射進了河水裏麵，現場除了能看見砍斷的野草以外，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東西。
當然這一切的東西，我沒有看見，都是後來阿龍聲情並茂的告訴我的，當他告訴我的時候我們已經成了很好的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