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有個猛男叫阿華(上)
我沒有回去,手上的傷沒有太大的問題,雖然剛才在哪裏傷口又滲出血來,但是換過紗布以後,基本上沒有太大的障礙,如果我回去的話,就肯定是不能出門了,我心理麵還是想留在這裏,幫幫天哥。
阿華可能是離這裏很遠,直到天亮的時候才到了賭場裏麵。說到這裏,我來介紹一下這個叫麻將館的賭場,前麵的空間是一些自動麻將桌和一些普通的桌子,但是穿過一個包間以後,再過一個暗門,裏麵就是一個小小的賭場,裏麵玩的種類也不是麻將這麽單一,有牌九,梭哈,金花兒。
不但但是這些,還有一種叫買馬的賭博遊戲在這裏放。
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有人來查的,就算是來查因為天哥已經上下打點過,所以也沒有太大的問題,陳江的麻將館很多,但是像這裏這麽大規模的還真的隻有這一家。
阿華來的時候,我正坐在櫃台邊兒上和洪胖子一起聊天,洪胖子仿佛很是敬畏阿華,連忙給阿華打招呼,但是阿華卻沒有理會他,渾身都透出一股冷漠,好像不認識洪胖子一樣。
在經過我身邊的時候,阿華看了我一眼,接著就走向包間裏麵。天哥和小馬等人正在包間裏麵談事情。
我感覺好像是被一條蛇盯著一樣,心裏麵咯噔一下。
“洪哥,我怎麽感覺阿華有些怪怪的……”
洪胖子趕快向剛剛進屋的阿華看了一眼,看見包間的門已經關上了,洪胖子這才拉住我低聲說道:“他是很怪,但是千萬不要在他的麵前說他怪……”
“為什麽啊?”我有些疑問。
洪胖子拍了拍我說道:“阿華可是殺過很多人的,你沒有感覺到他身上有殺氣嗎?”
他這麽一說,我這才感覺到剛剛看阿華的那一眼,心裏猛的一跳。“殺很多人?”
洪胖子仿佛也看出來我的疑惑,他點了點頭,“阿華的母親不是中國人,是緬甸人……”
我聽他的話好像是在講一個故事一樣,並且洪胖子語言表達的能力很強,把阿華的經曆講的繪聲繪色的,但是裏麵很可能有誇張的成分。
阿華是雲南人,他是殺過很多的人,但是都是該死的人,並且不是中國人,如果他殺的是中國人的話,也沒有可能活的到現在。
“他的老爹是賣粉的,自己也吸,為了賺大錢,他經常從雲南越過邊境去另外一邊兒去買貨,聽說那裏的粉兒買的跟咱們這邊的麵粉一樣便宜,阿華的老爹就是在哪裏認識了阿華的母親,然後把她從哪裏帶到了雲南。”
洪胖子喝了一口茶,咳嗽了一下,向我背後看了兩眼又道:“我給你講的東西,你誰都不能說啊!特別是別讓阿華知道,要不然我可就完蛋了……”
我很是好奇,被洪胖子說的有些興頭了,就說道:“放心了,我這個人別的什麽沒有,就是嘴很緊,這個你放心,你說的話,我會爛在肚子裏的……”
洪胖子點了點頭,“阿華長到14歲的時候,老爹就帶著他媽媽和他一起去那邊兒去進貨,順便也看看阿華母親在哪裏的親戚,但是那一趟,阿華的父母全都死了……”
“怎麽會?”我有些驚訝。
“那裏很亂,亂的沒有辦法形容,帶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大的販毒團夥,他們三個人都被抓起來了,阿華的父母都被殺了,阿華卻被他們留下來了,在這個販毒團夥裏麵呆了三年……”
我感覺這好像是天荒夜談一樣,我感覺這些東西隻可能是出現在電影中,絕對都是有藝術誇張的成分的。但是沒有想到這事情在我的身邊就有活生生的例子。
“他在裏麵呆了一年,那簡直是非人的生活。”他唏噓了一下,又道:“他因為年紀小就被當時的團夥看中是要人體藏毒用的,他沒天吃不飽飯不說,還要像奴才一樣被使喚,甚至連奴才都比不上。但是阿華全部都忍了,他有機會逃出去,但是他沒有,你看到他脖子上麵的那個傷口沒有,那個傷口就是那時候留下的,被當時的團夥裏麵的變態用煙頭燙出來的。”
“終於,所有的人對阿華否放鬆了警惕,阿華最後找了個機會在飯菜裏麵下了毒。這些人吃了飯以後全部都中毒了,那種毒在緬甸和雲南的樹林中很是常見,慢性毒,吃了以後就會全身麻痹,視覺模糊,全身僵硬,七八個小時以後才會死。阿華把所有的人都綁了起來,然後一刀一刀把這些人身上的肉全部都割了下來……”
洪胖子講的就好像是親眼看見一樣,並且講到割肉的時候,還用手在我的身上比劃了幾下,我有些懷疑,因為看阿華剛才冷漠的樣子,這種性格的人應該不會和洪胖子這種人交心,這些經曆洪胖子應該沒有機會知道才對。
“洪哥,不會吧!殺了多少人啊?而且阿華怎麽會到這裏了呢?”我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說道。
洪胖子好像看出來我不相信,他極力的表白起來,“小風啊,我洪胖子能騙你嗎?算了,給你說實話,實際上我和阿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阿華回來的時候,滿身是傷,而且背上還有一個彈片擦的大口子,如果不是正好遇見了我,他可能就沒有命了……”
我這才釋然起來,原來他們是發小,但是為什麽他們會到這裏來了呢?
