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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除夕夜曲唱錦繡梨園

  伊念有些想入非非,她一口拒絕:“不行。”


  知道她誤會了,秦江淮也不解釋,反而直言問她:“怎麽不行?”


  他坐在床邊,就這麽看著伊念,看她沒說怎麽不行,秦江淮不罷休,接著問:“嗯?怎麽不行?”


  說著把她臉頰的發絲勾到耳後。


  伊念發現,他特別喜歡對自己做這些‘小動作’。


  別看是小動作,卻處處體現著親昵。


  秦江淮是情場高手,這伊念是知道的,以往的經曆告訴她不要和秦江淮在這種事情上有爭論和辯解,但是她每次都是記吃不記打。


  一轉頭就忘。


  就像現在,她早已經忘了上次她和秦江淮爭論意誌堅不堅定的問題,最後卻完全被秦江淮帶偏。


  這聲‘嗯’采用的是疑問,這也是秦江淮慣用的語氣從嗓子眼裏發出一聲疑問。


  伊念躺在床上,秦江淮坐在床邊看著他,頗有些居高臨下的趨勢。


  伊念有些不習慣,掙紮著要坐起身。


  秦江淮沒讓她坐起來,而是給她頭下麵又墊了個枕頭。


  伊念覺得不舒服,一把扯過枕頭揮給秦江淮:“拿走,我不要枕頭。”


  秦江淮接的順手,拿了放在一邊,被人使喚的滋味有些不好受,但還是沒忍住說了伊念一句:“麻煩鬼。”


  伊念看他說自己麻煩,也沒和他客氣:“我臉難受,你去拿個濕毛巾給我擦臉。”


  秦江淮還能怎麽辦?

  雖然嘴上抱怨著麻煩鬼,但行動上卻一絲一毫沒有拉下,聽話的去浴室拿了毛巾蘸了熱水,然後擰幹給伊念擦臉。


  擦完臉腦子又清醒了些,但躺在那兒還是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覺。


  秦江淮逗她:“傻了?”


  伊念仇視的看著他:“你才傻。”


  秦江淮笑,措不及防間低頭親吻了她一下:“嗯,這才傻,被你過上氣了。”


  這下伊念的臉比剛剛更紅了,捂著臉頰。


  臥室沒開燈,透著月色光亮,秦江淮都能察覺到她的臉紅,靜謐的室內都能聽到她的心跳加速,在心裏覺得這樣的她彌足珍貴。


  卻嘴上不饒人:“沒出息。”


  伊念的那句:你才沒出息被秦江淮堵在嘴裏。


  秦江淮再次親吻她的時候,多了份愛惜。


  “老秦,阿姨,一起來放煙花。”


  ……


  樓下秦嘉遇的聲音打斷了樓上短暫的風花雪月。


  伊念緊張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伸手推他:“你快起來。”


  秦江淮回過神來,壓製住自己體內的不適,整理好她的衣服,把被子蓋在她身上。


  站起身來定睛看了她一會兒,看她閉著眼睛臉頰紅潤,轉身關起房門下樓。


  看到秦江淮下樓,秦嘉遇說:“老秦快來放煙花。”


  秦江淮說他:“別亂喊。”


  秦嘉遇反嘴:“我在家裏怎麽不能亂喊了?我又沒吵到誰。”


  大過年的,秦江淮不想和他說說那麽多,不再理他,徑直走到廚房倒了杯溫水自己仰頭喝完,之後又倒了一杯。


  秦嘉遇從旁邊角落裏拿煙花,打算出去放,想起剛剛秦江淮眼神不對勁,鬼頭鬼腦的湊到他麵前,小聲的問:“打擾你的好事了嗎?”


  緊接著屁股一陣疼痛,秦嘉遇捂著屁股,齜牙咧嘴:“就算我打擾了你的好事你也不能踢我屁股啊!你這是對我的侮辱。”


  不說被沈南析看到會怎麽笑話他,就說被Cherry看到還得笑話他被打屁屁。


  被秦嘉遇說中心思的秦江淮一陣黑臉,秦嘉遇看情勢不妙抱著煙花趕緊往外跑。


  也不計較剛剛被秦江淮踢屁股的糗事了。


  秦江淮看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想著自己是因為過年所以不和他計較,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說起話來也口無遮攔。


  等過完年一定要好好治治他。


  秦江淮這麽想著,端著水杯上樓。


  推開房門看床上的伊念有點昏昏欲睡的趨勢,彎下腰問她要不要喝水。


  因為喝了些酒的原因,所以嘴裏發幹,伊念點點頭,用胳膊撐著身體坐起身來。


  秦江淮把水杯遞到她嘴邊,伊念接著水杯喝了半杯水。


  看她喝的不多,秦江淮說:“再喝點。”


