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比誓言更具約束力

  淅淅瀝瀝的雨聲中，一個人影飛快的跑過浮玉橋，衝進亭子裏。


  包思慕眼睛頓時變亮，以為水清塵去而複返，待看到來人是誰，她目光黯淡無光的沉下去。


  紀梵音的頭發濕漉漉的黏在臉上，卻並不狼狽，反倒顯得有一絲可愛。


  包思慕恍恍惚惚的看著她，心裏覺得，如果自己是個男人，也一定會喜歡紀梵音。


  可她不是。


  紀梵音背對著包思慕，望著大雨，嘀咕道：


  “怪了，怎麽突然下這麽大的雨，害我險些淋濕了。”


  她轉過身，見隻有包思慕在，隨口問道：


  “包子，塵塵呢？”


  包思慕微微晃神的盯著紀梵音的臉，心想：如果這世上，再也沒有一個叫紀梵音的人，水清塵會不會就會喜歡上自己。


  紀梵音奇怪的挑了一下細眉，語氣微微加重：


  “包子？”


  包思慕心頭一抖，心裏可怕的念頭瞬間衝散，睫毛猛烈的眨動幾下，慌張的抬頭。


  她怪異的樣子，引得紀梵音多看了幾眼：

  “你發什麽呆？塵塵呢？”


  “水公子……？”包思慕臉色發白，沉默的望著紀梵音，心頭暗暗湧動出嫉妒和不甘心。


  紀梵音走到桌邊，拿起畫著一隻小狐狸的灑金宣紙，不由地笑了：

  “這是塵塵畫的，他人呢？”


  包思慕轉頭望向亭外，避開接觸紀梵音目光的機會，生硬的說道：

  “我很不舒服，又覺得冷，他去……給我拿衣裳了。”


  紀梵音的手微微一頓，慢慢地把灑金宣紙放在桌案，看了包思慕一眼。


  包思慕緊張的放慢呼吸。


  兩人之間，陷入僵硬。


  亭外，風呼呼的刮著，雨嘩嘩的下著。


  久久。


  紀梵音點頭，說：


  “喔。他去了多久？”


  她信了，包思慕卻沒有放鬆半分，反而更加緊張的捏緊袖角，咽了咽口水，說道：

  “你肯答應我，公平競爭？”


  紀梵音搖搖頭，坦白的說：


  “換做別人，我不肯。但因為是你，我可以破例退讓一次。”


  包思慕詫異的回頭，盯住紀梵音的眼睛，不相信她說的話，語氣近乎咄咄逼人的說：


  “我能相信你說的話嗎！你發誓，你發誓你沒有騙我。”


  紀梵音唇角勾笑：


  “誓言這東西，說到底，不過起到互為約束的作用。


  我紀梵音這輩子做人隻遵從本心，做事隻考慮利益得失。


  七國八都，渺渺世間，我怕過什麽。


  你要我發誓，我拿什麽發誓，以什麽起誓？什麽樣的誓言，能約束我？

  包子，誓言那套對我不起作用。


  我肯退讓，不是因為你，而是為了塵塵，為了他，我可以勉強自己。但也僅是勉強，你，明白嗎？”


  包思慕顯得有些激憤，咳嗽著說道：

  “你連發誓都不敢，還敢說什麽喜歡！”


  紀梵音陡然失笑：


  “包思慕，你怕不是病糊塗了吧。發了誓，就能看清楚一個人是否是真心的話，這世上就不會有那麽多始亂終棄的人得逞。”


  包思慕臉憋得漲紅，急道：


  “你強詞奪理！說到底，你還是不敢起誓。”


  紀梵音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忽然有種雞同鴨講的感覺，她開口說道：

  “話不投機，咱們還是別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