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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另一道聲音伊念很熟悉,是許晴。


  “我們哪知道這些,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像我們這種安分守己過日子的人是不懂人家左右逢源的,也不需要羨慕。”


  “我一點也不羨慕她,表麵風光,坐著豪車,實際上說不準豪車主人又老又醜,寧願這樣我不如開著我的小QQ,最起碼不用看一張倒胃口的臉。”


  許晴笑說:“這就是我們的區別,我們看著倒胃口說不定人家還得巴巴湊上去。”


  另外一位律師也跟著笑:“可不是,這人呐要想得到點什麽,肯定也會失去點什麽。”


  伊念倒是聽明白了,無非就是在別人背後嚼舌根,說三道四。


  在職場,這樣的情況算是常見。


  她不是那種忍氣吞聲、息事寧人的人,相對比她們背後議論別人,她更喜歡正麵剛上。


  所以她推開洗手間門的時候,兩人從洗手台鏡子裏看到伊念,臉色可見的尷尬。


  兩人張張嘴想解釋什麽,但伊念看都不看,在洗手台洗手。


  周萊也從洗手間推門出來,洗淨手伊念抽了兩張紙擦幹手上的水跡。


  紙被揉成一團,被伊念準確無誤的扔到相隔較近的垃圾簍裏。


  正巧許晴站在垃圾簍旁。


  “原來許律和王律都有在廁所聊天的癖好,不如下次你們可以嚐試在廁所辦公,那我想你們辦公時的心情也會像你們聊天這麽愉快,那樣就不會輸了官司還怪當事人沒交代清楚。”


  王律師不如許晴沉得住氣,想說什麽駁回去。


  但一想到伊念有老板撐腰,背後還有那什麽富商,想了想顧慮太多,最後隻能忍住氣。


  伊念沒再看兩人,剛剛聊得那麽歡快,看她一說話就像漏了氣的氣球一樣,癟了。


  和周萊相繼出了洗手間,一上電梯周萊就忍不住興奮:“你看剛剛那王律的臉,和調色盤一樣。她平時裏跟著許律春風得意,一個勁的就知道壓榨剛到律所的小白,還是第一次看她吃癟,想想就爽。還有那個許律,一份傲氣十足的樣子,仗著自己嫁得好,天天顯擺傲世淩人,要說起來律所裏麵幾乎沒人見過她老公,我們私下議論過,估計她那好老公都是她YY出來的。”


  伊念也看不慣許晴那副嘴臉,她剛到行遠的時候,許晴就拉幫結派,明裏暗裏搶過她不少官司。


  看她許久未出來,秦江淮吩咐李哲開車到律所門口。


  周萊家住的有些遠,上下班也都是乘坐地鐵,律所到地鐵口還需要一會兒,讓她一起上車送她到地鐵口。


  律所門口,許晴和王律看著飛馳而去的豪車,又在‘不經意’間和王律說:“看著吧,很快周萊也要淪陷了。”


  兩人剛剛經曆一場隔牆有耳,現在王律不敢再多說什麽,隻簡短附和。


  說話沒人捧著,許晴也有些自討沒趣,開車離開。


  ……


  今日,商界一位老總舉辦生子宴。


  這位老總和世嘉一直合作,不好不去。


  秦江淮邀請伊念一同前去,伊念拒絕了。


  倒不是有什麽其他原因,隻是因為時間剛好是周五晚上。


  因為秦江淮邀請參加宴會,所以伊念把秦嘉遇一起接到家裏,給他們做飯吃。


  晚上席間,這樣的場合不免要喝酒。


  秦江淮被人灌了幾杯酒,喝酒多年,酒量早就練就出來了,這些酒不至於喝醉。


  京州這些企業,多多少少都有些聯係,今日到場的不少秦江淮圈子裏的人。


  楚航、蔣行舟還有胡懷生都在。


  和一些合作商打過招呼之後就和他們一堆人坐在一起。


  吃飯途中,那位老總把兒子抱出來抓鬮,一行人就在旁邊看著湊熱鬧,看看孩子能抓著什麽。


  事後,那位老總抱著兒子到處炫耀顯擺。


  到秦江淮這一桌時,那老總把孩子給秦江淮抱:“來兒子,這位秦叔叔可是出了名的地產大亨,我們沾沾他的喜氣。”


  一個軟綿綿的孩子落在秦江淮懷裏,嘴裏還砸吧著口水。


  秦江淮帶過孩子,秦嘉遇像他這麽大的時候他還帶過一段時間,所以對孩子並不陌生。


  哄孩子也是手到擒來,那孩子被秦江淮抱在懷裏哄得乖巧的很。


  那位老總看了覺得稀奇:“我平時抱他跟要命一樣,就不給我抱,怎麽到你就這麽乖了呢?”