  伊念搖頭:“不想喝。”把水杯還給他,接著又躺下身繼續睡覺。


  看她身上還穿著毛衣,心裏想著這麽睡肯定不舒服,提醒她:“換了衣服再睡。”


  回應他的是一片沉默。


  他把水杯放在床頭,輕聲歎了口氣。


  無奈,又去把她之前留宿穿的睡衣拿過來。


  臥室沒有開燈,一切隻憑著月色,把她從床上撈起來,脫了她身上的套頭毛衣。


  月色下,白皙的皮膚如牛奶一般絲滑。


  在他晃神間,伊念的身體又倒回了穿上,察覺到涼意,她把被子蓋在身上。


  見此秦江淮出聲誘哄她:“聽話,換了衣服再睡。”


  今晚的伊念沒有醉,她隻是因為酒精導致眼皮沉重,但秦江淮說話她還是有些反應的。


  迷迷糊糊之間她之間坐起身子來,想睜開眼看衣服在哪裏,衣服就被人套在了頭上。


  秦江淮抓著伊念的手臂,穿進衣服,就像幫Cherry穿衣服一樣。


  隻穿了上半身,至於下半身秦江淮沒再穿。


  因為隻是幫她穿個上衣,就已經讓他身心都有反應。


  迫不及待的拿了衣物去客房衝澡,等他出浴室他們已經結束了放煙花。


  到樓下客廳看到兩個孩子還在拿著手機打遊戲。


  這兩天沒有作業,兩人輕鬆自在的很,秦江淮也不管他們,任他們玩。


  沒看到Cherry和孟博遠,秦江淮問正在看春節晚會的秦慕瑾:“Cherry呢?”


  “困了,你姐夫帶她上樓睡覺了。”


  秦江淮點點頭,沒有說話坐在旁邊一起看春晚。


  電視機裏,閆巍和王佩瑜正在唱著戲曲《錦繡梨園》。


  秦江淮手指跟著戲曲節奏,在腿上漫不經心的打著節拍。


  多年來國外生活,秦慕瑾對於中國的戲曲已經欣賞不來,她轉移目光偏頭看坐在一旁的弟弟,看的出來他此刻的心情不錯。


  晚上十點多,兩個孩子上樓睡覺去了。


  晚會也接近尾聲,已經沒了看下去的興致,但偏偏秦家姐弟饒是喝了酒,卻勝在酒量好,直至現在都不覺得困。


  客廳茶幾上擺放著茶具,燒水壺裏的水燒開正在翻滾沸騰。


  因為工作原因,秦江淮喝茶不多,反倒喝酒多。


  茶具家裏一直都有,隻是秦江淮很少用,一年到頭也就秦慕瑾回來才用得上。


  秦慕瑾愛擺弄茶道,這遺傳父母,也是為了祭奠父母。


  水燒開之後,她先是把第一炮茶葉水倒掉,緊接著再往茶壺裏倒入開水。


  再把茶水分別倒入兩個茶杯裏,剩下的茶水則是倒入茶盞裏。


  把其中一杯遞給秦江淮,秦江淮接了茶杯,放在鼻息下聞著茶香,並未急著喝,先前喝過水,所以不是很渴。


  淺酌一口,放入口中感受茶香。


  茶香清香淡雅,是好茶。


  又有些惋惜,伊念喜歡喝茶,也喜歡茶香,這茶應該讓她來品。


  “平日裏少喝點酒,多喝點茶,茶可是好東西。”


  對於這樣的勸告,秦江淮聽得太多,也是因為從自己姐姐嘴裏說出來,所以他不厭也不煩,甚至覺得親切悅耳。


  所以他隻安靜聆聽,不辯解、不反駁。


  秦慕瑾感慨:“時間過得真快,爸媽去世都已經有十九個年頭了。”


  提到已故父母,秦江淮雖未表露太多情緒,但在心裏同樣感慨。


  秦慕瑾看著手裏的茶杯,杯口處已有淡淡缺痕,因為時間久遠的打磨所以不會劃傷。


  這一套茶具是父母在世時常用的,放在峪南灣不常拿出來,但每回拿出來必定是為了祭奠他們。


  茶香四溢,有熱氣從茶杯中浮起:“以前爸常說,人生在世,就像這茶葉。需要曆經生長、采摘、殺青、揉撚、焙幹、泡煮、飲入,才能知道這是不是好茶。就像人一樣,隻有經曆個打磨之後,才能知道是不是一塊璞玉。”


