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以前她很傻

  過兩天的早晨。


  初秋的早晨還是有些涼的，同往常一樣，伊念一身淺色運動服和球鞋，沿著小區環路旁的珠江大道慢跑。


  半個小時後再原路返回，走到小區樓下有賣早點的，簡單的買了份早餐帶了回去。


  七點半的時候伊念收拾好自己，帶好昨晚看的案件開車去事務所。


  事務所是伊念回國之前就聯係好的，是伊念在國外讀研究生的時候遇到的一個學長開的。


  這家事務所叫行遠事務所，在國內不是很大，沒有辦法和恒泰事務所相比，但也算是行業知名事務所。


  恒泰是伊念以前實習的事務所，現在也是國內一流事務所，但伊念沒有選擇恒泰。


  且不論她能在國內呆多久，就國內的公司性質而言，大公司人多，反而不是好事。


  當然，恒泰對伊念而言也是另一種的存在，一想到恒泰，伊念就會想到自己以前，年輕、單純、陽光，也很傻……


  收好思緒，走進事務所。


  臨近上班時間，辦公室廳裏隻有幾個同事在聊著天，伊念一路走過，旁邊的人有的看見她微微一笑道聲：“早”；有的下巴仰起，冷哼一聲，跺腳離開；有的藐視著她一眼，再去和旁邊同事聊著剛剛的話題，好像剛剛她看到的是一個陌生人。


  伊念不在意，提著公文包徑直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九點半事務所所有正牌律師都要進行開會，會議是無聊的，然而時間是緩慢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會議結束，走出會議室去辦公室取了公文包，開車去了趟南華道。


  她還有一些事情要和季翱好好談一談。


  上午和季翱談案子，下午皓郊法院又要開庭，今天是給中恒實業的老總做離婚辯護。


  ……


  南華道監獄。


  “季翱，有人探監。”獄警打開鐵門，從房間裏喚出季翱。


  獄警帶著季翱走到探監室裏，季翱坐到伊念對麵，獄警出去從外麵反鎖了門。


  季翱坐下後並不急著說話，過了會兒才說：“有煙嗎？來一根。”


  伊念收回腳，端正身體，從包裏拿出煙來，自從認識季翱以來，伊念就知道季翱煙不離身。


  活脫脫一個老煙鬼。


  季翱被銬起的雙手舉到桌麵上，接過伊念遞過的煙叼在嘴裏，伊念湊近他，幫他打打火機。


  探監室裏煙霧彌漫著，遮擋住了伊念看季翱的視線。


  看著眼前男人消瘦的臉龐，單薄的身影，伊念心裏不好受。


  “你到底怎麽想的，真想在牢裏蹲三年嗎？”


  季翱沒有說話，他煙癮很大，一根煙三兩下就被他吸完了，放在桌上的煙盒被他拿去，他又拿出一根煙叼在嘴裏，這下還是伊念幫他打火。


  他深吸一口，背靠著椅背，像一個吸毒的人得到毒藥的樣子。


  他像一個貪吃的孩子，吃飽之後露出笑容。


  季翱是不羈的，此刻他笑的就像一個痞子，過了一會，伊念以為他不會說話了，他開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