  說著又覺得好笑:“就像是你兒子一樣。”


  旁邊胡懷生和這位老總也相熟,老總姓張:“張總這話要把我們秦總給嚇到了,我看他剛剛抱你兒子手都抖了。”幾人哈哈大笑。


  秦江淮不過是看孩子有些滑下來了,給他往懷裏抱了抱而已。


  沒抱一會兒孩子有些困了,給張總抱走哄睡覺去了。


  胡懷生感慨:“老秦你這一身帶孩子的絕技,不生個孩子可惜了。”


  旁邊一個也是他們圈子裏的,比他們小幾歲,和蔣行舟一般大,叫陸承澤,他接話:“我聽說秦二哥最近有情況,懷生哥估計你得要準備份子錢和孩子的見麵禮了。”


  胡懷生不願意用婚姻來控製自己,更不願生個這麽一個小東西來給自己找不痛快。


  但是這是他麵對自己人生的想法,對於秦江淮他們來說,還是成家立業更好。


  相熟的幾人一起聊聊天、說說話,很容易就會遺忘一些細節,比如說蔣行舟和伊念‘有過節’,蔣行舟還不知道和秦江淮在一起的人就是伊念。


  “你秦二哥還早著了,到現在還金屋藏嬌,不願意把人帶出來見我們這些兄弟,我那份子錢還得要捂個一兩年,說起來我都沒有正麵見過伊念,有時間一定要帶出來給我們見見。”


  陸承澤笑說:“懷生哥,都金屋藏嬌了,秦二哥哪還舍得讓我們見?”


  蔣行舟聽得雲裏霧裏,不懂正怎麽一會兒秦二哥,一會兒伊念,也不懂怎麽一會兒帶出來見見,一會兒又是金屋藏嬌。


  旁邊另一個人看蔣行舟有些搞不清狀況,也知道蔣行舟和伊念的過節,他當時也在現場,好心提醒他:“你不知道,和秦二哥交往的是伊念。”


  蔣行舟被他這話說的當頭一棒。


  那人又低聲提醒蔣行舟:“上回兒你那事還是算了,就當沒發生過,要是以後秦二哥真和伊念結婚了,大家就都是一個圈子裏的人,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


  這下蔣行舟反應過來了,連忙站起了身。


  踱步走到秦江淮身邊,拉開座椅,坐在他旁邊。


  有些不確定的問秦江淮:“秦二哥,剛剛和誌說你和伊念在一起?是不是真的?”


  秦江淮倚靠在椅背上,身體放鬆慵懶,當初蔣行舟要打伊念那一巴掌還是他給攔下的,看著他:“是真的。”


  蔣行舟一下子淡定不了,把心裏的疑問問出來:“二哥你怎麽能和伊念在一起?你們怎麽能在一起?”


  有些煙癮犯了,但一想到待會兒還得要去伊念那兒接秦嘉遇,又忍了下來,但沒抽到煙,再加上蔣行舟的話心裏難免不爽:“我們怎麽不能在一起?”


  旁邊胡懷生也不知道,跟著問:“是啊,老秦和伊念為什麽不能在一起?”


  蔣行舟急著說:“你們就是不能在一起,你們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你們、你們——”


  蔣行舟支支吾吾,卻說不出什麽正當理由,為什麽秦江淮和伊念不能在一起。


  在蔣行舟看來,就像他說的,秦江淮和伊念是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他們兩個在一起,是蔣行舟從未想過的事情。


  所以在疑惑的同時他還有一些無法接受。


  胡懷生被蔣行舟的理論說笑:“又不是讓你和伊念在一起,你有什麽接受不了的?多吃菜,少操心。”


  胡懷生就是舉個例子,但被蔣行舟聽著耳朵裏卻不是滋味:“秦二哥,你想好了確定要和伊念在一起了嗎?”