這時候前麵的鐵門被推開,一個好像是營養不良的人伸頭向裏麵看了看,就把頭縮了回去,洪胖子揮了揮手,一個正在不遠處站著抽煙的小弟會意,向門口走了過去。
洪胖子也點了根煙,狠狠的抽了一口又道:“我們接著說,具體殺了多少人我到是真的不知道,但是很多,非常多,他親口給我說的,然後你也知道了,從密林中一個人不知道走了多少天,才又回到雲南,你也知道那些樹林裏麵還有二戰時候留下的地雷,阿華在裏麵更是九死一生,帶著渾身的傷回來了,筋疲力盡的時候遇見了我,我救了他……”
一口煙噴到我的臉上,他越說越來勁兒,又講起自己的光輝曆程起來,講以前在雲南混的怎麽怎麽牛逼,阿華在他們那裏如何如何,這一聽的話就知道是半真半假的。但是我也沒有拆穿他,我很想知道他和阿華是怎麽來這裏的。
“後來我在家裏開了一個飯店,阿華就在店裏給我幫忙,但是有人給我們收保護費,剛開始還行,但是後來就越來越多了,我的店實在開不下去了,那天又來人問我們要保護費,我把他暴打了一頓,中午的時候,來了輛車人到我的店裏麵,我和阿華兩個人對二十幾個人,後來把他們全部都打跑了,但是阿華失手打殘了一個人,雖然我們能打,但是怕他們來陰的報複啊!沒有辦法,就隻能背井離鄉了,來廣東了,最落魄的時候遇見了天哥,就跟天哥混拉……”
他說的眉飛色舞,口水飛濺,但是我憑我的直覺我知道裏麵的水分很大,我隱隱覺得應該是阿華一個人對二十幾個人,並且還把人全部都打跑了。
但是我沒有說出來,連忙拍了洪胖子幾個馬屁,他聽的渾身的肥肉都顫抖起來,“小風啊,這都是年輕時候的事情了,現在我都已經三十多歲了,不在過那種刀光劍影的日子了,你看我現在這一身的肥肉,別說是二十個人,就是倆年輕的小夥子都能收拾我……”
我笑了笑,“洪哥您這是說哪的話,看您現在那像三十來歲的人,頂多也就是二十五六,再說胖怎麽了,隻不過現在流行瘦了,要是在唐朝,您這身段可是一頂一的帥,比那個超級男聲什麽的帥氣的多了……”
就在我們兩個人打屁的時候,剛才出去的那個小弟急衝衝的從外麵跑了進來,臉上的神色有些慌張,他飛快的穿過這些麻將桌子,甚至把一個正在摸牌的人撞的差點沒有倒在地上。
“洪哥,洪哥……”他有些喘息,洪胖子馬上收起了笑臉,嚴肅起來,他低聲問道:“別急慢慢說,怎麽了?”
這人喘息了幾下,這才說道:“大路上停了好幾輛昌河車,剛才的那個人應該是來踩點兒的,我聽見他說咱們這兒沒有多少人,然後我隱隱約約還看見他們正在分家夥兒!”
洪胖子迅速緊張起來,他又說道:“你看清楚了?”
小弟點了點頭,洪胖子馬上從旋轉的吧椅上下來,推了我一把說道:“小風,快去告訴天哥,我清場子……”
我也緊張起來,快速的向包間跑了過去。
包間裏麵煙霧騰騰的,天哥和這幾個人正在說著什麽,我猛然間開門讓他有些不快,回頭看見是我的時候,臉上才稍微有些緩和。
而坐在一邊的阿華已經站起了身體,手上一個光亮的匕首正在不住的閃動著寒光。
“天哥,洪哥讓我告訴你,外麵來人了,手裏帶著家夥,還有昌河車,對了洪哥清場子了……”
可能是由於緊張,我說話有些語無倫次,但是他們都能聽的懂,天哥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說道:“來的挺快,想不到姓許的還真有膽子,操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