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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瓜州篇·二

  開元二十八年,一月五日。酉時、


  “怎麽會那麽巧?”郭伊無奈的道。


  郭伊眾人吃了一個閉門羹後隻能無奈離開軍營,所以他們三人打算趕在一更前再逛一會西街。這其因還是因為方才賣發簪的老板娘的緣故,惹得郭伊如今打起了想要征服著瓜州街市的衝動,誓要報那強買強賣之仇。


  “這,還有這,都給奴家包起來!”


  被怒氣衝昏頭腦的郭伊便在這瓜州販賣商鋪的主要街道上大肆購物,艾爾克跟在一旁也是更是的無奈。


  “娘子,首飾也就算了。”艾爾克接過店家包起來的商鋪後對著郭伊道:“可這些綢緞買來是為了何事?”


  “定然是為了做衣。”郭伊無厘頭的道:“往後爾等要是到了肅州再無衣換洗豈不是很難堪?”


  郭伊此話一出艾爾克就更加摸不著頭腦了。談什麽換洗衣物?他們從伊洲帶的衣物至少都有一箱,其中郭伊的還是最大。可其中還是因為郭伊在裝箱時偷偷將一些衣服換成了糕點以及食材,至於那些糕點和食材呢?大部分都在路上被郭伊一人在車廂內給吃了。當然這些事情艾爾克和薩熱是不知道的。


  “那我們需要找個裁子趕緊讓他趕緊出來,到了肅州便可換洗。”艾爾克把包裹抓在手中講到。


  郭伊點點頭,不過還是自顧往前走著。艾爾克與薩熱相互看了一眼後無奈搖搖頭跟了上去。


  瓜州主為貿易的街道確是於伊洲的大都相同,但由於綢會將至的原因,如今街道上無論是於商會或者是於私人合作的商鋪都在門簷上擺了起了大紅燈籠。


  而這燈籠卻又些不與尋常的燈籠不太一樣。


  眾所周知,瓜州上元節的燈籠都是主枝搭著四條旁枝向下豎沿撐起。可這綢會每年都是在上元之前舉辦的,於是張都督就想了一個辦法!什麽辦法呢?張都督讓匠人在主枝做了機關,命其為輔枝。這輔枝在綢會期間會搭在主枝頂端上,其旁連著那燈籠尾端的旁支。如此一來,等到上元節前晚。諸位便會看到參加綢會的戶家門前,都會出現一個景象。那便是眾人拉下燈籠的輔枝使燈籠變成更大的長柱籠。


  “因此瓜州的上元節也被稱為柱籠節。”入前的茶館前堂有個書人道。


  本來郭伊遊著街市想要再買些物件,可瞅見路邊有一茶館就想著進去喝口茶水便再回旅店休息。剛進這茶館就發現這個點居然還有書人在講著故事,便到了樓上看台點了壺熱茶坐著歇息看戲。


  “書人口中所提到的張都督可是張守珪大人?”郭伊向艾爾克問道。


  “正是。”艾爾克道:“這書人所講之事鄙人還是第一次聽到。早年間來瓜州因未到綢會時節所未曾見過口中所的長柱燈。一會出去可得好好瞧瞧。”


  郭伊有些疑惑的問道:“那輔枝支起來有何用?這不是多此一舉嗎?綢會的燈籠無底如何燃起?就算到了上元節將輔枝放下後,又該如何燃著?”


  艾爾克聽到郭伊這番言論也是點點頭,之前沉浸書人之話中沒有細想這些事。不過著茶館還是有些外來人,他們也有這般疑問。於是離郭伊不遠的一桌上有位郎君起身對著樓下的書人問道:“書人!可別欺負我等是從其他州來遊玩就編個故事來騙爾等!”


  書人也不慌,喝了口茶問道:“郎鄙人編了一個故事?了妄語?”


  “正是!”


  “何處不解?”


  “三處!”


  “請指出,老身定會解答。”


  “其一,綢會時節輔枝在頂,旁支在輔枝上,那麽這燈籠豈不是無底?其二,無底的燈籠怎麽燃燈?其三,上元時節時,輔枝拉下後又如何燃燈?這些都是三歲孩兒都曉之事,豈能讓你在這大堂之中肆意糊弄人呢?”


  “哈哈哈。”


  本來瓜州人都覺得這郎君會何種言論,沒想到有板有眼的出這三件事,惹得茶館中的瓜州人哄堂大笑。書人也笑了,於是道:“郎君是哪裏人?”


  “鄙人來自淮南道揚州,來此是為了綢會。”


  “原來如此。那鄙人就為海子解釋一番。”書人此話一出,又惹得瓜州人哄堂大笑!隻要細心的觀察,周圍未笑的人皆是外來人。


  “海子?”郭伊興致衝衝的望著兩人針鋒相對,可書人一句海子又惹得周圍的人哄堂大笑可讓郭伊又是疑惑了。於是問道艾爾克:“這是何稱呼?”


  “這是貶稱!”艾爾克低著頭細語著:“瓜州北門有一處大澤,娘子可知?”