  蔣行舟年齡要比他們小幾歲,算起來和楚睿差不多大,秦江淮一直把他當弟弟,也知道他姐姐蔣明珠和季翱的關係,季翱和伊念的前夫沈卓又是兄弟,想來蔣行舟在以前就認識伊念。


  “當然,深思熟慮。”


  蔣行舟拉著座椅,又往秦江淮身邊坐了坐,想用他知道的那點事情勸說秦江淮:“伊念在英國結過婚,身邊還跟著個十幾歲的孩子,她前夫都去世了四五年了,她一直都不找,就帶著那孩子,隻要和她前夫搭上邊的人,她都用心對待,那姓季的在國內出事,她急吼吼的帶著孩子回國給他打官司,不就是因為她前夫在生前和姓季的交好,這些足以可見她對她前夫用情至深。二哥以你的條件找什麽樣的女人沒有,何必找一個深愛著別人的女人?”


  蔣行舟說的這些事情秦江淮都懂,但聽著耳朵裏很不是滋味。


  他臉色麵無表情,心裏卻恨不得讓蔣行舟閉嘴。


  心裏有一股酸澀在蔓延,他也明白關於伊念的前夫是一道他永遠都跨不過去的坎。


  但想想,這些卻不能說明什麽,他是知道伊念這些事情,還堅持和伊念在一起的,他自己也是個有過去的人,他又怎能奢望她沒有過去?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相信你也應該明白,喜歡一個人是不會在意那麽多,要是照你這麽說你姐姐蔣明珠這輩子就找不到別人男人能夠傾心待她?”


  蔣行舟連忙解釋:“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在他眼裏,姐姐蔣明珠值得最好的男人。


  “那不就是了,你姐姐可以遇到好人,伊念為什麽不可以?”


  秦江淮隻差把自私兩個字說出來了,蔣行舟還是想解釋:“怕就怕她對你不是真心的。”


  今晚這飯席,楚航一直沒有說話,在胡懷生、陸承澤打趣秦江淮的時候,蔣行舟勸說秦江淮的時候,楚航一直靜坐不參與。


  到現在蔣行舟說的最後一句話,楚航說話了:“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你們在一起時間太短若是她想偽裝實在看不出來,是真心還是假意,都經不住時間推敲,隻怕遇到那種你一出事,她就不見人影。”


  楚航含沙射影的太厲害,就差和蔣行舟一樣直接說伊念對秦江淮不是真心的。


  秦江淮有些待不下去,壞情緒來的太多,再待下去怕是要發火,毀了別人的宴會可不好。


  “你們吃吧!我先走了。”說著不等幾人多說,直接和張總告別離開。


  張總看看時間:“還早,再賞臉待一會兒。”


  秦江淮推辭:“不了,家裏還有孩子。”


  張總隻好放人離開。


  他走後幾人麵麵相覷,楚航又和胡懷生說:“隻怕他現在和伊念蜜裏油裏,聽不得別人勸。”


  胡懷生沒有像楚航那樣,對伊念有看法,他甚至都沒有見過伊念,所以也隻是用外界的眼光去看。


  “我覺得是你們想多了,照你們說伊念對老秦不是真心的,那她圖什麽?圖錢?圖名?還是圖老秦有兒子?”


  楚航和蔣行舟說不出來話。


  胡懷生接著說:“錢,照別人說伊念手裏握著她前夫的巨額遺產,還有一個上市公司;要說名利,她回國沒幾個月用自己的能力打官司在律界早已經名聲大振;難道真的圖老秦有個兒子?想想也不可能,那你們說人家不是真心待老秦就有些偏見了。”


  他喝了口酒,酒味辛辣,他把自己內心的想法說出來:“要說她為人不好,你弟弟楚睿和她認識這麽多年,不說她和楚睿有沒有男女關係,就說兩人相處多年,楚睿和她還是朋友,護著她;再說她前夫,她前夫都死了四五年了,她還能幫他養孩子,還能對他兄弟這麽好,光憑這點,我覺得她這人重情重義。要是別的女人估計早就不知道把孩子丟到什麽地方了,哪還能當做自己孩子一樣對待?”


  關於沈南析的事情,這段時間經常聽鄭韻她們說,老唐和他們抱怨都聽膩了。


  人一旦喝點酒,就止不住話匣:“要我說這感情還得用那句老話: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伊念好不好我們是外人不知道,那老秦天天和她朝夕相處他那麽聰明一個人他能不知道嗎?那伊雲汐裝模作樣三四年,不也被老秦識破了嗎?”


  “我們都太入主為先了,下次老秦再和兄弟們吃飯你們可不能這樣,他這麽多年終於找到自己喜歡的人,作為兄弟我們應該替他高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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