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你別哭了

  紀梵音兩手背在身後，慢悠悠的踱步向前。


  途中經過一處庭院，她餘光瞥了一眼，遠遠看見一個小婢女低著頭從裏麵出來。


  兩人之間離得很遠，小婢女又一直低垂著頭，沿著石子路快走到紀梵音跟前才抹著眼淚抬頭。


  紀梵音目光微閃了一下，認出這婢女是伺候紀老夫人的。


  小婢女眼眶濕潤，眼睛通紅，顫聲說：


  “……老夫人，老夫人醒了……請您過去。”


  紀梵音挑眉，不確定的問了一聲：

  “……我？”


  小婢女抽泣著點點頭。


  紀梵音迷惑的眨了眨眼：

  “你哭什麽？”


  她不說還好，她一提，小婢女再也控製不住悲傷的情緒，“哇”的一聲，放聲大哭。


  紀梵音被嚇了一大跳，本能的往後跳了一步，驚慌的環顧左右：

  “你，你……你別哭，我的天，你別哭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又欺負人了。”


  小婢女嘴唇蠕動，盯著紀梵音看了片刻，哭著問：


  “你經常欺負人嗎……”


  紀梵音又往後麵默默地退了半步：

  “被人冤枉的次數，比我欺負人的次數多。總之，你先憋住，等我走了，你再哭。”


  小婢女難過的抽泣，但態度很堅定：

  “你不能走，老夫人要見你。”


  紀梵音沒答話，目光越過她，看向遠處的院牆：

  “暮神醫沒治好她……我是說，紀老夫人的病，很嚴重？”


  小婢女點頭，哭道：


  “早上老夫人都吐血了，可是她不準我告訴老爺，也不準我告訴大小姐，我，我……嗚嗚嗚……”


  紀梵音：


  “你再哭哭啼啼下去，別說你家老爺了，全棲霞城的人都會知道你家紀老夫人病情很嚴重了。”


  小婢女愣住，瞪著淚汪汪的眼睛：


  “為，為什麽……”


  紀梵音歎息道：

  “你是紀老夫人的貼身婢女吧？懂了？”


  聞聲，小婢女臉頰一陣通紅，咬住嘴唇，努力的把眼淚咽回去。


  見狀，紀梵音衝她露出安撫的笑：


  “這就對了嘛。真遇到困難的事，你哭哭啼啼的也幫不了你主子啊，是吧？得了，你自己在外頭平複平複心情再跟上來吧，我先過去看看。”


  院中菊花盛開，紀老夫人獨自一個人坐在亭子裏，她的臉色蒼白如雪，精神氣也不大好，眼中的光芒散去，隻剩下黯淡和淒涼。


  聽到腳步聲，她沒有回頭，聲音略微沙啞的說道：

  “我讓她們都退下了，來，這邊坐。”


  紀梵音麵帶微笑走過去，客客氣氣的喊了一聲“紀老夫人”，落落大方的在紀老夫人對麵坐下。


  紀老夫人勉強的露出一抹笑，溫聲說：


  “你怎麽來的這麽快？”


  紀梵音字字清晰，微笑著回答：


  “路徑這裏，碰巧撞見去找我的紀府下人，所以，不是我來得快，是我離得近。”


  “原來如此。”紀老夫人恍然的笑了，複又問道：“你也要去荒院？”


  紀梵音搖搖頭，風輕雲淡的說：


  “準確來說，我是剛從那兒離開的。”


  紀老夫人：

  “是吧。那你原本是打算去哪兒？”


  紀老夫人一麵問著，一麵慈祥的笑著，仿佛他們兩人很熟的樣子。


  “鳳逍遙和包盟主在後麵忙，我幫不上什麽忙，就打算回馬車裏補覺。”紀梵音徐徐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