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乘著不忙想多陪陪你
被自己的養在身邊多年的兒子出賣,伊念心裏舒坦才怪。
關鍵是她從來都沒有發覺,這才是最難過的。
要說世間所有女人都一樣,心裏不舒服就買買買。
光在玩具店裏麵三人就待了好長時間,伊念給Cherry買了好幾個芭芘娃娃,Cherry開心的抱著娃娃禮盒。
伊念心裏不舒服的後果就是秦嘉遇和沈南析麵對大包小包的房間,一個個翻看發現全部都是小女孩的。
一個他們能用得上的都沒有。
女孩的衣服、女孩的鞋子、女孩的水杯、女孩的床單、女孩的玩具,就連畫筆也是粉色的。
兩人看的眼花繚亂,Cherry卻很高興,脫了鞋坐在床上來著倆人讓他們陪她玩芭芘娃娃。
倆人直擺手,說作業還沒寫完,連忙跑進房間寫作業去了。
Cherry也沒有不高興,自己一個人坐在穿上拆玩具,給娃娃換衣服。
伊念把她的衣服都收拾好,把一些貼身的襯衣見了商標拿到洗衣房用洗衣機清洗烘幹。
秦江淮倒是在房間裏麵陪著Cherry。
Cherry把娃娃的衣服脫了準備換衣服,卻把娃娃抱在懷裏:“女孩子換衣服男孩子不能看,舅舅快轉過去。”
秦江淮露出傷心表情:“Cherry你忘了嗎?舅舅之前還幫你洗澡的,這麽快就不相信舅舅了嗎?”
Cherry用她的小奶音告訴秦江淮:“Cherry是小孩子,芭芘是大人,所以舅舅不能看。”
秦江淮妥協,背過身去:“好好好,舅舅不看。”
伊念看旁邊整理衣服發笑。
看的出來Cherry一點也不嬌氣,而且很可愛,伊念越來越喜歡她。
這麽一對比,果然還是女孩兒好,貼心小棉襖,要是家裏有個男孩兒,那就是冬天裏穿短袖,凍死你算了。
第二天要上班,晚上在這裏吃完飯伊念帶著沈南析離開。
僅一晚上,Cherry就有些依賴伊念,不想讓她走。
不好久待,伊念再三和她說等明天下了班再來看她,有秦江淮安慰,Cherry情緒好轉許多,沒再纏著伊念不讓她走。
晚上回到家裏洗漱完把換洗衣服扔到洗衣機裏麵,趁著這時間,伊念熱了兩杯牛奶,和沈南析一人一杯。
喝完牛奶他把杯子一起洗了,坐在客廳主動和伊念聊天。
說他很喜歡Cherry,也喜歡和秦嘉遇一起寫作業,他有不會的問題都可以問秦嘉遇,秦嘉遇有不會的也會問他。
這些伊念都能看得出來,看他身邊有這麽好的朋友,伊念也替他開心。
看時間不早了,伊念讓他回房睡覺。
沈南析猶豫了一下,問她:“媽,我們能不能不回英國?”
回不回英國,伊念不懂。
當初因為想避開秦江淮,火急火燎想離開,現在又是因為他,暫時有了留下來的心思。
但是她也怕和秦江淮的感情走不到那一步,最終也隻能再回去。
所以她沒有準確的給沈南析答複:“那們暫時不回去。”
沈南析沒再追問,伊念這個回答已經讓他高興。
他開心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裏麵,拿出手機和秦嘉遇聊天,把這個消息告訴秦嘉遇。
晾完衣服伊念也關燈回了房間裏麵,拿了手機看時間,手機三條信息,一條來自秦江淮,問她睡了沒有,她回了一句正準備睡。
還有兩條來自徐楚衍。
問她在不在,說正月初六那天約好是同學聚會,還迂回的說她每年都沒有參加,今年一定要參加。
想來自己上學時沒怎麽得罪人,也不與人主動親近交好,算的上學校的獨善其身,獨自一派。
說實話這樣的聚會伊念不想參加,但是想了想還是同意了,畢竟她高中的生活算的上一帆風順,班級裏幾乎沒有什麽仇人。
其實之前徐楚衍也給她發過一些信息,但伊念都沒有回,有的信息看起來像似群發,所以並沒有在意。
今晚看她回複了信息,徐楚衍在微信裏問她這麽晚還沒睡再做什麽。
伊念實話實說:洗衣服。
沒聊兩句,伊念就表明自己要休息。
徐楚衍很識趣的道了聲晚安。
然後和秦江淮隨便聊了兩句,也互道晚安睡覺。
伊念的作息時間一向比較準時,沒有工作案子的情況下很少熬夜。
