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這是個要命的問題

  筆尖勾畫，一個絕世冷豔的倩影，赫然出現在紙上。


  黃雷鳴在一旁，盯著畫紙，看的驚歎不已：

  如此冷若寒霜的絕『色』佳人，不管走到哪裏，都會給人留下深刻的記憶。搜捕的時候，詢問起來，一定會事半功倍，相當的好找人。


  站在桌旁的水清塵，眉睫微顫，一臉笑意的看向作畫的紀梵音。


  畫上的人，不是……那個人嗎？

  “好了。”紀梵音大筆一揮，落了最後一筆，捧起畫紙，吹幹上麵的濕墨，高高興興的朝黃雷鳴遞過去。


  “好了？！這麽快？”黃雷鳴迫不及待的接過，大眼一看，心又心的卷了起來。


  “黃捕頭需要的東西，自然是越快越好。”


  紀梵音像個正直的良民一樣，盡可能的提供線索：


  “啊，對了，這位嫌疑人的腰上，還掛著一串玉鈴鐺，叮叮鐺鐺的，相當引人注意。她身邊似乎還跟著一個人。”


  “還跟著一個人？難不成還有同夥？誰？你記得那人的長相嗎？”黃雷鳴興奮的問道。


  紀梵音遺憾的搖搖頭：


  “當時他背對著我，我沒瞧見他的真容，嘶……依稀……恍惚中，我像是聽到有人叫他……叫他……唔……”


  “什麽什麽？他叫什麽名字？”黃雷鳴眼巴巴的盯著紀梵音。


  紀梵音手『摸』著下巴，沉思了良久，忽的，想了起來，她脆聲甜笑：


  “冷硯文，對！冷硯文，我聽見那人管他叫冷硯文。”


  “噗……咳咳……”水清塵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住，驚訝的睜大眼睛。


  紀梵音看他一眼，目光轉向黃雷鳴，無辜且真誠的說道：


  “不知道這些線索，能不能幫助黃捕頭。”


  “能能能！”


  黃雷鳴大喜過望，心懷感激的把眾人再次送到衙門外。


  這一次，他沒再留住紀梵音，說些客套的話。


  前腳把人送出，後腳調頭就衝進衙門，安排人手，準備在棲霞城展開地毯式的搜尋。


  這一耽擱，等幾人出來時，天『色』已經暗沉，月亮斜斜的墜在樹梢。


  忽然，煙花爆破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炸開。


  光彩奪目的煙花，在黑暗中綻放。


  紀府的晚宴，正式開始了。


  宋德義駕著馬車，在對麵的路邊候著。


  包思慕心情低落到了穀底，失魂落魄的站在一邊。


  聽到炸響聲，她抬頭，望了一眼遠處。


  爭相鬥豔的焰火，在催著她，要趕緊回去。


  咬了咬嘴唇，她鼓起最後的勇氣，想發出邀請。


  她抬了頭，看向水清塵，他卻低著頭，唇角噙著笑意，目光柔和的凝望著紀梵音，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他臉上的那抹溫柔，像一團火，灼傷了她的心。


  洛子妃站在一旁，看的清楚明了，在包思慕快要忍不住哭出來的時候，她上前幾步，玉手握住包思慕的肩膀，軟聲提醒道：


  “回去吧，紀老一定在等你。”


  包思慕慌張的撇開眼，揪住袖子，快速抹去眼淚。


  “夜宴要開始了，你們還想跟我一起回府玩嗎？”明知得到的答案，不會是自己想要的，她還是問了。


  鳳逍遙對包思慕本人沒有意見，隻是對她今日的舉動，無法認同，所以，他沒有表態，扭頭，問道：

  “怎麽樣？還去玩嗎？清塵大哥。”


  “嗯？”水清塵正思考著，紀梵音甩鍋之舉的背後所隱藏的目的，忽然被人點名，下意識的『露』出一個微笑，看向身旁：“鳳弟，天『色』已晚，不如，就回吧。”


  鳳逍遙又看向水清塵身邊。


  紀梵音聳了聳肩膀，語氣坦然：

  “我晚會兒有約。”


  有約？


  水清塵瞬間抬眼，看向她，目光沉沉。


  鳳逍遙又看向洛子妃。


  不等他發問，洛子妃便微笑著說道：

  “我同包姑娘一起回去吧。”


  鳳逍遙知道，洛子妃這是想陪著包思慕的意思，便點頭說道：

  “也好，那我明天到善刀盟接你。”


  洛子妃臉頰緋紅的點點頭：

  “……嗯。”


  包思慕的視線，定格在水清塵的臉上，看了許久許久，才移開，落寞的朝馬車走去。


  宋德義滿眼詫異，正要問水清塵三人怎麽沒過來，忽然接到洛子妃投來的一記目光，便把疑問咽了下去。


  馬車離開後，紀梵音先開口說道：

  “你們回吧。”


  鳳逍遙點點頭：

  “好。”


  水清塵說道：

  “現下還早，不急著回。”


  紀梵音點了點頭，以為水清塵這話的潛台詞是：在外麵吃了夜宵，再回流霜閣。


  她抬腳，往前走了幾步，聽到有腳步聲跟上來，不由的回頭看，一眼的茫然。


  水清塵從她身後走到她身側，眼中浮現淡淡的笑意，說道：

  “怎麽了？”


  紀梵音詫異的挑眉：

  “這話應該我問吧，你怎麽了？為什麽要跟著我。”


  水清塵不答反問：

  “為什麽是火流螢。”


  紀梵音愣了一下，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盯著水清塵，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問：


  “你覺得火流螢長得好看嗎？”


  水清塵看著她，溫和的嗓音，不急不緩的響起：


  “為什麽是冷硯文。”


  “那你覺得，是火流螢好看，還是包思慕好看？”


  鳳逍遙愣愣的杵在那裏，左看，右看，眼中既震驚又疑『惑』。


  水清塵：

  “冷硯文是誰？”


  紀梵音：


  “那你覺得，我，火流螢，包思慕，誰更好看？”


  兩人自說自話。


  “你又覺得，我，冷鴻儒，冷硯文，誰更好看？”


  同時噤聲，四目相對，兩人都不說話了。


  鳳逍遙聽得滿臉問號，又『插』不進去話。


  趁著這會兒的沉默，他急道：


  “喂喂喂，你們兩個怎麽回事？”


  兩人隔著鳳逍遙，持續相望，幾乎是同時作答。


  “各有千秋。”紀梵音。


  “你最好看。”水清塵。


  音落。


  呼——


  呼——


  陣陣夜風吹過。


  紀梵音忽覺背脊一陣發涼，不敢再看水清塵的眼睛。


  “嗯哼？各有千秋？”水清塵心情相當微妙，劍眸微眯。


  紀梵音臉頰一紅，『摸』著鼻子，慫慫的低下頭：

  “……你最好看。”


  水清塵沒再說話。


  鳳逍遙卻感覺到一股相當危險的氣息，正從水清塵那雙笑得和善的眼眸，源源不斷的散發出來。


  “啊！我突然想起來，我有樣東西，落在洛姑娘那裏了。”


  鳳逍遙拔腿，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