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最無辜的人不是她
聞聲,鄭弘岩也感慨道:
“是啊,她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兩人一陣沉默。
李海洋半是疑惑半是不舍:
“真的再也不見了?”
鄭弘岩愣了一下,回頭朝李海洋的肩膀重重的拍了一下,笑道:
“你不是最煩受她威脅,被她差遣,怎麽?舍不得了?”
李海洋露出尷尬的笑:
“是吧?那最好還是再也不見吧。”
暖暖的夕陽照在李海洋的臉上,他望了一眼人群裏佇立良久的李慕白,困惑的問道:
“恩師,依你看,今日太子殿下之舉是出於何意?他對紀梵音是不舍多一點,還是忌憚多一點?”
鄭弘岩聞聲望去,目光閃動了一下,平靜的說道:
“熬過了所有的苦之後,就沒有那麽想和誰在一起了。”
李海洋發愁的扶額:
“前日,我領著王家姑娘去書苑,恩師,你就是用這句話拒絕王家姑娘的。”
鄭弘岩輕挑眉頭,悠閑的問:
“哦?是嗎?不記得了。人老了,記性大不如前了。”
李海洋滿臉無語,脫口而出:
“恩師就是記性太好,才會記了這麽多年,也沒有忘記紀妙竹小姐。”
話說出口,他就立馬後悔了:
“對不起……恩師,我收回剛才的話。”
“無妨。”話雖這麽說,鄭弘岩的心裏仍有一陣悶疼。
這種疼,隱隱地,不強烈,隻不過在呼吸之間有一種別人掐住了喉嚨的錯覺。
好在相處了十幾年,他也習慣了。
也能打趣著回一句:
“有時候,真羨慕包毅德那家夥,心裏藏著妙竹,也不影響他娶妻生子,人生呐~”
李海洋心中內疚,陪笑道:
“是啊,人生啊,唉,隻是可惜了思慕那孩子,她是最無辜的。”
鄭弘岩朝李海洋的肩膀拍了幾下,以表安慰,一邊走下城樓,一邊說道:
“包思慕固然無辜,最無辜的人卻不是她。”
李海洋困惑道:
“恩師說的是……那位暮神醫?”
鄭弘岩笑著道:
“也不是。”
李海洋更不解了:
“是太子殿下?”
鄭弘岩被他逗笑了:
“哈哈哈,海洋啊海洋,你看人的眼光一如小時候,差勁兒的很呐。”
李海洋:
“……”
鄭弘岩笑了一會兒,收斂了笑意,隻淡淡的說了一句:
“最無辜的人無情的利用著我們每一個人。這世道,誰是正義,誰是邪祟,不過是誰贏了,誰說的算。成王敗寇,向來如此。”
半月後。
赤霞國邊界。
山峰豪邁,山峰披綠。
呼嘯的山風掠過峰頂的千丈亭。
一隻青鳥敏捷的穿梭過白白的雲層,停落在亭子的綠瓦片之上。
坐在亭中下棋的人體型修長,黑衣白袍,銀白色的麵具遮住了他慘白到如同冬日的雪一樣的俊美臉龐。
對麵,白衣黑袍,冷若冰霜,冷鴻儒唇角抿出冷硬的線條。
兩人各持黑白棋子,沒有言語交流。
不知過了多久,輸贏定了。
冷鴻儒又靜靜的在亭子裏坐了一會兒,方才開口:
“繼續?”
戴著麵具的白袍人丟掉手中的棋子,泄氣道:
“不玩兒了,我心亂了,今日再繼續,也是個輸。”
冷鴻儒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冷漠的說道:
“神明也會心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