  “奴家知道,在玉門關附近。”郭伊道:“因我等在張家村出走後,走的是旁係大道所以未曾走到北門。但那大澤奴家聽過。”


  “正是!”艾爾克接著道:“這隴西道中未有瓜州才有如此之大的大澤,瓜州百姓都引以為豪。可綢會名氣越來越大後,其他道人來此就提到了大唐左東還有比澤更大的水,名為海!比大澤還要大上好幾個大澤!所以瓜州人對於來自海來的外來人都稱為海子,表示他們心中其實不歡迎這些人的。”


  “原來如此!沒想到在這裏還能遇到來自比大澤還要大的水來的人,可見這綢會的名聲之大!”郭伊問道:“我們明日可去大澤一探究竟?”


  “明日?明日可是綢會!”艾爾克疑惑道:“張郎君不見了?”


  “無妨!明日尋到張郎後,我們就去北門看看。”郭伊道:“早去早回便是!誒,書人要話了!”


  艾爾克點點頭後也和郭伊看著書人解釋。


  “海子,你可給我聽好了。”書人將茶杯放下後道:“這長柱燈的燈紙用的可是大紅,明之時就算不燃也能看見。而且這上元前夕就算是綢會,一更後都有禁市,所以這長柱燈在綢會期間無須燃火也可。”


  “那上元時節又該如何?”那位郎君追問道。


  “看來郎來瓜州時是坐著馬車不聞窗外事的讀書人呀!”書人有些嘲笑的這,也惹得旁邊的人哈哈大笑,於是他接著道:“店家,可否還有燈籠?若有可否提來?”


  一旁的茶館二笑嘻嘻進了茶館後方拿著出了於掛在門外相同的燈籠,可見這事不少做。拿出燈籠的茶館二對著二樓的郎君笑嘻嘻的道:“客官,你瞧這燈籠也拿來了。為您解惑的也費了不少力氣。”


  二樓的那郎君拿起荷包抓出銅錢,舉起手朝著二示意一下。雖不知有多少銅錢,但是從放在桌上的聲音來看大致也有數十枚了。書人和茶館二也都心領神會的一同把長柱燈放在桌上。隻見那燈籠的底部居然還有兩個往上的枝,讓本來四麵平滑的邊變成了三角模樣。隨後二抬起燈籠,書人拉下輔枝並固定好。從桌下拿出一個細條讓在長柱燈中間的空隙中,點燃了細條中段的燃料。至此,長柱燈也就展示出來了。


  “這書人,話一半!不清不楚的。”郭伊看完過後有些吃驚,但也覺得這茶館不是明擺著合夥騙銅錢嗎?於是對著艾爾克道:“這店家和那書人不厚道。”


  “唉,這番手段可太多了。”艾爾克接著低頭細語道:“往後還會遇到更多這類情況,娘子萬不可那位郎君一樣。”


  “奴家知道。”郭伊回應道:“若是方才遊街時分抬頭看看也就無事。”


  書人雖然演示了一遍長柱燈的模樣,可他沒有仔細講解確是不妥!這難免會讓那位郎君有些掛不住臉,於是打算再和書人好好爭論一番。


  “瓜州這氣,就算可以燃起。若是起風豈不是容易熄滅?”那位郎君反駁道:“如此燈籠豈不是多此一舉?”


  “郎君懂甚?”書人嘲諷道:“早些年間,綢會一種燈籠,上元節一種燈籠。可知每每開年時間瓜州需要花費多少稅收?張都督體恤百姓,所以才做此燈籠!即可討個彩頭還能節省紙張與木材。至於郎君所的熄滅該如何?這就讓旁人與你吧!”


  “諸位,給這位東邊來的海子。諸家的燈熄滅了該如何?”書人站起來大聲問道。


  “點上!”眾人附和道後,又放肆大笑起來。


  那位郎君的臉可算是被丟盡了,那怕就算覺得這長柱燈再不合理也不願和這些長期生活此處的人再交流了。於是再往桌上丟下茶水錢後便灰溜溜的離開了茶館。


  郭伊眾人則是聽到外麵打更人一更後才走回自家旅店。


  開元二十八年,一月五日。酉時


  郭伊一邊在屋內整理著在街上所賣的物品一邊在想所買的綢緞該讓何人去做?方才在茶館看戲耽誤了找裁縫的時間,明日又是綢會恐不是會人山人海。郭伊想著自己的習性定是又會在綢會裏放縱遊玩,倒是又會誤了正事。


  郭伊想著明日送完包裹,遊曆大澤,綢會一遊便休息一夜後,便在後日再離開瓜州。當然行程不僅如此,艾爾克還要檢查這店家二讓其買來的騾子能否待著爾等安全抵達肅洲,薩熱要檢查食材是否足夠。


  郭伊撓著腦袋想著自己為何承擔這些事務?交給艾爾克去做不好嗎?前些日子被嚇過後竟便的如此,又不想領行人,又不想富家子弟,實在有些不堪。


  先不管郭伊如何想自己,在艾爾克與薩熱的房間裏卻對郭伊這幾日的變化卻表示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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