除開以前在英國,在國內的工作太輕鬆也太簡單。
……
周二的時候。
一整天天氣都不好,天空陰沉沉,時不時的會下起小雨來。
配著京州冬日裏的寒冬臘月天,讓人覺得這寒風會透過衣服鑽到皮膚裏。
因為家裏有孩子,秦江淮下班接了伊念就一起回到峪南灣。
晚上也是直接在峪南灣吃過飯,秦江淮開車送伊念回家。
白日小雨綿綿,到了晚上這雨終究還是下下來了,沒讓沈南析跟著伊念一起奔波,讓他直接留宿在峪南灣。
車窗外雨刮器刷著車窗玻璃上的雨水,車內一片寂靜。
和外麵稱得上空風暴雨的天氣不同,裏麵氣氛和諧。
秦江淮開著車,看車前麵的路,雨天視線不好,車也緩慢行駛。
“要不改天我帶著秦嘉遇搬到你們小區吧。”
伊念不願意留宿,知道她的堅持,秦江淮也不多勸,隻能采取迂回的方式。
伊念覺得這樣不妥:“我們小區都是商品房,最大戶型隻有兩百多平方,若是換房子你們肯定不適應。”
秦江淮點頭,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麽。
兩人交往不過短短幾日,算的上屬於熱戀期。
這幾日若是上班下班,都是秦江淮接送伊念,若是天氣晴朗還好,像今晚這種惡劣的天氣,天氣冷下雨不說主要還是開車不安全。
伊念說:“明天你別來接我了,我自己可以開車上班,這樣太麻煩也太費事。”
秦江淮隻側頭看了一眼伊念,便又轉頭看著前麵路況。
“如果我說我想接送你上下班呢?”
聞言,伊念看著秦江淮認真看路的側臉,心中忍不住的動容。
秦江淮也是怕自己看得太近,讓她心生反感不快來,又多加一句解釋:“也就年前這段時間我不忙,等過完年真正開始忙起來你別抱怨就行。”
翻譯過來意思就是:乘著不忙想多陪陪你。
伊念沒再勸他不接送自己,想他一個公司大老板,天天又是接送自己又是帶孩子的,怕是要真像他說的,過完年就要開始忙了。
車行駛到小區樓下,秦江淮先下車從後座拿了雨傘,緊接著打開副駕駛車門讓伊念下車。
外麵雨聲很大,天也很冷,伊念下車對他說:“幾步路,你不用送我了。”
嘈雜聲一片,伊念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反正他攬著伊念的肩膀沒讓她淋到雨,反倒是他自己左肩頭淋了雨水。
路邊有積水,地麵石塊有翹起的地方一腳踩下去就是一個‘陷阱’,汙水噴到褲腳上,浸濕鞋襪。
秦江淮注意到了,停下了腳步把傘柄遞到她手裏,讓她拿著。
接著把她打橫抱起。
伊念沒反應過來,等自己身體騰空,雙臂環著他的脖頸,摸到他左肩的濕潤,有些心疼他:“你放我下來吧,反正我鞋子都濕了。”
秦江淮沒應,低頭和她說:“靠緊我,別淋雨。”
伊念靠在他脖頸處,從這個角度看去一張臉無懈可擊,鼻息間都是他身上的味道。
和他相處時間不長,但自己早已熟悉他身上的味道。
不論是幹淨清冽的味道,還是煙草和酒精的味道,都能讓伊念生出不一樣的心思來。
沒在一起之前,聞到這樣的味道心生起伏,有不安、有心動,在一起之後,則是心安意滿。
秦江淮抱著伊念走進單元樓裏,然後把她放下。
單元樓裏的感應燈亮起,注意到他額頭上有水漬,應該是雨水濺到的,伊念下意思抬手把水漬擦掉。
把雨傘遞給他:“你回去路上小心。”
接了雨傘:“好。”
“到家給我發個信息。”
“好。”
“別忘了和生薑水驅寒。”
“好,你也是。”
伊念有耐心的叮囑,而秦江淮則是有耐心的回複。
單元樓裏還有冷風吹進來,一張臉露在外麵凍得冰涼,有溫柔的觸感在額頭。
秦江淮親了一下伊念的額頭,當他麵對伊念時,永遠都是行動比語言來的更快。
有些感情有破殼而出的趨勢,卻被他抑製住,想說什麽,最後卻隻說了聲‘我走了’,便打著雨傘走出單元樓。
身影進入雨幕,坐進車內,直到他開著車消失在視線裏,伊念才轉身乘坐電梯上樓。
電梯門打開,伊念走向自己家方向,卻看到蹲在家門口的女人。
“紀莎莎?”
