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我原是個大善人

  風起，墨衣翻動。


  俊朗眉宇，黑眸沉沉。


  水清塵唇角微微上揚，似笑，更似蔑笑。


  溫潤的嗓音，不似往常，不冷卻寒：


  “為什麽追殺她。”


  恐怖如巨石壓身。


  死亡穀殺手狼狽吞咽口水，發出的聲音，顫顫發抖。


  “我……”


  意識到自己可以說話，四肢恢複了直覺，殺手立即起身，欲逃。


  驀然！

  一縷劍氣自水清塵指尖而出，鑽入殺手體內。


  “啊——”慘烈的叫聲，聞者驚心。


  殺手皮囊下一條條青筋隆起，不斷地抽搐。


  要逃的雙腿，被劍氣貫穿，轟然跪地。


  鮮血如注，從傷口處，往外滾湧。


  仿若沒聽到慘絕人寰的叫聲，水清塵睫毛輕顫，神色淡然，不怒自威：

  “誰，傷了她。”


  第二道劍氣，劈開了殺手的胸膛，頓時間，皮開肉綻。


  殺手渾身抽搐，發出一聲聲嘶啞的叫喊：

  “殺了我！殺了我吧！殺了我啊——”


  水清塵慢慢站起，走到殺手麵前，背影挺拔修長，擋住了傾灑在殺手臉上的淒涼月光。


  他像在俯視殺手，又像是根本沒把他看在眼裏，玉般的唇瓣又啟：


  “我要是你，會把握住最後一次機會。”


  殺手渾身戰栗不止，體內橫衝直撞的劍氣，將他折磨的痛不欲生，他仿佛能聽到，自己骨頭被碾碎的聲音。


  而水清塵的每一個字眼，卻又那般清晰的傳進他的腦海裏。


  像驅散不去的魔咒，吞噬著他一心求死的心。


  “嗬，嗬嗬……告訴你，我……我還是要死……大，大小姐……不會放過我的……”


  話音剛落，殺手的身體一僵，因為痛苦而緊閉的眼睛，頓時睜大。


  一時間，庭院中陷入死一般的寂靜，隻能聽見夜風拂過樹葉時，發出的沙沙聲響，但在此刻，這聲音卻顯得無比森然。


  水清塵極淡的笑聲，成了最後一根稻草，徹底擊碎殺手堅硬似鐵的心：


  “說，或是不說，你確實一樣是死。


  不過，我是個習慣了做好事的大善人，你要是能說出令我滿意的答複，我可以讓你死的輕鬆一點。”


  殺手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想說話，可聲音卻因為驚懼無法發出聲響。


  眼前的人，麵帶微笑，像一尊傲立人世的天神。


  然而。


  這尊神，比邪魔，還要恐怖一千倍，一萬倍！

  殺手悲痛欲絕的大哭，心裏再也無力承受這股壓力，跪地求饒道：


  “求求你，殺了我……殺了我吧……我不能說……不敢說……”


  聞聲，水清塵眼中流露出一絲憐憫，開口說道：


  “很遺憾，你錯失了大善人給出的機會，那麽，這一劍，你又是否能承受呢。”


  垂在身側的右手，緩緩抬起，水清塵指尖為劍，凝聚劍氣。


  他手中無劍，卻在一瞬之間，凝練出不可計數的鋒利劍刃。


  那些密密麻麻的劍，劍尖朝下，懸在半空。


  隨著水清塵劍指一動，劍光如雨，垂落而下。


  “我說——”嘶啞的呐喊聲，在最後一刻響起。


  同一刻，顫鳴的劍群，在殺手的頭頂，驟然停止。


  殺手渾身癱軟在血泊裏，一股濕意從襠下流出，竟被嚇得失禁了。


  水清塵：

  “我隻問最後一次，你的主人，叫什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