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紀梵音符合了他所有的期待

  劍狼牙在醉酒後，告訴他，他的未婚妻，是紀家之女所生。


  於是，想當然的，包思慕就是那個人。


  如今，拋開這一點。


  水清塵靜下心，凝望著台上，那道倩影，和自己期待已久的、在心中拚湊出的那個影子，有著極大的出入。


  他在心中，用將近十四年，拚湊出的那個影子，除了容貌，他無法描繪之外，她應該是輕靈可愛，充滿活力。她活的比誰都辛苦，也活的比誰都灑脫不拘。


  腦海裏揮之不去的影子，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明了，除了那張臉，他幾乎可以把她畫在紙上。


  如果畫在紙上，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靈韻，應該是……


  正在腦海拚湊著，一道玩味的笑聲，吸引了水清塵的目光。


  “嗬。變得越發有趣兒了。”紀梵音唇角上揚，笑得玩世不恭。


  水清塵聞聲望過去，心口猛地一震，臉上的平靜，再難維持。


  心中的那副畫，一瞬間填了眉眼，填了神韻。


  紀梵音站在耀眼的光芒中，蔥白的玉指，指著台上，轉過身，望著水清塵，笑靨如花：

  “瞧瞧，你的包子，要贏了，高興麽？”


  水清塵寬袖中的手，陡然握緊：

  活的比誰都辛苦，活的比誰都灑脫不拘。


  是百年難遇的武學天才。


  一眼就認出，自己修煉的是劍族內室弟子，才有資格修煉的闕九重心法。


  而她本人，又懷揣劍族絕學，練就一身劍族的本領。


  除了紀家之女所生，這一點之外，紀梵音，符合了他所有的期待。


  他朝她伸出手，心低沉的聲音，生怕嚇到她：


  “音，過來。”


  紀梵音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不見。


  她歪了歪頭，望著他。


  心裏有疑問，還是拋下台上的熱鬧，走了過去，把手伸進他溫暖的大手裏。


  “怎麽了？”她問。


  “你說過，對我講的，一定是實話。”他開口，說道：“這話，你還記得麽？”


  他沒頭沒腦的話，讓紀梵音微愣了一下，幸虧她記『性』很好，特別是事關他的事，她都記得很清楚：


  “我記得啊。在鹿蹄山上嘛，我說過的。”


  水清塵握住她的手，眼中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你為誰而來？”


  他的眼神，太專注，讓紀梵音有些吃不消，她靜默了一會兒，說道：

  “為我自己。”


  她的回答，模棱兩可。


  水清塵卻笑了：


  “家夥，有人教過你嗎？”


  “什麽？”


  “越想回避問題，給出的答案，越容易暴『露』你的心虛。”


  紀梵音撇撇嘴，不高興的揚聲道：

  “我就是為了我自己來的！”


  水清塵氣定神閑，眼中的笑意，染著寵溺：


  “謊言被揭穿，第二步，是該惱羞成怒。”


  紀梵音臉頰一紅，心虛的撇開臉：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水清塵握緊她的手，往近側一拉。


  紀梵音吃驚的瞪大眼睛，視線再度落到他臉上。


  他『露』出了她最愛的笑臉，低沉的聲音，充滿了憐惜和溫柔：

  “告訴我，這裏，有人嗎？”


  他大大的手，握住她的手，按上她的心口，徐徐地說道：


  “你在鹿蹄山上告訴我，你十歲時，悟出的道理，想要得到的人，就算硬著頭皮，迎著痛苦，也要某足全力的往上衝，哪怕頭破血流，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他黑眸灼灼，眼中流『露』的深情，好似洪水猛獸一般，奔湧而出。那麽強烈，又那麽毫不避諱，把她看的有些飄飄然：

  “你非得到不可的那個人的名字，我現在想知道了。他，是誰？”


  紀梵音臉頰發熱，被他握住的手也變得滾燙：


  “你……你怎麽了？”


  “音，阿儒，是誰。”她寒症發作的那一晚，叫了這個名字。


  紀梵音體內的熱，瞬間冷卻，一股寒意帶著絞痛，傳到心口：


  “冷鴻儒，他叫，冷鴻儒。你為什麽現在才想知道，又為什麽是現在，要知道？”


  水清塵略一思索，笑了：

  “我需要知道，我的對手，是誰。”


  “對手？”


  水清塵點點頭，笑得溫柔。


  紀梵音盯著他，審視又審視，忽然伸出另一隻手，按上他的額頭，冰冰涼涼的觸感，讓他細密的睫『毛』輕輕一顫。


  “水清塵，你是不是發燒了？”


  她懷疑的眯著眼，又問：


  “你為什麽要用這個眼神，看著我，我不是包思慕。”


  水清塵拉下她的手，心翼翼的握進手心：

  “我們回去吧。”


  “啊？”


  “我想聽你多講講，你那些我不知道的事。”


  他的眼神，又專注，又熱烈，又深情。


  紀梵音卻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她很用力，才把手從他手裏掙脫。


  “水清塵，你……你這樣，我害怕，你快點變回去。”她搓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哆嗦了一下。


  “變……回去？”


  水清塵睫『毛』輕顫，無辜又溫柔的眼神，像箭，咻的一下，『插』進紀梵音的心。


  她的腦袋一懵，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不得了……


  不得了了！


  塵塵好像魔怔了！


  正在這時，眾人驚呼中，一刀劃下，快如閃電。


  青年刀客手中的刀，瞬間斷成數截，掉在地上。


  包思慕落下的刀，在單膝跪地的青年刀客的頭頂，驟然停下。


  殘餘的刀氣，割斷青年刀客一縷青發，隨即，他綰發的發帶，也被刀氣割成兩段。


  他烏黑的頭發，頃刻間散落下來，遮住臉頰，至始至終都沒有太多情緒波動的黑眸，在這時，突然『露』出一抹冷笑，一根極的銀針，從他嘴裏『射』出。


  包思慕隻覺得脖子，像是被螞蟻咬了一下，輕微的疼痛感，又在一瞬間，消失不見。


  “是我輸了。”青年刀客披散著頭發，開口說道。


  包思慕幅度的扭了一下脖子，笑著把刀收起，背到身後，大大方方的揚聲：

  “承讓。”


  青年刀客看了一眼，已經不能再用的斷刀，朝包思慕微微點頭後，朝院門口走去。


  包思慕看了一眼地上的斷刀，心生歉意，正要叫住那人，鳳逍遙和圍觀的豪傑，把她圍了起來。


  誇讚聲，一時把她包圍住。


  包思慕第一次接受這麽多的讚美聲，腦袋一熱，臉頰紅了，心裏有些澎湃和激動。


  她，贏了？


  贏了。


  包思慕激動地握緊刀柄，抬頭，望向二樓。


  他，看見了嗎。