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我下輩子你要嗎
“包子，你還好嗎？有受傷嗎？能站起來嗎？”
說著，他朝她伸出手。
包思慕背脊一僵，看了一眼他的手，咬緊牙齦，撇開臉，好半晌，才從嘴裏擠出一句：
“我……不是故意的。”
鳳逍遙一身瀟灑的笑笑，對剛才的事，沒放在心上：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來，起來了，地上多髒啊。”
包思慕有點無法麵對鳳逍遙，低著頭，不說話。
鳳逍遙求助的目光，投向紀梵音。
紀梵音眨巴眨巴眼睛，看看房梁，看看牆壁，又走到水清塵身邊，拉住他的袖子，裝模作樣的『摸』『摸』：
“水清塵啊，你這衣裳哪裏買的？布料『摸』著挺好。”
水清塵忍俊不禁的笑著低頭，配合的回答：
“是吧，我也覺得不錯，尤其是這個顏『色』。”
鳳逍遙唇角抽搐，無語的朝那兩人翻個白眼，隻得看向洛子妃，無聲的求助。
洛子妃接收到他的眼神，走過去，把包思慕從地上攙扶起來，細聲安慰道：
“包姑娘，你不要多想，鳳公子不會怪你的。而且，你也是好心，想幫助鳳公子，對吧？鳳公子。”
鳳逍遙連忙點頭，憨笑：
“是啊是啊，包子，你別往心裏去，可能是我哪裏記錯了招式。不怪你，不怪你。我覺得，這也許是老天爺在警告我，我今天能投機取巧一次，卻不能一輩子都走捷徑，我還是得靠自己，一點一點的來。”
紀梵音本不想說話，聽了鳳逍遙的感慨，看白癡一樣，朝他看過去，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笨蛋，有捷徑能走，當時要利用現有的資源啊。”
“可是，我剛才……我剛才。”
紀梵音答：
“捷徑，是有一定的積累後，你走出第一步，你的眼界，已經落在第八步，這中間的六步，你就可以用巧妙的手段，較快的跨越過去。”
她清澈的目光，落到鳳逍遙滿是『迷』茫的臉上，難得的耐住心思，解釋：
“可你的根基不穩，又缺乏實戰經驗，你的腳，還停在原地，眼睛隻能看到第一步，你的心，卻想飛到十步開外。你不從天上掉下來，誰掉下來。”
她語重心長的歎息：
“鳳笨笨啊，腦袋擱在你身上，是讓你用的，不是擺設。你要學會自己去思考。”
鳳逍遙蹙著眉頭，真的沉下心去思索了，但是，紀梵音的話，看似簡單明了，卻夠他鑽研一段時間了。
“清塵大哥，她說的是真的嗎？是因為我的不足，才無法施展包子的刀法？”鳳逍遙斟酌了一下，想再確定一次。
水清塵深沉的目光，不著痕跡的從紀梵音的臉上晃過，看著鳳逍遙，微笑點頭：
“她說的，都是真的。”
連水清塵都這麽說了，那應該就是自己的問題了。
鳳逍遙如此想著，開始從自身尋找解決的辦法。
比如，他要怎麽做，才能提升自己的實戰經驗。
再比如，他該怎麽辦，才能破了青年刀客的刀法。
想著想著，無意瞥見紀梵音。
他眼睛頓時一亮，快步走過去，深深地一鞠躬，把紀梵音嚇得往後猛退一步。
“你幹嘛！？”
水清塵笑了。
鳳弟，總算想明白了。
鳳逍遙抬起頭，目光堅定的盯住紀梵音，忽的咧嘴，『露』出個狗腿十足的笑：
“嘿，我下輩子，你要嗎？我一並賣給你啊。”
“你，你你！你想得美！！”紀梵音手抖啊抖，指著鳳逍遙急罵道：“你這輩子都不值幾個錢，還想讓我下輩子也做賠本的買賣啊，你想的倒美！”
包思慕麵紅耳赤，被晾在一邊。
她望著他們吵吵鬧鬧，心裏焦灼不安的感覺，又來了。
水清塵對紀梵音的肯定，瞬間把她勝利的姿態，打回原形，她窘迫的恨不能找個地洞，鑽起來。
可就算鑽起來，他們也不會發現她不見了。
想到這裏，包思慕咬住嘴唇，委屈的眼眶微紅。
她彎下腰，慢慢的撿起啟月刀，用『迷』茫又嫉妒的眼神，望向紀梵音。
以前，所有人都是圍著她轉，都會照顧她的心情，可紀梵音一來，就像天上的太陽一樣，奪走了她所有的光芒。
如果……
如果紀梵音沒有出現，如果這世上沒有紀梵音，此刻，被洛子妃、鳳逍遙，還有水清塵，被他們圍簇著的那個人，就該是她。
包思慕忍不住的這麽想，右手用力的攥握住啟月刀，滿眼敵意的盯住紀梵音。
啟月刀受到感應，刀身慢慢泛起一抹金光，刀尖不知在何時，正對著紀梵音。
一旁，水清塵高大的身軀，像山，又像樹，守在紀梵音的身後，看著她和鳳逍遙吵吵鬧鬧。
突然，他幽黑的眼眸，傳來一陣刺痛。
緊接著，一片黑暗罩下。
他看不清楚了她豐富多彩的表情。
水清塵不慌也不急，氣定神閑的等著，隻是眉宇間籠上一絲困擾。
他微微側臉，用耳朵去捕捉身邊的人的動靜，不舍得錯過有關她的任何細節。
他側耳，聽得專注，視線自然而然的就遺落到斜前方的位置，模糊的視線，依稀看到個虛影。
憑著方向確定，那人，是包思慕。
於是，扯出一抹極淡的微笑。
這抹笑容，還未完全傳遞到他的眼底，針紮的痛苦，稍縱即逝。
睫『毛』輕眨，視覺又恢複了。
他看清了包思慕臉上的慌張。
她局促的把啟月刀背到身後，急於掩飾什麽。
水清塵禮貌『性』的點頭微笑，移開了視線。
包思慕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指尖在害怕的顫抖，好在水清塵沒發現她方才可怕的念頭。
其他人也沒注意到她的變化。
包思慕暗自慶幸，長呼一聲，提著啟月刀，走過去，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強笑道：
“話說，樓上還有一層，要去看嗎？不過，應該也沒什麽看頭，估計跟這裏一樣，空空『蕩』『蕩』的。”
“看，當然看。”紀梵音一邊回答，一邊朝鳳逍遙的腿踹上一腳。
鳳逍遙哈哈大笑著躲開：
“那就去看吧。”
既然他們兩個都這麽說了，其他三人自然也不會先走。
五人沿著樓梯一步一步往上走。
到了樓上，幾人發現，三樓更像是居所，分了兩三處房間。
“我來！”
鳳逍遙自告奮勇的跨步上前，用劍柄推開虛掩的屋門。
厚厚的積灰，瞬間蓋下。
幾人連忙用袖子遮住口鼻。
紀梵音側身，一抬手，還沒捂住鼻子，臉上就罩下一抹暗影。
她一愣，抬起頭，看見水清塵側著身子擋在她前麵，他的手臂，高高的抬起，寬袖擋住她的臉。
“發什麽呆，走了，他們已經進去了。”水清塵往一邊挪了一步，低聲催促。
“噢噢噢。”
紀梵音趕緊抬腳，走進去。
水清塵慢步走在她後麵，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的她，背在身後的手，慢慢握緊，心想：她的臉，真啊，還沒有他的手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