  一段話說完,杯中茶也飲完,秦慕瑾又為自己倒了一杯。


  “每個人人生都像一杯茶,每一杯味道都不同,所謂不同其實就是看它是用沸水衝沏,還是用溫水。兩種方法衝沏有著截然不同的味道,溫水衝沏的茶平平淡淡,看不到舒展的茶葉,也聞不到清淡的茶香;而用沸水衝沏的茶,卻能在沸騰的熱水裏翻騰、踴躍的綻放屬於它自己的幽香雅淡。你就是這杯沸水衝沏的茶,之所以你比別人成功,僅僅是因為你比別人承受的多。”


  “過了今晚我三十九歲,你三十三歲。我們都已經不再年輕,有很多時候我都覺得所以的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但一想到你在這杯茶水裏翻湧著,我就安不下心來。俗話說長姐如母,父母不在了,我就是你唯一的親人長輩,但我這個姐姐做的一點也不稱職。”


  “姐——”


  秦江淮打斷她的話,少年時父母雙亡,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隻有姐姐,再無旁人。


  今晚是大年三十,有些地方有習俗,要守年,但在秦家守不守年都無所謂。


  也是今晚,是闔家歡樂團圓之際,看到熟悉的物,熟悉的節日,秦慕瑾心裏忍不住懷念往事,惆悵過去。


  雖然喝了些酒,但是那點酒對於酒量好的她根本算不上什麽,但她卻依舊像喝醉了一樣,一股腦汁的想把自己的心中所想告訴自己的弟弟,自己唯一的至親。


  “當年我把孩子托付給你,你不怪我,還幫我養他這麽多年。最後我又結婚生子,而你這麽多年卻始終幫我養著孩子;當年你出事被陷害入獄,我既沒有辦法也沒有能力救你出來,甚至連回國看你都不行。時至今日你不但沒有成家還依舊幫我帶著孩子,你讓我這個做姐姐的怎麽能心安理得、獨善其身?”


  提及過去,那些本該被深埋掩藏的往事,就像黑白膠卷一般浮現在眼前。


  秦江淮不解:“你這是要帶嘉遇走?”


  不怪秦江淮這麽問,而是秦慕瑾的話聽在他耳裏就是這個意思。


  可秦慕瑾卻擺擺手,否定了這個意思。


  “我隻是對你心生愧意,又在心裏覺得不甘心,我弟弟這麽優秀卻被我連累了。”


  怪隻怪自己當初錯嫁了人。


  秦江淮不喜歡秦慕瑾說這些話:“你不應該有這種想法,幫你帶孩子是我自願的,我坐牢你沒來看我我也理解,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你不必難過也不必感到自責,我們是親人。而且,如果我早些成家,也不會遇到她,我對我現在所擁有的很知足,我也滿足於現狀。”


  秦慕瑾笑了,她知道秦江淮這話是在寬慰她,同時她也從秦江淮的口中聽出來慶幸。


  這也是她今年感到最開心的事情,他終於能再次喜歡上一個人,甚至愛上一個人,這才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真希望這是最美好的結局。


  “我看得出來,你們彼此心裏都有對方,我也希望你們能有好結局。”


  因為姐姐的話,秦江淮笑了,腦海裏都是伊念溫婉的笑容,雖然不是驚心動魄,卻讓他心念許久:“會的。”


  秦慕瑾心裏有些感慨,自己回國不過短短一天時間,看到他開心的指數要比前幾年加起來都多得多。


  前幾年她回國過年,雖然他表麵看起來什麽事情都沒有,但是她始終能看出來他心靈深處散發出孤獨與寂寞。


  有些人的孤獨是表麵的,而有些人則是發自內心的。


  後來有一次去拜佛,許願要是能有個人陪在他身邊就好了。


  今年她如願以償,想著過完年找個機會得去寺裏還願。


  她說:“過完年我們去拜佛。”


  秦江淮從來不信神佛:“做什麽?”


  “還願。”


  秦江淮:“……”


  她一麵欣慰弟弟尋得良人,一麵又擔心他的性格:“兩個人在一起總會有磕磕絆絆,總會有爭吵與意見不同。你這人我了解,大老板當慣了,見不得別人忤逆你,固執已見,從來不會主動低頭認錯,但是男女之間在一起講究的不是你贏我輸,你輸我贏,而是遷就與包容。如果哪一天你們要是有意見不一的情況,千萬不要急著證明自己的對錯,而是從她的角度去想問題。”


  最後,秦江淮說:“我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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