看清長相,竟然是紀莎莎。
聽到伊念的聲音,紀莎莎抬頭看著她。
看她憔悴的麵容,以及眼眶的發紅,心裏猜想她下著大雨的晚上來找自己的原因。
伊念開門帶著紀莎莎進門,拿出棉拖鞋給她換上,讓她坐在客廳沙發上,注意到她身上帶著寒氣,伊念把客廳空調打開,調高了溫度,又脫了外套去廚房熬了些生薑水,和她一人一杯。
生薑水剛煮好,有些燙,伊念提議:“要不先去洗個熱水澡?”
她低頭沒說話,伊念自作主張,給她準備了幹淨的換洗衣物,放置浴室:“衣服我放在了浴室,都是新的沒穿過。”
伊念帶著紀莎莎去到自己的浴室,給她調好水溫:“我給你調的瀑布出水,衝一衝疲憊,你先洗,吹風機在櫃子裏。”
伊念出去把門帶上,沒急著離開,直到聽到水聲,才找了自己的換洗衣服去沈南析的浴室洗澡。
她洗完之後紀莎莎也洗完了,正坐在外麵客廳沙發上喝生薑水。
伊念喝了一口,溫度剛好。
客廳溫度升上來,穿著睡衣也不覺得冷。
秦江淮已經到家,在她洗澡的時候打了電話過來,伊念沒回撥過去而是回了條信息,讓他洗個熱水澡,別忘了喝生薑水。
沒一會兒,伊念收到他發的好。
她看了時間已經九點四十七分,問紀莎莎:“不準備和我說什麽嗎?”
因為伊念就坐在紀莎莎身邊,所以有看到她動了動嘴唇,想說些什麽,最後卻又什麽都沒說。
過了十幾秒左右,她才問:“你認識他這麽多年,你了解他嗎?”
伊念猜想,紀莎莎一開始想說的應該不是這個。
她也知道,紀莎莎口中的‘他’,除了楚睿不會有別人。
伊念心中有了一些猜想,紀莎莎大晚上冒著大雨來找自己的原因,以及她問自己了不了解楚睿。
“他從洛杉磯帶了女人回來?”
紀莎莎抬頭看她,帶著疑惑震驚的目光。
這樣的眼神,讓伊念懸掛的心掉了下來。
終究還是帶回來了。
伊念喝了半杯生薑水,嘴裏有些辛辣感,把杯子拿在手裏,和紀莎莎緩緩訴說著那個女人的故事:“她叫陳木楠,和楚睿一樣大,從小到大,品學兼優,除了家境出生不好,別人找不到她身上任何缺點。”
聽到伊念這樣評價那個女人,紀莎莎心生不忿。
把紀莎莎的情緒看在眼裏,伊念笑了一下:“別人找不到她身上的缺點,但在我看來,她身上滿是缺點。”
伊念這話給了紀莎莎安慰,看伊念眼神也不似剛剛那麽‘仇視’了。
“她出聲在原生家庭,家裏是農村的,父母重男輕女,她上到高中她的父母就讓她輟學打工掙錢,給她弟弟攢錢買房結婚。她沒答應,偷了家裏一千塊錢跑了出來。自己一個人帶著一千塊錢來到京州,邊上學邊打工掙錢。在她高三那年她遇到了楚睿,後來沒多久他們就在一起了。但是她依舊打工掙錢交學費,不肯要楚睿一分錢。”
伊念說的陳木楠和紀莎莎想象中的陳木楠不一樣。
她想象中的那個破壞了她的婚姻和家庭的女人應該是一個嫌貧愛富、沒有道德底線的女人,而不是伊念口中的高傲努力不甘的女孩。
“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她有些怕伊念和陳木楠交情很好,怕她會向著陳木楠,撮合楚睿和自己離婚,讓他們兩人在一起。
伊念反問自己:“是啊,我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